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沈念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將手放在自己的腦門上,不正常的溫度讓她快速的收回了手,她發燒了。
沈昌年為了將公司交給沈念,現在已經開始讓她熟悉公司的運作了,她既然是艾尚的設計師,自然是從服裝這一塊入手。所以,在早一天的時候,程憶城已經跟她約好了,帶她去看看下面的成衣工廠。
沈念看了一眼桌上的鬧鐘,已經是八點多鐘了,她現在得馬上出發,否則會遲到的。
站在鏡子前面的沈念,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幾分鐘就能夠搞定的事情,她磨磨蹭蹭的用了二十多分鐘,直到用粉底遮擋住了蒼白的臉色,她這才拿著包包急匆匆的出門了。
院子外面有司機正在等著她,沈念說了一句「去成衣工廠」就鑽進了車子,然後靠在座椅上休息。
發燒帶來的併發症就是嗓子干啞,渾身發軟,沈念閉著眼睛盤算著她需要撐多長的時間才能去醫院,然後掛水。
幾分鐘之後,主幹道堵車,沈念接到了程憶城的電話,程憶城笑著打趣她是不是睡過頭了,沈念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過了這個路口之後,還有幾分鐘到倉庫?」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過了這個路口,可能還有幾個路口,算上這之間的距離的話,可能還有半個多鍾。」
半個多鐘頭,程憶城從公司出發,到時候兩個人在工廠門口匯合,時間上應該是差不多的。
「麻煩到了的時候喊我一下!」沈念準備安心的睡一會兒,前一天晚上,她真的是睡太晚了,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后。才慢慢的進入夢鄉。
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綠燈亮了,而就在這個時候,沈念直覺的睜開了眼睛,這本該屬於她們這條主幹道直行,車子行駛到路中間到時候,橫行的有一輛車忽然沖了出來。
又是同一輛車!
當鮮明的顏色映入沈念眼底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將方向盤往左側一推,劇烈的撞擊使安全帶在她的身上拉出了一道紅痕。
好一會兒之後,沈念才緩過來,她揉了揉腦袋,看著那輛已經遠遠離去的車輛。
由於是剛過紅綠燈。行駛的速度根本就不快,如果速度再快一點的話,她們這會兒估計都得進醫院。
「小姐,你沒事吧?」司機被嚇蒙了,趕緊側過身來看她。
沈念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沒事,趕緊去工廠吧!」
許晴,或者是沈南成,這兩個人,時時刻刻都想送她去見閻王爺,而且現在動靜還越鬧越大了,如此的明目張胆,現在如果還不反擊的話,那就等著再死一次吧!
司機猶豫了一會兒。問她:「小姐,要不我們先去醫院看一下吧,如果身上傷到了的話,得早點處理才好。」
「先去工廠,然後再去醫院。」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先去醫院的話,一時半會兒肯定走不了。
自打她回了沈家之後,就擁有了絕對的權利,這權利是沈昌年給她的,所以,沈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聽她的,司機再沒有半分的猶豫,直接踩油門走了。
下車的時候,程憶城已經在工廠門口等著她了,看來程憶城提前通知了工廠的人,幾個領導模樣的人,正站在門口迎接她。
沈念走到一半兒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許晴的事情,對司機說:「許晴的資料有弄到嗎?」
如果她推斷的沒錯,許晴跟沈南成現在八成是鬧掰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如何強大到跟沈家作對?許晴這是給她自己找了一個不畏懼沈家的靠山啊。
「已經弄到了,正在老爺的手裡,這件事情如果小姐要自己處理的話,我那裡還有一份備份件,今天晚上回去我就拿給小姐。」
「好!」
沈念揚起了嘴角。笑容寒冷刺骨。
沈念跟著程憶城一起走進了工廠,進了工廠之後,林廠長跟她們介紹工廠里的情況。
「這邊中等服裝,專門供應百貨商場,中間的是高級服裝定製,只專供我們自己的高級品牌服裝店,後面的那一部分,就是我們廠的原料倉庫了,每天都會有布料進來,所以原料倉庫所佔的比例不是很大。」
「我帶兩位去看看吧!」
沈念點點頭,跟著林廠長往後面走去。
偌大的空間被一面牆壁隔開了,高高的貨架堆滿了整個空間,那些紙箱堆積在一起,一層一層的往上堆疊著,林廠長還在跟程憶城介紹這些布料的擺放順序,沈念就已經走到前面去了。
從她進場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不對勁了,特別是在安靜的空間裡面,每一個人都在埋頭工作,那種不對勁就更加的明顯了。
一定有外人混進來了,而那個人此時此刻正在跟著她。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沈念開始在貨架之前來回的穿梭著,高高的貨架,最頂層也擺放了一層紙箱,沈念用手掂了掂,發現那些紙箱分量很足,她看到了最高的那一層,忽然就笑了起來。
既然有人要跟著她,就讓他跟著好了。
沈念兜兜轉轉的轉到了側面,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那個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後的人,那是一個男人,身材瘦下,穿一身灰藍色的工作服,從外表看,倒是真的和那些工人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候,沈念看到了男人手中緊握的利器。
這一個,又是誰派過來的呢?竟然連她的行程都弄得一清二楚了,不過,這一個可是有來無回的。
沈念昂著腦袋,看著上面那個並不怎麼穩的紙箱,然後快速的伸出了手,推動著貨架,搖晃的紙箱,直直的掉落下來,落在了那人的背上,然後又滾落在地。
巨大的響聲,讓林廠長和程憶城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
程憶城拉著她後退一步,戒備的看著那個人,而就在此刻,那人手中的軍刀已經滾落在了旁邊的貨架下面。男人趴在地上不住的哀嚎著。
沈念冷笑著走了過去,將那把散發著寒芒的軍刀用腳踢了出來:「林廠長,我們這工廠裡面,怕是不安全啊!」
她進了沈家之後,儼然變成了王位繼承人,一個二個的都看她不順眼,想要刺殺她,現在這個社會,可是一個法治社會,還不容她們隻手遮天。
林廠長膽子倒是不怎麼大的,一看這情景,就立馬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點頭哈腰的道歉:「這人的真的不是我們工廠裡面的。也不知道怎麼就混進來了,是我們的疏忽,讓大小姐受驚了,我這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等等!我是受人之託,拿錢辦事的,我供出背後的黑手,您大人大量,可不可以放我一馬?」
那人疼得直抽氣,卻還是掙扎著站了起來,連沈念自己看了都覺得痛。
「背後黑手?那你說說看,到底是誰?」除了沈南成和許晴之外,還能是誰呢?既然敢做。就有被抓到的覺悟。
「是……是沈南成!」
沈念點點頭:「林廠長,這次就放別人一碼,不送去警察局了,直接我們自己解決了吧!」
她看著林廠長,又問了一句:「林廠長,你應該知道,怎麼解決吧?」
林廠長愣了一會兒之後,連連點頭。
出了工廠之後,司機立馬迎了上來,沈念說了一句「去醫院」之後,就徑直朝著停車的方向走去,程憶城大步的跟了上來,拽住了她的手:「為什麼要去醫院。剛才那個人傷到你了嗎?」
「沒有!」被發現的人,還傷不到她。
「沈念,既然沒有傷到你,那就不要做的太狠了吧?工廠里的人私自解決,會弄出人命來的。」
程憶城緊緊地皺著眉頭,像是對她的決定非常的不滿。
沈念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快用完了,她竟然無法掙脫程憶城的手。
「程總監,那個人是想要我的命,你知道我在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沈念輕聲的笑了起來,語氣充滿了嘲諷,「是車禍,在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車直直的朝著我所在的車撞了過來,如果不是我及時打了方向盤,我這會兒已經在醫院了。」
她已經心慈手軟放過許晴一次了,可是,又有誰肯放過她?她不過是姓「沈」而已,難道從一出生就該死嗎?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憂傷,程憶城的手慢慢的鬆開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輕聲說:「沈念,對不起,是我沒有弄清楚狀況。」
沈念沒有說話了,直接鑽進了車子裡面。
沈念掛完水出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呆在醫院的這兩個小時,司機回家了一趟,將資料取了過來。
現在的情況是前有狼後有虎,無論是哪一方,都是虎視眈眈的,她現在是一刻都等不得了,多等一分鐘,就可能會多一分鐘的危險。
在回家的路上,沈念就在翻看那些資料。
原來,許晴在那一次之後,就馬不停蹄的逃到了國外,這還是前不久才剛回來的,她傍上了一個黑人。叫Jack,根據資料看來,那人挺財大氣粗的,為許晴一擲千金,如今許晴回國,那人也跟著一起來了,聽說是來談生意來了。
這個Jack的來頭很大,是動不了的,但是許晴又緊緊的依附著這個男人,就像是纏繞著藤蔓的大樹一樣,她現在該怎麼辦呢?
正在沈念心焦不已的時候,她的視線落在了路邊的那間餐廳里。不是什麼高檔的餐廳,人流量也是挺多的。在這條街上,無疑是最熱鬧的一家,就算隔了些距離,她都能夠聽到來自餐廳里的喧嘩。
這樣的餐廳,顧溪臣竟然會去?
「我餓了,你先回去吧,我去餐廳吃個飯。」
司機將車停了下來,左右環顧了一下這條街的街景,遲疑的問:「小姐,你確定要去這間餐廳吃飯?」
「不行嗎?咱們的顧總都進去了,我有什麼不能進去的?」有潔癖的可不是她,而是顧溪臣。
沈念的朝著的餐廳走去,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她只看到了顧溪臣一個人,可是現在踏進了餐廳才發現,顧溪臣的對面坐了一個人,那種通體粉紅色的裝扮,毫無疑問就是歐陽雪了。
這一眼看過去,沈念心裡的醋罈子就打翻了,那叫一個酸。
顧溪臣,你真是好樣的,公司里的事情不管不顧,倒是有閒情逸緻陪這個嬌公主吃飯來了。
她大步的走了過去,滿臉煞氣的模樣。
這種可以坐四個人的餐桌,沈念一走過去,就在顧溪臣的身旁坐了下來。落座之後,還挑釁的看了一眼對面的歐陽雪。
歐陽雪將筷子「啪」的一聲摔在了桌子上:「沈念,你的臉呢?溪臣都說不認識你了,你還苦苦糾纏,不僅自己丟臉,就連沈家的臉都丟光了。」
沈念對歐陽雪的話充耳不聞,將之前歐陽雪夾進顧溪臣碗里的菜又夾了出來,扔在了桌子上。
「既然有潔癖,就不要勉強自己吃別人的口水了,這得多臟啊,你說是不是?」
「神經病,這明明就是嶄新的筷子,我都沒有吃過好不好!」
看到歐陽雪快要炸毛的樣子。沈念笑的更加的歡快了,想和顧溪臣在一起,就要忍受來自他的潔癖所帶來的各種後遺症,被嫌棄,那是經常的事兒,她重生之後的第一天,就被顧溪臣狠狠地嫌棄過。
沈念忽然想起,現在的顧溪臣,似乎對她知道他有潔癖這個事實一點兒都不驚訝。
心裡百轉千回,她立馬就有了主意。
沈念點完餐之後,從包包里掏出一個東西來,放在顧溪臣的面前,不認識她了沒關係。但是她們之間的誓言,他敢說不記得了?
「這個戒指可是你親手給我帶上的,你說過,不許我摘下來,顧溪臣,你連這個都忘記了嗎?」
喧囂的餐廳裡面,在這一刻都歸於安寧了,沈念的耳朵和眼睛,都只注意到顧溪臣,她成功的捕捉到了顧溪臣眼底的一絲不自在,像顧溪臣這樣的男人,無論幹什麼都是理直氣壯的,又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糾結的眼神。
不等顧溪臣有過多的反應。歐陽雪就扯開嗓子尖叫起來:「這不是我的婚戒嗎?怎麼會在你那裡?」
歐陽雪將戒指搶了過去,拿在手裡看著,在看到後面兩個字的時候,她瞬間睜大了眼睛,繼而尖叫起來,「沈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念聳聳肩:「你問顧溪臣啊!這的確是你的那一枚戒指,不過,顧溪臣早就在上面刻下我的名字了。」
這一回,看顧溪臣還怎麼裝。
顧溪臣從頭到尾都是一聲不吭的,就連歐陽雪將戒指舉到他的面前,他都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不是真心要跟我結婚的,對嗎?」
歐陽雪已經開始淚眼汪汪了,卻還是不肯死心,像是不聽到顧溪臣親口說出來就不罷休一樣,那副倔強的模樣,看得沈念都替她心疼。
「顧溪臣不是失憶了嗎?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又怎麼回答你的問題?」沈念開始火上澆油了。
服務員剛好上菜了,沈念不管他們兩個人,兀自的吃了起來,才吃了沒幾口,歐陽雪就將戒指隨手一扔,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那個小小的圓環,在地上滾了幾個來回。消失不見了。
沈念趕緊放下筷子,彎下腰去尋找,一陣眩暈感襲來,她差點倒下去,沈念很清楚,那是她太疲倦了,她單手撐在地上才勉勉強強的穩住身形,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顧溪臣,顧溪臣正看著她這邊。
沈念勾起了嘴角。
下一秒,她倒了下來,正好靠在一個桌腳上,旁邊的人發出陣陣驚呼:「這小姑娘怎麼了,怎麼好生生的就暈了過去?」
已經有人過來扶她了,沈念趕緊裝暈。
實際上,她眼皮子是眯著的,一條小小的縫兒,足以看清楚顧溪臣的動向,顧溪臣總是很擔心她,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倒下而面不改色的。
歐陽雪走了,現在就是她一個人的主秀場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而坐在位置上的顧溪臣終於有動作了,身邊有人扶沈念,可是沈念卻僵著身體,微微的使力,不讓那些人將她抬了起來顧溪臣走過來了!
沈念嘴角的弧度忍不住要上揚,而就在這個時候,顧溪臣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之後,就撇開了視線,從她身邊走過,出了餐廳。
顧溪臣出去了,他竟然繞過她出去了!
沈念倏的睜開眼睛,然後站了起來,尾隨著顧溪臣出去了。
「顧溪臣,你到底要幹什麼啊?」沈念氣憤的大吼。
難道,顧溪臣是真的忘記她了嗎?
沈念沒能拉住顧溪臣,顧溪臣在她的視野里漸行漸遠,她開始抹眼淚了。
直到晚上,她都沒有緩過來,腦海里一直都回放著顧溪臣最後的那個眼神。
第二天的時候,沈念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李赫就站在一旁,等她吃完了之後,李赫說:「小姐,老爺說,這件事情如果你有困難的話,老爺可以出面幫你一把。」
「不用,已經跟Jack約好了嗎?」
今天,她得親自去跟那個外國佬談一下,許晴以為有了一個靠山就可以有恃無恐了,那麼,如果這個靠山不要她了呢?那她還有什麼辦法?
沈念覺得自己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
「已經談好了。小姐,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沈念點點頭,然後往約好的地方去了。
李赫幫她約的是九點鐘,到達的時候,已經八點五十五了,沈念在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後盯著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
五分鐘之後,依舊不見人進來,沈念疑惑的看著李赫:「不是九點鐘嗎?怎麼還沒到?」
李赫面露為難之色:「大概還要等一會兒。」
沈念瞭然,那大概是一個不怎麼守時的人,那她就再等等吧!反正公司那邊的事情,她不怎麼著急。
這一等,就足足等了有半個多鐘頭了,那個黑人才姍姍來遲,沈念看到掛在那個黑人胳膊上的許晴的時候,才明白為什麼這個黑人會遲到了。
「好久不見!」沈念對許晴露出一個不帶防備的笑容。
許晴跟著Jack一併坐下來,沒有理會她。
「沈小姐,不知道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談!」
黑人的英文並不怎麼流利,而據她所知,許晴並不會英文的,所以,這兩個人之間的溝通,應該存在著不少的障礙吧!
意識到這一點,她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只是有點東西要給你看一下而已,而且,你身邊的這位,還是我的老朋友呢!」
「你們認識?」黑人眼露詫異。
沈念還沒有開口,許晴昂著腦袋,語氣高傲的說:「我不認識她!」
沈念笑了:「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啊!」
然後,她沖著李赫伸出了手,一個文件封立馬被放在了沈念的手裡,牛皮製成的文件封,是厚厚的一疊,單從外面看,就因該能夠猜到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沈念將文件袋扔到了Jack的面前,「看看吧!」
她倒是要看看。今天過去之後,許晴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Jack將文件袋用力一撕,上百張照片灑落在了桌面上,纏綿在一起的兩個人,正是晉安和許晴。
這些艷照的沖攻擊力,足夠大了吧!
然而,許晴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一樣。
很快,Jack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這個有什麼好看的?如果想看的話,我每天都可以看到,許晴的身材,真的很棒!」
「只是身材很棒?難道你不介意她跟別的男人一起?」難道中西方群眾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都不同?沒理由不生氣啊!
Jack笑了起來:「我並不在意這些,其實,在我們那邊,也不太在意這些,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女人當然也可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介意。」
許晴笑了起來:「沈念,你省省吧,這些照片,你用過一次之後,還想用第二次,你以為我沒有防備嗎?」
得意而又放肆的笑容,看起來真的是太礙眼了。
沈念也跟著揚起了嘴角:「許晴,你怎麼會以為,我只有這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