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詭計多端
郁靳言眼光掃過宋歌和唐安緊緊挽在一起的手,只一眼,便迅速掠開,看不出什麼情緒。
「走吧。」他同樣挽起甄欣的手。
甄欣因為郁靳言的這個小動作,眼神中閃過一抹驚喜。
客廳到飯堂還要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進去之後左拐便是餐廳。一進門,有兩位長者一左一右的坐在圓桌的正北方,左邊的那位,宋歌上次公司聚餐在餐廳見過。
這兩位老人身上都帶著強大的氣場,眉眼凌厲,即便鬢角的髮絲已經染上銀白,但並不顯老,只是平添了兩人的睿智和沉穩。兩人旁邊的位置空缺著,上次那個穿白衣的男人也在餐桌上,依舊是那副病病殃殃的樣子。
「外公!」
甄欣熱情的打招呼,說話間,頭稍稍的往郁靳言肩膀上靠了靠,做出恩愛親昵的樣子。
穿著米白色亞麻馬褂的長者正在聊著天,聽見有人叫,便抬頭來看,看到兩人親密的互動,立刻眉開眼笑。
那長者轉過頭來,宋歌只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到抽了一口冷氣,熱鬧的房間瞬間因為她突兀的聲音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宋歌,只有那位長者,面不改色,依舊保持笑意。
宋歌自知失態,伸手捋了捋額角的碎發,尷尬的解釋。「抱歉,剛才走路不小心踩空了。」
唐安伸手戳了戳宋歌的腦門,動作很輕,怪嗔道,「冒冒失失,也不知道小心一點。」
說著,還微笑著回頭對座位上的兩位長者解釋道,「馮老、杜老,小丫頭莽撞,我回去一定好好批評她。」
話雖是這麼說。還帶著批評的意思,但言語中的維護之意已然溢於言表。
任憑在座的誰都看得出來,這丫頭是唐安唐二少爺要維護的女人。
「你這臭小子,人家姑娘踩空了腳,你也不知安慰,倒想著批評人家!小心姑娘和你生了氣,再不理你。」左邊那位長者說道。
「是我冒失了,抱歉。」宋歌順著台階下。
「好了,都直愣愣的站在那兒,飯還要不要吃了?」郁靳言的外公開口道。
大家這才一個個入座。
宋歌和唐安坐在左側。郁靳言和甄欣坐在右側。唐安給她介紹了兩位長者,馮老是郁靳言的外公,杜老和馮老是年輕時一起闖蕩的兄弟。
郁靳言坐在宋歌的對面,兩人只要稍微一抬頭,就可以對上對方的眼睛。
席間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甚至都沒有碗筷碰撞的聲音,整場飯局像是被點了啞穴,壓抑到了極致。
宋歌一直埋著頭,恨不得將頭埋進碗里。不僅是因為郁靳言的眼神絲毫不遮掩的打在宋歌身上,盯得她渾身不自在,還因為同時有另一束目光,也沒有離開過她。
忽然,宋歌覺得自己的小腿被一隻腳輕輕的撥撩著,弄得她很不舒服,宋歌微微蹙眉,將腿往回收了收,但那隻腳似乎很堅持,繼續追了上來。
宋歌不看也知道,這一定是郁靳言。
除了他,沒有人會這麼無聊!
她退無可退。那隻腳更是放肆,直接攀升至她的大腿,宋歌抬頭,警告的瞪了郁靳言一眼,豈料郁靳言根本不看她,還在若無其事吃自己的飯。
宋歌緊張的看著周圍的人,生怕他們發現桌下的異動。
「啪!」
宋歌忽然一拍筷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色憋成醬紅色,窘迫得很。
因為郁靳言的腳直接探在了她的私密處!
眾人又在看她,兩位長者的臉色都變得不再好看,甄欣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挑釁之色,郁靳言和白衣病秧子目光淡然,像是置身事外,唐安的眉頭也不高興的蹙起。
宋歌有些慌亂,「我……我吃好了,去一下衛生間。」
說罷,也顧不及大家不悅的態度,立刻匆匆離開飯廳。
詢問了保姆衛生間的位置尋過去,她關上門,褪去長褲,剛要褪去底褲,衛生間的門把手忽然從外面擰了一下,她甚至來不及提起褲子,郁靳言已經從門外鑽了進來。
「你怎麼進來的!」宋歌抑著聲怒斥,一邊慌亂的提著褲子。
郁靳言抬手,晃了晃手裡的備用鑰匙,笑的得意。然後在她提起褲子之前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扣,她雙手吃痛,鬆開的褲子順著修長的雙腿滑了下去,垂墜在腳底。
「你幹什麼!」宋歌的臉立刻紅到耳根,不安的掙紮起來。
他將她推到牆角,溫熱的唇吻在她的耳根,「喊這麼大聲,是想把大家都引來看這一幕嗎?」
宋歌羞紅了臉,「你!卑鄙!」
但她聲音卻不自覺的放低,「你的老婆就在外面,你不怕她發現嗎?」
他細碎的吻著她,帶著一絲急促的呼吸,「她不是我老婆。」
宋歌冷笑一聲。對郁靳言蹩腳的解釋感到不屑。當她是傻子嗎?他主動牽甄欣的手、讓她挽著他、靠在他的肩膀上、和她共同稱呼他的外公……不是妻子?
呵。
郁靳言沒有因為她的冷笑停下動作,溫唇掠過她的臉頰、唇瓣,脖頸、鎖骨,然後向下。
「夠了!」宋歌冷漠的推開他,「我不是你消遣的工具。」
想到那天他奮不顧身為他擋下危險,在病床上說著和她重新開始,她只覺得格外諷刺。
她越來越看不懂,他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將心建立起重重防備,他卻用柔情一點點的敲碎。她終於心軟時,他卻又用殘忍的匕首,狠狠地刺痛她。
「所以是唐安消遣的工具?」他緊抓著她的手腕,不肯讓她離開。
宋歌咬牙,「是。」
是,她寧可做自己害怕的人的消遣工具,也不要和他有任何親近的舉動。
郁靳言的眸子頓時暗了下去,「你再說一遍。」
宋歌狠了狠心,繼續說道,「我說我寧願和唐安上床。也不願意和你上床。」
他眼中的熊熊怒火被徹底點燃。
「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像是在自找羞辱,但他控制不住去問。
「他能幫助我在宋氏站穩腳跟,能保護我不受傷害,能幫我擺平很多麻煩,能幫我疏通不少關係……」
宋歌喋喋不休的嘴被一股力量霸道的封住,他探入她的口腔,霸道的掠奪,發泄自己的怒意。
「他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嘶啞的聲音里埋藏著喘息。
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所以他能睡你,我也能睡你。
這話落在宋歌的耳朵里,就是這個意味了。
她蹙眉掙扎,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覺得郁靳言真的變了,不似從前對她的溫柔,更像是一種自己曾經擁有過的東西被奪走後的不甘心,和強烈的想要搶回來的佔有慾。
他龐大的身影籠罩下來,緊緊的抵著她,一探一探,她她蹙眉掙扎,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覺得郁靳言真的變了,不似從前對她的溫柔,更像是一種自己曾經擁有過的東西被奪走後的不甘心,和強烈的想要搶回來的佔有慾。
他龐大的身影籠罩下來,緊緊的抵著她,不斷試探,她感覺得到他的侵犯,可她卻無力反抗。
郁靳言不明所以的怒吼一聲,伸手鬆了松自己的領帶,繼續他的進程。
她憤恨。恐慌,抵抗,意識仿若回到了舊倉庫的那個風雨夜晚,她極其不情願,她怒號、咆哮、祈求,可厄運依舊降臨。倏然,撕裂般的疼痛感直衝大腦,她猛然回神,他已進入大半。
「郁靳言!」她立刻驚呼,可因為已經抵到牆角。她退無可退。
眼眶中的淚被逼出來,她卻緊緊咬著牙關,倔強的不肯讓自己發出哽咽的聲音。
郁靳言忍耐的粗喘,意識到擁抱的身體在瑟瑟發抖,他抬頭,看見她滿臉縱橫的淚水。
他的動作瞬間頹了下來,保持著現在這樣的姿態不再動彈。
他伸手,輕柔的擦拭她臉上的淚痕,那眼淚落在他眼裡,澆滅了他閃爍的火焰。
「為什麼非要說那些話氣我?」他開口問她。
宋歌不肯回答。但卻抽咽的更厲害了。
「你知道我多在乎你,這樣氣我,你心裡好受?嗯?」他繼續問。
她依舊哽咽。
「聽話一點,好嗎?」
她咬著唇不說話。
「我和甄欣不……」
砰砰砰。
衛生間的門敲響,「宋姑娘,你在裡面嗎?」
是甄欣!
郁靳言微微蹙眉,表情不悅,他看了一眼宋歌,從她身體里退出來,整理衣物。
「宋姑娘?我進去了?」甄欣又敲了敲門。
宋歌驚慌。他們倆現在的樣子怎麼見人?!她瞪著郁靳言,慌亂的忘記了該怎麼辦。
他示意她快點收拾,自己闊步朝衛生間門口走去。
宋歌立刻整理自己。
「怎麼了?」郁靳言將門開了一條縫隙,擋住了甄欣往裡看的視線。
甄欣故作驚訝,「靳言,你怎麼在這?」
「宋歌耳環掉了,我幫她找一下。」
甄欣狐疑,立刻一把推開被郁靳言擋住的門,吼道,「那我幫宋姑娘一起找吧!」
退開門的瞬間。只見宋歌正好從地上撿起一隻耳環,除了眼眶發紅,看不出什麼異樣。
「不用麻煩甄小姐,已經找到了。」她晃了晃手裡的耳環。
甄欣皺了皺眉,忽然陰笑一聲,「我記得宋姑娘來的時候沒戴耳環啊!」
宋歌瞬間臉僵。
她確實沒有戴耳環,這幅耳環是剛才郁靳言從褲兜里掏出來扔在地上的。
「我……」
甄欣狠著眸子走向宋歌,還不等她有所反應,郁靳言忽然抓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甄欣忽然轉怒為喜,看著宋歌的表情像是看一個小丑。
「是我誤會了,既然沒事那我們快出去吧。」
宋歌不解她的情緒反轉怎麼如此突然?
可那二人已經轉身出去了宋歌也只好跟著出去。
唐安、病秧子和那兩位老人已經在客廳里聊著天了。
見宋歌和郁靳言、甄欣一起出來,唐安立刻微笑著招呼她,「怎麼這麼久?」
郁靳言的外公同時嚴問他,「去哪兒了?」
宋歌說,「迷路了。」
郁家別墅特別大,迷路也是情理之中。
甄欣替郁靳言解釋,「我覺得有點不舒服,靳言陪我去休息了一會兒。」
馮老也沒再多問。只是多看了宋歌一眼。
「司令,水果好了。」保姆的出現打破了僵局。
眾人落座。
「靳言,聽說你昨天運往海關的那批貨被扣了?還動用了郁家四丫頭的面兒才撈出來?」杜老忽然開口問。
「二哥給的見面禮,我只能笑納不是?」
「哈哈哈哈。」沒想到郁靳言會直接挑明,杜老笑的有些尷尬,「安兒在國內多年,負責亞洲市場,對這裡的局勢了解的清楚,這也是為給你提個醒。」
「那真是多謝二哥的苦心。」郁靳言謝的毫不走心。
即便是宋歌這樣的外人,都看得出來這兩邊勢力明顯的劃分。
只是唐家主營醫藥銷售。郁家主營建築業,她不明白他們兩家為什麼會有貿易鬥爭。
「媽媽。」
幾人正在聊天,二樓的樓梯口,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無辜的揉著眼睛。
唐安抬頭,忽然就笑了,諱莫如深。
不知為何,明明只是小熙南叫了一聲媽媽,宋歌卻莫名心間一抖,閃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媽媽,我餓了……」小熙南揉揉眼睛,緩慢的從樓梯口走下來。
「哪來的孩子?」馮老蹙眉質問。
唐安笑著不說話,宋歌剛想開口解釋,甄欣忽然訝異道,「這個孩子……?!」
「抱歉,這是我兒子……我急著趕過來,所以……」宋歌忐忑開口。
「你兒子?」一直沒有和宋歌說過一句話的馮老忽然質問。
「竟和阿靳小時候有七八分相似呢。」
一晚上沒怎麼開口的病秧子,此時一開口,卻像是平地里的一聲驚雷,擲地有聲。
連宋歌都嬌軀一顫。
怪不得她一直認為小熙南眉眼之間總是讓她有很熟悉的感覺,像是某個人的影子。聽那病秧子這麼一說,似乎他們之間眉眼似有幾分相似。
那病秧子好似故意挑事一般,又淡淡開口道,「嗯……和阿唐兒時也有幾分相似。」
宋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是生了個百搭款的兒子嗎?
小傢伙哪懂大人們在聊什麼,直接撲進宋歌懷裡,扭動著身子撒嬌道,「媽媽,我餓了……」
「帶孩子去吃點東西。」馮老忽然開口,保姆點了點頭,將小熙南帶了下去。
繼而,馮老神沉的看了一眼宋歌,「宋小姐,和我來一下。」
宋歌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唐安,唐安一直在抿著微笑,輕輕沖她炸了眨眼表示可以。
宋歌只好站起來,隨著馮老走開。
離開大廳之前,她聽見甄欣叫喊,「這簡直是靳言小時候的翻版!」
宋歌一直隨著馮老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偌大的院子里只有馮老和宋歌兩個人,靜默的空氣中只有風吹過樹枝呀呀作響的聲音,凜冽的讓人膽顫。
馮老背對著宋歌,寬大的背影十分威嚴。
「你違約了。」
「我沒有!」宋歌否認,「是他回來招惹我,並不是我找惹他。」
當初她和馮老的約定,她仍然記憶猶新
「看見了?他對你不過是一時的興趣,你何必一錯再錯呢?」
「不會的!靳言是愛我的!」
「一個背叛你的人,你還相信他說的愛?」
「……」
「他知道你父親欠了巨額的高利貸,他可以幫你償還這筆錢,算作這兩年來的補償。」
一張支票推到她面前。
「他是一個為了事業可以犧牲愛情的人,他不適合你,你也不必招惹他了。」
她猶豫,可父親……
「我要聽他親口說。」她還是不肯相信。
馮老點頭,撥通了一個電話,「你自己和他說。」
宋歌拿過手機,「喂?靳言,我……」
「我們不合適,我有想照顧的人了,你走吧。」
宋歌獃滯,良久,開口。「好!我答應。」
馮老滿意離開。
曾經的回憶再度翻開,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嗆得她心塞。
「孩子是怎麼回事。」
宋歌捏手
儘管不想承認,但還是實話實說,「孩子是唐安的。」
「本事不小。」
馮老只是簡單的稱述,但宋歌卻覺得臉燒的疼。
可她張嘴,才發現沒有解釋的必要。
於是沉默。
馮老卻忽然回憶道,「靳言這孩子啊,就是戀舊。小時候玩過的玩具,扔了之後還免不了尋回來再撥弄撥弄,不過丟掉的終究是丟掉的,找回來再留戀一段時間,就又會扔掉。這毛病這麼大了,也沒改過來。」
宋歌緊握著拳頭,忍著。
「阿唐不同,從小喜歡撿阿靳不要的玩具,拿回家之後便視若珍寶,不會再丟掉。阿靳的那些舊玩具啊,只有在阿唐那邊才得到價值體現。」
「有時候舊物翻新,或許可以重新博得舊主人的眼球。或許還會和新主人進行一番搶奪,但限量的玩具不是誰都可以得到,當初推開這個玩具的人,他想要爭取的時候就未必還能奪回了。」
宋歌說完這番話,毫不顧忌馮老的臉色,直徑回到客廳。
小熙南剛巧吃完了飯,宋歌將他一把抱過,招呼都沒打就要離開。
只有小熙南乖巧的和在座的人一一道別。
唐安立刻站起來告辭隨著宋歌一起離開。
「你今天這出什麼意思?」宋歌站在車外,雙手環胸。
「你是我的女人,自然要帶你引薦一下我身邊的人。」
「你的女人?不是讓我接近郁靳言嗎?帶著我和熙南出現,大家都知道了他是你和我的兒子。你的計劃不就失敗了?」她反諷。
「失不失敗,現在還說了不算。」他的話高深莫測。
宋歌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也搞不懂唐安打的算盤,她只覺得自己彷彿被莫名卷進了一個泥潭,越掙扎便陷的越深。
唐安繼續說,「甄欣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孩子是你最有力的武器。」
宋歌憤恨,「唐安,你的心是不是銅牆鐵壁?你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利用?」
「利益面前無親人。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商人,以利益至上。」
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不在多言,轉身回到車上。
宋歌肚子在風中站了一會兒才上車。
遠離他?接近他?
宋歌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猶豫之間,她接到了宋耀輝的電話。
「喂,舅舅。」人前的禮數還是要有。
「宋歌!好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把陸西恆給藏哪兒了?」宋耀輝卻完全不給她面子,張嘴就是一通訓斥。
宋歌急忙將手機音量調小,「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陸西恆搞大了我們裊裊的肚子,拍拍屁股就跑啦?我們裊裊年紀輕輕的黃花大閨女,這以後怎麼見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自己是個騷狐狸,在外面勾搭各種男人,嫁個老公也不是好鳥,親表妹都不放過。」電話被她舅媽奪了去,言語更惡毒了幾分。
宋歌擰眉,「我和陸西恆已經離婚了,他的事問不著我。」
「喲,老公受不了戴綠帽子離婚的吧?」她舅媽得理不饒人。
宋歌透過車鏡看見唐安似笑非笑的臉,總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再怎麼說,家醜不可外揚,她並不想讓別人笑話宋家。
「我現在回老宅,見面說。」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唐安沒有拆穿她的倉促,兒時自覺的改變了路線,朝宋家老宅的方向開去。
宋歌沒敢邀請唐安進去,拜託他照看小熙南。
她剛進去,就聽見裡面摔鍋摔碗的聲音,以及她舅舅舅媽的咒罵聲和宋裊裊解釋的聲音。
宋歌深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去,宋裊裊一見她回來,立刻跑過來,期待的抓著她的胳膊,「姐,姐,你告訴我西恆在哪兒好不好?你告訴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他,我真的離不開他……」
「你死心吧。」宋歌扒開她得手,「與其把時間浪費在一個莫須有的東西上,還不如找個更對的人。」
「你就是不想讓我和西恆哥在一起!你都不愛他,為什麼霸佔著他?一定是你把他藏起來了,一定是你,還給我,把他還給我!姐……」」
她從來不主動叫她姐,這還是第一次。
「你那麼愛他嗎?」宋歌忽然猶豫要不要告訴她,陸西恆的去向。
宋裊裊肯定的點頭,「嗯嗯,我發誓!」
「那你去他家找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