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憶舊年

第139章 憶舊年

東璐國夏國公府,有女雙姝,一母同胞,生得如花似玉,且皆是武藝高強。

幼女夏千羽於叛逆之中護佑帝王有功,特賞將軍位。

人稱夏將軍!

人人皆知這夏千羽忠君愛國,甚至於傾慕帝王,而帝王也與夏千羽走得很近。世人皆覺得此乃天賜姻緣,理當有所成。

夏千羽剛剛下馬,便得了帝王令,說是西北戎人部落發生了動亂,有人揭竿而起與朝廷作對。

匆匆進宮,尚來不及褪卻戰袍,夏千羽伏跪在地,「微臣叩請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霍伯息伸手攙起了夏千羽,「小羽,你先起來,朕有話與你說。」

夏千羽微微一怔,還真當沒聽過皇帝如此凝重的口吻,「皇上這是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戎人造反一事,微臣業已知情,是以請皇上放心。」

「朕知道小羽忠君愛國,也知道小羽定然能為朕出征平叛。」霍伯息輕嘆一聲,「只不過如今這事卻沒有你想的這樣簡單,此事攸關朝廷安穩,事關朝中大臣,決不可輕易處置。」

這話另有深意,饒是夏千羽身為武將卻也能聽出端倪。

「皇上的意思是,朝中有人跟戎人勾結?」夏千羽深吸一口氣,當即俯首行禮,「請皇上放心,夏家無論如何都會忠於皇上,絕不敢有二心。」

「朕不是懷疑夏家。」霍伯息眯了眯眼眸,「朕是懷疑二弟。」

「宗親王?」夏千羽著實是沒想到,霍伯息懷疑的竟然是他自己的親弟弟。

說來也是緣分。這夏家有一對雙生花,帝王家也有一對孿生兄弟,便是當今聖上與二皇子霍廷業。昔年先帝在世之時,頗愛二皇子霍廷業,一度想廢太子另立儲君。

是諸臣上奏,說是沒有廢長立幼之禮,這才打消了先帝的念頭。

后先帝駕崩,只有大皇子霍伯息在場,具體事宜如何,也只有霍伯息自己心裡清楚。

外頭一直傳言,當今聖上的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先帝遺詔是留給二皇子霍廷業的。

夏千羽心裡也清楚。皇帝生性多疑,是以在登基之後,逐漸的剷除霍家的所有皇室血脈。要麼遠調分封,要麼冠以莫須有的罪名被斬殺。

霍家的皇嗣,除卻宗親王霍廷業,京中已沒有其他王爺。

霍廷業是皇帝的親兄弟,若是皇帝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過,難免會有暴虐之嫌。皇帝還是得維繫好自己的英明才算好皇帝,是以不到最後那一步,皇帝也不會殺死自己的親兄弟。

然而現在的事實是,霍伯息羽翼漸豐,對於霍廷業的忌憚更是與日俱增。

許是早就料到了這一日,所以先帝在駕崩之前,將兵符交到了霍廷業的手裡,著霍廷業統帥三軍。

兵符在手,便如同給了霍廷業一個護身符,同時也算是催命符。沒有哪個皇帝願意大權旁落,皇權受到威脅,所以在霍伯息逐漸籠絡了人心之後,就該對霍廷業下手了。

從皇宮裡出來,夏千羽的面色不是太好。

宮門口等著夏千月,瞧著面色凝重的夏千羽,當即上前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事。」夏千羽斂了神。「戎人叛逆,皇上甚是憂心忡忡,是以需要我幫著皇上平叛。」

「戎人驍勇善戰,皇上讓你去?可你的騎兵尚未練好,如何能出戰?」夏千月不解,「小羽,你當明白戎人的騎兵可是一等一的好,貿貿然出戰絕無勝算。」

「騎兵?」夏千羽搖頭,「咱們東璐國也不是沒有精良的騎兵,只是不在咱們手中罷了!」轉而又道,「你怎麼等在此處?」

「白姬娘娘召見。」夏千月笑了笑,「那我便進去了。」

二人各自頷首,當即分手而去。

不過夏千羽並不急著回家,也不去軍營,而是先去了一趟宗親王府。

霍廷業正蒙著雙眼練射箭,聽得底下人來報,當即面上大喜,「夏將軍來了?」

扯了臉上的遮眼布,霍廷業長腿一邁就朝著花園去了。

花園裡風景秀麗,那一襲戎裝的女子英姿颯爽。負手而立,瞧著滿園子的花紅柳綠,不覺眉目微揚,好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

「夏將軍?」霍廷業緩步靠近她,「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說前兩日你去了一趟邊關,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好去城門口接你。」

「又不是不認路,就不勞王爺費心了。」夏千羽面無表情。

他早就習慣了她這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伸手便去拽了她的手往亭子里去。

可夏千羽豈是好惹的,一朝反推便拉開了二人的距離。說時遲那時快,霍廷業旋身直逼,似定要將她拽在手裡,奈何她武藝高強,根本不受他控制。

是故要按住她,所需費時。

但夏千羽是有要事而來,暫時不想跟他無至今的玩下去,只得作罷。

最後,霍廷業還是拽住了她的手,死活要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夏千羽忍了一口氣,將就著坐在他身邊。

見狀,霍廷業又往她身邊挪了挪。

夏千羽深吸一口氣,好歹出身行伍,早就該不計較男女授受不親之事。

繼續忍!

可這人總要得寸進尺,慣來如此無賴不羈。從小到大,從他第一次見到她,便如同貓兒見了老鼠一般,死活追著不肯撒手。然則緣分這東西便是這樣的奇怪,握在手裡的你不要,遠在天邊的又心存希冀,不管怎樣都想拿在手裡不放。

明明都是一模一樣的容臉,可怎麼都瞧不對眼。

愛你的你不愛,不愛你的怎麼努力都不會成功。

就好像眼前的霍廷業,不管怎麼做,他心愛的夏將軍都板著臉不會笑。他覺得很有挫敗感,為何對著皇帝,她便能盡展笑顏,對著他就笑意全無呢?

瞧著她這副模樣,他是真的想用盡辦法逗她笑。

「王爺鬧夠了嗎?」夏千羽問。

他凝眉看著她,看得格外仔細,「看得出來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事惹你煩心?只要你說出來。我都幫你去辦。」

夏千羽張了張嘴,她也知道,只要自己開口,霍廷業一定會答應下來。然則他越是這樣,她越說不出口定定的望著他,她終是無奈的輕嘆了一聲,「沒什麼事。」

語罷,她幾欲起身離開。

他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拽向自己。

夏千羽沒有防備,頃刻間撲在了他懷裡。

一個漂亮的反旋,他直接將她摁在了桌案上,快速攝住她的唇。

那一刻。她看到他在自己視線里,逐漸放大的容臉。

這大概是她人生里第一次被男人擁吻,詫異之餘,面頰滾燙至極。

深吸一口氣,夏千羽一腳踹去,卻被霍廷業快速握住了腳踝。

她很生氣,他自然得放開,不能把她逼急了,免得到時候她再也不見他,那他如何是好?

獲得了自由,夏千羽冷然望著霍廷業,「王爺!」

霍廷業抿唇。唇瓣上滋味猶存,「甚好!」

「告辭!」夏千羽轉身就走。

「夏將軍不是有事找本王嗎?」霍廷業嘗到了滋味,這才安分守己的坐下。

夏千羽冷眼看他,這不要臉的東西。

然則她的確是有事而來,所以……沒辦成事怎麼能走,只得留下來,「那下官有話直說。」

她打了官腔,他覺得無趣,只得無奈的盯著她。

夏千羽道,「敢問王爺,能否調撥騎兵與下官。」

「你要去攻打戎人?」他意味深長的望著她。

夏千羽不言語,這不是明知故問的事嗎?

「若是本王不允呢?」他蹙眉看她。

「若是王爺不允。下官硬著頭皮也得上。」夏千羽行了禮,「下官告辭!」

「夏將軍。」霍廷業道,「你真的要去攻打戎人?」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夏千羽冷了音色,「下官要為皇上盡忠,自然得為皇上分憂,豈能置天下於不顧?王爺不肯借兵,那下官只好自己去。」

「你明知道,本王不會放任你一人。」霍廷業揉著眉心,「戎人驍勇善戰,你若無精銳騎兵,壓根不是他們的對手。」

夏千羽蹙眉看他,「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兵不借。但是人可借。」霍廷業雙手叉腰,含笑望著她,「爺跟你走。」

她翻個白眼,「王爺大駕,下官用不起。」

「外人若是問起,自然得說是本王厚顏無恥,死皮賴臉的跟著夏將軍,將軍不必介懷。」他捋了捋衣袖,「橫豎本王是跟定夏將軍了,還望夏將軍不要拒絕。」

「不必。」夏千羽抬步往外走。

霍廷業不依不饒,「雖說不必相送,可好歹咱們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豈有收了嘴就不認人的道理?來來來,本王親自送你出去。」

「王爺非要讓大家都這樣難堪嗎?」夏千羽有些心慌,這要是拉拉扯扯的,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定然會以為夏家與宗親王府勾結,到時候怕是要惹出禍來。

「什麼叫難堪?」霍廷業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男未婚女未嫁的,即便是本王今日向你夏家求親,又有什麼打緊的?再不行,就只好請一道聖旨了。」

夏千羽駭然,「你敢!」

霍廷業有些委屈的看著她,「夏將軍不必覺得委屈了本王。你夏家就你跟夏千月兩個女兒,爺總不能讓夏國公臨了孤單寂寞的。所以,只要夏將軍肯點頭,本王願意下嫁。」

「越說越離譜。」夏千羽頭也不回,翻身上馬。

霍廷業站在馬下,仰頭望著她,「夏將軍可要好好考慮,錯過這個村,爺還在這個村等你。還望夏將軍,記得回來!」夏千羽翻白眼,當即策馬而去。

這人真是無賴到底。

宗親王對夏將軍之心,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這事兒對眾人而言,早就習以為常了。咱們這位宗親王有事沒事就喜歡往夏國公府跑,跑的次數多了,國公府就再也不需要茶葉了。

畢竟,國公爺日日喝茶,都要喝吐了。

霍伯息不太高興,白姬笑著奉茶,「聽說夏將軍又去了宗親王府,說是借兵呢!這不是在打皇上的臉,叫人知道皇上手裡無兵嗎?」

杯盞碎裂,霍伯息冷眼看著白姬,「胡言亂語什麼?」

「臣妾該死!」白姬跪地,絕美的臉上漾開凄楚可憐的神色,真是我見猶憐。

霍伯息抿唇不語。

「皇上?」白姬抬頭,噙著淚的雙眸,流淌著異樣微光,「臣妾只是擔心皇上,不忍皇上如此苦惱。」她眸中充滿了期許,心裡是這樣深愛著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寵她,讓她寵冠六宮,讓她一枝獨秀,這樣的恩寵如同淬了毒的毒藥,讓人心甘情願一飲而盡。

單純的想著,這大概就是一個男人深愛一個女人的手段。

她喜歡他這樣的寵著她!

霍伯息輕輕攬了她入懷,「愛妃之心,朕當然知曉,只不過如今天下動亂,朕不得不考慮倚靠夏家的力量,剷除宗親王府。」

白姬點點頭,「皇上聖明,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上奏於朕,說是要同夏千羽一道領兵出征戎人,朕唯恐這是個圈套。」霍伯息眉心微皺。

白姬想了想,「皇上的意思是,宗親王很可能會趁著這一次出兵戎人的機會,跟戎人聯手?」這的確是有可能的事情,「那皇上是否要派監軍?」

「讓夏千月去監軍。」霍伯息眸光微冷。

「可夏千月與夏千羽乃是姐妹,若是兩人連同一氣……」白姬擔慮,「皇上可要三思啊!」

霍伯息攫起她精緻的下顎,「愛妃只管放心,朕自有對策。」

白姬心下細細想著,約莫想出了點名堂。

皇帝不但要剷除霍廷業,還得剷除夏家。

夏千羽執掌兵權,如今跟霍廷業走得越來越近,霍廷業甚至於要跟著她一道出征戎人,顯然二人的情義已經超乎尋常。若是再不加以制止,恐怕自己養大的狼崽子。終將反咬一口。

所以,霍伯息必需防範於未然,未雨綢繆。

深吸一口氣,霍伯息冷了眉目,就這麼辦吧!只要夏家有反意,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剷除夏家。夏國公驍勇善戰,在先帝時期就已經聲名在外,執掌兵權,如今兩個女兒更是巾幗不讓鬚眉。

所以,身為皇帝的霍伯息要剷除夏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自古以來,功高蓋主的臣子,都沒有好下場。

夏千羽是真的沒想到皇帝會讓夏千月來監軍,不免心裡有些不安。

夏千月的心思,夏千羽怎麼會不知道。千月一心要嫁給宗親王霍廷業,而霍廷業一心撲在千羽身上。千羽……又心繫帝王,是以兜兜轉轉的,誰都贏不了。

不管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是傷害。

更讓夏千羽沒料到的是,霍廷業真的不簡單,他跟戎人之間的確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大軍開拔以來,夏千羽便感覺到了霍廷業在蠢蠢欲動。為了以防萬一,她特意讓心腹好生留意著。否則霍廷業若是把他們都出賣了,那對於朝廷對皇帝而言,將會變成致命的打擊。

別看霍廷業平素無賴至極,到了這份上卻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夏千羽愣是沒能找到半點把柄,只好繼續觀察。

臨近邊境,大軍駐紮。

此處距離戎人的營地,不過數里,幾乎可以遙遙相對。

戎人大軍壓境,戰事一觸即發。

「將軍,那邊好像沒了動靜。」底下探子來報,夏千羽當即起身,「我去看看。」

旁人去看都不合適,而且這事還沒有確定,所以不能打草驚蛇,只能她自己親自去。

果不其然,她一眼就找到了霍廷業的營帳。

營帳一片漆黑,顯然沒有人在裡頭。

深吸一口氣,夏千羽示意底下人莫要靠近,顧自上前。她倒要看看這霍廷業玩什麼花樣,便想著進營帳等他。

營帳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夏千羽進去的時候,裡頭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想著,這霍廷業此次怎麼這樣蠢笨?以他的聰明,不可能熄燈等著她來找他的把柄。

猛然間,她似乎意識到不太對勁。

下一刻,夏千羽撒腿就想往外跑。

然則,還是晚了一步。

黑暗中有人拽住了她,快速往屋子裡拖。她只能憑著本能反抗,一個漂亮的橫掃腿過去,卻被人快速扣住了腳踝。對方似乎很是熟悉她的套路,動作也極為靈敏。

「宗親王?」她低喝一聲。

玩這樣無聊把戲的,除了宗親王霍廷業還能有誰?

對方不吭聲,直接拽著她往床榻而去。

夏千羽豈能讓他得逞,雖說帳子里太黑,她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本能的反應還是足夠迅速的。可惜她技不如人,桌椅板凳都被踹翻之後。她已經被某人摁在了床榻上,無法動彈。

「霍廷業!」她很少像現在這樣生氣,直呼其名。

溫熱的呼吸就噴薄在她臉上,滾燙的唇瓣直接落在她的唇瓣上。他在快速的侵吞她的呼吸,糯軟的唇,讓某人慾罷不能。

她弓起膝蓋,某人疾呼,「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放你的狗屁!」行伍之人自然會爆粗,但她慣來盡守本分,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會這般粗魯,「霍廷業,你放開。再不放手,別怪我喊人了!」

「夏將軍豈不聞一句話,山高皇帝遠?」他壓著她不鬆手。

「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夏千羽急了,畢竟某人此刻如狼似虎,已經開始毛手毛腳的把她的衣服推到了胸前,「來……」

他堵住她的嘴,不許她喊出聲來。

夏千月沖了進來,「王爺?」

眼前的一幕,讓夏千月駭然僵在當場。身子與身子緊貼,唇與唇相濡。衣衫不整,氣息微喘。饒是傻子也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下一刻。夏千月瘋似的沖了出去。

夏千羽幾欲解釋,只可惜百口莫辯,饒是她有一百張嘴,此刻也是說不清楚了。別說是夏千月,不管是誰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誤會。

誤會她跟霍廷業真的有什麼關係,肌膚相親,宛若露水夫妻。

夏千羽一個巴掌落在霍廷業的臉上,終於推開了他。

面色微沉,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如今你滿意了?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如此便是王爺想要的效果嗎?卑鄙無恥的小人!」

音落,夏千羽攏了攏衣襟。頭也不回的離去。

臉上有些刺辣辣的疼,霍廷業撫了撫自己的面頰,笑得有些酸澀,「於你而言,不管我做什麼都是有所圖謀的。卻不知我此生最大的陰謀,也不過一個夏千羽。」

不過這丫頭下手還真是夠狠,一點都不留情,打得他耳蝸都嗡嗡作響。

奈何這是他活該,誰都怨不得。

夏千月有多喜歡霍廷業,就有多恨夏千羽。

夏千羽與霍廷業又染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皇帝霍伯息的耳朵里,霍伯息的臉色自然不好看,在御書房裡頭大發雷霆。有些東西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會允許別人得到。

就算自己不要,也不許別人覬覦。

夏千羽是真當不知霍伯息竟然存了這樣骯髒的想法,她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身在行伍只知忠君報國,又哪裡想得了別的。

當京城裡頭,夏千羽同霍廷業通敵賣國的消息,很快就散播開來。

霍伯息第一時間讓人查封了國公府,夏國公氣得當場暈厥過去。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人,當爹的豈會不知情。女兒是他一手調教的,他當然相信夏千羽的為人。

此事,定是背後有人。

只是誰都沒想到,此事的元兇就是當今聖上霍伯息。

消息傳回京中。已經跟戎人開始交戰的夏千羽便是進退兩難的地步。進則家中難保,理當快速回京解釋。退則戎人進犯,東璐國百姓會被戎人屠戮。

身為將軍,理當戰死沙場。

可是身為女兒,理當護佑老父周全。

夏千羽硬著頭皮跟戎人交戰,可心不在焉又如何能取勝?霍廷業雖然有精銳騎兵,可聽得京中傳來自己通敵叛國的消息,便下令守城不出,任憑戎人大軍在城外叫戰。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夏千月抿唇,「我替你守著,你回京跟皇上解釋吧!」

「若然戎人攻城,你未必……」夏千羽猶豫。

「雖然我討厭你。可我不希望國公府受冤,更不希望爹一把年紀還得承受這些。」夏千月冷了眉目,「當然,如果你就此離開遠走高飛,我也不怪你。」

夏千羽深吸一口氣,凝眸望著夏千月不語。

如今似乎也沒別的法子,霍伯息應該會聽她解釋才對。

思及此處,夏千羽點頭,「能不能瞞住宗親王就看你的了!」夏千月笑得涼涼的,「你放心,我不會背著你爬上宗親王的床。我可沒那麼不知廉恥!」

都這個時候了,夏千羽自然不與她計較。帶著幾名心腹換上夏千月的衣裳,趁夜離開了軍營回京。

只是她沒想到,此行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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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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