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軟禁
劉志敏得到命令,走過來戲虐地說:「王大師,不好意思了,上指下派,委屈委屈你。」說著,就要搜我的身。
我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那搓貓毛,怎麼可能讓他搜去。我站起來,往旁邊一躲。劉志敏揉揉眼:「我說王慈,別讓兄弟難做。」他給老尼姑做了個眼色。
我一激靈,現在不走恐怕以後沒機會了,手摸向兜里,就在這個時候。老尼姑突然縱身飛過來,速度極快,就是一道灰色的影子。我還沒反應怎麼回事,挨了重重一腳,摔在地上。
老尼姑用僧鞋踩著我,對劉志敏說:「查查他的內兜,剛才在摸什麼。」
劉志敏過來,輕車熟路探進我的兜里,把封在真空袋裡的貓毛拿出來,他眯著眼看看:「這是什麼玩意?」順手揣進自己兜里。
我急了,要爬起來,老尼姑大腳板子重似千斤,緊緊踩著我的胸口,踩的都快吐血了。
劉志敏搜了我的全身,把零零碎碎的東西全都翻出來。
他對老尼姑說:「一會兒麻煩師太把他的衣服換了,或者乾脆光著也行,到時候就是大羅金仙他也跑不了。」
貓毛沒了,我面如死灰。
老尼姑把我提溜起來,押著往外走。穿過走廊,到了一處僧房,應該是更衣室,整整齊齊疊著數套尼姑的僧衣。老尼姑掐住我的脖子,這老太太別看歲數大,估計是練過,兩隻手跟兩把老虎鉗子差不多。
我被捏得哇哇叫,她冷著臉說:「衣服全脫了,換上僧衣。」
我急眼了,痛罵曹你大爺的。
老尼姑一個大嘴巴扇過來,正抽在我右臉上,馬上耳鳴。耳朵嗡嗡作響,右邊的臉就跟沒了差不多,麻得像塊石頭。
這一嘴巴子真是給我打蒙了,所有思維全都凝滯,劉志敏在旁邊笑:「你說你何苦的,挨頓打還是要換衣服,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我捂著臉走進僧房,有個小尼姑捧著僧衣過來遞給我。我說:「我到裡面換。」
「就你毛病多,在這換!」劉志敏說:「誰還稀罕看你是怎麼的。」
我憋著氣,看看老尼姑,她面如死水,沒有表情。這老尼姑是真狠,那麼大歲數,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出來青燈古佛,估計也是心理有點毛病。
我沒有辦法,跑是跑不了,趕劉志敏說話,識時務吧。要不然還得挨揍。
我慢慢把衣服脫了,他們都在看著我,最後剩個褲衩,我正要穿僧衣,老尼姑在旁邊說:「一件不剩。」
我說:「脫光光怕污了佛家聖地。」
「人本赤條條而來,赤條條而去,心裡沒有雜念,脫光和穿著衣服又有什麼區別。」老尼姑淡淡地說。
沒有辦法,我咬著后槽牙脫了褲衩。剛脫一半,就看到劉志敏掏出手機在拍,我一股火頂上腦門,媽的,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我一把搶過僧衣,勉強遮住自己,沖向劉志敏:「誰讓你拍的?!」
還沒等近前,老尼姑飛出一腳正踹我大腿根上,我倒退幾步,坐在地上,半天沒倒騰過來這口氣,這一腳太狠了。
老尼姑道:「玄真,你把衣服脫了,到王施主的懷裡。」
遞衣服的小尼姑法號叫玄真,看年齡估計也就十八九,二十郎當歲,長得面容白皙,還挺俊俏。聽老尼姑吩咐,她解開僧衣扣子,裡面居然沒穿衣服,是光著的。
劉志敏拿著手機一邊拍一邊嘖嘖:「有點意思,師太,這僧袍愣是讓你們穿出了和服的效果。」
老尼姑笑笑沒說什麼,玄真光溜溜的過來,擠進我的懷裡,跟個泥鰍差不多。我手腳都沒地方放,這小尼姑主動摟著我,光頭髮亮。
劉志敏拍了幾分鐘,還不時變化角度和位置,說道:「行了行了,玄真啊,別讓這小子吃咱們豆腐,差不多就得了。」
小尼姑紅著臉把僧袍穿上,退出房間。
劉志敏看我:「行了王大師,別裝死狗了,趕緊換上僧衣,還等著咱們師太伺候你是咋的。」
我垂頭喪氣把衣服穿上,這本是女人穿的衣服,雖是僧袍,也是女里女氣的。這個彆扭。
劉志敏哈哈大笑:「師太,莫不如讓王大師剃度在你這小廟裡修行算了。」
老尼姑淡淡道:「他是男身,我廟中多是女眷,有所不便。」
「好辦啊,把他閹了不就得了。」劉志敏說。
我臉色慘白,不敢說話。跟在他們後面。
轉了好幾個彎,到了一處院子,進去之後有左中右三間廂房,有幾個尼姑在打掃庭院,現在已經入秋,此處大樹參森。落下很多葉子。
老尼姑凈音把院里這些尼姑都叫到身前吩咐,說嚴加看管我,此人是重犯,明天會提審,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吩咐之後,凈音和劉志敏走了,那些尼姑把我押進一間廂房,有個中年尼姑指指牆上的時鐘:「喂,你看到鐘錶沒有?」
我垂頭喪氣:「看到了。」
「從現在開始,每隔十五分鐘,你敲一下桌上的銅罄。」中年尼姑指著桌子上的一個物件說。她拿起一個小鎚子,對著那物件敲了敲,用力不大,聲音卻極為清脆悠遠,餘音不絕,足有數秒鐘,聲音才沒。
「自己看好時間,如果到時間了你不敲,不好意思,那時候就沒你什麼好果子吃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自己找不痛快。」中年尼姑說。
我點點頭。
她們離開屋子,大門落鎖,我就算軟禁了。
等到她們一走,我便開始行動,要從這裡脫身只有唯一一個辦法,那就是離開這個世界。要離開這個世界,就得選用和貓毛一樣的辦法,找到一件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物件,在它身上調用陰間蜃景,就可以穿越走了。
我摸索著屋裡的每一樣東西,調用蜃景,可試了一圈,漸漸也就失望了。要找到一件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想想也是夠玄幻的。
我正在試著,門突然開了。那中年尼姑走了進來,臉掛寒霜:「看看錶。」
我這才想起來銅罄忘敲了,中年尼姑吩咐身邊的尼姑:「把他摁在床上。」
過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尼姑娘們,把我按在床頭,這倆女的力氣比一般男人都大,一看就是粗活的。胳膊老粗。
中年尼姑過來,從腰間緩緩拽出一根鋼針。我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中年尼姑笑笑:「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她抓住我的左手,按在床頭,我拚命動著,可就是掙扎不開。她把鋼針插在我左手中指的指縫上。緩緩往裡刺。
一股電流襲遍全身,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師太,師太,你放心,我肯定不給你找麻煩,我知道錯了。」
中年尼姑沒有繼續往裡插。把針收回來:「再有一次,我就插遍你十個手指頭。」她指了指表:「記住了,十五分鐘,早一分不行,晚一分不行。」
她做個手勢,那兩個粗胖娘們非常聽話。鬆開我,三人往外走。
我站起來,握著手,余驚未消:「師太,晚上怎麼辦?」
中年尼姑頭也沒回:「晚上也一樣,你就敲吧,敲到明早你被提審,我們娘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等她們走了,我頹然坐在椅子上,這都什麼事。幹這一行真是風險太大,以前想著,當了教主,可以斂財可以有女色,最起碼也是山呼海擁的,沒想到還要遭這麼大的罪,受這麼大的險。
我萬念俱灰,也不做無用功了,等到十五分鐘就一敲。果然沒人找我麻煩。
呆到下午,我在屋裡團團轉,如困獸一般。屋裡該摸的都摸了,都是尋常物,也是,像喵喵師傅那種貓毛可遇不可求,上哪找去。
夜色慢慢暗下來,透過窗戶看到外面,院子其他廂房亮著光,隱隱有人影走過,那中年尼姑一定還在。
我摸著下巴,現在還有個鋌而走險的法子,那就是故意不敲銅罄,把這個女人引來,然後迅速調用陰間蜃景,什麼恐怖弄來什麼,趁她們失神的時候,趕緊跑路。不過細想想,風險太多,這庵里的尼姑都不是凡人,都是修行者,練的一個個鐵石心腸,就算我能忽悠住這幾個尼姑,可這麼大的山能跑出去嗎?
外面肯定已經天羅地網了,而且那劉志敏和本寺主持凈音都不是好相與的,我這點玩意騙騙無知少女還可以,遇到高手真會怎麼樣,還得打個問號。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可怎麼辦?
我正想著,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送飯,開門。」
我哪有心思吃飯,嘆口氣,還是把門打開。門外只有一個人,坐著輪椅,正是洪西。
我挑了挑眉。
洪西手裡空空的,他看著我:「王慈,我是來救你的,趕緊走!到了明天早上,你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