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回江藤
房間內,冷暖將袋子里的衣服拿出來掛在衣櫥內。
「沒想到啊暖暖,你的房間居然這麼粉嫩,床單粉的,連地毯都是粉紅粉紅的,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炎涼饒有趣味的在房間里踱著步道。
聽到身後他的話,冷暖關上衣櫥門,回過身看向他,道:「那你以為我的房間會是什麼樣的?」
炎涼停下打量的目光,轉到她身上,勾唇道:「我以為像你這麼嚴肅的人,房間應該和其它女孩不一樣,比較像男生,不是白就是灰,沒想到居然這麼的粉嫩,看來我們冷大律師平時那麼嚴肅,心裡還是裝著一個小公主啊!」
「公主?」冷暖不由得不屑的輕哼了一聲,道,「相對於公主這種嬌弱的生物,我或許更適合做騎士,心裡裝著公主的,是我媽。」
「騎士?」炎涼聞言頗有趣味的挑眉,「那我是什麼?好像除了王子,也沒有什麼更適合我了吧?」
冷暖看著他自戀的模樣,扯了扯嘴角。
「其實,比起公主,王子更喜歡的是騎士,你相信嗎?」他身體前傾,湊近她笑著道。
「可是,最後和王子在一起的,是公主。」她說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繞過他往外走去。
「但是,城堡里,沒有公主,只有王子和騎士,所以最後和王子在一起的,是騎士。」炎涼不緊不慢的轉身跟在她後面說道。
聞言,冷暖腳步一頓,停了下來,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誰說沒有公主?就在今天,公主還在我面前訴說著她對王子的款款深情。」
炎涼聞言,眉心疑惑的一擰:「誰呀?」
「易柯啊。我想,你是,知道她喜歡的人是你吧?」她雙手環胸,優哉游哉的說。
他眉梢一挑,並沒有多少驚訝之色,顯然早已知曉,他撇了撇嘴道:「但那又如何?我又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你。」
冷暖沒好氣的嗤笑了一聲。
他朝著她走進兩步,上身前傾,眼睛對上她的眼睛。饒有興趣的勾唇:「怎麼,跟我說這些,你是在吃醋么?」
聞言,冷暖一副聽見了什麼荒唐至極的事情一樣,極其輕蔑的道:「你覺得,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嗎?而且,還是為你?」
炎涼笑了笑,並沒有去自已她的輕蔑,反而自信的攤手:「怎麼不可能啊?」
冷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嘁了一聲。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正色道:「對了,明天就要回江藤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能辦到?」
「放心吧,很快。」他遊刃有餘道。
看他一副自信的樣子,他點點頭:「最好是這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吃過晚飯之後,炎涼被冷老爹叫去書房,冷暖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心中猜測應該是和炎涼答應自己的事情有關,不知道他能不能得手,從這兩天看得出,老爹是很喜歡炎涼的,不知道他會不會把結婚證交給他。
原本以為,兩人會在裡面很久。沒想到,約摸十分鐘炎涼就從書房裡出來了。
他站在樓上與她對視了一眼,然後才下了樓。
「媽,我就先走了。」他跟冷媽道別說。
冷媽點點頭:「欸,好,路上小心啊!」
冷暖看著他琢磨不透的表情,抿了抿唇,道:「我送你。」
炎涼聞言,似笑非笑道:「好。」
兩人走出別墅,確認大門關緊了,冷暖立馬問:「怎麼樣?你拿到了沒?」
他意味不明的抿抿唇,道:「暖暖,你這麼迫不及待。我有點傷心啊!」
冷暖並不想跟他糾纏,擰眉加重聲音又問:「到底拿到了沒?」
他委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將手伸進口袋中,出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本紅色小本本。
冷暖伸手想要拿過來,剛要碰到時候,卻被炎涼抬手躲開了,讓她撲了個空。
她頓時不悅的擰眉,厲聲問:「炎涼,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拿著結婚證在眼前前後轉了轉,哀怨道:「我一想到你拿結婚證是為了跟我離婚,我就不是很想給你了。」
「炎涼,你這是要反悔的意思么?」她臉色一沉,冷冷道。
他撇了撇嘴:「如果可以,我確實想這麼做。」
「但是我又不想你對我生氣,所以,我只能忍痛……」他說著,不情不願的將結婚證遞到她面前,「那去吧。」
冷暖伸手拿過結婚證,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才翻開證低頭看內頁。
冷暖冷暖看著上面兩個人的「合照」,如果她不是當事人,她一定想不到這是一張合成出來的照片,處理得特別好,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兩人有一起拍過照片。
她扯了扯嘴角,然後將結婚證合上放進口袋,說道:「行了,你走吧。」
她說完轉身正準備進屋,就聽見後面傳來他哀怨的聲音:「你這過河拆橋得也太快了吧!」
聞言,她腳步一頓,轉身看向他,臉色表情可憐兮兮,抿了抿唇又開口道:「路上小心。」
他癟著嘴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嗯,我明天來接你一起回江藤。」
「不用,不一定同一個航班。」
「一定是同一個航班。」他立馬說。
聞言,猜想他應該是用了什麼法子知道了她的航班,點點頭:「隨你。」
……
兩人的航班在上午10點,炎涼8點半拉著行李正準備出門,就見易柯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小涼哥,你……你要走了?」她擋在他面前問。
「嗯。」他點點頭,「我得走了,下次見了,易柯。」
他說完拉著行李繞過她。
見他要走,易柯連忙叫住了他:「小涼哥,我有話要跟你說。」
怕他拒絕,她又連忙加了一句:「不會太久的,最多五分鐘。」
聞言,炎涼轉過身來,無奈的吁了一口氣,道:「那好吧,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嗯。」她感激的點點頭。
「小涼哥,你……」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雙手絞在一起,似乎內心還在掙扎。
「嗯?」他疑惑的嗯了一聲,問,「怎麼了?」
「你……我……」她張了張嘴,卻又閉上。
炎涼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說道:「易柯,你有什麼想說的話,那就快說吧,要不然,5分鐘就要到了。我得趕飛機去了。」
「我……」她抿了抿唇看起來很為難。
炎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你要沒什麼想說的,那我走了。」
他說著轉身就要走,易柯見狀,立馬急了,連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急忙道:「小涼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小涼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她抓緊了他的手,迫切的說。
炎涼轉過身,看著她,笑了笑道:「易柯,你乖。別鬧。」
聞言,她擰眉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在鬧,我是認真的,算我求你了,別走。」
炎推開她的手,笑道:「我在江藤還有工作呢,乖,別鬧了,我得趕飛機去了。」
他剛把她的手推開,她又立馬抓住了他的手,說道:「小涼哥,冷暖她不愛你。你不要跟她回江藤。」
聞言,炎涼轉身的動作一頓,又回過身看向她笑道:「易柯,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我看出來的,而且她也沒有否認,小涼哥,你們分手吧,她並不愛你啊!」她急切的說道,「放手吧小涼哥,你該找一個愛你的人,這樣你才能幸福啊!」
「易柯,我能不能幸福不是別人說了算,是我自己決定的,所以,跟誰在一起,和我和暖暖是分是離,也不是你能管的。」他表情嚴肅道,他停頓了幾秒,面色緩和了下來,莞爾道,「行了,我得走了,拜拜!」
他說著,再洗推開她的手,拉著行李往車子走去。
見他根本就不聽她的話,易柯心裡又氣又急。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她一咬牙,喊道:「小涼哥,我喜歡你!」
見炎涼因為她的話停頓了一下,她連忙跑上去,道:「我愛你小涼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炎涼將行李遞給傭人,示意他撞進車裡,然後轉身看向易柯,道:「易柯,我已經結婚了,你覺得你跟我說這樣的話,合適么?」
她眼中蓄滿淚水,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可是,可是你的這段婚姻不會幸福的,冷暖她不愛你啊,婚姻中有一個人不愛另一方,這段婚姻就不會幸福的!」
「我說了,我幸不幸福不是別人說了算的,你也不行,易柯。」他表情清冷道。
「小涼哥,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寧願和不喜歡你的人在一起,卻不願意看一眼我這個喜歡你的人呢?」她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傷心又不解的看著他。
「易柯,我只把你當妹妹看待,而且,冷暖她不是不喜歡我的人,她是我的老婆。」他吁了一口氣,無奈的說,「以後,喜歡我之類的話,你就別再說了,畢竟我已經結婚了,你跟我說這樣的話,不合適。你也別把心思放到我身上了,我並不適合你,你應該去找一個,喜歡你合適你的人。」
「好了,我真得走了,要不然,真的要趕不上飛機。」他說完,轉身打開車門鑽進車裡,然後啟動車輛揚長而去。
看著遠去的車子,易柯的眼淚留得更凶了,她抬手捂住臉:「小涼哥,為什麼會這樣……即使她不愛你,你也不在乎嗎?」
炎涼到達冷家的時候,已經把預計的忘了5分鐘,冷暖站在門口雙手環胸看著他,道:「如果你再完1分鐘,我就準備自己走了。」
「因為一點事情耽擱了嘛,放心吧,現在過去也不會趕不上的。」他討好的說,然後主動接過她的行李,道,「我們走吧!」
兩人回到江藤縫時候,正好是正午,冷暖中午休息了一下,下午就回去上班了。
見到她回來了,何際立馬就上門拜訪去了。
他敲了敲門,沒等裡面回應,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你今天剛回來,怎麼立馬就過來上班了!」
知道是他。冷暖頭抬也沒抬,幽幽道:「這兩天的工作沒人幫我做,我也只能剛回來就回來上班了。」
何際聽著,笑了笑沒說話。
「聽說……跟你結婚的人是炎涼?」他抿了抿唇試探的看著她,見她沒反應,他又裝作驚訝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都驚呆了,沒想到炎涼那廝藏得那麼深啊,這麼長一段時間一來,都沒有誰出來。」
聞言,冷暖冷笑了一聲,抬眸朝他看過去:「你也藏得挺深啊。何師兄。」
「啊?什……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他愣了一下,然後開始裝傻充愣。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對吧?何師兄啊,多虧我這麼相信你,覺得你是我最值得尊敬的師長,結果,你就這樣對我啊,嗯?」冷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情緒莫測。
「師妹啊,這……我也是有苦衷的啊!」他苦著臉,一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表情,「其實我也很想告訴你的,但是你爹吩咐我不能說的,雖然說,我不是你爹的兵,但是我爸是你爹的部下啊,他的命令我自然也得服從,你說是不是?」
「這麼說,還是我冤枉你了?」她冷笑了一聲道。
他連忙點點頭:「是呀!如果不是首長有命令,我肯定是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呀!」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何叔叔的話你都不聽,我爹的話你倒是聽了?」冷暖說著將筆記本合上,發出「啪」的一聲。
何際小心臟一抖,然後就聽見她幽幽道:「想想我也好久沒見我那個哥哥了,何師兄啊,下班之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大池那邊玩啊?」
「這……這就算了吧,我晚上已經有約了,就不陪你過去了,下次吧。」他訕訕的笑說,站起來道,「師妹啊,餓哦突然想起我待會兒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見他要開溜,冷暖聲一沉:「站住!」
何際逃跑的腳步一頓。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道:「既然不去魅色,那就陪我去喝幾杯吧,想想……我也好久沒和何師兄一起喝酒了。」
「這……我晚上……」
他話還沒說完,就又聽見冷暖聲音冷冰冰道:「魅色還是喝酒,二選一。」
他憋著嘴,一臉苦逼的看著她,沉默了許久,最後一臉英勇道:「那就……那就喝酒!」
冷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好,退下吧。」
「嗻……」他欲哭無淚的點點頭,然後才慢悠悠的走出了辦公室。
晚上,酒吧內,何際看著冷暖叫的兩瓶伏特加,然後又扭頭看向她。
「今天晚上,你我一人一瓶,不醉,不歸。」她說。
何際為難的看著吧台上的伏特加,然後道:「師妹啊,你知道的,你師兄我酒量不是很好的。」
她皮笑肉不笑的說:「放心,這不是還有我么?我會送你回去的。」
看他一臉苦相,她又道:「師兄啊,你要是今晚把這酒全喝了,我就放過你,如果你今晚沒喝完這瓶酒,剩下的,就留到明晚魅色喝。」
「師妹啊,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他癟著嘴真誠的說。
「喝吧。」她直接把酒放在他的面前。
「師妹啊,你這是要亡我啊!」他一臉悲壯的說,然後直接拿起酒,仰頭猛灌。
……
大約半個小時候之後,冷暖扶著何際走出了酒吧,在街上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當她攙扶著何際出現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遲騁都嚇到了,連忙上前幫忙攙扶。
冷暖將人直接推進他懷裡,拍了拍手道:「今晚我就把人放在你這裡了。」
「他怎麼喝了醉成這樣?」遲騁扶著他,道。
冷暖勾唇道:「我給他灌了一瓶半的伏特加,還有一點點其他的東西。」
聞言,遲騁眉頭一皺:「什麼東西?」
她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行了,我得走了,明天還得上班。」
她說完,轉身走進了電梯,關上電梯門。
遲騁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何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能先把人抱進房間放在床上讓他休息……
……
第二天,冷暖做完手上的一點工作,看了看時間,9點多了,估計人已經醒了,她拿起手機,然後撥出電話。
聽筒里「嘟」了好幾聲,才接通了,她道:「何師兄,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現在人可還好?」
「冷、暖!」聽筒里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聽見他的聲音,冷暖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看來,你應該是沒事,那我就放心了。」
她說完,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心情大爽!
午後。冷暖去了一趟公安局,保釋一個因為故意傷人被拘押的人。
得知她過來的消息,炎涼立馬扔下手上寫了一半的屍檢報告,跑去找她。
「暖暖,你怎麼來了!你是來看我的嗎?」他小跑到她面前,笑意盈盈的問。
「你覺得有可能么?」冷暖不咸不淡的說,「還有,炎法醫,你以後還是叫我冷律師好,你現在這樣叫,容易引起誤會。」
「有什麼誤會啊,現在結婚證我們可是一人一本,你別想不認賬啊!」他沒皮沒臉的的說。
冷暖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
「什麼結婚證啊。炎法醫冷律師,你們在聊什麼啊?」這時,齊越突然從一邊竄了出來。
炎涼聞言一笑,冷暖連忙道:「沒有。」
「冷律師是來問那之前那個車禍的事么?那個司機已經承認他是故意開車撞你的,但是卻一直不肯說,指使他開車撞你的人是誰。」他說道。
聞言,冷暖點點頭:「那就麻煩齊隊繼續幫忙找出幕後真兇了。」
「放心吧,就是你沒說,我也一定會找出幕後指使的人。」齊越義正言辭道。
「放心吧,有我在,老齊不敢偷懶的。」旁邊的某人也義不容辭的說。
這時,保釋的人已經出來了,冷暖跟他們道了一下別,便帶著人離開了。
晚上,冷暖結束工作,走出事務所,卻看見有人正在門口等她。
「冷律師。」於揚銘上前一步,笑著跟她打招呼。
對於他的突然到來,冷暖有些困惑:「於先生?」
「冷律師,我又有點事情需要麻煩你了。」他面帶笑容的說。
「現在已經下班了,有什麼事情,你還是明天再來吧。」她說。
「這事有點急,你還沒吃晚飯,要不我請冷律師吃飯,我們邊吃邊聊。」他說道,「實在是這事有點著急,要不然想我也不會現在還來找你。」
聞言,冷暖思忖片刻,點點頭:「那好。」
兩人來到了一家餐廳,點了一些菜,冷暖道:「又是什麼事,你就說吧。」
於揚銘拿著桌上的紅酒,想給她倒上,冷暖抬手示意道:「我待會兒還要開車,不喝酒。」
他點點頭,道:「也對,那我去把酒換成果汁吧。」
說著拿著紅酒就起身離開了。
冷暖眉心蹙了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叫服務人員,而是自己去。但是也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於揚銘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變成了兩杯果汁。
他將其中一杯橙汁放在她跟前,道:「我剛才特意讓他們給你鮮榨了一本橙汁。」
冷暖撇了一眼,淡淡的應了一句:「謝謝。」
「嗯。」嘴角一勾,然後端起自己的葡萄汁,道,「前段時間冷律師幫我打贏來一場官司,原本想請冷律師出來吃頓飯表示謝意,沒想到你又臨時有事,所以就做罷了。今天終於有機會跟你說一聲謝謝,不能喝酒,我就以葡萄汁敬你了。」
他說完,拿著葡萄汁抿了一口氣。
冷暖見狀,也拿起果汁喝了一口氣:「於先生客氣了。」
他笑了笑,微微低下頭裝作整理衣服,然後在冷暖沒看見的角度,嘴角勾起一抹及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