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囚徒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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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低頭,看到那處的小帳篷支得老高,震驚,她的身體剛才吃進了這麼大的東西?
她迅速爬起來,借著月光看到雪白床單上一片嫣紅血跡,腳一落地,腿心傳來一股強烈的拉扯感,抓著她的後腦神經,痛痛痛!
她抽著氣,去地上找凌亂的衣服,一路扒拉,套到自己身上。
床上的人安靜地聽著動靜,一聲不吭,彷彿與空氣融為一體。
姜瑤穿好衣服,走到浴室,打開燈,在黃色大燈下整理儀容。
裙子被拉扯得好皺,簡直不能看,幸好她提前準備了一件風衣外套,不然這個樣子,真是出不了門。
姜瑤照著鏡子把自己的頭髮梳好,然後拎起東西,推門出去。
暖黃色的光從玄關邊的浴室探出來,被眼前的絲巾濾過後,只剩一點,模糊地蓋在視野上。
沈知寒把手伸進被子里,很快,被子有節奏地動了起來。
他一邊弄,一邊不著調地回想,口鼻,指尖,都是少女的味道和觸感。
空寂半昧的房間里,仍有一絲淫|靡的血腥味,伴隨著一聲低沉的悶哼,沈知寒終於放鬆地癱軟在床上。
倦意襲來,他翻了個身,把被子蓋好,手掌不小心觸到那一攤濡濕。
睡前的最後一秒,他想起經理說的話:「這女的比晶晶還漂亮,你不虧的……」
沈知寒想,漂不漂亮他不知道,但這一回,他真的不虧,這女的,太緊了。
她叫什麼來著,好像姓崔……
姜瑤走會所的VIP通道,一路都有侍應生恭送,她裹緊衣服,忍住腿心痛意,盡量走得正常些,剛出側門,便接到了崔佳佳的電話。
「怎麼樣啊?爽不爽?」
姜瑤:「……」
姜瑤:「跟被強|奸了似的,你說爽不爽?」
「怎麼,我聽你這個語氣不太滿意啊?」
姜瑤回想了下,其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除了剛開始有點疼,後來真的蠻爽的,但是:「太粗暴了,那個男的。」
「S|M啊?!」崔佳佳興奮地手舞足蹈,「沒想到你口味這麼重,第一次就玩這麼刺激的!」
「是,我還捅了他一刀。」
「Shit!太刺激了!我真沒看出來,原來你是這路貨色,難怪你不喜歡林子凡,他一個正經的青年精英,肯定不會跟你玩S|M!嗚嗚,我可憐的姜姜寶貝,下半輩子的性福要毀在他手裡了……」
「停——」崔佳佳戲精上身,說起來沒完沒了,姜瑤頭疼地打斷她,「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崔佳佳:「呃……」
她話音未落,姜瑤就明白了,因為她一抬頭,就看到對面的馬路邊上停了一輛熟悉的銀灰色轎車。
「我跟林子凡說你在那邊的CBD逛街,他應該快到了,這件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
這個人,怎麼提前回國了。
姜瑤掛斷電話,左右看看來往車輛,往人行橫道走去。
車門被推開,一雙鋥亮的皮鞋先露出來,林子凡一身當代精英的標準裝扮,走了下來。
街上人頭攢動,燈火通明,車流輝映成海。
他的視線越過人流與車流,準確地捕捉到少女,然後就再也移不開,頭也不回地,將身後的車門關上。
眯眼,靜靜等他的女孩自己走過來。
晚風拂過,她的髮絲被吹動,一縷縷擋在臉頰,她伸手輕輕一勾,別在腦後,圓潤光潔的臉龐顯露無疑,襯著一對小巧可愛的耳朵,像夏日荷塘里,一朵清漣漣的荷花。
林子凡滿意地想,他肖像了十年的女孩,果然是最美的。
姜瑤穿過馬路,走到林子凡面前:「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
他笑得寵溺,側身,打開車門,十分紳士地說:「姜小姐,請上車。」
姜瑤遲疑了一下,彎腰鑽了進去。
林子凡緊跟著坐進去,輕輕一聲把門扣上,是落鎖的聲音。
姜瑤坐進車裡才發現,前排的擋板已經豎起來,她和林子凡坐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
「瑤瑤,我這麼久才回來,你有沒有想我?」
「你才去美國三天……」
「可是見不到你,我度日如年啊。」
林子凡張手把人拉進了懷裡,姜瑤立時僵住,抬手推他:「你幹什麼?」
以前爸爸在的時候,他雖然也常對她心懷不軌,但卻從沒真正地上過手,姜瑤有些慌,「你放開我。」
「我想你了。」他不理會,痴迷地摟緊她,鼻尖觸到柔軟髮絲,動情地蹭了蹭,然後嘴唇往下移,用舌頭勾住她耳垂,來回舔舐,濕潤的口液匝匝作響。
姜瑤嚇了一跳,用力推他:「林子凡,你放開我!」
他卻死死困住她,陶醉地說:「我不放。」如果不是在外面,他真想就地辦了她;這麼多年,他早就在夢裡無數次這樣對待她了。
不,不只是這樣,他還有更多花樣,想要跟她玩。
不急不急,慢慢來,林子凡臉往下移,埋在她窩頸,張口,用力地咬了下她的鎖骨。
真軟,真香,比夢裡甜上一百倍。
姜瑤渾身雞皮疙瘩頓起,她使出蠻力,用力一抵,將他推開:「林子凡,你不要太……」
「你身上,怎麼會有男人的味道?」她一凜,話語停在半空,而他清晰捕捉到她身上臉上的每一絲變化,連鬢角少的那根頭髮都不能逃出他的掌控,「姜瑤,你身上,怎麼會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她是他的東西,他的聖果,必須乾乾淨淨、完完整整地屬於他,就算被別的男人碰了一根手指頭,他也不能允許。
「姜瑤,你今天晚上,到底去了哪裡?」林子凡一瞬間變臉,面罩寒霜,逼近,一隻手用力地捏住她下巴,也不管她喊疼,猛地抬起,強迫她與他對視,「嗯?」
「……」姜瑤看著他眼底放出的危險信號,把心一橫,說,「我今晚,和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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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沈知寒在床上醒來,他懶懶地動了下身體,這才察覺不對勁,抬手把蒙在眼前的絲巾扯了下來,順手繞在手腕。
屋內一片狼藉,嫣紅的血,掉落的刀,凌亂的衣服,全都在提醒他昨晚發生的一切。
沈知寒起身,勾起地上的褲子,腳伸進去,顛了顛,把褲子穿上,扣好,然後站起來,一邊活絡筋骨,一邊走過去撈沙發上的衣服。
右臂別住左臂,一抻,肩膀上強烈的痛感提醒他,昨晚那個女的下手有多狠。
他走到浴室,洗漱完,對著鏡子照,額頭的淤青不僅沒見好,反而顏色更深了。
破相。
抬手按掉浴室頂燈,穿上鞋,推門走了出去。
今天仍有一系列工作,既然決定要把會所的工作辭掉,那就要更加認真地對待新公司的任務。
沈知寒乘上公交,默默計算自己這個月賺了多少錢,存了多少錢,又還了多少錢。
世道艱難,他是萬千小人物中的一員,被生活無情地撞過腰,卻仍然滿懷希冀地苦苦求生。
願上帝睜睜眼,善待每一個努力而執著的人。
傍晚下班,沈知寒乘公交回家,下車,走在僻靜的小巷。
這裡的住戶越來越少,大家都奔著好日子去了。
李阿姨隔壁曾住一個賣早餐的老鄰居,鄰居的兒子長大成人,找了份好工作,把兩口子接走,說要把舊樓翻新,結果樓拆一半,聽到政府那裡有風聲,急忙散了工人,等待政策,生怕錯過這一波福利。
那一堆零零落落的鋼管、水泥就丟在了路邊,無人問津。
沈知寒轉過路口,聽到前面吵吵鬧鬧的,他再走幾步,聽清了,有人到李阿姨店裡鬧事,是找他討債的人。
沈知寒抬腳衝進去,正看到李阿姨被人揪著頭推搡到地上,他急切地叫了一聲,李阿姨抬起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那麼深的印記,不是剛留下的。
他忽然想起來,他好像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李阿姨的正面了。
往後的事情,沈知寒就記得不那麼真切了,他只知道猙獰的打手呼啦啦湧上來,身上各處都是痛,然後白光一晃,直剌剌地刺進眼底,李阿姨的頭好像被人按在了桌上。
眼前影像虛浮,他身體搖晃,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鋼管,然後鋼管就脫出他的手,朝著為首的那人飛了過去。
「砰——」地一聲,腦漿迸濺,頭骨碎裂,鋪天蓋地的血漫進了猩紅髮狂的眼。
紅藍閃爆燈將往日寂靜的小店照成人間煉獄,笛音長鳴,宣布這裡有一個殺人的怪物,然後更多人包圍上來。
沈知寒被無數雙手,無數個人,狠狠地按在地上。
他的臉壓在地面,看到染血的絲巾,緩緩地、緩緩地墜落在地,他眼底的光,全都滅了。
醒醒吧,上帝不會睜眼,不如你自己睜開眼,看清這個吃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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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中山,半山別墅。
「砰——」地一聲,姜瑤被狠狠掀翻在地,撞落一桌瓷杯銀盞。
尖銳的碎渣刺進了嬌嫩的肌膚,她緊抿著唇,不呼喊,不求救,只是撐著地板站起來,將亂髮撫平,強自鎮定,露出通紅的雙眼和臉蛋:「林子凡,我不想嫁給你。」
她的聲音在抖,但不是哽咽,「我說過我不喜歡你,我不要嫁給你,你不能逼我……」
「啪——」又是一聲,少女的臉重重倒向一側,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
**辣的痛在臉上灼燒,她吸一吸鼻子,把被疼痛激出來的眼淚逼回去,然後繼續固執地說:「你這個變態,我不要嫁給你,我死也不要嫁給你。」
「你說什麼?」林子凡步步逼近,詭譎聲音像帶毒的吐絲,緩緩纏上她雙腳,又爬上她後背,逼迫著她,快點認錯,快點認錯我就原諒你,讓你還能享受一擲千金不愁吃穿的傀儡生活。
但她只是步步倒退,直到被他逼退至角落,後背緊緊貼住冰冷的牆面,依然一句服軟也沒有。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你走?」他用力抵住她肩膀,好像要把她骨頭捏碎,成灰,糊進粉色的牆面里,「姜瑤,你為了不嫁給我,真是煞費苦心,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他荒唐地冷哼一聲,想起那件事,嫌惡地皺起了鼻子,拎起她的身體,就像拎住了一個泛著惡臭的垃圾袋,咬著牙咒罵,「你真臟。」
姜瑤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像一隻搖搖欲墜的蝴蝶:「嫌臟,那你就不要娶我。」
「不娶你?不娶你怎麼行,不娶你不就如了你的願?」林子凡迫近,瘋狂的鼻息壓著她,「不就是養一條狗?我林子凡難道養不起嗎?」
他靠得這樣近,近得可以看清她臉上一顆小小的可愛的痘痘,這樣白皙完美的臉蛋,他的眼神又變得痴迷起來,姜瑤嚇得別過臉。
他瞬間便被激怒,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把人貼著牆壁舉了起來,姜瑤大驚失色,踢著腿要掙脫:「你,你這是,殺人……咳咳!咳咳!」
林子凡陰狠地看著她,猙獰的臉上除了瘋狂,還是瘋狂,他猛地扯下她裙子,「茲拉」一聲布料碎裂的聲音,驚得她更劇烈地掙扎,臉蛋因缺氧而通紅,「你,放,放開——」
「是這裡嗎?」他雙指並排,隔著一層薄薄的內褲布料,貼在她的嬌嫩,令人戰慄的溫熱感傳來,姜瑤害怕得失去了掙扎,「是這裡嗎,是這裡嗎?!那個男人是這樣干你的嗎?!」
手指往裡一按,他怒吼,「你別想逃,姜瑤,就算我得不到你,你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想要了十年的身體,就算從此不碰,也不能送到別人手裡!
姜瑤,你是我的,你必須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