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挖腎狂魔
小時候,常久遇到一個和藹可親的大爺,大爺掐指一算,「小兄弟,我看你根骨極佳,是個能拯救世界的好料要不跟我混?」
然後常久被拐賣了……
等他意識到自己被拐賣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八年之後的事了。
現在,田埂上。
「小兄弟,我看你孤苦無依,要不跟我混,我帶你浪跡天涯轟轟烈烈?」大公雞扭著雞頭活動活動筋骨,發出「咔咔」的聲音,見常久走了過來大翅膀一揮,動作瀟洒而豪邁。
「你……你……你……你會說話?」一隻會說話的大公雞?常久連連後退幾步,這讓他剛打起的小算盤「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大公雞點頭,神情倨傲,「對。」
常久呆愣一會撒開腿就跑,彈指一揮間大公雞擋住了他的去路,有些得意的道:「別做無謂的掙扎!」
「雞大神,雞祖宗,我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真的,這輩子窮的響叮噹壓根沒吃過雞肉。」常久說的特別真,他真的是窮的一逼,家裡唯一的財產就是倔脾氣的大黑牛。
大公雞對他的態度很理解,任誰看到一隻會說話的雞也會嚇破膽。
見它陷入沉思,常久雙腿開始顫抖,話音也跟著一顫一顫,「雞爺?」
就在剛剛,一個不明物體從天而降,只見它一個漂移完美著陸,他思忖著,自己這是撿到寶了,快步走了上去。
等他走進一看,心想:「難道這是一隻上古的鳳凰?」琢磨著弄回去煮著吃了。
怎麼也沒有想到卻是一隻成了精的大公雞,這寶貝是撿不得了,說不定小命也會跟著玩完,正琢磨著跑的時候大公雞說話了。
面前的大公**模人樣的背著兩隻大翅膀在他面前踱來踱去,弄的常久的小心肝也跟著一顛一顛的。
他掐著大腿努力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笑出聲,要是惹著面前的大公雞生氣,自己就掛了。
大公雞察覺到了他的笑意,清咳兩聲提醒他道:「你考慮的怎麼樣?過期不候。」
常久猛的搖了搖頭,跟只雞混,那自己不成了雞人嗎?不行!不行!打死都不行!
大公雞試圖說服他,「有工資還有養老保險。」
常久還是搖頭,「不去。」
「你只有一次機會。」大公雞的語氣帶著可惜,就好像他不答應會吃大虧似的。
最近隔壁村老是有大漢一夜之間丟了腎,嚇的他們常家村的女人們都不敢讓自家男人下地,都讓自家男人在家好好養著腎。
常久又不是傻子,心道:「你當我傻啊,你不是想吃我就是想要我的腎。」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拚死一博,他拔腿就跑。
待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時,回頭一瞅,那大公雞雖憑空消失在了原地,而他的耳邊卻傳來一聲冷笑,瘮的人心發慌。
……
這天,常久牽著家裡的大黑牛去耕地,誰知這牛僵的不行,一步也不肯動,忍無可忍他揮了一鞭子,大黑牛哼哧兩聲甩頭就跑。
他在後面玩命的追,鞋子陷進了泥里,扯了半天才扯出來,提著鞋子赤著腳恨鐵不成鋼的大喊,「瘋牛,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牛故意置氣似的把村裡王嬸田踩的到處是腳印,莊稼都毀了不少。王嬸是村裡出了名的狠嘴,直接把他罵的狗血淋頭,常久先點頭哈腰又是各種賠禮道歉才把這事翻篇。
看來這地沒法耕了,常久拖著疲倦的身子抬頭看著天空,心中有些悲愴。
他牽著牛往回走,大黑牛絲毫沒有悔改之意僵著不動,非得和王嬸家的大花牛搞對象。
「走啊,當時讓你追你高傲、你不屑,現在好了人家有對象有娃了,你還糾纏什麼?」
簡直不像話,活該現在還是單身。
大黑牛示愛N次,大花始終閉著眼睛不接受信號,安心的養著胎。
幾分鐘后,大黑牛傷心欲絕的鳴叫一聲,低著頭跟著常久回家。
真是夕陽西下,斷腸牛在天涯。
晚上,常久擔心他家大黑牛太過傷心會絕食,明天又不去田裡耕地,洗完澡穿著大褲衩拿著扇子就去找他家大黑牛談心。
大黑牛跪趴在地上,眼中沖滿了憂傷望著天上那輪殘月,寄相思於嬋娟。
常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老黑哎,你看開點天下何處無母牛,再說大花還是頭瞎牛。」
老黑不為所動,視鮮草為糞便。
常久繼續開導,「就算咱們村的母牛看不上你,還有隔壁村的啊!」
常久正準備摸摸老黑的牛頭以示寬慰,「就算母牛不要你,這不還有我嘛,我會陪你一輩子的。」
「呵呵……」一聲熟悉冷笑傳來,常久剛舉起來的手落了下來,他叉起腰四處尋找聲源地。
屋頂,大公雞翹著二郎腿,枕著雙翅仰躺著愜意的哼著曲,大紅雞冠被風吹的不停顫動。
常久咧咧嘴在心中大罵,「卧槽,又來了!」
他摸了摸老黑的頭,「你先吃著別想不開,我去處理點事。」
說完就提著膽走到自己小土房門口,對的大公雞道,「雞爺,雞祖宗,我真沒幹過壞事,你還是找別人跟你浪跡天涯吧!」
「今夜有人會來偷你的腎,真的不考慮跟著我混?」大公雞摸摸雞下巴,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
「偷我的腎?」常久心中一驚,頭也不敢搖了,心裡有些糾結,隔壁村已經被偷了好幾個,真要是來偷自己那完全沒有了活路了。
「我可沒和你開玩笑。」它陡然嚴肅起來,盤著兩條腿,「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真的不考慮?」
常久看了一眼還陷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的老黑有些動心,問道:「那工資怎麼算?每個月有補貼嗎?具體做什麼?」
大公雞語氣輕鬆問道:「玩過遊戲嗎?」
如果常久知道大公雞所說的是「遊戲」是那種智商不高只有被敵人秒殺的遊戲,打死他也不會說「玩過」。
見他說的自信滿滿大公雞就放心了,道:「很簡單隻要通關就成,看評分,評分越高得到的錢越多。」
同樣如果常久知道所謂的評分是由喪心病狂的攻略對象來打分,他寧願丟個腎也不會點頭說自己考慮考慮。
大公雞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最好早點告訴我答案,我們對員工的身體素質有嚴格要求。」
常久說好,想著去跟老黑商量商量,畢竟自己以後成了上班族,老黑得學會自力更生。
還沒等他走到老黑身邊,就看著老黑一邊竭力嘶吼一邊撒開蹄子往外沖。
「我艹大半夜的老黑你發什麼瘋?」
平時老黑都是一副傲慢的姿態,把自己整的像個紳士,這突然發瘋還是第一次。
常久把鞋後跟一扯,抬腿還沒跑出兩步就聽著身後傳來瘮人的笑聲。
頓時,有四個字在他腦中炸開「挖腎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