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番外[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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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本丸二樓的審神者房間中就多出了一個少女的身影,桌上的公文仍然保持著和昨天離開時一模一樣的凌亂狀態,昭示著並未有除了她以外的人踏足這間房間。

默默將桌上批了一半的公文收起,整理好,她拉開門,本丸的外面是明媚的陽光,看上去是個鳥語花香的好天氣。

「大將,您醒了嗎?」樓梯方向傳來一聲問候,她側過頭,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黑髮少年正端著一盆洗好的草莓路過樓梯口。

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早上好,葯研君。」

她之前在狐之助給予的關於審神者的論壇上了解過相關的情況,知道大多數的審神者都是作為全職者來任職的,像她這樣身兼兩職的人算是極個別,所以她也並未向付喪神們解釋自己自己入夜後並不在本丸的事情,就讓他們以為自己一直乖乖呆在房間里休息就好了。

「這是今天的出陣名單,麻煩你幫我交給切國吧,讓他幫我召集一下大家。」

少女從貼身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紙來,交給少年。

切國是指山姥切國廣,也就是她的初始刀,她那天好不容易在理解了對方的雷區之後,捨棄了國廣和山姥切這兩個稱呼,而是挑選了中間那兩個字。

雖然金髮青年看上去很難相處,披著斗篷的模樣時常讓人感覺到一種低氣壓的存在,但是從這些天的相處中能夠明白他的內心其實算得上是溫柔纖細。

在她初接受本丸,尚且不知道從何著手的時候,雖然不至於細心地手把手教導,但是她在哪裡做的不到位也會及時指出來。

「我就在房間里辦公,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的話,還請不要來打攪我了,至於另外的內番工作的安排,也都交給切國把,他會安排好的。」

本丸里的天氣完全是由審神者的靈力控制的,大約是他們的這位主殿的個人喜好緣故,葯研在來到本丸的這一個月里還從沒有見到過陰雨天,大多是都是晴天,連陰天都很少見。

「我明白了,大將。」恭敬的目送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門背後,等葯研再抬頭的時候,就只能看到那扇緊閉的大門了。

在內心暗暗嘆了口氣,他們的大將看上去是一個很好親近,平易近人的溫和少女,但是實際上卻是很少見到她走下過這道樓梯,除了偶爾用飯,或者是去鍛刀房完成政府布置下來的日課,幾乎從不下樓,而這個本丸的近侍也一直都由初始刀山姥切國廣來擔任,從未換過人。

不得不說連他有時候都對初始刀這種東西的存在感到了些許的嫉妒。

「葯研,主殿醒了嗎?」從樓梯口路過的是個子小巧的今劍,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啊又錯過了,我來到本丸之後,除了剛被鍛出來的那一次,還沒有見過主殿呢。」

今劍有些不滿地抱怨著。

其實不光是他,本丸里的大多數刀劍都是如此,除了作為近侍的山姥切國廣之外,大多數刀劍都對自己現任的主人不甚熟悉,甚至可以說是陌生的,向來在審神者中間借著幼童外貌極其吃香的短刀們也敗下陣來,因為他們的主殿很早就宣稱自己比較喜歡安靜,而不是吵鬧。

鑒於審神者這種深居簡出的狀態,山姥切國廣幾乎已經成了審神者在本丸中的代名詞。

明明刀劍付喪神都擁有極其俊美的外形,但是他們的這位審神者卻是堅持保持了一定距離——這麼說也不對,他們的這位主殿,雖然看上去溫溫柔柔地好說話,但是實際上卻根本沒有給刀劍近身的機會。

「今劍,大將只是不習慣而已。」皺了皺眉頭,葯研下意識地為少女辯解,「走吧,大將把今天的出陣名單給我了,把大家召集起來。」

「好——」拖著長音應了一聲,個子小巧的少年蹦蹦跳跳地離開了,也不知道對方聽進去多少。

根據椎名千里的出陣名單,這次出陣的人員由山姥切國廣帶隊,包括葯研、鳴狐、次郎太刀、亂藤四郎、笑面青江等,一共六人,目的終結戰國時代的關原之戰。

本丸里的刀不算多,畢竟他們這位審神者對於鍛刀,出陣這類事情向來不是很積極,本丸里的刀劍也大多是都處在閑散的狀態,不過在細心的葯研看來,他們的這位大將似乎是有意識地控制著本丸中刀劍男子的練度,除了山姥切國廣之外,其餘的刀的練度都處在一個極其平衡的水平。

這次的任務雖然不是十分困難,但是由於當中出陣經驗最少,也是剛來到本丸不久的笑面青江被敵人圍攻,山姥切仗著自己練度高幫他擋了一刀,受的傷有些重。

等一行人回到本丸的時候,正巧碰上從二樓下來,路過過廊的審神者。

「歡迎回來。」微微側頭,少女朝著他們道,但等下一秒,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被葯研攙扶著的山姥切身上,他雪白的斗篷上沾了些血跡,很是顯眼。

「切、切國?你受傷了嗎?」步履匆匆地從廊上跳了下來,連雪白的足袋沾上了灰都不在意,椎名千里大概向來是生活在和平生活中的乖乖女,哪裡見過人受這麼重的傷,之前本丸中的刀劍男士們出陣,最多也不過受些小傷,了解到審神者脾氣的他們都選擇自己解決。

「只不過是些小傷罷了,區區一介仿品,這些傷還是能承受得住的。」被關心的金髮付喪神微微低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面孔。

「啊不行,得快些手入才行!」這幾天的相處經驗告訴她,對方的有些話更根本不需要在意,她當機立斷下了決定,拜託了葯研幫忙把金髮少年扶到了手入室。

關於手入的相關事宜她之前做過了解,但是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些困難,雖然在這些天的練習下,她對靈力的控制能力提高了不少,但是她畢竟是初學者。

山姥切的傷在右側腰腹上,小心地揭開被血肉粘連住的破碎的衣服,她伸出右手輕輕的覆在對方看起來極其猙獰的傷口上。

——原本是用鋼鐵鑄成的刀劍,一旦有了血肉之軀后,就變得無限接近於人類,能吃能喝,還會受傷流血。

心中複雜的思緒翻湧著,但很快被她壓了下去,重新靜下心思,專註於眼前的事。

在靈力觸及對方傷口的瞬間,她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輕輕顫了顫。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嗎?」心裡的慌亂明明白白地表現在臉上,少年發現及時是平常那個刻意疏遠刀劍們的審神者,就實際年齡而言,也不過是一個年幼的孩童罷了,和他們這些動輒幾百年的刀劍付喪神相比,更顯稚嫩,那雙和自己有些相似的碧眸里盛著擔憂。

——她看上去快哭出來了。

「沒事,繼續吧。」他閉上了眼眸,等過了幾秒后才感覺到那雙手又些遲疑地重新貼了上來,帶著幾分小心謹慎。

之後的整個手入過程一人一刀都沒有再說話,好半天過去,等終於結束了手入,椎名千里的腦袋上已經浮現出一層細密的薄汗。

「好了。」她鬆了口氣,收回了手。

「下一次切國可別這麼莽撞了,為了救助同伴是好事,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啊,更何況本丸里的笑面青江不止一把,就……」

就算是折斷了,她也能再召喚出一把新的來,可是她的後半句話沒能出口,因為她感受到了從那位躺著的付喪神地方傳來的銳利的眼神。

「因為有很多把,所以就不用珍惜嗎?」寡言少語,甚至有些自閉的少年第一次用這麼直接的目光盯著自己的主殿的雙眼看,明明他的語氣也很平靜,但是卻讓她感覺到一陣心悸。

他能夠感受到她對於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們高的過分的警惕心,還有一絲藏的很好的恐慌,要不是上回在召喚出葯研的時候他就在一旁,正好看到了她的表情,或許連他這個近侍也不知道。

「就算是我這種仿品,受傷了也是會疼痛,會流血的。」

山姥切注意到了對方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的臉孔,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了起來。

一人一刀都沒有再說話,明明平時連說話都是軟綿綿的小姑娘在這種時候卻是表現出了不那麼令人討喜的倔強。

他嘆了口氣,起身從床上起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向來話少的付喪神居然會在這種地方和自己的主殿爭執起來,區區一把仿品而已——又或者是對方這些日子以來的縱容給了他一種自己是特別的錯覺。

——是該醒醒了,山姥切國廣。

他對自己這麼說著,然後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徑直邁開腿朝著門外走去。

「就算身為肋差但是原本是大太刀吧?為了替主殿盡心儘力還是要儘快變強比較好哦。」

「………」笑面青江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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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期一振在自己的房門口看到徘徊躊躇著的審神者的時候,有些驚訝。

「姬君,找我有什麼事嗎?」他走近問道。

小姑娘看到他,似乎更緊張了些,皺著眉猶豫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今天出陣的隊長是輪到一期對吧?」審神者握了握拳,問道。

「嗯,本來是由燭台切殿來的,不過大俱利殿前幾天著了涼,感了風寒,他有些脫不開身,就由我替代了。」

「請帶我出陣吧,一期殿!」審神者的語氣很堅定,堅定到一期一振想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都不能夠。

青年愣住了,然後在她意料之中地皺起了眉。

「不行,只有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姬君您為什麼突然要去戰場?那裡太危險了!」

她們的審神者說好聽些,是嬌氣,本就是沒有經歷過風浪的溫室花朵,說的難聽些,看她那纖細的體格,單薄的一陣猛烈的風大概都能把她吹走。

「您這個打算和燭台切殿提過了嗎?」

審神者心虛地搖搖頭。

一期嘆了口氣,他就知道……如果是燭台切那傢伙知道了,本丸里就不可能這麼平靜了,審神者大約會被直接丟進房間里,好好反省二十四小時才夠。

「所以姬君您特意找了燭台切殿走不開的時候來請求我,是認為我一定會答應嗎?」一期一振的語氣冷硬起來。

他不禁開始思索,自己平時是不是太好說話了,才讓審神者有了這種錯覺。

「不是的!」連忙擺手否定他的話,小姑娘的臉上出現了有些窘迫的表情,「光忠本來就很忙了,我只是不想讓他再擔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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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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