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十五分鐘后,沈光昱坐上胡熏的千萬跑車,接著,整條北宜公路就只聽到她又是驚懼又是狂喜的尖叫聲。
那快感,直逼高潮!
「對不起,我來晚了。」
一名妙齡女孩匆匆走入咖啡廳,來到一名長相清秀、身材修長的女孩旁邊的位置坐下。
「沒關係。」沈光昱笑笑,「最近比較忙?」
「是啊!」郭品縈放下肩上的背包,臉蛋上滿是被工作壓力給壓垮的愁苦。「記得以前公司的做法是只把照片傳給雙方會員,然後幫他們約好見面地點,讓他們自己見面約會嗎?」
沈光昱點點頭,「公司說這叫無壓力約會。」
「但自從上次你那個事件發生之後,公司怕有同樣情形再次發生,現在改變做法,第一次會面一定要有服務員在場,為他們做適當介紹之後,服務員才離開,後續是否要交往等等消息傳遞,也必須透過服務員告知,所以現在工作量增加很多,累得要死。」
「真是對不起。」想到自己是罪魁禍首,沈光昱心中滿是歉意。
「不是你的錯啦!」郭品縈搖搖手,「是你倒楣惹到一個野蠻人。」
「怎麼說?」
「那次被放鴿子的男會員在隔天早上很生氣地到公司將主管們狠狠削了一頓,還威脅說如果不把失職的服務員開除,他就不善罷甘休。」
持咖啡杯的手愕然頓住。「胡熏……那個男會員要求公司開除我?」
「對啊!」郭品縈點頭,憤憤不平地說:「為了公司形象著想,你就被犧牲了,那個男人還真是莫名其妙,不過是被放鴿子,有嚴重到要害人革職嗎?」
開除她不是公司的主意,而是胡熏?
「我們公司還真的是……光昱?」郭品縈愕然看著豁然站起的沈光昱。
一台青綠色小march突然如旋風般駛入胡家大門,大刺刺地轉入草坪,蠻橫地在胡熏面前停下。
胡熏訝異地放下手上的水管,「你提早回來了?」可見她也很想他嘍?
從車上下來的沈光昱可不像胡熏眼眸充滿喜悅,她凝著臉,快步走向他,濕軟的草地咬住她的高跟鞋跟,她生氣地甩脫高跟鞋,赤腳走近他。
「我問你一件事,是不是你害我被超速配婚友社開除的?」怪了,這八百年前的新聞此時拿出來說幹嘛?「你不是早知道了?」
就因為她被開除,才能來他的貨運行上班,不是嗎?
「我一直以為開除我是公司的主意,沒有想到竟然是你的主意?」
如果不是他出言恫嚇,公司說不定還會給她「留校察看」的機會。
「那有什麼不同嗎?不一樣是開除?」同樣的結果有什麼好質疑的?真是莫名其妙!
「不一樣!」沈光昱氣得跳腳,「你要求公司開除我,不就表示你氣我氣得要死?既然如此,你幹嘛找我進公司?是想找機會羞辱我嗎?」
羞辱?虧她想到那地方去!
胡熏撇了撇嘴,「找你進公司是我媽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可是你答應了!」
「你有毛病啊?現在突然來吵這個幹嘛?」
不管他們是否吵過架、是否曾水火不容,現在兩個人都在一起了,過去的事有什麼好計較的?
「我深深懷疑你有其他陰謀還沒執行。」
「什麼陰謀?」番女!
「你是不是想把我把上之後再狠狠甩掉我?」
「你他媽的有毛病啊?我搞這種無聊把戲幹嘛?」
「你才他媽的有毛病!竟然討厭到要公司開除我,又讓我進你公司,這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有其他目的?」
「SHIT!我的目的早達成了,就你在狀況外!」越想越生氣,胡熏甩掉手上的水管就走。
「你的目的是什麼?」沈光昱大吼。
「你腦袋長蟲啊?不會自己想!」
把她把上之後再狠狠甩掉?媽的!只有這無血無淚、無感性的女人想得出來!
「不準給我落跑!」沈光昱街上去跳上胡熏的背,抓著他的頸子又咬又打,「快說!你的目的是什麼?」
「番婆!」吃痛的胡熏拉住沈光昱的手,用力將她扯下來,「就是讓你成為我的人!」
「那幹嘛要讓我被公司革職?」
「這樣才可以近水樓台,我也才能知道你是不是我要的女人!」
「萬一我不是呢?」什麼賭注嘛!最後最吃虧的果然還是她。胡熏呆了下,「我沒想過這問題。」
「就知道你沒想過!」沈光昱跳起來咚咚咚地狠敲胡熏的頭。
「好了啦!」胡熏用力抓下沈光昱的手。這番婆撒潑起來一向沒節制。
沈光昱咬著牙狠狠瞪他。
「你是在不爽什麼?」
兩個人都在一起了,也有心理準備最後會步人結婚禮堂,那她現在是在計較什麼?胡熏真是搞不懂女人心。
「我不爽被當棋子耍。」
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有可能認為她不適合他,讓她二次失業,但她卻不知道原因是因為她「倒楣」地被他看上了。
「誰把你當棋子了?」他真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的紋理構造跟他到底哪裡不同?「這是我所賭過最沒把握的賭注!」
「你怎麼可能沒把握,反正不管我是不是你要的,你都沒損失。」
「誰說的?」胡熏生氣地怒視沈光昱,「我是喜歡你,可是你不只不喜歡我,還有男朋友,萬一你是我要的,但我卻得不到你,那我不就輸慘了?
如果你所謂的損失是經濟方面,我在婚友社開除你之後,以更高的薪水讓你來貨運行工作,就算後來你不待了,我還是會幫你介紹工作,你不會有任何損失!」
Shit!他終於知道她一直把他想得這麼差勁!
「損失的定義是看個人解讀。」胡熏恨恨地說。
唷——原來原始人一開始就喜歡她,所以才無所不用其極地將她找來貨運行上班啊?這麼說來,胡媽媽也是共犯嘍?
「好啦!」胡煮懶得吵了。「隨便你怎麼解讀,隨便啦!」火大!
「幹嘛?認輸了?」
「當我一喜歡你,我就輸了,好嗎?」
「真的認輸了?」
胡熏翻了翻白眼,「沈光昱,你煩不煩?」
「是不是真的認輸了?」
「是!」
頭才方點,原本凶神惡煞般的女人突然跳起來抱住他,接著給他一個響吻。
突然的大逆轉讓胡熏腦袋轉不過來。
「我贏了!」呵呵,交鋒以來頭一遭!「終於贏過一次了,好爽!」
「你……」胡蕉啼笑皆非,「你找我吵架,就只是想吵贏一次?」
「廢話!」沈光昱自鼻孔哼了聲,「每次都吵輸你,就連用卑劣的人身攻擊手段還是吵輸,總要贏那麼一次。」
「沈光昱!」胡熏黑了臉,「你竟然玩那麼無聊的把戲……」
當他以為她將他想得很差勁時,他心口有多難過,她知不知道?
「好啦,別生氣。」她又親他,「當初你害我丟了工作,我不知氣死了多少腦細胞,這不算扯平了。」
胡熏瞪她。
「不想扯平?」沈光昱挑眉,「如果你還想繼續氣下去,不想合好,那乾脆分……」
胡熏用力吻住沈光昱,嚴肅地說:「不準提分手。」
「我是說,分一點精力去溪頭跑山路。」沈光昱開心地咯咯笑。胡熏氣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皮了?」
「贏了心情好啊!」
難怪劉聰先生說他不喜歡輸的感覺,果然還是贏的感覺最爽啊!
「那以後吵架都讓你贏。」這樣日子就太平了。
「不準放水!」沈光昱嘟起嘴,「我要光明正大贏你。」
「你真難搞。」胡熏又好氣又好笑。
「就是難搞才讓你這麼喜歡啊!」
他們第一次見面就吵得驚天動地,這原始人卻還偏喜歡上她的壞脾氣,不就是因為他喜歡她的難搞嗎?
「你一定有被虐待狂。」沈光昱下了個結論。
「應該是你有被虐待狂。」胡熏別有深意地瞟她一眼。
小姐在床上的胃口已經大到連情趣用品都買來玩了!
沈光昱狂笑,勾住他的手臂往屋內走,準備好上溪頭遊玩。
「你說,在月光下、山林問,會不會更有快感?」沈光昱興奮地問。
「有小蟲來助興應該會很不錯。」
「小蟲?」小姐花容失色。
「也許還會有貓頭鷹、螳螂、蜘蛛、壁虎……」
「別說了!」沈光昱捂耳,「我們還是乖乖待在小木屋裡吧!」
胡熏暗地裡鬆了口氣。但願她別到了當場,又想起其他花招來,要他陪著一起玩啊!
唉,男人難為,勇猛的男人更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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