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在南美安家
防盜防盜,設了60%,看不到的姑娘過3h再刷一次就好啦!夏沃特鑽進岩洞的時候,韓縝正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看地圖。
「好了,我到了,謝謝你比爾。」
夏沃特從比爾的攙扶中脫離出來,轉身扶著岩壁,靠一隻腳蹼艱難的站立,一點一點朝韓縝挪去。
「我扶你過去吧?」比爾好人做到底。
誰知夏沃特卻搖頭說:「不用,我自己可以。」
雖然聽起來有點奇怪,但是夏沃特私心裡並不希望比爾介入他和韓縝之間。
好意被拒絕,比爾也沒覺得有什麼,抓抓頭,說:「哦,好吧,那你自己當心啊。」然後他就沒心沒肺的找小夥伴們玩去了。
岩洞里,韓縝穩如泰山的坐著,他雖然眼睛沒看夏沃特,但卻一直關注著他們這裡的動靜,餘光瞥見比爾居然真的丟下夏沃特自己跑了,韓教授嘆口氣,認命的起身走過去……
夏沃特倚在岩壁上,喘息有些急促,剛剛受過傷的腳蹼哪怕輕輕動一動都很疼,不過他眉頭也不皺一下,用左腳支撐著地,一點一點往裡慢慢挪。
誰知挪到一半,他的腰忽然被抱住了。
韓縝的嘆氣聲就在耳邊,「傷成這樣子還動,你不疼嗎?」
夏沃特眼裡有了絲笑意,沒有回頭,他感覺韓縝繞到右邊,小心翼翼的扶住他,一手拉著他的翅膀,一手撐住他的身體,將他整個人攬在懷裡一點一點往裡走,最後坐在軟軟的睡袋上。
「呼……」
確認傷口沒有崩開,韓縝鬆口氣,他抹了把額上並不存在的冷汗,盤腿坐在夏沃特對面。
夏沃特探過身去,用翅尖輕輕覆上韓縝的手,低聲說:「別生氣,韓縝。」
韓縝沒什麼表情,掀起眼皮看看他,又垂了下去。
其實韓教授自己都覺得有點矯情,人家夏沃特大清早不辭辛苦的跑去給他采深色螺紋藻,還受傷了,他一句安慰感謝沒有也就罷了,居然還衝小企鵝擺臉色……
這樣一想,愧疚就佔了上風。韓縝的表情逐漸和緩下來,躊躇了一會兒,反手握住夏沃特的翅尖。
暖暖的、毛茸茸的,讓人握住就不想鬆開。
「我沒有生氣,」韓縝語氣又恢復了往日的溫和,不過仔細聽來卻夾雜著一絲失落,「我只是覺得,受傷這種事你沒必要瞞著我而已。」
這會讓我覺得被你排斥在外。
韓縝希望小企鵝能打心底里把他當作一個同伴,真正的同伴,那種可以共患難、無話不談的親密同伴,而不是只能躲在夏沃特身後尋求保護的累贅。
畢竟韓教授除了捉魚和潛水不太擅長,在其它方面還是頗有些本事的,不至於那麼沒用。
「總之,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要儘快告訴我,知道了?……當然我希望這種事最好永遠都別發生了。」
小企鵝第一次受傷韓縝就給喬治嚇掉了半條命,要是再多來幾次……
呃,韓教授覺得有點心塞塞。
( ̄^ ̄)ゞ
他雖然語氣強硬,但是話里話外透露出的關心與溫柔卻是不容忽視的。夏沃特含笑望著韓縝,鄭重的點頭。
韓縝這樣重視他,他很開心。
矛盾解除,一人一企鵝又恢復了平日里的甜蜜日常。因為出發時間被韓縝推延了一天,所以到了晚上韓縝不得不又費功夫把睡袋鋪開,抱著暖融融的小企鵝躺進去。
「這樣躺會硌著腳嗎,夏沃特?我今晚離你遠一點吧,不然碰著傷口就不好了。」
因為擔心夏沃特腳蹼上的傷,韓縝刻意離他遠了些,沒像往常那樣手腳並用的纏住夏沃特。
「不會。」夏沃特往韓縝那半邊蹭了蹭,與他緊緊挨在一起,「你靠過來些,沒事的。」
這個人最怕冷了,晚上如果不抱著自己肯定睡不著。
韓縝雖然嘴上說著要離小企鵝遠一些,但身體可就誠實多了,夏沃特一靠近就下意識的靠了過去。
唔,果然把手腳插=進小企鵝的毛毛里最暖和了!
韓縝熟門熟路的把臉埋在夏沃特頸窩裡,聲音悶悶的問:「說真的,夏沃特,後天你們就要離開這裡了,會不會捨不得?」不等夏沃特說話他就自問自答:「肯定會的吧,畢竟是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地方,現在說走就走,以後也不回來了,換了我我也捨不得。」
他語氣聽上去鬱鬱不樂,倒像是被迫離開故鄉的人是他一樣。夏沃特原本還生出了幾分感慨,不過現在看到韓縝這副比他還鬱悶的模樣,生生又憋了回去。
他笑了笑,說:「其實還好,比起我來,唐納德爺爺應該會更捨不得才對,畢竟這裡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流浪企鵝基地。」
作為第一隻流亡到科茨地的企鵝,唐納德爺爺最初的生活可謂艱難無比,食物、水源、居住地,一切東西都需要親力親為,沒有任何人可以求助,所以他在這片土地上投入的感情遠比其他任何一隻企鵝要來得多。
說到這裡韓縝來了精神,他從夏沃特厚實的毛毛里抬出臉,問:「說起來你一直沒跟我細說過,你當初到底是怎麼來的?」
他掰著指頭一一細數:「布魯斯他們三個的黑歷史、喬治的黑歷史你都跟我說過了,愛德華不提,你呢,你又為什麼會從毛德皇后地來到科茨地?」
夏沃特臉色變了變,似乎不願細說,但架不住韓縝求知若渴的目光,沉默許久后長長嘆了口氣,翻身側對著韓縝,說:「當時我和……我以前的同伴,一起下海捕魚,後來在深海里跟他們走散了,被海流衝到洛茲山附近,正巧遇到唐納德爺爺。」
韓縝聽得挑了挑眉,拖長音調「哦」了一聲,說:「所以其實你和喬治差不多,都是跟原先的同伴走散后被撿回來的?」
「嗯,差不多。」
「你當時一定很小吧?換毛沒?」
「……沒。」
夏沃特有點無奈,怎麼韓縝像在查戶口似的。
韓縝偷偷想象了下夏沃特小時候的模樣,在腦海中勾勒出一隻小小的、灰色的、毛茸茸的帝企鵝寶寶,它有著圓圓的黑眼珠和嫩黃色的小尖嘴……
韓教授忍不住笑眯了眼。
悄悄告訴你,在眾多企鵝中韓教授最喜歡帝企鵝,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幼年時太可愛!
所以帝都大學的學生們考試時最喜歡做關於帝企鵝的題,誰讓他們導師每天都在耳邊念叨不休呢……
抱著暖暖的夏沃特,困意總是來得格外快,韓縝說著說著眼皮就慢慢合上了,等到夏沃特反過來想問他想不想家的時候,韓縝已經趴在他身上打起小呼嚕了。
夏沃特低頭看,摘下眼鏡后的韓縝看上去少了絲書卷氣,也年輕不少,真真像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一樣。他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片淡青色的陰影,睡顏恬靜而美好。
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夏沃特心下一動,慢慢將頭湊過去,他的周身忽然有淡藍色的熒光環繞,像是水波散開的漣漪,光芒中帝企鵝臃腫的身體逐漸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具透明的人類軀體。
「他」有著一頭漂亮的淡藍色長發,渾身赤=裸,修長而白皙的四肢猶如希臘神殿里最完美的雕像,每一分、每一寸都被雕琢得恰到好處。
他驟然睜開眼,露出一雙冰藍的眸子,乍看時如同澄澈的天空,可細看卻又覺得更像幽藍色深海。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試著握了握拳,又緩緩鬆開。
很可惜,第一次變化他的身軀還無法凝成實體,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觸碰懷裡的人。
白玉般的手指試探著觸上懷中人的額頭,然後緩緩往下滑,滑過眉眼、鼻樑,最後停留在唇瓣上不再移動。
「呵。」
他忽然發出一聲低低的淺笑,收回手指,轉而輕輕點在自己的唇上,狹長的眼眸里頃刻溫情如水。
耀眼的光芒過後岩洞里重新恢復黑暗,韓縝在睡夢中皺起眉,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然後收緊手臂將懷中的大暖爐抱抱緊,再次陷入深睡。
雖然正值暖季,但南極圈以內仍然沒能突破零下20℃大關,從天空朝下俯瞰,依然只能看到連接成片的白與藍,白色的是雪,藍色的是海。
純潔、神聖、浪漫……
你可以用盡一切美好的辭彙來形容這片神秘的冰雪大陸,但對現在的韓縝而言,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字——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