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狐狸老爹,原來是你
剛掛了冷老爹電話,冷暖還沒把手機放下,鈴聲又響了起來,她看著來電顯示,是於揚銘。
看見他的名字,冷暖這才想起來,她和於揚銘有約,下午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就把這件事忘得徹底,忘了打電話跟他說她去不了。
她接通了電話,於揚銘的聲音立刻傳進她耳朵:「冷律師,你現在快到了么?」
「於先生,我這裡臨時出了點意外,去不了了,抱歉。」她簡單的說道,並不想跟他多做解釋。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聽見他說:「那好吧,你有事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再見!」冷暖應了一聲,然後掛掉了電話。
餐館單間內,於揚銘看著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五指一收緊緊的握住了,手握到不斷的顫抖,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冷暖,她怎麼敢!
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現在又放他鴿子,當地是把他於揚銘當做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簡直欺人太甚!
他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冷笑,很好冷暖,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要得到你,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他不擇手段了!
他憤然起身,轉身離開了包間。
……
辦好了出院手續,蘇木開著車將冷暖送到她家門口,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又是動之以情又是曉之以理,叫她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先把工作放一邊,工作是做不完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養好身體才是重中之重,擁有健康的身體才能做更多的工作等等等……
冷暖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蘇木才肯放過她。
回到家中,她洗了個澡,就躺下了,先不說休息重不重要,工作多不多。只是她現在腦袋還有些發暈還有些疼,就算她想工作也做不了。
第二天她一覺睡到8點才起來,何際直到她現在人不舒服,所以特意放了她一天假讓她在家中辦公。
她剛洗漱完解決完溫飽,門鈴就響起來,心想應該是首長大人駕到,立馬去開門。
果然,一打開門冷首長一身軍裝站在門口。
冷暖向一旁後退一步,讓出條道讓他進來:「老爹,這麼早就來了?」
「今天最早的一班飛機,剛才飛機就過來了。」冷首長說道,脫下靴子自己換上室內鞋。然後往裡邊走邊走,還邊左右打量著屋內的裝修,雖然冷暖在江藤上學加上工作將近十年,可是他這個做爹的卻從來沒有來過她的住處看過。
冷暖在他後面也往裡走,問了句:「要喝水么?」
「不用了!」首長大人大手一揚,然後看向她說道,「你不是腦袋撞出腦震蕩嗎?怎麼還到處晃,快過來坐吧。」
冷暖也沒說什麼,走到他斜對面的沙發坐下。
「其實是你媽給我下達了命令叫我過來看看你。」冷老爹說道。
聞言,冷暖不由得抬手按了按眉心:「您把這事告訴我媽了?」
「沒有,她就是知道我會在江藤轉機所以叫我過來看看你。」他說道,挑眉攤手。「你覺得要是她直到你出車禍受傷了,現在會這麼平靜么?估計早就弄得雞飛狗跳了。」
冷暖贊同的點點頭。
「那你確定沒事吧?昨天在醫院有沒有給頭部做過檢查沒?有沒有哪裡給撞出問題了?」他一臉關心的問。
「放心吧,做了CT,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磕破點皮,還有點腦震蕩,休息幾天就好了。」她將情況簡單的說給他聽。
冷老爹聞言點點頭,送了一口氣:「沒問題那就好,我就生怕會把你的腦袋給撞壞了,給撞傻了,到時候你的職業生涯就危險了,我還得花錢養你。」
冷暖:「……」這確定是她親爹?她確定不是抱錯的孩子?
「老爹。你這次來找我,真的就只是過來看看我好不好?」她翹起二郎腿,優哉游哉的看著他,「你就沒有其他話了要跟我說了嗎?」
冷老爹看著她,挑眉。
她伸出手:「證呢?」
「沒有。」他攤手。
冷暖著扯了扯嘴角:「大池都跟我說了,那張證被你給拿走了,難道您堂堂首長,還想抵賴不成?」
「不是我想抵賴,是真的不在我這裡。」首長一臉無辜道,「我給寄回去給你媽了。」
冷暖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真的,就在剛才,我給你寄回去了。」他咧嘴一笑,笑得頗有些得意。
冷暖只感覺腦袋突突突的疼,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老爹,您這樣坑女兒,我媽她知道嗎?」
聞言,冷老爹很是無辜:「怎麼說我是坑你呢?我是為了你好啊,你要明白為父的一番苦心,你看看你,今年都幾歲了,再不結婚,真的想要當大齡剩女?」
「當大齡剩女我樂意。」她壓著火氣道。
「我不樂意,說出去丟的是咱冷家的臉,看我冷毅的女兒除了脾氣差點,樣貌職業家世背景樣樣都好,30都嫁不出去,人家肯定會懷疑是你人品有問題,進而上升到家教問題,我怎麼能讓你給我們冷家蒙羞?所以難得有個人看上你,正好也是你爺爺當年給你定的親,這樣結了不挺好的嗎?」冷老爹振振有詞理直氣壯的說,感覺自己這樣對極了。
冷暖看著他,冷笑道:「首長,國家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了,您還學老一套包辦婚姻,您說您這是什麼?」
冷老爹被她說的一愣,一時間不知道這麼懟回去,最後他大手一揮,道:「總之,反正這婚已經結了,你就給我好好經營,別想著離婚,咱們冷家沒有離婚的傳統。」
「經營?」她嗤笑一聲,「既然如此,那你也該讓我知道,我那位丈夫,是誰了吧?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一個人怎麼經營?」
「唔……這個……」冷老爹欲言又止。抬手摸了摸鼻尖。
看他這一副不敢說,心虛的樣子,冷暖挑眉:「您這是什麼意思?不能說?」
「就你那位娃娃親唄。」他打著馬虎眼說。
冷暖點點頭:「嗯,他是誰?」
聞言,冷老爹不由得看向她,不敢相通道:「你難不成,到仙子還不知道他是誰?」
「我難道應該知道?自從10歲那年把那孩子打趴在地上起不來,我就再也沒把他放在心上,連一個小女孩都打不過,還想讓我嫁給他。」她不屑的說道,嗤之以鼻。
「話不能這麼說,你去看看。當時同齡孩子,有幾個打得過你的?換做別人,結果還是一樣的。」冷老爹揚揚手道。
「那您這樣,既不肯給我結婚證,又不肯告訴我我那個丈夫是誰?那您是想怎樣?」她說道,「過些日子,您是不是還想讓我一個單細胞發育?讓您子孫滿堂?」
聽得出她是在揶揄自己,冷老爹哼了一聲,拿出點氣勢,說道:「很快,你就知道的。你不是想要結婚證嗎?要我把結婚證給你可以,你只要到時候把我那個女婿帶回去見我跟你媽。然後跟我們保證你們不會扭頭就去離婚,我就把結婚證給你。」
見問題又繞回原地,冷暖不由得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您先告訴我,他是誰?」
話落,冷老爹直接站起來,無視她的話,說道:「我該走了,看你還能跟我鬥嘴,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了,我也好回去跟你媽交差了。」
他說完,就徑自往玄關走,冷暖起身。追過去,冷老爹已經在穿軍靴了。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好好養傷。」他打開門,對著她說道,然後才離開。
冷汗看著關上的門,感覺腦震蕩是癥狀又嚴重了,腦袋突突突的疼,她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爹呢?
本以為能少跑一趟,看來還是不行,那個所謂的女婿,她是找不到了,過幾天還是先回去一趟,想辦法把證弄到手再說。
……
第二天,冷暖便回到事務所去工作,何際首先代表員工上門慰問。
「你才休息一天就回來,身體受得住么?」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書桌后的冷暖。
「沒事,一點小傷。」她說著抬起頭,看向他,「就算我受不住,我下午的庭,你替我上?」
聞言,他打著哈哈,擺擺手道:「人家花錢委託的是你。我怎麼能替你呢?」
他眼珠子轉了轉,沉默了一下,才裝作隨口一提道:「我聽說,昨天你爹過來看你了?」
「大池告訴你的吧?」
何際嘿嘿笑了笑,一臉好奇問:「怎麼樣?你爹……有沒有把結婚證還給你?」
聽到這句話,冷暖就覺得糟心,她語氣不耐煩道:「你覺得首長那隻老狐狸,會這麼輕易的給我?」
聞言,他不由得一笑:「哪有你這麼說你爹的。」
她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那你現在還不知道,跟你結婚的人是誰嘍?」他又繼續刨根問底。
她按了按眉心:「嗯。」
「哦……」何際心中偷偷的鬆了一口氣,任務完成!他這戲其實是替某人過來打探消息的,看來她真的不知道,那就好那就好。
冷暖抬眸看向他,挑眉道:「你怎麼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何際聞言精神立馬緊繃住,立馬否認:「什麼?我鬆了一口氣了嗎?沒有吧?我明明是在為你感到可惜,你爹都來了,你卻都什麼消息都沒打聽到。」
「哦,聽出來了,你是在取笑我。」她點點頭恍然大悟道。
他嘿嘿笑著,沒有開口否認。
「行了,你走吧,我還要忙。」她低下頭,下逐客令道。
他聞言迫不及待的站起來,還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好好好,我走,你好好工作,累了就休息一下哈!」
「嗯。」
何際走出了冷暖辦公室,立馬就拿出手機,邊走邊給某人打電話,給他送去定心丸。
電話嘟了兩聲就接通了:「喂,老兄!」
「怎麼樣?你問了沒?」炎涼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問了問了,完美的完成了任務,沒有引起她的懷疑!」他故意壞心眼的拖著結果說道。
「怎麼樣?她拿到結婚證了沒?」他問。
「沒有,她爹沒給她。」何際說著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然後才道,「我都跟你說了,如果她知道跟她在同一張結婚證的人是你,肯定昨天就找你,把你揍一頓先了,你瞞著她這麼久,怎麼可能這麼沉得住氣。」
電話那頭送了一口氣,話語也變得輕鬆了許多:「真的是擔心死我了,你說得也對,如果她知道是我,我這麼長一段時間不跟她坦白,騙她瞞她,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嗯,那丫頭其實性子里沒有那麼冷靜的。」何際了如指掌的說。
「嗯,你就這樣,掛了。」炎涼說道,然後掛了電話,拿著手機想了想,又重新按亮手機,點進通訊錄打出另一個電話。
……
幾天後,冷暖請了假,訂了機票回了一趟京都。
她已經大半年沒回來過,進家門的時候,可把冷媽給驚喜壞了。
「哎喲喂。我的寶貝小暖,終於知道回家了,我都以為你快把我這兒媽給忘了。」她高興的嗔怪道。
「這大半年一直沒找到空閑回來。」她說。
「哼,在你這心裡,我這媽還沒有你那些工作重要。」冷媽不高興的說。
冷暖勾了勾唇,安撫道:「有我爹在,我不擔心您有什麼問題。」
「可是你一個人在外,我擔心你會遇到什麼問題。」冷媽關切的說。
「大池也在江藤,我有事會找他的,放心。」
聞言,冷媽冷哼了一聲,不滿道:「哼。這個大池,就知道跟你爸彙報你的情況,都不知道跟我說說讓我也安心安心。」
「我爸知道了,不就相當您知道了嗎?好了,以後我會常回來的。」她安撫著自己老媽說,然後再屋子裡左右看了看,問道,「老爹呢?」
「你爸他出去了,還沒回來。」冷媽說。
聞言,她垂眸沉默片刻,然後才抬眸看向冷媽,道:「媽,老爹說,他把……我的結婚證給你了?」
「啊?結婚證?」冷媽聞言一怔,然後眼神有些飄忽,道,「沒……沒有啊,結婚證一直在你爸那兒,他知道要是放在我這裡,你肯定會來找我要的,我也一定會耐不住你的軟磨硬泡,然後給你的。」
聞言,冷暖手暗暗攥緊,這個老狐狸!
冷媽見她沒有懷疑,又笑了笑道:「你要是想要結婚證,那就得等你爸回來了。」
她無奈是吁了一口氣,點頭:「嗯,好。」
「你肚子餓不餓啊?要不要我叫張嫂給你做點吃的?」冷媽關心的問。
「不用了,都快飯點了,等待會兒吃午飯就好了。」
「好,那我讓張嫂多做幾個菜,做一些你愛吃,沒想要你會突然回來,張嫂肯定沒準備多少。」
「好。」她莞爾。
「我現在就去。」冷媽說著,喜滋滋的往廚房走過去。
冷暖陪著冷媽在客廳看電視,主要就是為了等自己那個狐狸爹,將近11點半的時候,終於聽見玄關處傳來動靜。
冷暖撇了一眼玄關處,就看見冷老爹一身休閑,手裡提著一個小箱子回來了。
冷老爹也看見她眉梢一挑,沒有跟她打招呼,而是先走進廚房把箱子放下,然後才走進客廳。
「來了。」他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對她回來並沒有感到多大意外。
「老爹。」
冷老爹應了一聲,心情看上去很愉快:「嗯,我上午釣了條大魚,給中午加菜,你有口福了。」
冷暖皮笑肉不笑的點頭。
冷老爹上下掃了她一眼,悠哉的問:「我不是說,你要是回來,就要把我那個女婿帶回來一起見我嗎?那現在,我女婿呢?」
冷暖淡淡說:「沒有女婿,只有我。」
「只有你?只有你有什麼用?」
話落,冷媽立馬就不同意了,拍了他一下:「怎麼說話呢?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行行行,我這話錯了。」冷老爹立馬軟聲認錯,然後看向冷暖時,臉色又是一板,「那你一個人過來,是想要怎麼樣啊?」
「要結婚證。」她說,停頓了一下,又道,「就算沒有結婚證,您總要告訴我,跟我結婚的人是誰。」
她說著又看向冷媽,語氣放軟了一些,道:「媽,話說到這裡,我要跟您告一狀,您的丈夫叫我要好好經營婚姻,但是卻自相矛盾的不讓我跟我那位丈夫認識一下,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聞言,冷媽扭頭看向冷老爹:「是真的嗎?」
「哎呀,你先別急啊!」冷老爹立馬安撫道,「我有我的打算。我知道她要回來,我不是已經打電話把咱女婿給叫我來了嗎?」
聞言,冷暖眉梢一挑。
這時,門鈴配合的響了起來,冷老爹立馬道:「看,已經來了,張嫂,快去開門!」
「欸!」張嫂從廚房裡應了一聲,然後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快步去開門。
冷暖視線立馬轉移到玄關處。
只聽見門一打開,張嫂立馬就高興道:「姑爺,您來啦!」
「嗯。」對方應了一聲。
冷暖聽見他的聲音卻不由得眉心微蹙,這聲音怎麼覺得那麼耳熟?
一陣換鞋的聲音之後,張嫂率先從玄關走進來,緊接著才是那一道傾長的身影。
終於見到自己那個丈夫的廬山真面目,冷暖一怔,瞳孔頓時一縮,眼裡儘是震驚。
「爸,媽,我來了。」炎涼走到客廳,對著冷爹冷媽笑著打招呼。
冷老爹點點頭應了一聲。然後用餘光撇了一眼自己女兒,想要看看她是什麼反應,見她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跟岳父岳母打完招呼,炎涼終於把目光投向冷暖,其實他從一進來就視線就沒離開過她,所以將她的震驚盡收眼底。
「冷律師……」他勾唇跟她打招呼。
「小涼,原來你們已經認識了啊!」冷媽見他一副熟絡的樣子,不由得驚訝道。
「嗯,我跟冷律師已經在江藤認識了,很熟了。」炎涼從善如流的點點頭,乖巧得不行。
「哦,原來是這樣啊!」冷媽很滿意的點點頭,又用手輕輕推了推冷暖,責怪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你怎麼還說你不知道呢?」
一直沒說話的冷暖突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冷冷道:「你跟我過來一下。」
「小暖,你要叫小涼去哪兒?有什麼話不能在這兒說?」冷媽見狀問道,冷老爹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讓他們兩個年輕人自己去解決。
炎涼聞言站了起來,對著冷媽笑了笑道:「媽你別擔心,我跟冷律師出去說一下話,很快就回來。」
看著他一直在扮演這個好女婿的形象,冷暖不由得不屑的冷哼一聲,率先轉身離開,往後院走,炎涼也連忙跟在她後面,一前一後去了後院。
炎涼看著她站在那兒,光從背影,他都能感受到她此時的滔天怒意。
他抿了抿唇,上前一步,叫了一聲:「冷律師……」
話落,眼前的人突然猛的轉身,一拳就朝著他揮過去。他一驚,連忙抬手格擋住,道:「冷律師,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解釋啊!」
冷暖冷笑了一聲,咬牙道:「好,解釋是吧?我給你這個機會。」
她說著收回自己的拳頭,壓抑這怒意,憤憤的看著他。
「其實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我一開始就跟你亮明身份,你一定不會接受我的。」他無可奈何的說,語氣里還帶著些許委屈。
「所以你就裝傻充愣,騙我瞞我,把我當猴子耍?」她攥緊了拳頭,怒不可遏道。
「我不是把你當猴子耍,我這也是跟爸一起商量過的結果,我不先跟你說明,讓我跟你先培養培養感情。」他繼續解釋道,「因為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是我,你肯定會提出離婚的。」
聞言,她嗤笑了一聲:「那你覺得,現在這情況我就不會提出離婚嗎?別說我一開始不會接受你,你現在這樣子對我,更加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