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雖然這個關紹在外面的風聲簡直就是惡名昭彰,做起生意來簡直就是狠、准、快,不留情面的程度較起范天曜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對自己妻子的呵護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她們兩人從大一參加野營的時候就變成好朋友,現在感情當然是好到不得了,所以,陶汝兒覺得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只要找紀優曇一個人就能夠商量,也覺得她應該可以給自己答案。
但結果卻大大出乎人意料之外。
跟關紹已經結婚快要一個月的紀優曇,竟然說他們之間還沒有發生「不可告人」的關係,所以,如果陶汝兒要問的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懂,也幫不上忙。
結婚那麼久,竟然還不碰自己的妻子,那個關紹還算是男人嗎?
難道,是范天曜騙她嗎?那關紹根本就不像他說的那麼厲害,要不,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跟優曇行夫妻之禮吧!
陶汝兒躺在床上,心裡慌得很。
現在才晚上八點多,根本就還不到她就寢的時間,剛吃過晚飯,就對范天曜說自己不舒服,早早回房休息了。
她雙手緊拉著被子,幾乎蓋住半張小臉,緊張兮兮地盯住房門,心想他會不會因為擔心而進來探望她。
爸、媽,對不起,你們的女兒變壞了,竟然用裝病來騙人!她在心裡祈求著老天爺原諒她的不誠實。
「汝兒,你睡了嗎?」伴隨著敲門聲響起的是他低沉的嗓音。
「還沒!」她立刻回答,也立刻發現應該裝作病懨懨的她回答的聲音未免也太大聲、太有精神了一點。
范天曜推門而入,走到床邊,斂眸覷了她半晌,最後坐到了床畔,伸出大掌撫著她白潤的額心,感受她的溫度。
太好了!雖然裝病是一個爛招數,但她至少成功把他騙進房間了!陶汝兒差點興奮得尖叫出來。
「好像真的有點發燒。」他俯首以額抵住她的,並沒有自覺自己對她做出了很親匿的舉動。
她咬著唇,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她很確定自己沒有發燒,他測量到的微燙溫度,大概是她害羞發燙的微熱吧!
「如果,我生病的時候,你對我都這麼溫柔的話,那我情願天天生病。」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似的。
他聞言立刻臉一沉,起身瞪她,「你想討罵挨嗎?」
她知道他不高興了,拉起被子,蓋到只剩下一雙大大的眼睛。
看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范天曜立刻緩和了冷峻的神情,覺得自己不應該對生病的她發脾氣。
「我打電話叫醫生。」他一邊說,一邊站起身,「生病的人會很想家吧!我會順便打電話到你家裡,要你母親過來照顧你——」
「不要!」她冷不防地跳起身,拉住了他,將他撲倒在床上,反身坐到他的腰上,急忙地說道:「我沒病,我……是裝的。」
他抿著唇沒說話,深沉的眸光彷彿一眼就要看穿她的心。
雖然他沒有大聲罵她,但她還是可以從他的眼神里看到譴責,忽然,她看見自己的雙手抵在他厚實的胸膛上,羞得立刻縮手,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把雙手擱在哪裡。
房間里的氣氛靜得好尷尬,她用力吞了口唾液,努力地從喉嚨里榨出一點聲音,「我知道……我知道你會生氣,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我想過要半夜偷襲你,還想過在你洗澡的時候闖進去,我什麼都想過了,但我最後想一想,還是慢慢來好了。」
慢慢來?他眉梢一挑,質疑地睨著她,她所謂的慢慢來就是一把將他壓到床上,一副等著要剝光他衣服的樣子嗎?
這真是教人大開眼界的「慢慢來」哪!
「你到底在想什麼?我要教你的事情並不包括在床上。」說著,他就要拉開她起身,但立刻被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給壓住。
如果他再用力一點的話,她可能會受傷!這個念頭讓他停止了動作,但這妮子竟然得寸進尺在他身上亂摸了起來。
因為從紀優曇那裡得不到任何資訊,所以她下午就蹺課跑到書局去買了一堆有關男女方面的書,看了半天還是有點一知半解。
摸著他胸膛硬實溫熱的觸感,讓她覺得好害羞喔!這就是男人嗎?跟她完完全全都不一樣,就連身上的味道聞起來都充滿了陽剛味,他的氣息繚繞在她的鼻腔之中,教她不由得心跳加快。
「住手,我終究是個男人,不可能對你沒有一點感覺,在我還有理智可以控制自己的時候,你快點住手。」他擒住她一雙不安分的小手,深邃的瞳眸嚴厲地瞪著她。
「我不要,你以為男人才能有衝動嗎?我……呃……我……我也想……不對,這應該怎麼說呢?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的語氣不耐而且嚴肅到了極點。
「我想說,請你認真一點,正視少女的需求,人家女孩子是要矜持的,所以有些話不能開口明白說,但也請你仔細用心體會一下好嗎?」
他要是再不懂的話,她乾脆去買塊豆腐自殺比較快,省得被他的遲鈍氣到心臟病發作。
「少女的需求?」重點他是捉到了,但心裡有種被震撼到的感覺。
這妮子真的確定自己在說什麼嗎?
半點都不含蓄的露骨表白,如果他還聽不懂的話,那他就真的太丟身為男人的臉面了。
「你覺得很意外嗎?」她緊盯住他冷峻的臉龐不放,努力想要看出一點不同於「冷靜」的表情,只是,她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哪裡能夠敵過他這個老練的師父呢?
「何止是意外?簡直就是震驚萬分。」
聽出了他語氣之中刻意的嘲諷,陶汝兒心裡有些難過,一張小臉兒瞬間變得蒼白,哭喪地垮了下來。
「你不抱我,是因為你要離開嗎?奶奶的遺書上說,只要你把我教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接班人之後,你就可以離開,她會給你應得的股份,因為你要離開陶家,所以才不碰我嗎?」
說到底,她還不如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嗎?
「你在胡扯些什麼?」他很努力才穩住了氣息,這妮子坐在他身上動來動去,軟而香嫩的身子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考驗,「聽著,我們只是有口頭上的婚約,還沒有正式結婚,不碰你是因為尊重你,這跟我要不要離開一點關係都沒有,聽明白了嗎?」
他以最溫和的語氣勸說她,最好讓她打消念頭快點起來,否則,她遲早會發現他身上有某個部位已經起了變化。
但如果陶汝兒夠聰明的話,她就會聽出他逃避了她提出的問題。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她絕對不要放棄,她低頭直視被壓在床上的他,用了全身的力氣就是不肯對他示弱。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只知道,如果我們結婚之前不做做看的話,誰知道我們合適彼此呢?說不定,你根本就不行,還是我們根本就合不來呢?如果結婚以後我才知道這一點,我一定會很傷心的!所以……所以我們一定要先做做看,這一點我很堅持。」
雖然她並不覺得這個借口有多好,但是她為了自己的「福利」著想,他總沒有理由再反對了吧!
她一雙大眼睛在閃閃發亮,看起來雖然孩子氣,卻又十足是個已成年的女人,眉宇之間有些早熟的神韻,在幾天之前還未曾見到的成熟神韻。
該死!
是誰教這妮子說那些該死的鬼話,她把男人的自制力當成是鐵打的嗎?范天曜感覺重要的部位變得緊繃,幾乎快要為她疼痛起來了。
陶汝兒微擰起眉心,是她多心了嗎?她總覺得屁股好像坐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一個本來不存在那個地方的硬物。
「你真的要我抱你嗎?你真的確定嗎?」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直視著她的眼神滲入了黝黑的慾望火苗。
「那當然。」她挪動了下嫩嫩的小屁屁,卻還是有異物感。
「就算我並不確定自己喜歡你,那也沒關係嗎?」
他所說的話令陶汝兒一窒,柔嫩的臉蛋出現大受打擊的表情,她小手絞著他衣服的領子,小聲地問:「你不喜歡我嗎?」
「可能喜歡,但也可能不喜歡,只是現在還不確定。」他幽黯的眼神直勾勾地瞅著她,並不打算要騙她。
他說的都是實話,雖然她一直都看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但陶汝兒從他的眼神看到,知道他此刻說的都是實話。
他沒有喜歡她,至少,現在還沒有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