52.第五十二章（修文）
回到家,已經十二點半。
兩人簡單沖個澡,就躺床上休息。
蔣百川想到明天之後就又要分開,雖說要抽時間去看她,但萬一到時候有緊急的事情抽不開身？
他想了又想。
問了個很沒營養的問題：「你能懷上吧？」
蘇揚：「這個...你不是得問孩子嗎？她有沒有出發在來的路上,我真不知道啊。」
蔣百川：「...」
其實問過後，他也感覺挺無知的一個問題。
隔了半晌,「你排卵期不就是這幾天嗎？」
然後自言自語：「應該可以。」
蘇揚潑冷水：「不好說,排卵期也不一定排卵,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
蔣百川忽的打開床頭燈。
「蔣百川你幹嘛！」
「我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知道具體什麼時候排卵。」說著,他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認真度娘。
蘇揚無語半晌。
又跟他說：「不用查了,做卵子監測。」
助理小夏的堂姐，就是因為一直難懷孕,後來做了卵子監測。
蔣百川看向她：「那我們明天去做一下監測。」
蘇揚：「...」
蔣百川給出的理由是：「我們難得能在你排卵期時在一起，這段時間又沒工作，心情也放鬆，這麼好的機會不能錯過。」
蘇揚想了想,好像蠻有道理。
翌日。
他們起了個大早趕去醫院，讓四嬸找了熟人給蘇揚做了個卵泡檢測。
做B超的醫生詢問了些問題。
「你月經結束幾天了？」
蘇揚：「已經十二天了。」
醫生：「那你怎麼不早來？說不定已經排卵了。做卵泡監測,就要月經結束一周就開始。」
蘇揚：「我就是想知道現在卵巢里有沒有卵子，如果排了那就正好,我和我老公又要分開工作,就是怕...」
醫生秒懂。
監測之後,還沒有排，按照卵泡大小計算，就是這一兩天能成熟排出。
回去時，蔣百川慶幸來醫院做了檢查。
跟蘇揚說：「我們把工作朝後推五天。」
蘇揚擔心：「不會耽擱你的合作案？」
蔣百川：「沒有什麼事比這個還重要。」
跟她生個孩子，她當媽，他當爸。
他忙的時候，有孩子陪著她。
真沒有什麼事比這還能打動他。
蘇揚想到自己的工作安排：「可要怎麼跟LACA總部交代？」
已經說好三天後去跟那邊對接。
蔣百川：「這個我來協調。」
蘇揚點點頭，又不忘叮囑他：「先別說我跟你的關係。」
她不想因為特殊身份，讓LACA高層通過這次的廣告創意。
蔣百川：「LACA亞洲區官博早就關注了我的微博。」
所以早就知道了他們的關係。
蘇揚拍拍腦袋。
這還沒懷孕呢，就開始傻了。
蔣百川又說：「就算知道你是誰，他們也不會給你開綠燈，LACA的那些股東從來不買人情賬，凡事都要靠實力說話。」
蘇揚點點頭。
這樣最好，她不希望別人因她而對蔣百川的印象大打折扣。
一切安排妥當后，她又給丁茜發了信息，讓她改簽五天後的航班。
**
蘇揚收到何嘉陽信息時，正在跟周董他們吃飯，他們幾個男人聊生意上的事，她也不太懂，更不關心，就在一邊默默吃著。
忽的手機震動了。
點開來，是個陌生號碼，但尾號是六連號。
信息這樣寫道：【蘇大美女，您好，我是何嘉陽，對之前網上發生的那些影響您心情的事兒，我表示十分、百分、千分、萬分、十萬分、億分、十億分的抱歉，您一看就是宰相肚裡能撐船，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老百姓計較了，PS：據說計較的女人老得快。】
蘇揚看后一頭霧水。
這段話里字字都透著無禮和調侃，但她還是忍了下。
回他：【何嘉陽？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何嘉陽：【我表姐叫喬瑾，我是她小姨的兒子，我們家公司跟你老公家的老公有業務往來，你老公......你懂得，所以呢......你明白我的感受吧？】
蘇揚：「...」
原來就是喬瑾不學無術的那個表弟。
何嘉陽今年25歲，除了對賽車機車感興趣，其他的真是一言難盡。
紈絝子弟。
放蕩不羈。
流里流氣的。
除了玩車和女人，成天不務正業。
想起之前他夥同喬瑾一起，想陷害她和蔣百川，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就這條信息哪有半點成心道歉的意思。
她回：【...不好意思，我不懂。】
何嘉陽：【不懂也沒關係，我爸讓我給你道歉，你看我歉也道了，是不是咱就翻篇了？】
蘇揚：【你這叫道歉？原諒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人看不到你的歉意在哪！我忙，沒事別再打擾我！】
過了兩分鐘，何嘉陽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把聲音按掉。
周明謙坐在她邊上，聽到手機鈴聲。
跟她說：「你出去接吧。」
蘇揚歉意的跟他們點點頭，拿上手機走出了包間。
到了安全通道口，她才劃開接聽鍵。
「何嘉陽，你幾歲了？現在我就跟你說明白，你別道歉了，我不會接受，你可以去回復你的父母了。」
蘇揚直接掛了電話。
然後把他拉入黑名單。
過了半分鐘，何嘉陽換了個號碼發了信息給蘇揚：【別介呀，生氣的女人老得快~不接受我道歉是吧？成啊，那我去找你，當面給你道歉，這可是我第一次這麼慣著女人。】
蘇揚回：【有病！】
何嘉陽：【對啊，沒病會追著你給你道歉？沒病的話，你把我拉入了黑名單我還厚著臉皮讓你踩？【微笑】】
蘇揚後來沒回。
把這個號碼也拉入了黑名單。
再次進包間時，他們正在聊相親不相親的。
蘇揚聽了一陣后，才明白，周董這是過來催婚的。
其實她對周明謙的私事幾乎是一無所知。
雖然周明謙和陸聿城他們認識八、九年了，但她認識周明謙的時間並不長，兩年前替他拍電影宣傳海報才慢慢熟識。
她和周明謙在工作上比較談得來，後來再因著陸聿城和顧恆的關係，他們的距離就無形中拉進不少。
不過平時各自忙工作，很難遇到。
像今天這樣的聚餐還是第一次。
所以之前在周董家，聽到他是周董的兒子，太過詫異。
忽的，周董跟蘇揚說：「小蘇，身邊有合適的女孩子，給明謙介紹一個。」
人以群分，他覺得跟蘇揚走得近的女孩子，差不到哪兒去。
蘇揚忙應著：「好咧，這事我放心上。」
周明謙：「...」
狠瞪了她一眼。
蘇揚就當沒瞧見。
周董和陸聿城他們繼續暢聊。
周明謙的臉一直黑著。
低頭默默吃著盤裡的菜。
蘇揚用手臂搗了他一下，小聲幸災樂禍道：「誒，以後你結婚，我給你免費拍婚紗照。」
周明謙：「我說了要你拍了嗎？萬一我要瞧不上呢？」
蘇揚：「...不識好歹！」
吃過飯，蘇揚又在私人會所的院子里，跟英布玩了一會兒。
他們抽過煙，從包間出來時，她跟英布玩的不亦樂乎。
周明謙很大方說道：「喜歡的話，送你了。」
周董的嘴角抽了好幾下。
心裡暗罵周明謙。
蘇揚笑：「小心周叔叔拿著菜刀追你。」
周明謙哈哈大笑。
周董虛空點點他們：「...你們幾個...氣死人不償命。」
不過話鋒一轉：「要是喜歡的話，讓英布在你這裡待幾天。」
蘇揚：「我馬上就要去柏林，等我有空去香港看它。」
說著又揉了揉英布的腦袋。
英布在她腿上蹭蹭。
像是在撒嬌。
陸聿城是怎麼看那個英布怎麼不爽。
顧恆小聲說：「記得下輩子投胎成一條黑背。」
陸聿城：「......」
時間差不多了，他們一行人朝院子門口走去，蘇揚朝前跑，英布也一路追著她。
飯店門口，周董跟他們一一道別，他下午還要飛上海。
又轉臉跟蘇揚說：「今天太匆忙了，改天有時間，單獨請你們夫妻倆吃個飯。」
然後指指他們：「就這些，一個都不帶，上不了檯面。」
他們：「...」
蘇揚笑，回頭看他們的臉色，一個個果然都是豬肝色。
他們也是沒好臉色對她，轉身走向汽車那邊。
蘇揚：「...」
不受待見，還怪起她來。
不經意間間，視線瞥見前面有輛重型機車朝著這邊開來。
距離他們二十多米這樣。
騎手穿著賽車服，帶著頭盔，看不見臉。
機車速度很慢。
蘇揚都沒來得及多想，周董又跟她說話。
她回過頭。
這時背後傳來悶悶的轟隆隆的發動機的聲音。
等蘇揚再轉頭。
機車加速朝這邊撞來。
等蘇揚反應過來時，保鏢已經把她和周董拽過來。
將他們拉到兩花壇間的安全位置，保鏢又迅速沖向右邊。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蘇揚，看向保鏢衝去的方向。
機車倒在地上，騎手甩出機車四五米，趴在地上。
英布正在騎手的邊上，目露凶光的盯著騎手。
她的保鏢也踩著騎手的肩胛骨，騎手動彈不得。
這個過程也才短短几秒的時間。
除了保鏢和英布。
誰都沒反應過來。
陸聿城跑到蘇揚面前，「嚇到了吧？」
蘇揚搖頭，「沒事。」
聲音都是沙啞的。
剛才就跟做夢一樣。
腦袋裡空白一片。
周董現在才緩過神來。
依舊驚魂未定。
剛才英布把撞過來的何嘉陽撲倒，是以為何嘉陽要襲擊他。
周明謙扶著他的胳膊：「爸，沒事吧？」
周董擺擺手，用力拍拍心口：「沒事，沒事。
周明謙轉身欲要去揍何嘉陽，沒想到蘇揚的保鏢已經開始揍人。
他便轉身到車裡把父親的水杯拿來，讓父親喝點溫水壓壓驚。
何嘉陽本來就被摔的不輕，現在哪裡還能撐得住打。
他也不好什麼面子了，大喊：「蘇揚，我是何嘉陽，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是來道歉的，不是真的要撞你，就是要嚇唬嚇唬你，逗你玩的。」
他一喊蘇揚，保鏢才助手。
看向蘇揚。
陸聿城反應過來何嘉陽是誰，大步走上前去，推開保鏢，一腳踹在他肩膀上。
而保鏢打了電話給蔣百川，問蔣百川怎麼處理這事。
蔣百川接到保鏢電話時，正在跟蔣母和蔣慕錚喝下午茶。
掛上電話時，蔣母問：「怎麼了？」
蔣百川：「是童童的事，何嘉陽騎著機車朝她撞去，說是要嚇唬她，估計被嚇得不輕。」
蔣母拿起包，跟蔣百川一起匆匆下樓。
蔣慕錚結過賬，也去了私人會所那邊。
而私人會所門口。
陸聿城還要再踹何嘉陽，被顧恆攔下。
顧恆：「別打了，留給蔣百川打吧，你現在要把他打個半死，蔣百川這口氣怎麼出，你想讓蔣百川鬧出人命？」
以他對蔣百川的了解，蔣百川要不打他，就不姓蔣了。
陸聿城停下來。
又去看蘇揚。
蘇揚平復好心情，問周董怎麼樣，還又致歉一番。
周董喝了些水，現在好多了。
他說：「沒事，就是剛才車撞過來時，沒反應過來，這事怎麼能怪你呢。」
說著他搖頭嘆氣：「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麼不要命的逗人玩嗎？開著車加速朝人撞過去，這是拿生命當兒戲！」
因為要急著趕去機場，周董就沒多逗留。
怕蘇揚內疚，上車前，他又半開玩笑的寬慰了蘇揚幾句，還說下次她要去香港，多買些好吃的犒勞犒勞英布。
之後和周明謙一起離開。
蘇揚這才有功夫看向何嘉陽。
保鏢將何嘉陽拖起來，拿掉他已經摔裂的頭盔。
抓著他的頭髮，將他帶到邊上。
頭髮被揪著，何嘉陽：「...」
這輩子，他都沒這麼窩囊過。
從小在他的那個小圈子裡，都是呼風喚雨的，如今淪落到被人任意打的地步。
想著，鞠了一把辛酸淚。
蘇揚看到何嘉陽的臉時，微怔。
真沒想到他就是那天在上海拉她一把的那個男生。
原來善惡只是一念之間。
她心情複雜，可還是忍不住吼他：「何嘉陽，你特么的長得一副人摸狗樣，怎麼盡幹些不是人的事呢！」
何嘉陽的嘴角抽動了下，蒼白無力的解釋著：「我不是要故意撞你。」
除了這話，他也找不到有利的說辭。
該說的，剛才也全說了。
就真的只是來找她道歉，順便嚇唬嚇唬她。
他也解解窩囊氣。
哪裡知道事情脫了軌，最後沒法控制。
原本他想信息道歉，後來蘇揚把他拉入黑名單，他真想破罐子破摔算了，可又想到回家沒法交差，就硬著頭皮來道歉。
他定位到蘇揚位置后，一直在邊上等著，就想突然加速，嚇嚇她。
誰知道，那個狗會把他撲倒。
害他都沒機會去及時剎車來證明自己不會撞到人。
蘇揚有點激動，聲音不由提高：「何嘉陽，你想沒想過，萬一你到了我面前，沒及時剎住車，我就會被你給撞死，你知不知道！！」
現在想起來，她還是后怕。
何嘉陽情緒有了波動，「不可能！！」
他玩了那麼多年的機車，這麼低級的錯誤怎麼會犯！
簡直是對他賽車生涯的侮辱。
蘇揚按按她的頭，還是昏沉沉的。
沒精力跟他大聲嚷嚷。
她冷冷的盯著他，緩慢道：「何嘉陽，這世上所有的意外發生，大多數是你這樣的僥倖心理造成的。就算你失誤的幾率是萬分之一，對我來說就可能是死亡！」
她呼了口氣：「當時跟我站一起的，在我右邊的是一個年齡大的長輩，你想沒想過，萬一他要是心臟不好，你這一嚇，會帶來什麼後果？」
何嘉陽張張嘴，卻無力反駁。
不敢跟她對視，他別過臉。
懊惱的抓抓頭髮。
其實，對蘇揚，他本就不討厭，甚至覺得她是漂亮的，氣質獨一無二的。
還臆想過，他要是早生幾年就好了。
奈何她是表姐喬瑾的情敵，他自然要無條件的幫著自己的姐姐。
所以前些日子就出了些歪主意，找了狗仔想陷害蔣百川，又雇傭水軍，讓蘇揚被各種負.面新聞纏身...
從咖啡館到會所的路堵，蔣百川後來沒那個耐心坐車，直接下車跑了過來。
他跑到會所門口時，氣喘吁吁，額頭都冒出了汗。
蘇揚迎過去，趕緊說：「我沒事的。」
蔣百川輕輕抱抱她。
視線掠過她，看向後面。
看到何嘉陽時，蔣百川心裡的怒火已經壓不住。
這些年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他什麼都能忍，也極少衝動，更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失去理智。
可唯獨別人拿蘇揚的生命去開玩笑這事。
他沒法忍，也忍不了。
蔣百川雙唇緊抿，凜冽刺人的眼神直戳何嘉陽。
鬆開蘇揚，他直接脫了風衣扔給保鏢。
把襯衫的紐扣也鬆了幾粒，襯衫的袖子撩到臂彎處。
何嘉陽一看這架勢，完蛋了。
新仇舊恨加一起，蔣百川要不打他，也就不是個男人了。
何嘉陽眯了眯眼，這一次，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百川哥...」你聽我說...
蔣百川抓過他的衣領，一拳打到他臉上。
鼻孔、嘴角鮮血直流。
何嘉陽被一拳打蒙了。
還沒反應過來時，蔣百川鉗住他的肩膀，將他扳過身，對著他的兩個腿彎狠狠來了兩腳。
何嘉陽喊了兩聲，直接跪在地上。
蔣慕錚也跑到了這邊，他太了解蔣百川，他很少去跟別人計較什麼，可一旦惹怒了他，他忍無可忍的計較起來，就不是誰能說服阻攔的。
他怕蔣百川失去理智把人打殘。
提醒他：「我以前怎麼教你打架的，要領沒忘吧！」
何嘉陽：「...」
這還帶來了個打架顧問？
陸聿城和顧恆心照不宣的對看一眼，視線碰觸又瞬間分開。
因為很不愉快的想到他們以前跟蔣百川打架的場景。
他們兩個竟然都沒打過蔣百川。
陸聿城問顧恆：「走不走？」
顧恆：「走吧。」
站在這裡看著蔣百川打何嘉陽，就感覺跟打他們自己一樣。
整個人都不太好。
蔣慕錚看到他們倆這表情，忽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然後被陸聿城和顧恆各自踹了一腳。
蔣慕錚：「...」
蘇揚見蔣百川動起了真格，怕他下手太重，趕緊上去拉架。
「蔣百川，行了，行了，趕緊住手！」
何嘉陽一直沒還手，也沒吭聲，疼都忍著。
蔣百川被蘇揚抱住，他冷聲道：「鬆開！」
蘇揚就是不放，轉到他面前，抬頭跟他對視。
兩手還是緊緊環住他的腰。
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蔣百川怕傷到蘇揚，就沒再繼續。
這時蔣慕錚的手機響了聲，是陸聿城的信息：【我們馬上到晴蘭，你沒事的話過來一起玩吧。】
蔣慕錚笑，心裡罵了他們幾句，這是心裡還在窩囊，想找茬呢。
他收起手機，跟蔣百川說了聲，就去了晴蘭娛樂會所。
被收拾過後的何嘉陽直接躺在了地上，用手摸摸臉，疼的直鑽心。
他側臉看向蔣百川，小聲道：「哥，你打也打了，氣也出的差不多，你看，這事...咱就過去了行嗎？別告訴我爸...」行嗎？
說著，他自己也沒了底氣。
蔣百川看著他：「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何嘉陽：「...」
怕被打唄。
蔣百川冷冷道：「何嘉陽，你受罪的日子還在後頭。」
何嘉陽：「...」
欲哭無淚。
這還不算完呀？
蔣百川又掃了他眼。
眸光足以將人凌遲。
還好蘇揚沒懷孕，要是蘇揚懷孕期間發生這事，何嘉陽不死也得殘。
蔣百川示意保鏢帶著何嘉陽去醫院敷點葯。
何嘉陽擺手：「不用了，這點傷死不了人。」
他經常打架，頭破血流是常事。
就是這次在蘇揚面前被打成這副熊樣，有失做男人的尊嚴。
越想越鬱悶。
何嘉又厚著臉皮問蔣百川：「哥，我要怎麼做你才不告訴我爸？」
說著，又忙不迭保證道：「你放心，那些不入流的事我再也不會做，我也會去勸著我姐，她還是比較聽我的話。」
蔣百川冷嗤一聲：「你什麼德行，自己還不知道！」
何嘉陽：「...我改了呀。」
這話自己聽著都蠻心虛的。
雖然事實上他已經從良。
再不從良，他爹就徹底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他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蔣百川不耐的揮揮手：「趕緊滾！這事你讓你爸來找我！」
何嘉陽：「...」
一下子蔫了。
扶起他的愛車，悻悻離開。
離開前，又看了蘇揚兩眼。
蘇揚倒是沒愛關注他，她環住蔣百川的腰，「別不高興了好不好？我真的沒事。」
這時蔣母趕到了，人還沒到跟前就喊了聲：「百川。」
蘇揚放開蔣百川，詫異道：「媽，您怎麼也來了？」
蔣母走近：「沒事吧？我當時跟百川和小五一起喝下午茶，他跟小五跑的快，我穿著高跟鞋，沒法跑，就坐車來的。」
蘇揚笑著說：「沒事，就是當時有點蒙。」
蔣母提著的心才放下來：「既然沒事，那我們回家吧，回去讓保姆給你熬點湯壓壓驚。」
蔣母又看向蔣百川：「剛才你爸打電話給我，說晚上回家吃飯。你跟童童馬上又要去德國，下次回來估計得春節，我們一家人正好一起吃個飯。」
然後跟蘇揚說：「今晚再做你愛吃的醋溜魚。」
蔣百川一聽要回家，還要跟父親一起吃飯，然後不自覺的就想起父親要把相冊當見面禮要送給蘇揚的那番話。
他趕緊打斷蔣母：「媽，飯以後再吃，我們有別的事，童童晚上還有飯局。」
說著，他牽著蘇揚：「媽，我們先走了。」
蘇揚有點茫然。
眨了眨眼睛看向蔣百川。
她沒有飯局呀。
蔣母一眼就瞧出蔣百川的那點小心思，但當著蘇揚的面，也不好拆穿他。
就算再看他不爽，可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但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捉弄他的機會：「既童童晚上才有飯局，現在還早，去家裡坐坐的時間總有吧？」
蔣百川無奈道：「媽，我們馬上就要去德國，家裡要收拾收拾，衛生要打掃一下，該洗的衣服也要洗洗，真沒時間。」
蘇揚：「...」
蔣母：「...」
家裡要收拾收拾？
衛生要打掃一下？
該洗的衣服也要洗洗？
要不是親耳所聞，她們真不信這話出自蔣百川之口。
然後，蘇揚和蔣母，兩人不約而同的，拿著隱忍的憋著笑的眼神看向蔣百川。
蔣百川：「...」
輕咳兩聲，別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