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逼債1
吃過早飯,季秀去上工,為了貼補家用,季秀在布廠做工,乾的辛苦,一天才賺6個銀。
「秀,幹活兒集中精神,注意安全。」
「哦。」
看著季秀那瘦小的身影,季良心中挺不是滋味。沒有誰天生欠誰的,季秀肯擔起生活的重負,將習武讀書的機會讓給他,這份情,季良覺得自己應該銘記在心。
「不能等了,這就去找錢,何況咱也是一早就有謀划的。」季良揣著僅有的20多銀、拎著2個小麻袋出了門。
坐車肯定是捨不得,能源緊張,公交也是賊貴,坐趟車就得花4個。
「繼續兩條腿,權當鍛煉了!」季良大步流星,這次的目的地是電子廢品站。
在這個時代,賣的最好的是電子類產品,廢品最多的也是。北安的電子相關行業實力落後,別說是製造,就是維修都困難,因而大量的電子產品就成了一次性的東西,壞了就得扔。
季良原本就是謀算著依靠他那點計算機相關知識,看能不能拼湊修複電腦什麼的掙些錢,結果去廢淘市集做市場調查,意外發現了藏萬古虛寒鼎的彌勒佛像,當時手中鏰子兒沒有,著急也沒用,只能是拚死幹活兒湊錢。
總算是天可憐見,讓他熬過了這一難,以65銀低價拿下了一件額外的寶貝不說,還將彌勒佛像白饒到手。如今兜里有這20多銀做啟動資金,又有鑒寶之能,心態積極的季良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小折騰一把。
電子廢品站在西城區,西城區曾是北安的發源地,就連現任城主不死戰神洪江,都是從這裡走出去的,但如今人們提到這裡腦袋裡只會蹦出兩個關聯詞:貧民窟,垃圾場。
「劉哥,上午好。」季良笑著跟廢品站的一個漢子打招呼。
「你是?」
「前幾天跟您說好的,來揀揀落兒,一口袋10銀。」
「哦,是你啊,行了,去。」劉姓漢子倒是挺慷慨。這電子廢品站的電子垃圾,一般都是隔1年左右時間就有大車來拉走,而他只是個看場子的,像季良這樣的小頭緒,他到希望能多幾個,一口袋沒多少東西,跟這廢品站的廢品總量比起來九牛一毛,就是被什麼人看到了也好解釋,而那10銀,則完全落在了他的荷包里。
季良邊走邊看著一座座巨大的垃圾山,美滋滋的想:「當年從新聞里得知揀洋落兒,洋垃圾用船載回來拆電子原配件,一個村子發了大財。沒想到有朝一天,我也能有機會幹這行。不過呢、我這是一人發大財!想怎麼挑,就怎麼挑。」
說起來季良拼湊電腦賺錢這條路,之所以有行的通的可能,某種程度上還得感謝星塵。
作為浩劫的罪魁禍首,星塵的出現讓人類所有的高科技在一夜之間完全癱瘓。但也正是因為星塵的保護,很多物品才安然度過了50多年,而沒有留下太多的歲月痕迹,否則就算當初是嶄新的,這麼多年風吹雨打、保護不善,也早就成真垃圾了,哪還輪的到他來撿漏發財?
季良當年學的是計算機專業,平時也沒少鼓搗,他家老豆是電子元件廠的技師、8級工,後來下崗只能開個電器修理門事糊口度日,他平日也出過些小力、幫忙,可惜當時年輕氣盛、社會風氣浮躁,季良是真心看不起這搞技術的,否則現在也不會僅只是略懂電路。
天寒地凍,風聲呼嘯,季良心情卻很是不錯,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在垃圾海中徜徉。不為別的,只為這垃圾堆里的種種物品,能再利用的,比他當初預料的還要好上幾分。
再者,季良可是有鑒寶異能的,一眼看過去,哪些物品有價值,一目了然。比如硬碟,它本身即是是完好無損,光也非常非常稀微,但裡邊假如有能夠產生巨大影響的數據信息,那麼光芒便會亮上不少。
遺憾的是他這異能損耗精力,以他現在的狀態,兩三下過來就頭暈目眩,精神不濟了。所以還真不能肆意妄為,這次來可是目的明確,以獲得賺取第一筆真正的啟動資金為第一要務。。
拿起這放下那個,挑挑揀揀,楞是花費了一上午,才搞了兩麻袋,扛著往外走。
姓劉的漢子接過20銀,看著季良被凍的狼狽不堪卻尤不自覺,豎拇指道:「你真行!這種天氣在垃圾山一呆就是幾小時。撿到寶了?」
「嘿嘿。挑幾個賣相好的,說不定就能給好機芯換個殼啥的,賺個差價。」季良不敢說什麼為了愛好,都不是傻子,沒有足夠的利益,大冷的天兒肯花錢在垃圾山呆一上午?
「哦,你廢淘市集那邊的?」劉姓漢子一副我了解的神情。
「劉哥火眼金睛啊!我爸在廢淘市集練攤兒。」……
季良高高興興往回走,遠遠的看到自家的院門是大敞開的,季良心中就打個突。在這個安全缺失的年代,沒有哪戶人家會如此大意。
季良倒是不擔心家裡遭劫,他是放心不下季秀,為了讓他中午能吃上一口熱乎飯,季秀每天都會中午回來一趟。
季良緊趕幾步進了院,把麻袋順手往屋門口一放。這時,屋裡人聽到了動靜,季秀當先跑出來了,眼淚嚓的叫了聲:「哥~」
在季良的印象中季秀可一點都不軟弱,能讓她如此,肯定是遇到大變故。
「哥,咱們以後連住的地方都沒了!」季秀說著嗚咽起來。
這事確實挺大,哪怕是擱在昨天,季良都得亂了陣腳。但現在他對拼湊修理電腦賺錢已經非常有信心,那麼應了那句話:「但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是大問題!」
心有定算,氣度便從容,季良察覺到屋裡還有人,一邊拉著季秀走,一邊安撫道:「走,回屋,穿這麼點就往外面跑,凍病了誰能替你受那罪?不用慌,萬事有我呢。」
季良的沉穩感染了季秀,點點頭,季秀迅速的拭去眼淚,跟著季良進了屋。
季良進門一看,兩個陌生人當頭正面、穩盤大坐。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看穿戴、架勢就知道是打手,這人擰眉撇嘴、一臉的凶神惡煞扮相,挺傳統的黑臉扮相,看季秀見之目光躲閃那惶惶的樣子,十有八九之前被這貨驚嚇過。
另一個是中年人,從氣質上講、算是斯文男,不過是相對而言,這個時代可沒有培養那種油頭粉面的社會精英的氛圍和環境。
「兩位好光臨寒舍,不勝榮幸,我妹妹若有怠慢之處,還請海涵一二,不用起身了,隨意。」
其實那兩人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更有趣的是,兩人似乎都沒有聽出季良諷刺他們喧賓奪主、在別人家一點禮貌都沒有的意思。季良心中一陣膩歪:「盛世時,紅皮黑鬼都知道個禮數,現在的人、嗨!沒文化就是可怕!」
那個氣質較斯文的中年人很是直接的問:「季天生是你什麼人?」
「家父。先生貴姓?」
「免貴姓李。」中年人說著拿出一份合約。「我直接說事兒。三年前,季天生曾以這房產做抵押,向我們貸了一筆錢,我來就為這事。廢話我也不多說,連本帶利還錢,或者搬家。」
季良猜測到與錢有關,但沒想到會是房屋抵押貸款。暗暗深吸一口氣,季良盡量聲音和緩的道:「李先生,我可否看下這份合約?」
中年人看向季良,季良目光平靜的與之對視著。半晌,中年人道:「好。」
一旁,那大漢繃緊了身子,緊盯著季良,一副季良只要敢玩邪的,他就立刻出手的架勢。
季良看在眼裡,嘴角翹了翹,心說:「真是什麼人什麼思路。我就那麼想不開嗎?一堆煩心事再頂個撕合約賴賬的罪名?」
接過合同,季良細細的看了一遍,挺簡單的一份合約,但雙方義務、責任都寫的很明確,也沒有什麼疏漏。
季良放下合約,從家中的書信中翻找出有季天生筆跡的,拿來一對比,確實,是季天生的簽名。
「季天生,行啊!四下抓錢、連房子都抵押了,當年這是做咩啊?搞的這麼絕?」季良連恨都有些恨不起來了,季天生夫婦出行前欠下一屁股爛賬,兩人失蹤后,家中值些錢的都典當了,連第一筆、也是最大的一筆撫恤金都拿去還債,即便如此,到現在都沒還清,這又來了房貸抵押,真是雪上加霜,逼人絕路。。
然而,抱怨顯然沒什麼意義,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是當務之急。
「李先生,我的思路有點混亂,請容我想想。」
「想什麼想,有什麼……」那唱黑臉的壯漢就要發飆。
李姓中年人伸手制止,黑臉壯漢呲了呲牙,終還是坐下了。
季良知道這套把戲的意思,警告,若抖不出點兒乾貨,那麼壯漢會立即翻臉。
組織了一下語言,季良道:「李先生,我家的情況,相信您也了解一些。我也知道,行有行規,親兄弟都明算賬,更何況押房貸款,這就是筆交易。但是呢,我還是想跟您商量一下。」
李姓中年人微微一笑,「我之前確實沒打算跟你們兄妹談什麼。你家的情況我知道,還錢肯定是沒戲,那麼只能是按手續辦事、按規矩辦事。」
頓了頓,中年人又道:「正如你所說,這就是一筆交易,而且走到哪兒我這一方都佔在理上。若是遇到這種事都心軟講情面,那我們這買賣沒法兒開了,幾樁生意下來就得徹底把錢壓死。」
中年人如此說,就是典型的上綱上線了,那意思很明顯:你要打算哭天抹淚、苦苦哀求,趁早算了。想扔什麼『莫欺少年窮』的豪言壯語,也可以免了,都太虛,都不在點兒上。
ps:200章吃桌子,這是個有趣的話題。對峙就算了,因為據某達人觀察,但凡說肯定不太監的,往往太監,但凡說要寫超過【從零開始】(千萬字以上)的,往往沒上架就太監,這叫說則破之,咱不說,咱求收藏、求推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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