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決心
楚長歌拿下蒙眼的紗布,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褪去血色的眼眸變得空洞無神,她的手伸進袖中,上次阿離給她的葯竟然找不到了。
楚長歌將整個寢殿都翻找了一邊,就是沒有找到那包葯,回想來過寢殿的人,她將目標放在了憐惜和楚靈溪身上。
楚長歌坐回軟塌,望著殿外的漆黑一片,她的心彷彿被提到了嗓子眼。
「姑娘,皇上來了。」殿外的宮人小聲通報著,而那抹明黃色的影子在宮燈的照應下已經到了殿外。
楚長歌起身走到言翊面前,「參見皇上。」
言翊望著楚長歌的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長歌你的眼睛好了?」
楚長歌點了點,「皇上天色已晚,不知道皇上來此是為何事?」
言翊招來全公公,只見全公公手裡拿著一件白絨貂毛的裘衣,言翊將裘衣披在楚長歌身上。
「朕帶你去一個地方。」言翊不問楚長歌的意願,拉著她向外走去。
楚長歌一路都無力,她在思考言翊此刻溫柔背後的陰謀是什麼。
迎著微冷的寒風,楚長歌被言翊帶到了城牆之上。楚長歌走上前一步發現城樓之下是蘇慕白為首的軍隊。
楚長歌意識到了危險,轉首看著言翊。
言翊一下子擁住楚長歌僵硬的身體,「從朕知道夜行是王爺的人開始,王爺就等於暴露自己全部的勢力,加上慕白的幫助,找到他其實不難。」
楚長歌垂下眼帘不願看他,卻被他捏住下顎,兩人對視著。
言翊狂妄的眼神絲毫不收斂,「長歌,你會明白留在朕的身邊才是正確的。」
接著,言翊對著城樓下的軍隊揮手,「出發!」
頓時楚長歌的背後冷汗直冒,再溫暖的裘衣都阻擋不了此刻的寒意,她轉頭看著樓下的蘇慕白,像是乞求的傳遞著她所有的想法。
但是蘇慕白卻撇過臉頰不願理會楚長歌此刻的請求。
蘇慕白分析了紫眠藏身之處,易守難攻,但是紫眠的布局他心知肚明,所以找了漏洞之處分成幾隊開始進攻此處。
紫眠自然知道這一天遲早回來,早就改了布兵之處,夜行也勸過離開這裡,但是楚長歌還在言翊手中,他更是不願離開。
在外監視的侍衛突然沖了進來。「不好了!有一隊軍隊突然往我們這來了。」
夜行和阿離立即帶著人準備去前方拖延,「王爺,希望你和眾位趕快離開這裡。」
紫眠和漠塵兩人立即打開此處的地圖,兩人幾經商討,還是決定先不暴露自己實力。
漠塵多番勸說,「這裡實在不能待了,現在還不是與言翊硬碰硬的時候,能這麼快找到這裡一定是蘇慕白幫忙,我們一切的部署必須全部改變。」
紫眠不願意再離楚長歌太遠,「你們先離開,我在這裡守著。」
一屋子的人都等著紫眠下令,結果他在這個時候意氣用事,冷靜從容的他早就改變了,尤其是在遇到楚長歌之後。
楚若祁見狀十分的氣憤,「長歌如今一個人在宮裡周旋,你若是不走若是出了事情誰來救她?王爺,你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夜行也站出來勸說紫眠,「王爺還是以大局為重,慕白我去拖住他。」
紫眠知道夜行與蘇慕白之間的關係,要他去見蘇慕白,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看夜行的神情倒是想去了斷什麼。
明雪突然抱著孩子走了出來,淚眼婆娑。「王爺,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快走吧。」
紫眠抱過兒子,心裡更加放不下楚長歌,他知道她一定在等他。
紫眠深吸一口,開口道,「夜行帶一隊人馬拖住蘇慕白,其餘的人分成兩路離開這裡,速度要快!漠塵,家眷就勞煩你了。」
漠塵點頭接過孩子,「我會帶著他們在我軍隊駐紮的地方等你們,言翊野心再大暫時還不敢冒犯我。」
一切部署完畢。紫眠卻沒有立即離開,彷彿在等待什麼。
……
夜行和阿離帶著人在最前方等著蘇慕白,蘇慕白見了這兩人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若是說不生氣他辦不到,彷彿被最重要的兩個人欺騙,他此刻渾身的血液都要爆發了一般。
夜行流露出的愧疚,反倒是讓蘇慕白流露出更多的恨意。
阿離看著兄弟兩個一言不發,她知道自己也有錯。
蘇慕白的語氣充滿了不屑,「我還以為你們逃了,怎麼還有膽子在這裡等我?」
「蘇慕白。」阿離念著他的名字。
而夜行卻沒有說什麼軟話,他不是這樣的人,也深知蘇慕白現在聽不進任何話,「打過我再進去,否則你就別想進去!」
蘇慕白見狀不禁大笑了起來,「真是沒想到有一日我們也會這般想見,你以為我怕你嗎?反正我大哥早就死了!」
夜行見狀看了一眼阿離,「阿離,你先別插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阿離為難的點頭,卻還擔心夜行的身子,不等她說小心,這兩個人已經打了起來,雖為兄弟,卻一招都不讓。
阿離揪著衣襟看著,她一直不明白為何容素會因愛生恨,不明白楚長歌為何會那麼在意紫眠王爺,此刻卻能夠明白她們那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此時她心裡有種說不清楚的難受,好像能夠明白姐姐的酸楚,能夠明白楚長歌死裡逃生愛一個人的艱難,不在乎生命長短,唯有心深知。
所以看到夜行沒有還手接了蘇慕白的一掌時,她的心像是停止了跳動,窒息漫過了所有的感覺。「夜行!」
「慕白,我們欠你的該還清了吧?」夜行是故意接下這一掌的。
阿離搖著頭,原來愧疚真的可以殺人,「沒有人欠你!我本就不愛你,從頭至尾都沒有,是我姐姐給我吃了葯,讓我忘記了他,暗示我愛的人是你蘇慕白。」
蘇慕白聽聞握緊手中的劍,似乎難以接受阿離這樣的話,舉劍指著阿離,「你我相遇先過他,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消我的念頭?」
夜行的血沾染了阿離的手,阿離覺得身子越來越難受,心口像是失去了什麼,看著執迷不悟的蘇慕白。
瞬間,阿離如同楚長歌殺人時一般像是瘋了一樣,體內的氣息亂竄尋找著發泄的出口,「蘇慕白!要還債的是你!你以為你們這些人是我的對手?」
蘇慕白深知阿離的本事,長劍插地穩住自己的身體,而他身後的人鼻間一陣淡淡香氣之後,覺得身子像是被什麼拋了起來,頓時天崩地裂,而自己不由自主的隨著這陣搖晃來回的搖晃著難以穩住身子。
蘇慕白捂住口鼻,大喊,「捂住口鼻,小心中了她的毒藥!」
不過警告已經晚了,阿離猶如修羅一般站在這裡連立直都難以控制的人面前,抬手之間便倒下了十幾人。
紫眠突然蒙著面出現,「阿離!住手!」
阿離早已經殺紅了眼,飛出的紅緞纏住了蘇慕白,將蘇慕白重重的甩在地上,「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夜行抓住阿離的手,虛弱的說道,「阿離,放了他。」
阿離收回紅緞,蘇慕白重重的摔倒地上吐出鮮血。
蘇慕白支撐起身子,擦去嘴角的鮮血,冷笑著,「王爺怎麼不繼續當縮頭烏龜了?」
紫眠不理會蘇慕白的挑釁,扶起夜行,「我就知道你想做傻事,這一掌你算還了他全部,你們先走吧。」
阿離收起那副殺人模樣,扶住夜行,「蘇慕白,若是你不信我所言,你大可去問問天闕殿的大國巫,她並非你二姐蘇憐,而是我姐姐假扮的。」
蘇慕白聽聞,身子微愣,難道阿離所言屬實?那麼從開始大國巫叫他去王府找人就是在引他入局?
紫眠見蘇慕白神色緩和,便繼續告知蘇慕白一些事情,「蘇將軍,你父親算是我半個恩師,他自小便希望我有所作為,更是教我看清局面,但是最後我失勢囚禁,你爹為了你們兩個兒子假意歸順,但是自古家族應由長子繼承,最後為何是你這個次子成為了人人羨慕的蘇將軍?而夜行卻只能生活在黑暗作為影子?」
紫眠並不想去打動蘇慕白,但是有些事情蘇慕白似乎誤解越來越深,「你父親臨死前其實想將你交給我的,但是最後夜行自願請命,假死留在我身邊,由你繼承蘇府將軍之位,你可以擁有光明前途,他卻連名字都得丟棄,所以他不欠你。」
夜行不管是作為蘇府的大少爺還是紫眠的暗影,所犧牲的都夠多了。
蘇慕白心有所動,但是心魔已侵,「看來這一切王爺是打算一人扛下了,若非你我蘇府會變成今日的樣子嗎?」
紫眠無言,蘇慕白的話並非有錯,爭權奪勢之下失去的的確太多了,「既然這是你選擇的路,我們便無權再過問。」
蘇慕白握緊長劍,讓身後的侍衛上前將紫眠團團圍住。
「言翊要你的命!」蘇慕白如實說道。
紫眠手杖脫手。半空裂開軟劍繞手,殺氣不減,顯然是言翊的名字刺激了紫眠。
紫眠很快就解決了身邊的侍衛,軟劍脫手而出直直刺向蘇慕白,蘇慕白竟然不躲閃,似乎料定了他不會下手。
蘇慕白看著紫眠冷漠道,「你今日不殺我,我還是會殺了你們的!」
紫眠收劍不理會,這個黑夜註定很漫長。
蘇慕白的副將此時跑了過來,「蘇將軍,援軍快到了,現在是硬闖嗎?」
蘇慕白手中的長劍卻轉向,硬生生的刺進了副將的腹部,副將吃痛不敢相信的倒下。
蘇慕白咳血淡笑,「不走嗎?等言翊的人將你們一網打盡?」
紫眠看到的不是手下留情,而是等著看好戲的蘇慕白,蘇慕白要的是他與言翊兩敗俱傷。
阿離的事情不過是導火線,多年的雙面人已經讓蘇慕白活夠了!
紫眠擔心夜行的身子,便帶著人離開了,身後的蘇慕白不懷好意的提醒,「王爺動作可要快點了,不然下次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王妃了。」
蘇慕白直指紫眠的死穴。以此威脅,用不了多久紫眠就會去反擊言翊,那時自然有好戲看了。
紫眠帶著人離開了此處,又找借口支開了阿離,看著夜行,「他下手雖重,但是你內力不錯,怎麼會傷這麼嚴重?」
夜行苦笑,手捂嘴咳嗽,而後攤開沾了血的手心,手心裡的血液有種說不出的顏色。深至發紫,「容素本就不想放了我,即便嘴上說成全我與阿離,也不過是為我加了期限,還望王爺什麼都別說。」
阿離回到夜行身邊,紫眠便走開了,這是夜行選擇的路,他無權過問,是生是死更不是他留得住的。
與漠塵匯合之後,他們並沒有折損太多人,但是情況越發迫切,不得不開始部署如何快速除去言翊。
因為蘇慕白的叛變,原本計劃好的不得不全部改變。
天際泛白,馬蹄聲越來越近,楚長歌的心再一次提起,麻木冰冷的身子已經僵硬,而身邊的言翊卻面露笑臉,似乎很有把握。
直到蘇慕白一人走到城樓之下,「請皇上降罪!」
楚長歌舒氣卻被身邊異樣的目光看得動彈不得,「長歌似乎放心了。」
冰冷的聲音讓她無所適從。
「回宮!」言翊憤怒起身,甩袖離開。
……
雖然蘇慕白去圍剿失敗,但是楚長歌的心並沒有因此放下。沒有嘗到甜頭的言翊更加不會放棄追殺紫眠,
言翊生氣離開后,楚長歌提著宮燈獨自一人走在皇宮,偌大的皇宮到處透露著涼意,她將自己的身子縮在一處,即便是再小心也抵擋不住早寒。
回到寢殿,她倒床便沉入了睡夢之中,第一次沒有噩夢的侵擾。
直到天大亮,宮人才輕輕推醒她,「姑娘,皇上等你用膳等了好一會兒了。」
楚長歌有揉了揉雙眼微微點頭。「替我梳洗吧。」
宮女見楚長歌心情不錯,立即招人進來,一排六個宮女托著不同的東西走了進來。
宮女一一介紹道,「這些都是皇上命人替姑娘準備的。」
「哦?」楚長歌起身一一查看,單看這些衣服首飾就知道是後宮女人用的東西。
言翊從開始就有所計劃,先是讓她和紫眠和離,而後將她囚禁在皇宮,正如以前的手段,先將她逼進無路可退的地步,讓她成為一個萬人都唾棄的女人。
她撫摸著這些華貴的東西,而後指著其中一件,「就這件吧。」
宮女替楚長歌換上衣裳,戴上那些華而不實的首飾,楚長歌第一次如此華麗的出現在了言翊的面前。
言翊隱去怒氣,「坐下吃吧。」
楚長歌露出淡淡笑意,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湯,一言不發的很配合的喝下了,忍著嘔吐的慾望直視著言翊。
「心情不錯?」言翊繼續替她夾菜。
楚長歌維持著笑意,「還好,只是覺得皇上突然遇到了對手,倒是讓我看了一場好戲。」
說罷,言翊的湯匙掉入了碗中,叮噹一聲嚇得身後的宮人全部都跪了下來。
言翊將手裡的碗放在桌上,「你看不起朕?」
楚長歌搖了搖頭,「這到也不是,只是覺得沒勁罷了。王爺既然在皇上嘴裡是叛賊,皇上卻坐在這裡陪我,有此等時間還不如去親自捉拿他,還是皇上並沒有這樣的本事?」
言翊危險的眯著雙眼,他打量著楚長歌,「你在用激將法?」
楚長歌噗嗤笑了出來,「隨皇上說,曾經皇上不是說要將胡國拿下迎我入宮?胡國現在好好的。現在又出了王爺的事情,難道皇上不覺得面上無光嗎?」
「你!」言翊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第一次被人說得如此不堪,「惹怒朕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楚長歌收起笑意,沉默不語,就連看都不願多看言翊一眼。
言翊起身走到殿門外,「你給朕等著!」
等言翊一走,楚長歌便止不住的嘔吐了起來,身邊的宮女立即上前查看,「姑娘這是怎麼了?」
「這是什麼菜?這麼腥?」楚長歌連聞都覺得噁心。
宮女上前聞了聞那碗湯,「昨夜姑娘吹了冷風,今日皇上特意找人燉了魚湯送過來的,聞著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楚長歌看著那盆魚湯,目光里流露出一些難以捉摸的神色。
……
言翊在楚長歌那裡吃了憋就會到楚靈溪面前尋求安慰,楚靈溪已經習慣了他的性子,長久以來的不慍不怒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悲。
楚靈溪看著生氣的言翊,習慣的暖了一壺酒,讓霜雨準備了幾個小菜。
「皇上又被王妃氣了?」楚靈溪微醉的紅臉頰襯托著她那張絕色的臉,倒是讓人又想起了她是都城第一美人的說法。
言翊用力的握住楚靈溪的手腕,「朕何時說過這個世上還有王妃這樣一個人?」
楚靈溪不禁心底冷笑,「是了,是臣妾醉了。應該是楚姐姐,她可是又鬧了皇上?」
言翊不耐煩的奪下楚靈溪手中的酒壺,「不該問的就別問。」
楚靈溪就這樣陪著言翊一杯接著一杯,言翊終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將手中的酒壺重重的砸在了桌上,震得楚靈溪渾身一顫。
言翊握拳,「朕要親自捉住紫眠,在楚長歌面前親自處死他!」
楚靈溪聽聞大驚,「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言翊醉酒不由得多說了幾句,「探子來報,胡國有軍隊入境。這件事與王爺是脫不了干係的,若是他與胡國搭上關係,說起來那罪名可就大了。」
言翊繼續道,「所以朕為了扶正朝綱,決定御駕親征,親自將王爺捉拿!」
聽聞,楚靈溪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握住酒杯的手也止不住的顫抖,「皇上為了楚姐姐真是煞費苦心。」
言翊看著似溫柔多情的人,事實上他是最無情的人,這後宮的女人為了他爭破了頭。而她為了他奮力爭奪,結果他的心裡只容得下一個楚長歌罷了。
楚靈溪不再反駁,「既然如此,臣妾就恭祝皇上成功。」
酒壺裡的酒剛好還剩下兩杯,一人一杯喝下,楚靈溪目送著言翊離去,眼中蓄著淚嘴角卻維持著笑意,「哈哈哈,一樣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霜雨見狀上前扶住楚靈溪,「娘娘喝醉了。」
楚靈溪卻推開了霜雨。步履不穩的走著,「本宮倒是想醉。」
……
楚長歌看著夜空里劃過的火花,稍縱即逝猶如流星般寄託著希望卻又遙遙無期。
她枯坐在殿內,吹滅燭火等待著某人的到來,一陣微風吹開了窗戶,阿離沖了進來將楚長歌上下都打量了一番。
「出什麼大事了?不然你不會發信號的。」阿離以為楚長歌出了大事。
楚長歌看阿離無事便笑了笑,「沒事,找你來是希望你給我帶點東西出去。」
楚長歌將準備好的信和地圖交給了阿離,阿離打量著兩樣東西有些疑惑的開口,「為什麼信是給沉央皇子的?」
楚長歌拉著阿離的手,「阿離,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替我好好教教我兒子本事,免得以後他受欺負,還有替我照顧一下王爺。」
阿離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要去哪裡?」
「我被囚禁在宮裡,兒子和王爺都照顧不到自然只能託付給你了,難道你不願意?」楚長歌玩笑似的開口。
阿離這才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將這些東西交給沉央皇子和王爺。」
楚長歌開口囑咐阿離,「阿離,沉央皇子的信你就不要告訴王爺了。信裡面是一些交代皇子的私事,他需要做一些準備,王爺若是知道就不會真實了,這樣很容易暴露給言翊。」
阿離聽聞如此重要立即將東西放好,「我就知道王妃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快走吧,待會會有宮女進來查看,告訴王爺,言翊準備御駕親征這是他最好的機會,地圖是言翊的布軍圖,一部分是我探來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畫的。應該所差無幾。」楚長歌像交代後事一樣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
阿離明顯感覺到了楚長歌異樣,她握緊楚長歌的手,「那你呢?我們該怎麼救你?」
「我必須留下,不然言翊的一切行動就沒有人幫你們打探了,現在唯有我能左右他。」楚長歌鬆開阿離的手。
阿離看著緩緩走進黑暗之中,阿離早已經看不清楚她的臉色。
阿離迅速離開了皇宮,回到了駐紮的地方避開了所有人來到了沉央的帳外,將手裡的信交給了沉央。
沉央突然顯得異常的興奮,「真的是交給我的?只給我的?」
阿離叉腰,「興奮什麼?王妃只是覺得你現在還不被言翊知道好計劃事情罷了。」
沉央收起笑意,「阿離,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樂趣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等阿離離開,沉央的笑意迅速隱去,他不認為這個時候楚長歌單獨給他傳信是什麼好事。
果然,沉央打開信,信紙上不過寥寥兩句罷了,卻叫他驚得不知所措。
楚長歌啊楚長歌,為何這麼難的事非要交給他呢?她為何不問問他是否辦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