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偏偏孤倨引山洪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獃獃望著一臉壞笑的沈南風，他的笑迷了我的眼，亂了我的心。
光看著他的笑，一時間忘了反抗忘了掙扎，被他隨意擺弄。貼著他的身子，熟悉的氣息竄進了我的鼻息，喚醒了我身體里的躁動和不安。
他趁機解開了褲頭的扣子，露出了扎在褲頭裡的襯衫，有些別有意味的凌亂。要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馬勒戈壁的，沈南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說李勛以為我們在做愛，會不會嫌棄你啊？」沈南風的輕笑在耳邊迴響。
「咔「門被扭開。
李勛震驚的站在門口，聲音有些顫抖，「歲歲，你們在幹什麼？」
我扭頭對上李勛直勾勾眼神，目光凌厲如刀。他的身後，還站著幾個包廂的朋友，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
我心一顫，有種被人捉姦在床的感覺，問題是我們什麼都沒幹，我卻心虛的不敢看李勛的眼睛！
我推了一把沈南風，企圖跳下去，結果他用力按了按我的腰，完全貼到了他的某處，尷尬的不敢挪動。
我知道現在這個姿勢，就算解釋也沒用，李勛不會信。乾脆保持著坐了回去，咬著嘴唇不說話。
心裡暗暗的把沈南風罵了無數遍，都快問候他的祖宗了。
他就是故意讓李勛誤會。
沈南風扶著我的身子，曖昧的摸著我的大腿，擋著我扭頭看了一眼李勛，「你看到的這樣咯！」
李勛氣急敗壞的朝我們走了過來，拎著沈南風的衣領，揮著拳頭朝他的臉砸了過去。
快准狠，卻被沈南風偏頭躲開了。
他勾著嘴角，看著李勛像是看個失敗的可憐蟲一樣，有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李勛，你為了她要跟我撕破臉？」
李勛捏著拳頭，額頭上青筋凸起，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在權衡。
「那你也不該動她啊！」
沈南風冷哼，「她早被我上過了，我不該動嗎？倒是你，以前沒教過你，不要碰我的東西。」
李勛捏著拳頭又要朝沈南風揮了過去，用盡了全力。
沈南風站在原地，淡定的可怕，指著自己的臉說了句：「來，朝我這兒揍，你今天不把我揍死，明兒我就讓你們李家跪著跟我道歉！」
我真擔心沈南風會出手，胡亂的揪住他的襯衣說：「你要是敢動李勛，我就現在死給你看！」
沈南風嘴裡發出「嘖嘖嘖」的聲音，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伸手在我的臉上拍了拍，最後一下用了點力，按著我的臉摩挲著，「你有什麼資格威脅我？」
我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過往像碎片在我心中迅速粘合，一閃而過。
我忘了，我早沒資格了。
他撫摸到我的臉，一時輕一時重，連我的淚一起抹了，幾秒后掐著我的下巴抬了起來，跟他對視著。
「你說毀掉你想保護的人，會不會很好玩？」
沈南風越冷靜越像個惡魔，讓人心畏。
李勛聽不下去了，揚著拳頭揮了過來，我趕緊擋在了沈南風的面前。李勛嚇得趕緊收手，一拳頭砸在了旁邊的牆上，憤怒的罵了一聲「艹你嗎，沈南風！」
誰都知道，沈南風的家底在四九城有多硬實，他如果只是個富二代也就不會如此猖狂。即便當時發生過那件事，沈南風還是沈家的人，就沒人敢對他下手。以前不敢有，今後就更加不敢有。
我知道沈南風的話不是說著玩的，也見過他心狠手辣的樣子。惹惱他才會不得安生。
沈南風滿意的掃了一眼我和李勛，慢吞吞的撿起地上的皮帶，收拾好自己，就像是個衣冠禽獸。
「你弄我丟的破鞋就夠了！」他的目光還在我的臉上頓了頓。
破鞋，呵呵。
我們鬥不過沈南風，就如現在一句話就能讓我沉入深淵，反抗掙扎也不過是困獸之鬥。李勛氣的咬牙切齒的，面目猙獰，一把揪住沈南風的衣領，推到了牆上壓制他：「你有種再說說！」
沈南風絲毫不緊張，反而靠在牆上顯得幾分慵懶，吊著嗓子吐了一句：「就算撿我的破鞋，總也得付出點代價才行。」
我怕他們打起來，拽著李勛的手，愣是把他拽鬆了手。
「李勛，我沒事，你先出去等我！我有話要跟他說。」我佯裝笑著說。
我知道沈南風沖我來的，就讓我一個人償還好了。
我抓了抓頭髮，想了會才說：「沈南風，我知道我跟你的賬你早晚都會找我算，你要殺要剮隨便，我不會跑。但是你不能牽扯無關的人進來。」
「講條件？」他問。
「嗯！」我答。
他抬眼掃了我一眼，嘴角勾了勾，笑我不知輕重，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還沒人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他冷哼，朝著門外走去。
我跟著追了出去，想拉住他忍住了，只好看著他的背影問：「那你想怎樣？」
他別有意味的重複了我的問句。好一會兒才說：「沒想好！等我想好了我一定告訴你！」
告訴我？
可怕。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狼狽到了極點。
回頭，李勛靠在門邊，面色低沉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假裝輕鬆的朝他走了過去，這時候誰的心情都不輕鬆，但有些事情，我不能讓他看穿。
「你沒事吧？以後別那麼衝動了，要是傷了自己怎麼辦？」我問。
李勛揮拳的那時候，我真擔心沈南風會反擊，不過萬幸，他只是躲了沒還手。
李勛笑了笑，有些無可奈何的憤怒，卻不忍心在我面前發作，只好撿了撿我額頭散落的頭髮，給我別到了耳後，「我更擔心你！」
他看我的眼神很柔，溫柔的能滴水，聲音很輕，卻像是一根針扎進我的心裡。
我時刻提心自己，不能沉迷。
我自然的躲開了他的手，自己里了裡頭發，「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以前他沒拿我怎麼樣，現在也不會拿我怎麼樣。」
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但那又怎樣？
李勛著急了，抓著我的肩膀問：「那要是他知道了沈彥怎麼辦？」
沈彥是我跟沈南風的兒子，他離開的時候，還不知道我懷孕了。
我一驚猛然推開李勛，冷著臉低聲說道：「不可能，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我也不會讓他知道。」
李勛被我激烈的言語嚇到了，趕緊抓著我的肩膀，安撫我說他也只是隨便說說，沈彥被藏的那麼好，他就算是能上天入地也不會找到。
聽了他的安慰，我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沒辦法，沈彥是我的軟肋。
冷靜了一會兒，我才跟著李勛往外走，他開車送我回去。
上了車，我靠在座位上，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精疲力盡，還生出一陣后怕。
每每和沈南風過招，我都佔下風，渾身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而我，始終想不出他為什麼要做那樣的戲，只是為了氣李勛？
我想多想的時候，他的那句破鞋像魔咒一樣驟然響起，將我的幻想打的粉碎。
葉歲啊葉歲，五年前的虧還沒吃夠？他對你好一點，你就迫不及待的搖尾巴示好了嗎？
「歲歲，你是不是不舒服？」
李勛偏著頭看我，言語有些著急，把我從半夢中驚醒。
我坐直了身子，搖了搖頭，把心中那些不好的情緒都驅散了去。
「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沈南風回來了？」我小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