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餘生用來恨一個人

盛昭曦眯了眯眼，四處找著，她的呼吸都是輕輕的，帶著一抹警覺。

是誰？

是肖若嗎？

盛昭曦沒有找到人，當她和景瓷說的時候，景瓷想了想：「這之後，將別墅的四周安全進一步加強，另外……」

她頓了一下：「在顧家的四周，也安排人保護！」

盛昭曦離開去辦了，景瓷一個人站在黑夜裡。

此時的華南路，已經像是一個城堡一樣固若金湯。

而那個人，大概也會感覺到，會躲起來吧。

她既是希望是那個人，能早一點找到，又怕是……

那樣的話，對封央，對顧啟遠，都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

另一間別墅里。封央站著，而他的面前是商子遇。

封央的手裡捏了一張紙，正神色淡然地看著，這上面沒有什麼。

其實也是不奇怪的……

有些東西，就是純天然的，但是他生性體寒。會引出很多病患。

誰知道這個果茶裡面，都放了哪些藥劑呢。

「你懷疑她？」商子遇眯起眼。

封央的面色如水：「我也希望不是她！」

那是陪伴了他很多年的人，就是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他也沒有想過是她。

如果是她，那麼他妹妹當年死亡的真相，大概還另有隱情的。

他平靜地站著。面上沒有一絲的溫度。

而這件事情，他不想讓景瓷去查，那樣會危險。

如果說真是那個人的話，那幾乎可以用喪心病狂四個字來形容了。

商子遇望住他：「那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是她，我倒是知道她的軟肋了！」他大概也知道，她的心裡是為了什麼了。

他一直是知道的，一直有些不明白，直到現在，才想明白。

是他不好，沒有及時發現，才弄到了今天的地步。

而他，不會再讓任何人去傷害他愛的人了。

不管。她是誰。

他會精心地為她準備一份大禮，如果是她，一定會上勾的。

封央回到北郊別墅，洗了澡出來，她正坐在床上，在看一檔電視節目，大概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她竟然淺淺地笑了出來。

封央在那兒，目光有些迷離地看著，他好像，是真的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她笑了。

「在看什麼？」他走了過去，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她只穿著浴衣，小腳是光光的，腳白潔動人。

他就握住了一隻小腳放在手心裡把玩，以前，他總是不知道古代的那些男人，為什麼會喜歡玩一弄女人的腳。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她的小腳骨肉均勻。每一分都長得恰到好處，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

他的手指輕輕地捏著她的小腳，懶懶地問著。

景瓷的目光仍是停在他屏幕上，小腳踢了他一下，她向來是怕癢的。

他捉住了她的小腳，不讓她逃開，一下子放在了他的懷裡。

在這一方面，她向來不是他的對手的，也由著他去。

可是今晚，他都是慢條斯理的，她能感覺到他的亢奮，但他卻並沒有接著做下去。

就那樣地緩緩地疼愛著她，很平靜。

景瓷慢慢就不當回事了，由著他去，自己仍是看著電視。

他偶爾會看看她，只是覺得她好像是太心安理得了。

不動聲色地拉過她的小腳，景瓷覺得腳越來越燙，她看了他一眼，然後小腳動了動。

封央嘶地一聲，伸手扣住她的小腳，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就差幾秒的時間。

封央抿了抿唇，放過了她，在她伸手換台時，他的手臂抱住她，整張臉就埋在了她的頸子里，聲音也帶著一抹動情的呢喃：「景瓷，留下來，我們重新開始？」

她的身體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不是說了，隨便我嗎？」她淡淡地說著，甚至還調了幾個節目。

目光是看著電視的，但是她心裡卻是沒有辦法不去想剛才他的話。

「現在，我在求你。」他低姿態地說著，聲音幾乎是有些卑微的。

大手抱著她的身體，有些眷戀地撫觸著。

景瓷皺了一下眉，她轉過頭看著他：「我以為，封總裁說的話是不會變的。」

此時，她和他是面對面坐著的，顯得她更為嬌小。

景瓷輕笑一聲，仰著小臉看著他：「怎麼，明天不打算讓我走了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她。

此時，夜深人靜，而又都穿著浴衣，怎麼都不是說著冷清的話的時候。

景瓷抿了抿唇：「我想睡了。」

他的大掌握住了她的肩，眉頭深深地皺著：「景瓷，有許多事情夾在我們之間，而且我不信。你對我沒有感情了。」

他還不能確定肖若的事情，所以他不能早早說出來。

他想著，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跟她在一起了。

景瓷微微地頓了一下，垂眸笑了一下：「封央，你覺得對於我來說。還能對你產生或許是保留感情嗎？」

他的手緩緩地往上，整個地握住了她的小臉。

他的表情也是極為難看的：「那這些夜晚呢，算什麼？」

景瓷的眼裡有著一抹受傷。

良久，她才開口：「所以不要再和我說這些了，當陌生人，對於你。對於我，都會少很多的傷害。」

「那麼愛呢？」他握著她的小臉，凝視著她：「不愛我了嗎？」

他盯著她，不放過她任何的表情：「我不信，你不愛我了。」

景瓷輕輕地笑著：「早就沒有了，封央。你知道那天從雅風綠岸我是怎麼回去的嗎？」

「有些事情，不是說能原諒就原諒，能釋懷就能釋懷的。」她淡淡一笑，卻刺痛了他的眼。

她全身顫抖，她陷入絕望著的時候，他擁著別的女人共舞。

他將她逼到了絕路，現在，只一個愛字，又怎麼能讓她回頭。

她沒有那麼多的恨，也不想餘生用來恨一個人。

她想好好地生活，當那個最好的景瓷。

所以，她不想和他再繼續了。

即使肖若的那件事浮出水面。她也會自己查清楚，然後和封央……

她定定地看著他，眸子里滿滿的平靜。

再沒有為他掀起一抹波瀾。

他不死心，用力地擁住她，粗魯地吻著，想藉由這個吻撼動她。

她仰著小臉承接著他的吻，沒有反抗。

忽然，他停住了，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表情有些陰冷：「你是不是將我當成免費的鴨來用了？」

景瓷的身體已經有些熱了起來，這時睜開眼睛，她看著他。

許久以後，輕輕地笑了起來：「如果你這樣覺得，那就是吧！」

他死死地盯著她，盯了很久，才憤然地又接著吻。

大手在她的肩上猛地一拉，露出了半邊秀色無邊。

「那就，多多少少地付出一些代價。」他簡直是沒有一點的溫柔。

景瓷抱住他的頸子。微微勾起唇，主動地湊上去吻他。

封央一邊吻著一邊伸出手去打開抽屜。

熟悉地拿了東西要戴上。

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捉住了他的手：「不要這個。」

他頓了頓……

景瓷睜開眼，那雙美麗的眸子無比的冷靜。

她的小手緩緩地往上，抱住他的頸子：「封央，你敢和我生孩子嗎？」

她忽然翻了身，坐在他的腰上。俯下了身子，很輕很輕地說：「你敢，不用這個嗎？」

他的眼眯著看著她。

其實她早就注意到了，以前封央是想要孩子的，但是自從後來和她在一起后，他就很注意措施了。明顯的，他不要她生下他的孩子。

至於原因，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呢。

「怎麼了？」她的聲音有著嘲弄，慢慢地移過去，對上他的黑眸。

他們近得，幾乎是呼吸纏著彼此，她的眼裡，有著看透一切。

而他是有些憤恨的。

那種被看穿的憤恨。

「不敢嗎？」她的小手緩緩地往上，像是小蛇一樣地亂鑽。

他捉住了她的小手，她輕笑著：「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嗎？封央，不生孩子。你覺得這是正常的嗎？還是你的心裡還有恨？」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一下子坐了起來，而她，還坐在他的腰上，像是妖精一樣地望著他，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無情地：「如果我不幸有了孩子，是不是你也要我打掉它？」

她才說完，他的眸子就猛地縮了一下，目光難測地看著她。

許久，他的聲音啞著：「那你呢？」

「我會選擇，不讓這個可能出現。」她淺淺地笑。眼裡其實不是沒有一絲失望的。

他總是說要她，說愛她，說要和她在一起。

但是他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能給她，這樣的愛，她不能要，也不想要。

封央看了她的笑好一會兒。終於鬆開她。

慢慢地鬆開，面上的表情也慢慢地變冷。

他將她放下，自己起身，筆直地走向了門口。

門，砰地一聲關上。

景瓷的心裡也咯噔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碎掉一樣。

這一晚，他沒有回房，她知道，他不會回來了。

因為她將他們之間的那個問題給直接地挑明了。

他仍有著恨，而她，也沒有那個度量去救贖他。

這一晚，她睡得很平靜，卻並沒有睡得很熟，總是覺得，身邊，總是有一個人，一直一直地在說對不起。

對不起，這樣對你。

對不起，景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