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歧視

也有一部分人認為,圓圓的智商來自於它的主人的教導,主人是學霸，作為一條狗，智商當然不能低了。

對此,許悠很是無奈,她真的什麼都沒有教過圓圓。不過圓圓一直都很聰明，通人性,她覺得應該是小布教它的。但是……老爺子小布可沒有圓圓這麼靈活,開門這樣的事情，它是做不到的。

雖然圓圓會開門這種事情挺厲害，但隨便開門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萬一門外來的是壞人,它開門豈不是把壞人放進來了？

正想著，門鈴響了,許悠料想是於婧回來了,正想去開門，回頭看了一眼圓圓，卻見圓圓一動也不動地在地上趴著,完全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

她心中一動,趴在貓眼兒里看了一眼，借著樓道的燈光，她看到外面站著的並不是於婧,而是她見過的那位杜先生。

她有些奇怪,打開門來,「你是……我媽媽的同事吧？她怎麼沒有上來？」

杜先生臉有些紅,身上帶著酒氣，顯然是喝過酒了。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個……於女士她喝醉了，在計程車里，我想著我自己把她扶上來好像有點兒……所以你能下去幫我一起扶她上來嗎？」

許悠怔了一下，明白這位杜先生是怕他獨自扶著於婧上樓有些不便，才會讓她下去一起幫忙。

她笑了笑，「你直接打我電話就行了，不用特意跑上來一趟的。」

杜先生：「我沒有你的電話號碼。」

許悠：「我媽媽的手機裡面有。」

杜先生：「她喝醉了，我不好隨便看她的手機的。」

許悠：「……」

這人還真是老實。

許悠跟著杜先生下樓，看到樓前停著一輛計程車，杜先生拉開車門，於婧就坐在車上，雙頰泛紅，醉得不省人事。

「那個……」杜先生忙道，「我不是故意的，她沒有喝多少，就一杯……就成這樣了。我真的不是想灌醉她什麼的，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

許悠回憶了一下，記憶中好像沒有見過於婧喝酒。原來……她的酒量居然這麼小，完全是一杯倒。

她鑽進車裡，把於婧扶出來。杜先生又在一旁解釋，「是……酒店的女服務員把她扶進車裡的。」

許悠：「……」

她扶著於婧上樓，杜先生很是糾結要不要幫忙時，許悠已經扶著於婧進了電梯，回頭跟杜先生說了句「再見」。

杜先生這才坐回計程車里，離開了。

於婧身材瘦削，許悠就算是扛著她也不費勁兒。很輕易地就把她扶上了樓，放到床上。看於婧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許悠幫她換了睡衣，讓她睡下了。

看到客廳里跟正和小布一起玩的圓圓的時候，她有些懷疑……圓圓當時不開門，是因為她在場，還是因為知道門外是個它沒有見過的陌生人？如果是後者……難道它能通過聽人的腳步聲來辨別來人是誰？

這狗精的道行還真是不淺呢！

次日於婧醒來時還有些懵，好一會兒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自責地道：「我不該點白酒的，我為什麼要點白酒呢？我這酒量……哎，讓杜先生看笑話了。」

許悠問：「那位杜先生是什麼人啊？真是……老實得很，連扶你一下都不好意思。」

她說起昨晚杜先生的表現，於婧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一直都這麼老實，認識這麼久了，一向如此。」

於婧說起了杜先生，這人名叫杜文博，是她同校的老師，教體育的。今年三十九歲，他的太太早年去世，留下他和兒子一起生活。他的兒子去年考上國外的大學，現在在國外讀書。

她很不好意思地說起，她對杜先生是有好感的，感覺到他對自己也有意。

許悠道：「那你就直接挑明唄！你們這個樣子，我覺得再過兩年，他也不敢主動說。」

於婧臉上微紅，「那怎麼好？我……怎麼著也是個女人，哪有女人先開口的？」

許悠笑道：「女人先開口怎麼了？如果我喜歡什麼人，他要不好意思說，我肯定會主動先說。現在這個年代，女人向男人表白的多了去了……就說關辰吧，他每天都能收到女生表白的情書，只不過他都沒有回應而已。」

於婧怔了一下，看著許悠：「真的？」

許悠：「真的！」

她忍不住想幫上一把，說道：「這樣吧，你把杜叔叔的電話給我，我……約他今天一起來包餃子，如果他沒有事情做的話……」

於婧臉上又是一紅，「那……怎麼好，他總要在自己家過年的。」

許悠笑道：「我幫你問問，他要是忙就算了。」

於婧沒有說話，默默地把手機放到了桌上……

許悠拿起電話，翻開通話記錄，看到第一個名字就是杜文博。她心裡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隨手點擊，撥通了電話。

杜文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是於……」

許悠道：「杜叔叔，是我！我是許悠，那個……你今天如果有空，要不要一起來包餃子？」

杜文博幾乎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立刻道：「好！」

許悠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欣喜。

一個小時不到，杜文博就趕來了，手裡還提著一些從超市買來的蔬菜和肉。

於婧笑了笑，「小悠這孩子真不懂事，包個餃子，還要麻煩杜先生，真是不好意思。」

許悠：「……」

算了，這個鍋她就背了。

杜文博道：「小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比我兒子可強多了。」

於婧道：「等你兒子回國，有時間帶他來玩兒吧。」

杜文博點頭，「好。」

他去洗了手，和於婧一起去廚房包餃子了。

許悠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充當電燈泡，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玩兒手機。剛拿起手機，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到是謝珊珊。

之前謝珊珊幫忙照顧圓圓，許悠後來才想明白，那個網上的「圓圓的圓」，肯定就是袁明睿本人。而謝珊珊，應該是袁明睿的表姐。

後來謝珊珊來她家裡玩兒過幾次，也承認了這一點，並表示：所有壞主意都是袁明睿出的，她不背這個鍋。

「珊珊姐，過年好！」許悠接起電話。

謝珊珊笑道：「小悠過年好！這會兒有空嗎？要不來我家玩兒吧？我一個人在家挺無聊的，連家裡的傭人都放假回家了。」

許悠道：「你不回家嗎？」

謝珊珊：「不回，家裡人多，太吵了。而且我一回家，我爸媽就老是催著我什麼時候結婚，煩都煩死了，你也知道，我就是喜歡談戀愛，不想結婚！倒是你……有空過來陪我玩兒吧，或者……我去你家找你玩兒，於阿姨真是個好人，我好喜歡她的。」

許悠可不能讓她在這個時候來家裡充當電燈泡，謝珊珊這人說話嘴上不帶把門兒的，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她便回應道：「我去找你吧！正好有時間。」

反正在家裡也是當電燈泡，不如出去走走。

謝珊珊的家離她現在住的地方不遠，她騎車一會兒就到了，遠遠就看到謝珊珊已經站在門外等她了。

許悠跟她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袁明睿正坐在沙發上，目光含笑地看著她。

「你不是回家了嗎？」許悠有些奇怪地道。

袁明睿道：「是回家了，不過……我媽一直在問我什麼時候結婚，我覺得煩了，就過來找表姐玩兒了。她正好也跟我一樣被催婚，說起來……於老師就從來不催。」

許悠：「……」

她才十九歲，還不到法定的結婚年齡，於婧是瘋了才會催婚好不好？而且……目前貌似是她催於婧結婚呢……

謝珊珊笑道：「正好你們都在，我廚房裡還有一些食材，要不咱們包餃子吃吧？」

這個提議許悠很贊成，她想多給於婧和杜文博一些單獨的空間，如果可以，她中午就不回去了，讓他們多相處一下，說不準這事兒就成了。

三人之中，只有袁明睿會做飯，許悠和謝珊珊都只會吃而已。不過打個下手還是可以的，二人就幫他剁餃子餡兒。

「要不……讓於老師中午也一起來吃吧？」袁明睿道，「我開車去接她，你出來了，留她一個人在家也不大好。」

許悠微笑搖頭，「不用了，她……挺好的。」

袁明睿微怔，很快想明白了，「是那個……我在樓下看到過的杜先生嗎？」

身為許家的鄰居，他撞見過於婧和杜文博一起坐車的場面。

許悠點頭，「嗯。」

袁明睿猶豫了一下，道：「那個……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這人……」

許悠一怔，「怎麼了？」

袁明睿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跟你說，這個人……我認識的。他是杜氏集團的長子，跟我們家是有合作的。也算是……豪門吧！」

許悠呆了一下，這一點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杜文博不是老師嗎？怎麼還有個杜氏集團？

她……好像不能單純因為他家裡有錢就歧視他。不過這一點，她回去得跟於婧說一下。

她剁好了肉，回頭問謝珊珊，「珊珊姐，你的茄子……」

回過頭她才發現，謝珊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怎麼感覺……這一幕有點兒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