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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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著麵條就著溏心蛋下了肚,等到最後一口榨給顧時遇的芒果汁被她飲盡時,蔣伊人的簡訊剛好到達她手機。
抽了張紙巾擦擦嘴,偏頭隨意預覽了一下屏幕上亮著的信息。
溫涼雙眼立馬放出光芒來,就差從椅子上直接跳起來了,她急忙劃開屏幕,撥電話給蔣伊人。
滴聲一過。
溫涼就急著問了一句,「消息確切嗎?」
蔣伊人隔著電話輕聲笑了笑,隨後肯定的回她,「確切。」
溫涼唇邊含著笑,不動聲色的舒了一口氣。
蔣伊人又接著說,「和你猜的沒什麼太大的出入,顧三爺那個所謂的未婚妻,也就是沈氏千金,至今除了沈氏一家和顧時遇以外,這婚約一說,是沒有過開誠布公的。」
也就是說,十年前和顧時遇訂下婚約這個事情,到目前為止,也只是口頭承諾。
算不算數什麼的,等到明年十年期滿時,就見得到分曉了。
溫涼這邊心裡剛開始暗戳戳的敲著算盤,蔣伊人那邊略帶著疑惑的語氣就順著電話傳來,「怎麼你現在就能用理智,冷靜的思考顧三爺未婚妻這事兒的蹊蹺,四年前卻沸沸揚揚的只知道鬧呢?」
「誰鬧了。」溫涼先是扁嘴下意識反駁,隨後想起來這還是在家裡,顧時遇也在,於是又小心翼翼的舉著電話去了陽台。
涼冬的冷風一吹,她就立即打了個寒顫。
騰出一隻手來摩擦著胳膊取暖,她挺不好意思的跟蔣伊人解釋,「四年前我還是太小了啊。」
十九歲的溫涼,小姑娘一個。
更何況那時候她還一心一意陷在顧時遇的愛情里,哪裡還分得出那麼多理智,去思考事情有什麼蹊蹺,又有什麼難言之隱。
單是顧時遇瞞著她有未婚妻的這個事實,就足夠讓她一瞬間將理智全權拋棄了。
愛情說到底不就是衝動,盲目,又奮不顧身的嗎。
要不然哪來的刻苦銘心,又從哪來的,念念不肯忘呢。
眯著眼睛瞧了瞧這座不算熟悉的城市,夜晚通明的燈火讓她的心情有些平靜,頓了一頓,溫涼又對著電話喃喃,「別說是四年前了,就連上一周我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都沒想著要再和他在一起。」
可誰知道那晚,他就出現了。
又怎麼會知道,那晚顧時遇熟睡后,她從酒店離開時,好巧不巧的,就撞到了許臨安。
那個她從第一次見到時就覺得漂亮又聰明的,顧時遇與顧時遠口中的妹妹。
也是麻省理工史上最年輕的生物醫學博士,蘇餘聲的妻子。
她還沒來得及躲,許臨安便先一步喊她,「小溫涼!」
明明也就比自己大兩歲而已,卻總是習慣喊她小溫涼,她早就不是十八歲時第一次見她的那個小溫涼了好嗎。
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掛著的眼淚,溫涼偏著腦袋不去直視許臨安的眼睛,聲音低低的,她回,「怎麼你回國了啊?」
她記得她離開那年,許臨安隨著蘇餘聲去了墨爾本治病來著。
許臨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到她面前的,側著身子瞧了一下她的臉蛋,就立馬瞪圓了眼睛,「哇,原來你哭起來的時候比平時漂亮超多倍哎。」
「……」溫涼扁扁嘴,復又打算抬手去揉揉自己有些發澀的眼睛。
許臨安卻扯了她的手腕,遞給她一張乾淨又整齊的手帕,繼續說,「別哭啦,你再這麼哭下去,我三哥看到了不得心疼死。」
隨後沒等溫涼說些什麼,她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連忙說,「不對不對,我三哥要是看到了你這個模樣,保不準又會找個什麼樓梯間的,把你按到牆上強吻一通是吧。」
「……」看來當年那事兒,傳到的耳朵還真是多。
溫涼臉蛋一紅,便忘記了剛剛還趁著顧時遇睡著了說的那些決裂話,吸了吸鼻子,她又問許臨安,「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啊?」
「還不是阿遠那傢伙打電話給我說要江湖救急啊,說是三哥要殺了他,忙著叫我來幫他延緩一下死刑。不過現在看來,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三哥大概是沒工夫殺人了吧,畢竟……」許臨安語氣曖昧的把語調拖長,「畢竟他還要忙著和你親密呢是吧。」
說完了還嘻嘻的笑。
溫涼更深的扁扁嘴,怎麼好好一個漂亮小姐姐,自打四年前結了婚以後,整個人每天就知道說些不正經的話來調戲她,一點兒都沒有傳說中冷艷的模樣嘛。
皺了皺鼻頭,溫涼語氣煩悶的跟她說,「我才不要跟他親密,反正我都已經打算離開他,再也不想搭理他了,他愛跟誰親密跟誰親密,不是還有個漂亮未婚妻嗎,跟未婚妻親密去好了。」
「未婚妻?」許臨安還是第一次聽說。
溫涼也是有點兒不可置信,按道理講,顧時遇的事情,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可顧時遠和許臨安是一定會知道的兩個人,而且許臨安,一定會排在顧時遠前頭。
可現在的狀況卻是——
「你不知道這件事嗎?」溫涼終於肯抬起腦袋,眼巴巴的瞧著她。
許臨安搖頭,「我三哥要娶的人,難道不是你嗎,什麼時候還有未婚妻這種生物啊。」
小姐姐,不是生物,未婚妻是人哎,哦好吧,說是生物也不為過。
溫涼腦袋裡一陣迷糊,原本捋順了的事情又突然間變得一團糟糕,她獃獃不知該作何反應時,許臨安又意味深長的跟她說,「你放心,我三哥雖然沒有和我提過未婚妻的事情,可他上次在我家喝醉了以後,可是酒後吐真言的說過……」
許臨安沒把話說完。
溫涼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小心翼翼問,「說了什麼?」
許臨安得逞般的嘻嘻笑,四下環顧了一圈確認沒人後,就湊到溫涼耳邊小聲地說,「他說你就算是二十年以後再回來,他都非你不娶呀。」
神經病。
二十年以後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誰還要嫁給他啊。
溫涼低聲又嬌軟的「哼」了一聲,扁扁嘴,「那時候我早就嫁給別人了好嗎!」
「怎麼可能。」許臨安頗不贊同的咂咂嘴,「我三哥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啊,別說是你要嫁給別人,單是有人看上你,日子都別想好過了好嗎。」
「誰不要命了敢娶你啊。」許臨安又補充。
「……」
這話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
可又好像,十分的有道理。
煩悶的蹙了蹙眉,溫涼也有點兒搞不懂自己的心了。
許臨安卻拍了拍她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我三哥是不會負你的,你要對他有信心,也要相信他。」
要相信他。
溫涼反覆的回味了這句話半天。
她不是不相信他,她只是,對四年前的溫涼沒有信心罷了。
其實她那時候賭氣的說要回美國繼續讀研究生,想要氣顧時遇的成分雖然不假,可她自己真心實意想要變得更好一點兒的心,也是真的。
我愛的人,是全世界最優秀的人。
為了能以更好的姿態站在他的身邊,要我付出多少努力,我都願意。
末了,溫涼還在思緒翩飛之際,就聽到了許臨安身後低沉的男聲。
那人字字清晰的喊許臨安,就彷彿是攜帶了整個宇宙的溫柔。
溫涼隨她一起應聲回頭。
說實話,溫涼還是第一次,見到蘇餘聲蘇博士的面孔。
好看的讓人覺得是夢境,溫柔的讓人忍不住想,如果顧時遇說話時是這麼溫柔,會是怎樣一種體驗呢。
得了吧。
那個霸道又涼薄的人,只要能不要動不動就蹙眉,她就已經覺得他很溫柔了。
這樣的想法已出現,溫涼就忙不迭推了推許臨安,她說你快和蘇博士回家吧,我還有話要和顧時遇說呢。
說著,還不等許臨安作何反應,溫涼就轉身又朝著剛剛逃跑出來的房間去了。
心跳的無以復加,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復又來到床邊,蹲下身子打量顧時遇熟睡時好看的臉蛋。
低低淺淺的,溫涼又說,「這些年我總是會忍不住回想,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四年前還要不要和你在一起。」
可每次想來想去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我還是會和你在一起的。」
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顧時遇涼薄卻溫熱的唇瓣,溫涼又忍不住小聲的說,「因為我,非常愛你啊。」
從五年前你第一次說喜歡我時起,也從五年前我第一次站在你辦公室門前時,聽到有人問,這個叫做溫涼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那時候你是怎麼回答的呢。
特別涼薄,特別淡漠,又特別漫不經心的說——
「是顧時遇的人。」
她管這叫做,誘.惑。
「溫涼。」他又喊她。
就這樣吧,不能再聽下去了。
再聽下去,她也許會強迫自己不去呼吸了。
因為每一次呼吸,都會牽動她向他沉迷的那條神經。
身形僵了一僵,溫涼努力扯起唇角,儘力使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在意,卻有些艱難的,她說,「我打不打耳洞,和顧總有什麼……」
關係,她想說。
顧時遇卻扯著她的胳膊,將她往身側的牆上一推。
清冷又迷離的氣息,頃刻間就將她再次籠罩,他投入的吻,讓溫涼連意識都在一瞬間摒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