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你說真的?」許茉莉這才正眼打量面前的女人,標準的職業幹練樣。
「我帶你上去可以,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說是我引你上去的。」何芬妮依舊和顏悅色的與她解釋了幾句。
「那是當然,只要你告訴我去葉少的辦公地點。」許茉莉見有戲,忙一改剛剛的態度。
「成交!」何芬妮說罷就拉起了她的手。
對著安保笑說著:「這位小姑娘,是我樓上同事的親戚,過來送樣東西,去去就走。」
安保人員見是內部員工,又接近下班時間,也就放任了。
何芬妮順利帶著許茉莉進入了電梯,她把她送到了那一層,便告知了她確切的門牌號,就直接下去了。
許茉莉有了人指引,很快來到了目的地。
她深呼吸了一下,不由分說闖了進去。
她剛一進去,見那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正在收拾東西,像是要下班。
她急急忙忙地道來:「葉少,我有重要的東西要給你看!」
葉錦臣對於這位闖進來的不速之客,立直了上身斜了一眼她,厲聲呵斥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在他認出了此女是誰時,更是覺得厭惡。
許茉莉雖害怕於他周身洶洶的氣勢,但還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不成誓不罷休。
「葉少,我這裡有夏淺勾三搭四的證據,我就是怕你被蒙在鼓裡,才會過來揭發她。」
許茉莉快速踏步上去,把手裡的照片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葉錦臣本來是不屑於聽這一切,他也不想看什麼她所謂的照片。
只怪她手上的照片灑的太多,令他不看都難。
他的目光在觸到照片上之人是誰時,心突然就一墜,驚駭與憤怒快速地閃過腦海。
他大手一揮一把抓起照片,過來細看之時。
許茉莉看到他終於動手看了,心中不免一喜,更是在那添油加醋著:「葉少,這照片是我昨天親眼所見,她還和那男的去了酒店,那樣子別提多親熱膩歪,這大白天的,那樣子我見了都害臊。」
葉錦臣只是緊緊捏著手中的照片。目光如炬般盯著,卻不發一言一語。
耳邊的聒噪加上照片上的一幕幕,令他整個大腦里「嗡嗡嗡」的,他感覺自己快要發狂了,嫉妒得發狂。
在那個女人還試圖說出什麼之際,他立馬從桌上擲了一個杯子,砸到她的面前。
暴怒的嘶吼著:「滾!」
許茉莉著實被嚇了一跳,那玻璃杯差點砸到了她的頭上,令她再也不敢再呆下去,奪門而逃。
整個辦公室內安靜了下來,只是葉錦臣的心裡卻是翻江倒海,再也無法平靜。
照片上的時間清晰的標誌了是昨天,那麼昨天那個口口聲聲說去同學聚會,不惜周末推掉他原本約會行程的結果一目了然。
為了這個男人。她不惜再次欺騙他,把他徹頭徹尾當做了一個傻瓜在耍。
葉錦臣那張俊臉上稜角分明的線條,變得那麼悲傷,而後他猶如打翻了墨盒的眸中,劃過一抹猩紅的暗光。
瘋狂地把手上的一疊照片,撕成兩半,隨手一拋。
那些零碎的畫面,伴隨著她與景承毅親密的一幕幕,洋洋洒洒的在他面前再次重放。
他步伐凌亂地出了辦公室,從樓上直達地下停車場,油門一腳踩下,飛一般急馳了出去。
這兒的「瀾海銀灣」很溫馨,夏淺在一旁跟著徐姨學做晚飯,很細心地了解了他的口感喜好。
直想著,等有一天她一定要親力親為幫他做一頓晚餐。
「夏小姐,我這馬上好了,你快去梳洗一下,先生也快下班了。」徐姨見她幫忙,她現在身上充斥著油煙味,不免熱心提醒。
夏淺埋頭嗅聞了一下,還確實有點。便答應著:「那好,我去換套衣服。」
夏淺直達樓上,先拐去了洗手間,把臉和手都洗了一遍,她望著鏡子里粉黛未施的小臉。
輕輕一笑,出了那兒,一眼掃到了那件睡衣。
反正等會兒也不出去了,不如直接換上這個。省事又有愛。
夏淺去樓上不久,葉錦臣就花了平時一半的時間,回到了家。
徐姨聽到門被重重撞開的動靜,她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忙跑出來查看。
她就看到了一臉努氣沖沖的葉錦臣,那個樣子的他真的很可怕,令徐姨立馬嚇呆了,都忘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
而後她的耳畔,就落下了冷冰冰的命令式口吻:「你先回去!」
徐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目前的狀況她只能選擇了離開。
聽到大門被帶上的聲音,整個空曠的大廳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樓上剛換好睡衣一切準備就緒的夏淺,樂悠悠地從樓下準備下來。
她剛走到一半,就看到葉錦臣背對著她立在大廳里。
她忙控制了一下腳下的力度,打算來個偷襲。嚇一下他,也順帶給他個驚喜。
她躡手躡腳地靠近了過去,越來越接近那抹修長的身型。
她一頭悶撲.了過去,大張開雙臂從身後圈住了他。
小嘴裡透著驚喜與溫情,喃喃著:「你回來啦,我們先吃飯好呢,還是……」
她圈上去的時候,明顯感覺他今天的身子比較硬朗,但沒多想。
而後她的話,卻被男人透著嗤笑的話語打斷:「夏淺,時至今日,我才知道你怎麼這麼會演戲呢!」
夏淺頭腦一懵,不知道他所謂的是什麼意思,而後她的手就被他沒有半點憐惜的剝開了。
那力度太度,她被一把推開之際,差點沒穩住身型摔倒,而且她的手指都被他弄疼了。
只是發生這一切她也沒有多想,迷濛地眨了眨雙眸,輕輕地反問:「葉錦臣,你到底是怎麼啦?」
依舊背對著她的葉錦臣,自嘲地笑了笑。到這會兒了,還給她裝作一副天真無辜的樣。
他漆黑的雙眸瞬間染上了更洶湧的暗涌,起起伏伏,仿若要吞噬了一切。
倏然調轉過身,目光如刃地投射過來,唇瓣邊蔓延著嘲弄:「你裝啊,繼續給我裝?」
邊說著就一把猛拽起了她,直接將她往一側的寬大沙發上拖去。
這一系列的變故,令夏淺完全不知所措,等她反應過來之際。
她已經被他甩在了沙發上,雖然沙發是軟的,跌下去並不疼。
只是他的氣勢,還有他的手段,都是那麼野蠻粗.暴,令她心生恐懼。
「葉錦臣,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可以和我說清楚嗎?」夏淺雖然害怕,也覺得很委屈,但仍舊以細聲細語的口氣詢問。
「好呀,我們就以零距離,最親密的方式,切身體會交流一下。」葉錦臣看著她的目光透著邪魅與玩味,全然不復最近幾日的溫情。
這一刻的他讓人感覺到紳士與惡魔,原來只有一線之差。
這樣的葉錦臣,令夏淺看得心裡一個直哆嗦。
見他嘴邊明明掛著笑意,可是那個笑意太過於令人發毛。
而且他手上絲毫不停留的動作,居然是在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夏淺嚇的往後縮,試圖拿到手邊一個能給她片刻安心之物,抱在懷中。
「葉錦臣,你到底想幹嘛?」
她晶瑩的大眼睛里再也不復澄澈,布滿了迷惘與驚恐,連聲調都開始發顫。
這樣的葉錦臣令她聯想到,剛來那幾日,每每想要強睡她的那個惡魔。
「你不是想要睡我,我現在就成全你!」葉錦臣直接把襯衫甩在地上,那張臉上布滿了冷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
夏淺本能的很害怕,驚恐地連聲拒絕著:「我不要,葉錦臣,不要!」
現在的他不是剛剛還對她千依百順的他,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葉錦臣,他現在像頭暴怒的野獸。
「你說不要,就不要,你說要就要,我葉錦臣對於你來說算什麼?」葉錦臣突然仰面笑了笑,笑的那麼大聲絲毫不達眼底,涼薄而邪魅,只讓人陷入在更恐懼的氛圍中。
夏淺恍惚的瞬間,男人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影侵襲而來,完全不管她的掙扎。與是否不適。
大雨般的吻就砸落了下來,散落在各處,沒有絲毫溫柔可言。
與其說在吻,不如說在啃咬。
夏淺只感覺到永無止境的羞辱,與密集的疼痛。
「葉錦臣,好疼,我疼。」過於害怕與疼痛之下,她的小嘴裡不輕易間就溢了出來。
也許是這番她悲切的哀求,他的動作稍稍停了下來。
夏淺本以為這場噩夢,快要結束。
結果換來的是男人半支撐起身,沒有絲毫憐憫冷漠地看著她,他看著她的眼神,無關乎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唯有熊熊燃燒的yu望。
他挑了挑唇。一字一頓地開口:「我會讓你感受到更深的痛!」
夏淺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她完全不知道這個男人,前一秒還還捧她在天上,對她珍愛若寶。
下一秒就要將她無情地拉入地獄,令她嘗盡絕望的滋味。
她胡亂地拍打著,掙扎著,驚恐不安地叫嚷著:「你別過來,別過來……」
只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激起男人一絲一毫的憐憫。
他就像是看不到她的害怕,看不到她的無助,看不到她的絕望。
就像是一個被冰封了的人,唯有潛伏在人心底最原始的邪惡。
不管她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他無情的束縛。
他甚至連身上的衣物都未來得及……就那般迫不及待要展開行動。
他向她殘忍的附過來之際,夏淺體會到了什麼叫被真正的疼。
沒有一丁點的溫柔。就是那種殘忍的酷刑,一遍又一遍附加在她的身上。
她疼的咬緊了下唇瓣,嗅聞到了唇中的血腥味,雙目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淚水早已沁濕了一切。
原來他一旦殘忍起來,壓根不會顧及她的一丁點兒感受。
當一切結束之時,夏淺感覺自己身心都在油鍋里煎炸了一回。
她本以為他完成這一遭后,會換來起碼的平靜,然而她錯了,隨後迎接她的是更刻苦銘心的痛。
她像是一個被人丟掉的破布娃娃一般顫抖著,胡亂地扯過一旁的東西,試圖遮擋住身體。
瑟縮在沙發的角落裡,拚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拚命止住那即將再次奪眶而出的淚水。
她嘶啞著聲音,氣若遊絲地問:「為什麼,為什麼?」
葉錦臣並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慢條斯理地扣好了皮帶,隨即往一側的單椅上一靠。
這一刻,他表現的很像那種高傲大爺款的行徑。
他看著狼狽不堪的她笑了笑,像是在說的事不關己的事情,聲調懶懶的,低低的:「我只是把你加註在我身上的,還給你而已!」
夏淺心中瞬間激起了千層巨浪,各種可怕的念頭湧現而出。
她的指甲深陷掌腹里,死死扣著,紅唇哆嗦著勉強問出口:「你是說最近你都只是在報復我?」
葉錦臣稍微沉默了一瞬,而後那臉色變得更加陰鬱。
他的沉默令夏淺的心被揪著,此刻。她多麼希望他是騙騙她也好,回答:不是。
可是真相是那麼殘忍,殘忍到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葉錦臣再次看向她之時,臉上的表情深沉如水,一字一句咬得極為清晰,告知她:「對,就只是報復,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會重新喜歡上你,被你耍的團團轉!」
夏淺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揉碎的不知道變成什麼形狀了,唯有那麼清晰的鈍痛在告訴她,這一切是真的。
她拚命深吸了一大口氣,才能說出口:「葉錦臣,我沒想到原來你這麼的卑劣!」
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她就被他白白的睡了。睡完就扔。
還能再苛求些什麼,唯有保留最後的一點自尊。
聽完后的葉錦臣突然起了身來,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玩的笑話般,居然又在笑。
冷笑過後,他那張俊臉的線條變得更加鋒利,出口的話更是惡毒無比:「夏小姐,我能比得過你,你TMD的第一次到底給了誰!」
他刀鋒凌厲般的話語,像是鎚子一般一下子砸上了她的心臟,不攪得人心神俱毀,誓不罷休。
夏淺感覺自己陷入在了一片無邊無垠的深淵之中,唯有無盡的黑暗,一點點將她吞噬掉。
她的臉色變得煞白,任憑冷汗淋濕了全身。咬著牙問:「你清楚你在說些什麼嗎?」
她沒想到他居然惡劣到這般田地,糟蹋了她,還要污衊她不是chu子之身。
接下來葉錦臣一番字字誅心的用詞,就一股腦兒地摔了下來:「夏小姐,你偽裝的功夫還真是無人能及,這種事你還好意思問我。人家好歹還去醫院做一張膜,你呢,連這步都省了,還來我面前裝一副清純無害的樣,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夏淺被這一番莫須有的指控,完全回不過神來,她試圖令自己冷靜下來,回想了一遍他的用詞,離不開那層膜。
什麼叫,她沒有膜?
而後她看了看那凌亂的沙發上,這才發覺了一個重點,沙發上殘留了一些東西,但沒有紅色。
女人的第一次都會流紅,而她沒有。所以他可笑的便覺得她是不潔的。
她頭腦里快速地想了想,是有一些女孩子會在青春期什麼,由於外在的運動還是不當之下,造成chu女膜會破裂。
她很有可能在練跆拳道之時就造成了這一切。
這些是常識,並不是不流血,就代表著她不是第一次。
如果她向他解釋這些,他會相信這些嗎?
不會,他只會認為她這是在狡辯,算了,他想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
絕望到最後。夏淺亦笑了笑,只是她的笑聲比哭還難聽。
她說出了她生平最違心的話:「葉先生,還真是精明,這麼會明察秋毫!」
說完后她感覺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不會再愛,不會再有期待,就這般死了,沉寂了算了。
聽完后的葉錦臣直接暴怒地把茶几給踹翻了在地,「哐當」一聲巨響,還有破碎的是她的一顆真心。
他冷漠地站在那,臉上掩飾不住的狂暴:「滾,拿著你的東西給我滾,100天的那條合約作廢!」
夏淺已經忘記了哭,因為她心臟處一緊一縮。傳來的巨痛已經讓她透不過氣來。
立在那的男人有多麼俊美無邪,就有多麼殘忍。
原來自始至終他一直記掛著那份情.人合約,她不過可笑的就是這個身份。
是她自己,最近被他的柔情所迷惑,忘卻了他本就是一顆鐵石心腸。
是她自己痴心妄想,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那麼還能再說些什麼,「滾」,她要離開這裡,即便她的身體再痛,她爬也要爬出去。
她從沙發上緩慢地爬了下來,下腳踩在地上,軟綿的毛毯也溫暖不了她腳心傳來刺骨的寒涼。
一步步以非常彆扭的姿勢離開這兒,只是中途她不知踩到了哪,他剛剛掀翻在地的什麼異物。
一股鑽心的刺痛傳來。可是她卻像絲毫無恙一般,繼續走下去。
她望了望那蜿蜒的樓梯,每邁上一步她都要費好大的勁,只能雙手死死扣住欄杆,才能避免自己腳步的浮虛而摔下去。
抵達樓上,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的身體都像是廢掉了一般。
但潛意識裡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著:離開這兒,消失在他面前!
她促使自己的行動快起來,找出她帶過來的行李箱,把自己所帶來之物全部收拾起來。
中途她不知道磕碰到哪,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這才看到自己的腳底板猩紅一片,她猶如無家可歸的小鹿一般在那哆嗦著。
無意識地喃喃著,「呵呵……我沒有流血,這下全是血了吧!」
稍微哭了一會兒,她不敢再怠慢下去。隨手抽起幾張紙擦了擦腳底板,拿起了一雙平腳的鞋子穿上。
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與他溫存了這麼多天的卧室。
她處在門檻那,還是不自覺地回望了一眼依舊溫馨的卧室。
目光不輕易間掃到了,床頭掛在那的情侶睡衣,多麼諷刺的寫照。
她想她許是瘋了,他這麼傷害她,她居然還想留下念想。
沒有任何猶豫取下了一件他的男款睡衣塞在了箱里,做完這一切她來到了大廳。
即便這來回兩趟,已經耗費了她僅存的體力,她覺得自己隨時都快虛脫。
她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現在她的眼前只有那道大門,再無其他。
她不敢亂瞟旁處一眼,生怕自己會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在她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抵達門那之際,她的手觸碰到門把。
耳後不知從哪裡飄來了男人的嗓音,她的手微微一頓,心裡竟然還有一絲絲不知名的期許。
只是接下來男人冷酷無情的言論,再次在她的心上,血淋淋地添了一刀:「放心,葉氏與你們公司的合約繼續,畢竟那是以你的身體換來的!」
夏淺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是如何出了那門,走過庭院來到了她的座駕旁。
她啟下後備箱,甚至連提起行李塞.入進去的力氣都沒了。
但生怕她這副鬼樣子被某人看到,咬了咬牙提起,塞入進去。
直到她坐上車子這一刻,因為還在他家別墅外,她甚至都不敢放開聲來哭。
一狠心,踩下油門,將車子開了出去。
越開越遠,直到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別墅區域。
她悶頭趴在了方向盤上,淚水早已如同泉涌。
一路在臉上蔓延而下,淌入了嘴裡,咸澀而刺痛,擊潰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線。
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了起來,幾度哽咽不止,可是沒有什麼比她的心來的更疼的。
第一次分手她不過是傷了心而已,這一次她是身心俱毀。
他真是好狠的心,一點退路都沒有留給她。
這些日子以來,那麼多的溫柔繾綣,全是佯裝出來的嗎?
他不愛她,不相信她,純粹只是為了報復她。
這血淋淋的事實,令她整個人被一種昏天暗地的絕望所吞滅,陷入在了萬劫不復的地獄里。
直到一陣手機急促的鈴聲響起,她淚眼婆娑地翻找著,無意識的接通。
傳來了好友林青媛俏皮的嗓音:「淺淺,你在幹什麼呢?」
她嘶啞著嗓子開口喚了一聲:「青媛,我好難過,難過的快要死掉了!」
那頭的林青媛一聽就覺得不對勁,「淺淺,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哭呀!」
回以她的是一陣斷斷續續地抽泣聲,這下她是更急了。
「淺淺,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我不知道我在哪裡,我看不到任何景物了。」
她的雙眸早已哭腫,飽含著淚水,哪裡分辨得出事物。
如此悲愴的聲線,更是讓林青媛急的直跳腳,她緩聲安撫著:「淺淺,別怕,你把定位導航開著,我馬上就過來!」
「青媛,好在有你!」說完這一句夏淺又伏在那哭了起來。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遺棄了,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關心她的。
等林青媛搭乘計程車趕至之際,就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熟悉的跑車。
她忙從這頭橫跨到馬路對面,心急地敲了敲窗玻璃,貼至過去看了一眼。見夏淺不為所動。
只能再次撥打電話,總算這番狀況之下,車內的她抬眸看到了她。
她剛一打開車門,滿臉淚痕的夏淺就撲在了她的懷裡。
這麼多年了,她從未見過淺淺哭的這麼傷心。
「怎麼了,別哭,由我在。」連帶林青媛都被她感染了,在那悄悄地掉眼淚。
等夏淺的情緒稍微收斂了一下,她這才板直她的上身,試圖查看她的情況。
沒想到她的情況比她想象當中的還要慘,脖頸處延伸到其他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是青青紫紫的。
這一幕刺激到了林青媛,她立馬失控地叫囂著:「是不是葉錦臣這個混蛋乾的,我現在就找他算賬去!」
夏淺一把拉住了青媛的手臂。有氣無力地哀求著:「青媛,別去,去了只會自取其辱,我們鬥不過他的!」
這份屈辱,她不咽也得咽下去!
葉錦臣在L市是可以隻手遮天的人,他要是不要一個人了,你脫.光了送到他面前去,他也不屑於會看上一眼。
「淺淺,難道你就這麼被他白白的欺負了嗎?這個該死的渣男!」林青媛知道她替她擔心,無奈只能與她抱成了一團。
「青媛,沒事,我會好起來的,不過被睡了一次而已。」夏淺無意識的念叨著,似是在安撫著好友,似是在自欺欺人著。
林青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好友,只能默默地抱著她微顫,透著哽咽的小小身軀,給予她起碼的依靠。
夏淺伏在她的肩頭又沉澱了許久,許到林青媛覺得姿勢有些僵硬之時。
她才輕輕地開口:「淺淺,我來開車,去我那好不好?」
夏淺慢慢地從她肩頭立直上身,勉強動了動唇角,應了一個「好」字。
那頭的別墅內,燈火通明。
葉錦臣自打夏淺離開后,就僵硬的維持著一個動作,許久。
久到他開始覺得有些麻木,這才改變了一下姿勢。
而後,漫無目的在大廳里走動著。
當他試圖去樓上之時。突然發現了樓梯上有散落著的血漬,雖然不多,但延續到好幾個樓梯。
他的視線微微一頓,回頭掃了一眼被他掀翻在地的茶几處,凌亂的地上,似是可以從那地毯上,也看到一塊血漬。
他苦澀地笑了笑,這一切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一步步邁上樓梯,直達卧室。
看著同樣的卧室內,現在卻少了一種生氣,某人的氣息還有隨身之物全部消失了。
他煩躁地看著這一切,扭頭就出了這兒,拐入了對面的客房內。
一下子栽倒在了床.上,不行,他得好好理一下情緒,不能再被那個女人所牽制了。
他立馬摸出手機,試圖撥打電話給嚴昊,吩咐清潔公司,把這別墅里裡外外全都打掃一遍。
只是摸出了手機,卻遲遲都沒有下手,他也說不清為什麼按不下去。
煩心地把手機丟在了一旁,閉上眼睛,安撫自己只要入睡,就可以忘記這一切煩心事了。
第二天一早,徐姨來到別墅還以為家裡遭了賊了,後來一想也許是先生與夏小姐鬧脾氣了。
直到她看到先生下樓,那失魂落魄的神色驗證了她的想法。
她小心翼翼地告知:「先生,我已經做好了早餐,你可以過去吃了。」
徐姨說著這些話,他像是沒有聽見她說一般,就這麼直接與她擦肩而過。
直到她又開口:「那我等會兒去樓上看看夏小姐,喊她起來吃。」
葉錦臣的腳步才停了下來,低緩的嗓音徐徐而出:「不需要了,我這幾天會在公司加班,不需要準備晚餐。」
說完這一切他再也不耽擱下去,直達大門,很快院門外就響起了汽車的引擎聲。
徐姨無力地搖了搖頭,看來這次吵架很嚴重,先生整個人不再狀態之中。
葉錦臣來到公司,就一門心思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嚴昊直感今天的BOSS很不對勁,比他來公司都早,他差點以為是自己遲到了。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夏小姐辦公室的門一直緊閉著。
BOSS埋頭苦幹還好,可是他把一些不是今天行程的安排,全部讓他彙報出來,這個工作的強度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看著他一副冷若冰霜的臉,他是一直提心弔膽的在他身旁。
結果後面果然爆發了,開會之時,底下的案子但凡有一點不好,就把人罵的個狗血淋頭。
幾乎無一人倖免,連他在內都被殃及。
整個葉氏大樓內,人心惶惶的,都知道BOSS今天有著無名的火要發,逮著誰誰就完蛋。
那邊小區內,夏淺與林青媛擠在一張床上,夏淺幾乎是快要到天亮才勉強闔上了雙眸。
林青媛盡量很小聲地起床,看著她憔悴的小臉,只希望她能好好補個覺。
突然不知誰的手機亮了起來,她忙拿起接通,急忙向著房門而去。
直到帶上門,她才敢與對方通話。
「淺淺,早,方不方便出來吃個早餐?」那頭傳來了景承毅溫柔的嗓音。
林青媛這才將耳旁的手機,遞到眼前掃了一眼,才發現此通電話來自於誰。
「原來是景學長,淺淺正在睡覺,我是她的大學舍友林青媛,不知你還記得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