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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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事實證明,你沒有資格呆在溪臣的身邊!」

顧寅丞臉色陰沉的將一個牛皮文件袋放在了桌面上,推到沈念的面前來。沈念的視線從顧寅丞的臉上,轉移到文件袋上,伸出去的手,有些遲疑。

今天她才剛下班,顧寅丞就打電話過來了,約她出來談談,按照顧寅丞的性子來說,他是不會無緣無故給一個小輩打電話的,除非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沈念一進咖啡廳,就看到顧寅丞在靠窗的位置上等著她了,所以,他敢確定,顧寅丞今天絕對是有備而來。

顧寅丞見她猶豫,眼底透露出了幾分嘲諷的神色。

「怎麼,不敢看?你應該猜得到,裡面是什麼吧?」

「伯父這話說的不對,我沒有看過,怎麼會知道裡面是些什麼東西呢。」不過,還特地用文件袋裝的嚴嚴實實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寅丞這是鐵了心要把她們拆散。然後將顧溪臣和歐陽雪湊作堆。

沈念伸手將文件袋打開了,一疊照片從裡面撒了出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黑暗的環境,她用手撥了撥那些照片,在某一張照片上,看到了自己的背影,還有程憶城的臉,照片照的模模糊糊的,一看就是偷拍的,不過,程憶城的臉倒是清楚的很,一雙眼睛望著鏡頭,像是知道有人在偷拍一樣。

沈念猛然想起,她和程憶城兩個人在公司加班的時候,有那麼幾分鐘,程憶城的雙眼,是一直都盯著辦公室門口的,而且當她看過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想來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人在外面偷拍了吧!

想到這裡,沈念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顧寅丞的把戲,也並不怎麼高深嘛,不,確切來說,是他選的人不好,程憶城不是演員,更沒有專業的演技,所以,她在跟他相處的時候,才會發現這其中的異樣。

「怎麼樣,你沒想到吧,這種照片,竟然會被人拍到,溪臣馬上就要過來了,到時候,你看看怎麼跟她解釋吧!」

沈念輕笑,神色沒有半分的緊張,「那好啊,等顧溪臣過來了,再來討論我有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吧!」

照片拍的倒是曖昧的很,只可惜,不清不楚的,既然顧寅丞鐵了心要拆散她們,等會兒他就讓顧寅丞看看,究竟她到底通過了他的測試沒有。

顧溪臣很快就到了,想來是顧寅丞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提前給顧溪臣打過電話,讓他過來看好戲了。

顧溪臣一過來,沈念就站起來將他拉著坐在她的身邊,桌面上散亂的那些照片,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一樣。

「伯父,溪臣來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沈念看向顧寅丞的目光,不躲不閃的,她不僅要讓顧寅丞看看,她有沒有資格站在顧溪臣的身邊,她也要讓這個頑固的男人看看顧溪臣對她的心意是怎麼樣的。

顧溪臣看著他父親的目光,不咸不淡的。似乎坐在面前的,不是和他留著同樣血液的親人一樣。

似乎顧溪臣的目光讓顧寅丞不太高興,他沉下了臉色,對顧溪臣說:「溪臣,你好好的看看這些照片。」

顧溪臣隨意的掃了一眼那些照片,一張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他問:「照片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這些照片,又能夠證明些什麼呢?」

沈念都想為顧溪臣的表現拍手叫好了,幸虧她提前識破了顧寅丞的想法,提前跟顧溪臣說過了,否則,顧溪臣什麼心理準備都沒有就看到了這些照片,肯定跟她沒完。

而顧溪臣的語氣讓顧寅丞驚訝了那麼一兩秒,而後,顧寅丞猛地揚高了音量,反問:「你覺得這些照片不能夠證明一些事情?比如說,這個女人水性楊花,經不住誘惑,這樣的女人,只會愛你一時而已,等激情褪去了,她又如何能夠跟你相守一輩子。溪臣,雪兒是不一樣的,你現在還太年輕,根本就不明白這些事情。」

顧寅丞一番話說的語重心長,無奈,顧溪臣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冷冷的說:「我很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沈念才是最適合我的人,我跟她能不能夠相守一輩子,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您又有什麼關係呢?您手上的那些東西,我根本就不需要,所以,請您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

顧溪臣這話說一氣呵成,沈念都懷疑他是不是之前就已經演練過了無數遍。

顧寅丞臉色突然就變了,青一陣白一陣的,像是一口氣提不上來一樣:「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就為了這麼個野丫頭?,把你的教養都忘了?」

「沈念,我們走。」

顧溪臣拉著她的手就要站起來,明顯是耐心都消耗乾淨了。

沈念想起顧溪臣幼年經歷的那些事情,心裡有些難過,雖然她都是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聽到的,但是可以想像得到,顧溪臣小時候,顧寅丞根本就沒有關心過他。一般都是打罵較多的,而今,顧溪臣長大了,顧寅丞老了,他竟然關心起顧溪臣來了,無論是真關心還是假關心,都已經遲到許多年了,顧溪臣難怪會不接受,沈念想,如果是她的話,她也一定不會接受的。

「不許走!」顧寅丞怒了,猛地一拍桌子。

「您還想說些什麼?」

沈念昂著腦袋看著顧溪臣。就看到了他眼底寒冰一樣冰冷的神色,彷彿此刻顧寅丞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的仇人一樣。不過顧溪臣會有這樣的態度,也很正常,誰知道顧寅丞撮合顧溪臣和歐陽雪的用意究竟是真的希望歐陽雪能夠陪著顧溪臣一輩子,還是希望用歐陽家的那些產業和權利,來擴充顧家的家業呢。

「丫頭,你自己說過的,你會證明自己有沒有資格站在溪臣的身邊,現在證據都擺在這兒了,證明你沒有資格,所以。你還是自己遵守承諾,從溪臣的身邊離開吧!」

顧寅丞這種語氣忽然就讓沈念的心裡頭冒火了,他是長輩,她得尊敬他,但是顧寅丞現在做的這些事情,說的這些話,根本就不是她可以接受的,她得氣氣他才行。

沈念冷笑著說:「我當初是信誓旦旦的說,我會證明我有這個資格的,但是現在我不想離開顧溪臣,您又能夠拿我怎麼辦?」

顧寅丞的眼睛陡然睜大了,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無賴一樣,「你……不知廉恥,那天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你自己肯定清楚。竟然還敢糾纏著溪臣不肯放手。」

顧溪臣拉著沈念就要離開,可是沈念卻跟顧寅丞杠上了,她拽著顧溪臣,不讓他離開。

「既然您都這樣說了,那麼,我就讓您看看您做的那些事情吧!」

沈念掏出手機,給程憶城打電話:「麻煩下來一下。」

沈念在打電話的時候就在想,她下樓的時候,應該拽著程憶城一起的,乾脆讓顧寅丞誤會一個徹底,否則他還不知道,他的振振有詞到底有多麼的可笑。

很快,程憶城就下來了,他看到顧寅丞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不過那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很快,他就擺出了一貫的態度,不卑不亢的跟顧寅丞問了聲好。

沈念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說:「程總監。伯父對這些照片有些曲解,所以,我想請你解釋一下。」

她原本以為,程憶城是顧寅丞特地請來跟她演戲給顧溪臣看的,為的就是讓顧溪臣誤會,可是後來,她特地的上網查了一下,覺得不太可能,程憶城那樣的身份,不可能只是為了幫顧寅丞演一場戲而特地進入艾尚,如此一來,程憶城肯定早就被楊經理挖過來了,顧寅丞是後面才找上程憶城的。

此時此刻,沈念一點兒都不擔心程憶城會反咬她一口。

顧寅丞看著程憶城,兩人視線交匯,過了好一會兒顧寅丞才說:「你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人都看向程憶城,而程憶城卻依舊是最先的那副樣子,只是在看向沈念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笑意。

「我自認為我還是很有魅力的,如果我對公司的某一位女性發起強烈攻勢的話,不會有人逃脫掉我愛情的魔掌,但是,沈念很順利的通過了我對她的測試,順利到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猜透我的想法了。」

沈念彎了彎嘴角,在心裡默默地加了一句,她的確是看透程憶城的想法了,他的目的如此簡單直白,想看不透都難。

她對顧寅丞說:「伯父您看,就連程憶城都這麼說了,您還是不相信我嗎?」

顧寅丞臉色鐵青,梗著一口氣沒有說話。

沈念尤嫌不夠似的,有對他說:「不過,您相不相信對於我來說,意義真的不大。因為我早就決定,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跟顧溪臣在一起。」

原先她只是想得到顧寅丞的認可,因為顧寅丞始終都是顧溪臣的父親,但是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因為不是她沒有資格站在顧溪臣的身邊,而是顧寅丞沒有資格去主宰或者是插手顧溪臣的一切。

沈念跟著顧溪臣一起出了咖啡廳。

一路上,顧溪臣都是沉默寡言的,幾乎出了咖啡廳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沈念不喜歡這樣的沉默,她對顧溪臣說:「我剛才在咖啡廳裡面對你父親說的那些話,你都不感動的么?」

顧溪臣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又不吭聲了。

沈念忽然覺得。顧溪臣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

「你到底怎麼了?」

在沈念的連番追問之下,顧溪臣才開口:「你和那個男人呆在一起,其實我很介意。」

原來如此,沈念笑了,拍拍胸口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

顧溪臣又說:「他的意見,其實根本就不太重要,我不在乎的。」

沈念立馬就明白了,顧溪臣口中的「他」,指的就是他的父親顧寅丞。她立馬說:「我明白你的想法,只是,顧溪臣,我希望我們如果真的要舉行婚禮的話,他能夠到場,給我們送上祝福。」

「不需要!」顧溪臣的聲音突然就冷了下來,「我們不需要他的祝福。」

沈念沉默了,的確,是她自己想太多了,顧溪臣自己本來就是不在意的,顧寅丞到不到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在沈念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她們之間的氣氛的時候,顧溪臣又說:「我已經安排好了,只有我們兩個人。」

滿頭霧水的沈念:「什麼安排好了?」

似乎是因為說漏了嘴,顧溪臣堅決不肯再多說一句,沈念知道自己問不出來。也就沒有再追問了。

只是,沈念沒有想到,她很快就知道顧溪臣說的是什麼了。

三天之後。

早上八點鐘,陽光灑滿了房間裡面的每一個角落。

沈念好不容易睡了一個懶覺,她起來的時候,精神飽滿紅光滿面的。一下樓,就看見顧溪臣捧了一本老黃曆,沖著她招招手。

沈念眉頭微挑,有些詫異,今天顧溪臣的心情似乎格外好,滿臉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她在沙發上挨著顧溪臣坐下來了之後,就聽見顧溪臣指著老黃曆對她說:「黃曆上面說。後天是個好日子,宜動土,宜嫁娶。」

「你要搬家?」在這兒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家?

顧溪臣:「……後面那句!」

「後面哪句?宜嫁娶?」

顧溪臣點點頭,模樣極為認真,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沈念懵了,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真的?」

顧溪臣臉色沉了下來:「你不願意?戒指都收下了!你難道還看上了你們公司的那個小白臉不成?」

沈念在心裡為無辜躺槍的程憶城默哀三秒鐘,然後很堅決的搖搖頭:「我沒有不願意,我只是有點兒驚訝而已。」

「願意不就行了,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顧溪臣一秒鐘變臉色,笑容又掛上了他的臉,跟京劇裡面變臉譜似的。

沈念再一次感嘆顧溪臣的行動力真的超強的。幾乎是馬上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就連請假這種事情,也都已經幫她做完了。

第二天的時候,沈念被顧溪臣從床上拽了起來,沈念愣了許久之後,才意識到顧溪臣是在喊她。

「顧溪臣,你確定我們要直接飛去巴黎?」

話音剛落,她就被顧溪臣給拽起來了,他用那種非常不悅的語氣說:「不許反悔,現在跟我走,十點鐘的飛機,我們去荷蘭。」

沈念被推進了洗手間。她在刷牙的時候,顧溪臣就在外面盯著她,沈念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含著滿嘴的牙膏泡沫說:「你能不能出去,不要在這兒盯著我。」

顧溪臣那種眼神,莫名的讓她想起了以前上學考試的時候,監考老師看著她的那種眼神。

「我們只有兩個鐘頭的時間了!」顧溪臣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洗手間。

沈念差點沒把嘴裡的泡沫咽下去,兩個鐘頭的時間,又不是只剩下兩分鐘了,從這裡去機場,也只需要半個鐘頭的時間好不好。

很快,沈念就意識到,不僅僅是洗刷的時候,匆匆忙忙的,她原本還想收拾行李來著,結果行李箱才拿出來,就被顧溪臣給搶走了,他強勢的宣布:「衣服和日常用品去那邊再買,我們得快一點,時間要來不及了。」

顧溪臣看來似乎有點兒緊張,沈念正想逗逗他,忽然,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顧溪臣:「為什麼要選擇荷蘭?」

就算是只屬於她們兩人的婚禮,不希望有別人參加,也不一定非得去荷蘭吧!

然而,顧溪臣的回答,卻讓沈念有些驚訝,顧溪臣在她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隨口回答:「你不是喜歡荷蘭嗎?」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荷蘭?」沈念有些發懵。

她幾乎可以說是了解顧溪臣的一切,這是因為顧溪臣前世將她鎖在屋子裡,非得逼著她整日整日的面對著他,他喜歡吃什麼,喜歡喝什麼,看的久了,就全部都明白了,可是,顧溪臣為什麼會知道她喜歡荷蘭,她在重生之後,從來都沒有告訴過顧溪臣她喜歡荷蘭,反倒是前世的顧溪臣,倒是知道這一點。

顧溪臣微微皺起了眉頭:「難道你不喜歡?」

「我很喜歡!」沈念再次強調,「只是你為什麼知道呢?」

很顯然,顧溪臣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問題,他擰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擠出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來:「也許是你晚上做夢說夢話的時候說出來的吧,所以我就記住了。」

「是嗎?」可能是這個原因吧!沈念想。

只是,心裡依舊有一點兒疑惑。

距離登機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沈念的電話忽然響起來了,她看了一眼屏幕,是秦少宇打過來的,她還沒有接通電話,手機就被顧溪臣給搶過去了,顧溪臣的臉色臭臭的,「他又打電話給你幹什麼?不會又是讓你回沈家吧?」

「可能是吧!」秦少宇打電話給她,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什麼事兒,只有讓她回沈家,或者是聯姻這兩件事情。

不過,兩者都不可能了。

「電話掛了吧!」就算是接通了。他們倆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不要沈念說,顧溪臣已經先一步將電話給掛斷了。

可是,沒有過多久,秦少宇的電話又打過來了,兩次電話中間,只隔了一分多鐘而已,電話打的比較急,這一次,沈念有些猶豫了,然而,這次顧溪臣的動作更快,直接掛斷之後。然後將手機關機了。

沈念鬱悶的看著他,就聽見顧溪臣用那種很理直氣壯的語氣說:「馬上就要登機了,飛機上面不允許打電話。」

「呃……我沒有想在飛機上打電話,我只是想問問他到底有什麼事情而已,你看,他打電話的頻率這麼高,說不定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呢……」

在顧溪臣的注視下,沈念慢慢的噤聲了,好吧,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

顧溪臣問:「如果他真的有要緊的事情找你,你會離開機場嗎?」

顧溪臣微微眯起的眸子,染上了某種危險的光芒。

沈念見狀。堅定的搖搖頭:「不會!」

直到下飛機之前,沈念的手機都沒有再開機。

只有兩個人的婚禮,沈念在下飛機了之後,忽然變得有些期待,這就像是前世顧溪臣的想法一樣:我們兩個的事情,跟別人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們自己開心就好。

然而實際上,那個時候,她並不怎麼開心,因為她那時候答應顧溪臣交往,一來是因為顧溪臣的苦苦相逼,而來就是晉安的無動於衷,說到底,都是的賭氣的成分居多。不過現在看來,顧溪臣的想法,其實還挺好的。

才剛出機場,就已經有車在外面等著了,兩人直接去了當地的酒店。

沈念之前喜歡這裡,也僅僅止於網路而已,她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就連前世的時候,顧溪臣說要帶她過來,也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坐在車子上的時候,沈念就從車窗看外面的世界。心裡隱隱約約的有些小開心。

只是,沈念沒有想到,就是因為人生之中的這一趟荷蘭之旅,會讓她今後的生命中,對這個美麗的國家避之唯恐不及,連提起來,都會聯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

晚上的時候,沈念在外面散步,荷蘭街頭的那些小玩意兒,總能吸引她的目光,而就在她和顧溪臣分開了之後,危險逐漸的降臨。

一個很壯的男人,沖她打著手勢,像是在問她一些問題,無奈沈念完全聽不懂,她只知道男人笑的倒是挺燦爛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忽然伸出了手,一塊潔白的手帕朝著她的口鼻而來,沈念這下搞清楚男人要做什麼了,可是,已經晚了。

周圍的人群很多,她想呼救,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又或者是注意到了,卻以為他們是熟人,就沒有多管閑事,沈念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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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時繁花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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