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弟弟明明很可愛(5)

6.我弟弟明明很可愛(5)

等陳溱回到現實世界中時,身邊的小繯還是一副要以身殉節的模樣,陳溱惟一能做的就是拉住她。剛剛退出得太突然,他很怕系統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出去未免太危險了。但是過了幾秒,外面就傳來一陣騷亂,陳溱知道,這事兒算成了。

他掀開車簾一看,外面那群山賊果然一個個東倒西歪地站不穩,在幾秒鐘之內迅速倒下。有幾名侍衛走上前去查看,發現他們全都在突然之間昏迷不醒之後拿著刀一人捅了兩刀之後就跑回來報告了。

陳溱此刻演技爆表,努力裝出一副無辜單純小白花的模樣:「那些人都走了嗎?」

領隊的馮先生的是個穿著鎧甲的將領,他看見陳溱信賴依靠的眼神,只覺得一陣熱血上涌,心嘆道:真是個尤物啊,若不是忌憚雲輕,終有一天他要把這個人……

然而嘴上卻和藹地說:「在下已將這幫山賊殲滅,公子只管放心,屬下便是捨出性命也絕不讓公子受傷。」

陳溱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心裡那點齷齪的想法,只是單純地因為看見一隻笑面虎在自己面前裝忠犬,一瞬間有點害怕,但是還是逼著自己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那就有勞先生了。」

年幼的稚樂窩在馬車的角落裡,身上還裹著陳溱的衣裳,透過微微掀起的帘子縫隙,他目睹著馮慶堆滿色`欲不堪的臉,眼睛里射`出瞭然而冰冷的光。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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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似幻。

他這幾日有些寂寞,歪在榻子上百無聊賴的時候,便想若是那傻子這次回來,便給他一點甜頭

外頭雨又下大了,閉緊門窗后便像是在黑黢黢的箱子里,讓人很不痛快。外邊幾個學徒咿咿呀呀地唱。

「自送別,心難捨,一點相思幾時絕?憑闌袖拂楊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卻是尾調高亢,穿透那半重雨霧傳進他的耳朵。

忽而聽見有人進匆匆亂踏的步子聲,他頓覺幾分心慌。獨自去開門,便見一人裹著蓑衣,整個人還是濕透了。

是琦文。

他死死的盯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三哥死在北地了。」

隨即又報復一般,冷笑道:「他不想見你,我便沒有帶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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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溱從黑甜的泥沼中掙脫出來,全身寒津津的,像是糊了一層什麼在身上。

他做了一場夢,夢中古意盎然,一看就是民國時期,裡面的人穿著刺繡唐裝,躺在晦暗不明的屋子裡,然後——他都快記不清了,只記得一群人在唱戲,那些唱段都是他沒聽過的。

他忍不住皺眉,夢裡面又冷又硬的感覺還糾纏在四肢,準備翻個身再睡,卻感覺碰到什麼東西,整個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腳踝往上滑,潮熱而粗糙。他抽了抽腿,那東西卻鍥而不捨地順著小腿往上摸索。陳溱猛地打了個機靈,就看見黑暗之中馮慶猙獰的臉。

「你幹什麼!」

陳溱大聲叫道,可是話還沒說出口,一雙鐵鉗般的大手就鉗制住他的喉嚨。陳溱一瞬間感到窒息,他手腳胡亂揮打蹬踹,一手打到馮慶的臉上。這一下激怒了馮慶,讓他用上了更大的力氣,並且欺身上前用雙腳壓住陳溱的雙腿,開始窸窸窣窣地解自己的衣物。

完了,陳溱被掐的兩眼發暈,手上和腳上的力氣迅速抽離。真是夠夠得了,他好不容易重生,卻遇到這種事情!我嚓,這個故事裡就沒有一個異性戀是吧,連個路人甲都可以跑出來搶戲。

他張大嘴巴呼吸,在最後一刻準備放棄的時候只覺得大量空氣湧進了自己的肺部。

「嘭」的一聲,身上惡鬼的陰影迅速撤離,他也隨著意識的模糊而從車上的軟墊上摔下來。

眼前是一雙瑩白的腳,在月色的映照下白得發光。陳溱猛咳兩聲從地上撐起身體,順著那雙腳看上去,就看見潔白的單衣和一張充滿恐懼與愧疚的臉。

他……他殺了人!

稚樂因為害怕劇烈地顫抖著,他手上還拿著一個巨大的硬木盒子,尖尖的硬角上閃著粘稠的暗光,而馮慶的後腦開始湧出汩汩的血液。

「噔」,木盒掉在地攤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地上迅速積滿了一大攤血。

心裡一沉,陳溱連忙爬起來去查看那個人的傷口,該死的,現在系統不在身邊,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進行救治。

這人不會死吧,陳溱心頭狂跳,只好用稚樂用剩下的金瘡葯幫他止血,拿了一塊手帕抵在他的後腦勺進行包紮。

等一切都弄完了,他才將視線轉到坐在角落裡發抖的稚樂。

稚樂聽到陳溱的掙扎聲音才醒來,剛睜眼就看到馮慶要侮辱陳溱,為了救他情急之下才會打傷馮慶。陳溱剛剛查看了馮慶的傷口,發現並不是很深,估計只會讓他暈一段時間。但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多血,又不知道具體情況,稚樂估計是嚇壞了。

他脫力地跌在地上,抱住腿,將腦袋深深地埋在膝蓋了,單薄纖弱的脊背劇烈地震顫著。

陳溱聽到他在小聲哭。

他走上前蹲下身子去:「阿櫛,別怕了,那個人沒什麼大礙。」

流了一腦袋血還敢說沒大礙,陳溱也是很服自己,但是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安撫好他。然而稚樂卻像沒有聽見,瘋狂地向後推著,那雙腳無助地蹭著木板。

陳溱只好試探性地上前環住他的身體,安慰他:「你放心,那個人沒事,我剛剛給他包紮過傷口,沒事的,沒事的啊。」

稚樂很瘦小,陳溱一環就環住了。

孩子感受到一絲溫暖,這才微微鬆懈,裹著小腦袋往陳溱的懷裡鑽,用一種脆弱的語氣問:「真……真的嗎?」

「嗯,真的真的,不騙你,騙你被大灰狼吃掉。」陳溱像哄著孩子一樣對他,輕拍腦袋和後背給他安全感,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已經把稚樂當成自己的孩子了,雖然自己只不過是個宅了二十年的單身狗,而稚樂也聽不懂大灰狼的梗。

稚樂鎮定下來,小手環上陳溱的後背,神經質地用嬌嫩的臉去蹭著陳溱的頸間溫熱的皮膚,雙手像繩索一樣將兩個人緊緊綁在一起,瘦弱的身體難以忍耐地貼近陳溱,期望從他身上汲取微薄的暖意。

好溫暖,哥哥的身體好溫暖。他拚命地呼吸著,希望可以牢牢記住這甘美的氣息。

陳溱被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他微微掙了一下,結果人孩子哭得滿臉都是眼淚。

他心裡有點苦逼,還有點心疼,但是現在不能再耽擱,再耽擱下去天都要亮了,到時候外面的人發現不對勁就麻煩了。

陳溱由著稚樂箍著自己,把他抱起來放到墊子上坐好。稚樂兩隻小胳膊看著瘦,但是勁兒特別大,死死吊在他身上。陳溱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抱著他哄:「阿櫛乖,我去處理處理他,待會兒再回來,你先自己坐一會兒好不好。」

稚樂有些猶豫,但還是懂事地放開了手。

陳溱看著地上的兄弟,翻了個大白眼,這人渣,要是放在現代是要蹲監獄的好吧,要怎麼處理呢?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如此月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挖坑埋屍的好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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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睡書房[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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