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早知道離別終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二】 這是為cicisisi小寶貝加更噠!
看不穿
是我淚流滿面的眼
猜不透
是我佯裝起來的音容笑面
顧涼山
你別恨我
也別忘了我
好嗎
【鹹鹹的淚水流進我們交纏著的唇,我忍著那苦澀,在心裡一千遍一萬遍地乞求
顧涼山,無論發生什麼,即使從此以後你雲遊四方,
即使以後你萬花叢中流連忘返,
即使以後你依舊這般紳士深情,
也請你,一定別忘了那個小時候陪著你在矮墩門前玩著小石子的小文木,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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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媽很愛我。我知道,所以我也清楚地明白,即使她歇斯底里地接受不了我小小年紀就幹了此等壞事,可最終也無可奈何。
不過,我真的還小嗎?
不,不小了,十六歲真的不小了,擱古代那會兒,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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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醫院,帝都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太陽板著冷辣的臉,向著這個繁華的地界里盡情肆意地揮灑著他的慷慨熱情。
我背著包,走在這樣熱辣的光線底下,沒打傘,也沒快步疾走,更沒想要打車。
帆布鞋下踩著的地,滾燙而熱辣,從我的腳板子底下一點一點攀爬到我的身體里來,灼燒我的腿,灼燒我的腹部,灼燒我的胸口,灼燒我的心臟,最後灼燒到我的大腦。
我的眼眶禁不住猩紅起來,灼燒著的熱度如此置我於死地。
可我能怎麼樣呢?可是我能怎麼辦呢?事情都已經如此田地。挽回不了。
眼前的每一幕,都是長長的車,長長的道,長長的北京的路,就好像小時候的那些年月,纏繞著綿長著,長在我的眼裡,長在我的肌膚里,長在我的心臟里。
可無論如何,也還是長不過顧涼山給我的這幾個月回憶。
這個城市這樣大,這個城市這樣空,可他終究容不下我了。
所以,顧涼山,我要走了,我真的要走了。
你會,會捨不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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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多,顧涼山終於到家了。
外邊的天已經黑了,路燈的光被窗帘都擋住了,放肆不進來,只好可憐著身委屈在牆角。
黑暗多麼美。一切不安的,急躁的,骯髒的,難過的,腐爛的。誰人都看不見,瞧不出。
顧涼山的聲音從外邊傳來,急切的慌亂的,每一個字都顯示了他此刻緊張又惶恐不安著擔心的情緒。
燈都沒開,可那聲音卻先緊著找人。
「木木?木木?」
慌亂的一陣吧嗒聲。什麼東西被他絆倒了,又有什麼東西被撞翻了,黑暗中他的聲音帶著一切被撞倒的聲音顫抖不安著響起。
燈光亮起的剎那,我緊閉上已經黯然濕潤疼了的眼。
「木木?」
他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了,帶了些不確定。走近。
我的眼珠子顫動得厲害,眼看著就快要裝不下去,也只好急忙吞下所有的濕潤,然後茫然著睜開眼。
他微低了身,見我醒了,蹲下身來,伸手撫上我的額頭。
「還以為你去哪兒了,打電話沒人接,去醫院,你媽媽又說你早已經回來了。」
「怎麼睡沙發上了?不舒服嗎?」
說著。又撫了撫我的額頭,末了,又把他光潔的額頭貼過來,認真地用自己的體溫給我量。
我雙手抬起,伸過去環住他的脖子,額頭抵著他。
「沒事,就是有點困,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不好意思啊,沒聽到手機響…….」
他笑,薄唇順勢壓了過來,熱切地把這個姿勢的最大作用發揮到極致。
他的吻,每一次都輕風細雨,潤唇細無聲,溫柔的,纏綿的。憐惜的,剋制的,一點一點的濕度渡過到我的唇里。
可就是這樣細膩溫柔的力道,卻讓我每次都忍不住心神沉溺,拋開一切傾身投入。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如此疼愛至極的吻。這般熱烈地向我展示著他全部的愛戀。
我情難自禁,閉緊了眼,眼淚剋制不住地要陣陣洶湧,我忙伸出舌尖卷過他溫熱的舌,輕輕一咬,在他沒來得及疼住縮回之時,忙又卷著他的舌送回他的薄唇里,連帶著一起被我送回去的,還有我們雙唇里抑制不住的滑潤和濕意。
相濡以沫,相濡以沫。顧涼山,這就是我們的相濡以沫。
鹹鹹的淚水流進我們交纏著的唇,我忍著那苦澀,在心裡一萬遍一千遍地乞求
顧涼山,無論發生什麼。即使從此以後你雲遊四方,
即使以後你萬花叢中流連忘返,
即使以後你依舊這般紳士深情,
也請你,一定別忘了那個小時候陪著你在矮墩門前玩著小石子的小文木。好嗎?
末了,我攀著他的肩頭不住喘息,眼眶裡的淚擋不住,我在他看不到的背後,死命咬著唇。直到血腥味道濃烈地灑在自己的口鼻里,這才伸出舌尖默默平撫。
趁著他起身的一刻,我迅速收回自己的手,皺了眼,雙手狠狠擦過,繼續皺著眼沒睜開,吶吶出聲,「今晚吃什麼呀?」
顧涼山伸手過來,薄唇晶亮好看地彎起弧度,「傻瓜,接個吻也哭,嗯?」
我一掌打飛他的手,哭得委屈,「都怪你,咬疼我的舌頭了。」
顧涼山聽罷,笑得很是欠揍,「明明是你咬的我,好不好?」
他這話一出,我哭得更凶,像個小孩子耍賴,就是閉著眼哭。
溫熱的手,扯了紙巾過來,一點一點擦過我的眼,顧涼山只好無奈著哄,「乖了。別哭了,是我咬的,不是你這個小丫頭咬的,行了吧?」
被他這麼一柔聲地哄,我的眼淚又開始傲嬌著止也止不住。
見罷。他心疼的嘆氣,沒得辦法之際,只好抵了過來,不住地親吻我流著淚的眼,低喃著柔聲哄。「乖,別哭了別哭了,下次我定不咬疼你了,好不好?」
「那我們拉鉤!」
我煞有介事般地伸出小指,認真仰了臉,還真像個小孩子在等著跟大人拉鉤鉤發誓似的。
顧涼山挑了挑眉,也伸出小指來,「拉鉤就拉鉤,who怕who啊?」
兩根小小的小指勾在了一起,搖了搖。搖完了顧涼山順勢把我拉起,接著又彎身一把抱起我,「餓死人了,去換個衣服,我們出去吃大餐!」
瞬間騰空離地的不安全感讓我下意識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瞬間彷彿自己掉進了蜜罐里,越來越無可自拔地沉淪,可內心裡又在害怕著這蜜罐太深,沉著膩著,最後自己都爬不出來了。
顧涼山,你對我這樣好,你對我這樣情深根種,可我竟還這樣對你,要是有一天你知道了,會不會,恨我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