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了解真正的他
但她知道,郁靳言確實是在刻意的給她留下來的機會,她也不想無故錯過。
「好。」她笑著點頭。
梁騰卻被無情的請了出去。
梁騰離開之後,屋內的氣氛陷入了一種比較微妙的尷尬。宋歌今天本意只是想來這裡打聽一下關於聶家樊的信息,卻沒想到竟然能直接遇見本人。
可郁靳言在場,這關係就顯得有些微妙了,意外來的太突然,她沒做好準備!
「過來。」郁靳言抬起手臂,沖宋歌招了招手,像招呼自家寵物似的。
宋歌站著沒動,像是在刻意倔強著什麼。
郁靳言又喊了一聲,「過來。」
宋歌抿了抿唇,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他真的是手把手的教她打槍,比剛才的梁騰有過之而無不及,宋歌微微擰眉,但想著旁邊還有聶家樊,不好意思太表現出自己的生氣。
聶家樊打了一把之後,轉身看兩人曖昧的姿勢,笑的別有深意,「阿靳,你這麼做,唐二會很傷腦筋啊!」
調侃之意相當明顯。
「他總惦記我碗里的飯。我也很傷腦筋。」郁靳言一邊回答,指導宋歌的動作也依舊沒停下。
話題還未進行下去,門外守著的人忽然敲了敲門,隔著槍擊館的門沖裡面喊道,「聶先生,您等的人來了。」
聶家樊放下手裡的槍看向郁靳言,又看了一眼宋歌。
郁靳言旋即微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聶家樊,「你要不先去,我還得照顧她。」
「好,你可要好好照顧宋小姐,仔細照顧。」聶家樊言語間別有意味,目光更是攜著滿滿地曖昧在宋歌的臉上轉了一圈。
宋歌坦然接受聶家樊的打量,抿抿唇,抬眸,瞅著郁靳言線條利落的下頜,神色微檸,心中惻然,但沒有表露。
聶家樊離開之後,宋歌才迅速的將自己從他的束縛中剝離出來,主動拉開兩人的安全距離,蹙眉看著他。
「你就這麼反感我?」郁靳言的眼神中竟然還有些受傷。
宋歌眸子一軟,但很快梗起心腸,冷言說,「郁總也是有家庭的人了,和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保持距離的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
郁靳言有些不耐煩的扯了扯衣領說,「我說過了,她不是我妻子。」
「未婚妻也是妻!」宋歌有些激動。
郁靳言的煩躁忽然就消散了,眼角含著笑意,「我是不是該將你現在的樣子理解成吃醋。」
「放屁。」宋歌忍不住罵了一句。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甄欣的存在自己就很煩躁,甚至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正恍神之間,郁靳言忽然走上前,冷不防扯開她射擊服的領口,她迅速扣住他的手,眉頭緊鎖,神情警惕,「你幹什麼?」
「這是什麼?」郁靳言的眼神就緊盯著宋歌的脖頸,仗著力氣比她大,絲毫不為她的拉扯所動。
宋歌疑惑,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不過幸好郁靳言的背後就是一面鏡子,宋歌微微側身,從鏡子里瞥了一眼自己的脖頸,有一條明顯的紅痕,曖昧的攀附在她的頸間。
紅痕的位置和長度,確實很容易被人誤會。
宋歌想到自己剛才被他戲弄,有意戲耍郁靳言,勾唇笑說,「是什麼郁總應該比我清楚吧。」
郁靳言的瞳立刻染上冰霜。
宋歌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了,乏乏的解釋道,「洗澡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抓的。」
她知道剛才那一瞬間,是他生氣的表現,她不是怕他生氣,只是覺得很無聊。她刺激他。看他生氣,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又能證明什麼呢?
證明他還在乎她?
即便是,那又如何,他們之間啊,不可能的。
郁靳言沉著臉沒有說話。
宋歌乾笑,默默地轉移話題,「不記得郁總喜歡射擊,怎麼也會來這兒?」
郁靳言反問,「你又是為什麼?」
宋歌淺笑嫣然,「心血來潮,來學著玩玩唄。」
「是嗎?」郁靳言懶懶的自上而下看著她那張充滿戒備的臉,輕笑,「我還以為你是想來見我呢。」
「……」宋歌眼神漠漠地看著郁靳言,「郁總也學會對女人說這樣輕佻的話了。」
「不,你錯了。」郁靳言驟然俯下身,臉頰近的幾乎要與她鼻頭貼著鼻頭,指肚在她的嘴唇上摩了摩,「這樣的話我只對你說。」
宋歌不避不讓,任由自己與他呼吸相聞,抿唇笑,「郁總這番話好生動情,如果我再年輕五歲,可能我會感動哭。」
言下之意,她再也不是五年前的她了。
他再也不會是她的信仰,再也不會是她的神明,再也不會是她的港灣。
「沒關係,五年後,我照樣有辦法讓你感動哭。」郁靳言直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的眼神很清亮,勾唇看她,辨不明真情假意。
宋歌有些難以招架,「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就這麼不珍惜?」郁靳言漫不經心的說著話,卻正好擋住宋歌的去路,「還是……不喜歡和我單獨待著?」
明明覺得自己已經是鐵石一般無情的心腸,可每次都能被郁靳言三言兩語攪得一團亂麻,令宋歌十分不爽,正想繞過他離開,郁靳言接著問,「那麼是想和聶家樊待在一起?」
宋歌一愣,抬眸看著郁靳言。
他湛黑的眸底蘊含著些許生意,肯定地問,「說說看。你找聶家樊什麼事?」
宋歌抿唇,沉吟不語。
心裡思忖著和聶家樊搭關係的事兒,決定順坡下驢。半晌,宋歌組織好語言,對郁靳言試探著開口,「你和聶家樊看起來關係不錯?」
「你希望我們關係好還是壞?」郁靳言反問
宋歌:「……」
郁靳言要笑不笑的,重新給出答案,「是不錯。」
宋歌暗想,她見了聶家樊幾次,都是在有郁靳言的場合下,而唐安那邊。卻很少聽他提起過聶家樊,如果從這個方向來看的話,郁靳言和聶家樊的關係,自然比唐安要親近一些,他可能說的是實話。
可這些人都神神秘秘的,有時候眼睛所見的,又未必是真的……
額頭被一股指尖的力量使勁彈了一下,將宋歌的思緒拉回來。
宋歌揉揉額頭,生氣皺眉,郁靳言眯眼睨她,「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指的自然是她來找聶家樊的原因。
宋歌尚未理清楚利害關係。哪裡會坦白,淺淺笑道,「是你誤會了,我找聶先生能有什麼事。只是沒想到聶先生看起來身子羸弱,卻喜歡這麼粗暴的活動項目,不免好奇罷了。」
「真的不願意說?」郁靳言再次詢問。
宋歌看著他笑,不答反問,「為什麼你非要認為我今天是沖著聶家樊來的?」
「那就是為我來的咯?」郁靳言輕佻,握住宋歌的手,將她逼進了牆角。
「還不願意承認,害羞什麼?」說著。竟然要衝她吻下來。
宋歌立刻大喊,「我是為了來找聶家樊的!」
郁靳言立刻就放開了她,得逞的笑著。
宋歌別開眼睛,有些局促,「我已經回答你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為什麼接近他?」郁靳言追問。
宋歌再次對上他的眼神時已經換回了平日的淡然,「這道題超綱了,不在我的回答範圍。」
郁靳言睨宋歌,「聶家樊不會對你感興趣的。」
「哦?」宋歌挺有興趣的,「為何?」
「他喜歡有料的。」郁靳言微微頷首,居高臨下的觀賞著她的起伏。
宋歌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怔了怔眼,抬頭,「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郁靳言勾唇笑,不回答她,而是輕輕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
「別隨便招惹聶家的人。」他聲音低沉,眸底深處如墨漆黑,輕柔的話語隱隱含著一分警告的感覺。
「不過,」郁靳言忽然轉著,頓了頓,抬眸對上她的瞳,唇角微彎,「如果你願意回到我身邊,那我便勉強吃點虧,幫你一把。」
……
從槍擊館出來后,宋歌直徑去換了衣服,郁靳言在大廳等她,然後將她送出了會所門口。
郁靳言一直陪她等到司機過來,宋歌坐進車裡,透過敞開的車窗向郁靳言道別,「今天謝謝郁總。」
郁靳言點著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隔著散在半空中的青灰色煙霧眯眼目送她的車子駛離,神色晦暗不明。
「郁先生,聶先生還在等您。」
聽聞身後之人的提醒,郁靳言斂容轉回身來,邁步朝著會所內走去。
***
星期一的早上,宋歌很意外的在公司看見了郁靳言的身影。
自從他要下了對面的那間會議室做了辦公室之後,便很少來公司了。
郁靳言也不在乎她的意外,只是沖她微笑示意,然後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宋歌也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只是沒想到剛推開門,便看見了桌上擺放著一大束妖艷的紅色玫瑰。她走過去,玫瑰花里夾著一張卡片,抽出來打開,上面寫著,「下班一起吃飯。」
硬朗的鋼筆字,不熟悉的筆跡。
張瑤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杯咖啡,送到她的面前。
「花是誰送來的?」宋歌接過咖啡。
「不知道,早上就放在了前台,我來上班的時候幫您放進來的。」
張瑤一邊回答,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文件。
宋歌不經意的瞥到她手指上價值不菲的鑽戒,不經意的詢問。「找到男朋友了?」
狹長的鳳目微微含笑,笑意里好像帶了絲瞭然的深意。
張瑤的動作驟然一頓,眨眼后,卻見宋歌已經低下頭,悠閑的品著咖啡,毫無異常。
***
晚上,宋歌八點多關了電腦準備下班,郁靳言像是刻意掐著時間點似的,恰好推門而入。
「郁總,有事?」宋歌禮貌笑問。
「一起去吃飯。」回答的語氣似是不容拒絕的腔調。
宋歌挑了挑眉,嘴角一勾。「花是郁總送的?」
「什麼花?」
不是他送的?宋歌看了一眼被她隨手放在角落的花束,那會是誰?
郁靳言也發現了那束花,半開玩笑道,「看來我的情敵不少啊。」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唐安停在門口,依舊是笑模樣,「我進來的不是時候?」
宋歌無奈,她堂堂一個總裁的辦公室,怎麼在這兩個人面前就像是街口的菜市場似的,總是這麼隨意的就闖進來。
「沒有。」她回答。
「下班了嗎?」唐安問。
宋歌點點頭算是回答。唐安挑眉道,「正好,走吧,我已經訂好了餐位。」
宋歌在座位前沒動。
今兒是怎麼了?忽然都要請她吃飯。
唐安見宋歌沒動,又問,「怎麼了?花里的卡片沒看見嗎?」
原來花竟然是唐安送的。
郁靳言忽然突兀的嗤笑一聲,「連對方的喜好都搞不明白,就隨便送花。」
說罷,轉身看向唐安,「我已經和小不點約好了一起吃飯。」
唐安沒搭理他,而是看著宋歌。「是嗎?小丫頭。」
宋歌有些頭疼。
郁靳言也回身,盯著宋歌看,啞著聲用唇形和她說了三個字:聶家樊。
宋歌霎時沉默。
然後立刻回答,「抱歉,我確實先和郁總有約了。」
說著,取下衣架上的大衣穿上,走到郁靳言身邊。
郁靳言似是故意一把,伸出手,將她的手拉住,走到唐安身邊的時候微微頓了頓,然後才走開。
唐安保持微笑。目光卻緊鎖著宋歌。
「是你讓我接近他的。」她經過他時在他耳畔快速低語道。
這是個很完美的借口,既可以避免唐安的追問,又可以通過郁靳言認識聶家樊。
唐安的確沒有為難她,只是攤了攤手,「那我們改天。」
說完,乘坐另一部電梯離開。
***
半小時后,城北。
這裡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吃飯地方,很不正式,取而代之的是充滿嘻哈潮流的年輕氣息。
下車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扇巨大的鐵門,還有著斑駁的銹跡,貼門上是各種各樣的創作塗鴉。兩旁的牆上也畫的花花綠綠。
推開門進去之後,先是一個兩層樓的毛坯房,面積很大,從毛坯房進去,一樓亂七八糟的擺著一些桌椅,還有散落在各處的酒瓶。
郁靳言帶著宋歌直接上了二樓,一大群人正聚在那處,放著躁動的歐美音樂,那些人端著酒瓶,隨著音樂扭動著。
二樓一側的牆全部被打掉,空曠極了。只有半人高的鐵柵欄護著。
劇烈的引擎轟鳴聲嗡嗡作響,和激情的音樂形成合奏。
宋歌順著欄杆外看去,外面是一處寬闊的場地,連著遠處的馬路,好幾輛賽車閃著明亮的尾燈,瘋狂的馳騁在場地上,一圈又一圈。
宋歌這才恍然,這原本就不是什麼餐廳,而是一個改造過的賽車場。
郁靳言帶著她走到比較安靜的一處,倚在及腰高的鐵欄上,觀察著跑道上的情況。
他在路上換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此刻只剩下一件休閑款式的襯衣穿在身上,領口的扣子解開的恰到好處,袖子也卷到了小臂以上,風吹亂了他的髮絲,竟然也和這樣的場合莫名契合。
以前的郁靳言,從沒帶著宋歌來過這種地方。
她記得兩人在一起的那兩年,郁靳言只會帶他去一些美術展覽、音樂會、話劇廳這樣的地方。其實宋歌一直覺的那些東西挺無趣的,她從小不是一個優雅的大小姐,更喜歡那些刺激的遊戲,對這些也不是很懂,但她一直以為郁靳言喜歡,所以就逼著自己喜歡。
他到底對她藏了多少秘密?
那個說永遠不會騙她的他,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宋歌默了默,找了個話題,「你和聶家樊的關係不錯,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從小就認識,一起玩到大。」他倒是沒有隱瞞。
可宋歌卻從未聽他提起過。
她忽然有些難過,也許那兩年,她其實從未真正走進他,走進他的生活圈……
「三哥,來了!」有人過來和郁靳言打招呼,「不去玩一圈?」
郁靳言沒說話,而是伸手摟住了宋歌的肩膀。
那人眼神曖昧,「怪不得,原來是美人在懷啊!」
宋歌微微掙扎,但敵不過郁靳言的力氣,只好放棄。落在對面那人的眼裡,卻成了宋歌在害羞。他調侃道,「三嫂,別害羞呀!」
「既然知道你三嫂害羞還不快滾?」雖是罵人的話,卻是含著笑意。
那人揶揄一笑,走到宋歌身邊時又說了句,「三哥平時將三嫂藏得緊,今兒怎麼捨得帶出來了?」
說完,立刻一溜煙兒跑掉,躲開了郁靳言踢他的腳。
那人走後,郁靳言也沒開口,宋歌亦是沉默。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個……一直不知道,你還會玩兒這個?」她佯裝無意的找了個話題。
「現在知道也不晚。」
可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遠不知道。
「剛才聽人說阿靳帶了女伴過來,原來真是宋小姐啊!」突然傳出的調侃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難怪也不下去陪我玩一局,真是重色輕友!」
郁靳言保持著摟她在懷的曖昧姿勢,偏頭望向來人。斜斜勾唇,閑散道,「你不也是嗎?」
宋歌亦循聲望去,正是剛從跑道上下來的聶家樊。他手裡抱著一頂頭盔,穿著一身騷紅色的賽車服,和之前穿著一身素衣的病秧子簡直判若兩人。
不知為何,宋歌總有一種這才是真實的他的感覺。
可他為什麼在人前總是一副病病殃殃的樣子呢?
「去你的!」聶家樊捶了一下郁靳言的肩膀,力道不重,更像是好兄弟之間的互相調侃。
旁觀兩人的對話,宋歌刻意觀察了聶家樊的整副神情。
他的態度似乎挺隨性的,一點都不介意郁靳言對他說什麼做什麼。
宋歌不難看出。郁靳言所言非虛,他和聶家樊的關係確實很不錯。
何念,你覺得我的感情多到可以分成幾分?
啊?我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意思。
除了你,我並沒有還愛著誰了。
像是給了我一句承諾,顧清平忽然用力的把我摟在懷裡,在我耳邊溫柔的傾訴。
我獃滯在他的懷裡,這一刻,我心裡又溫暖、又糾結。我總是想要推開他,總是想劃清我們之間的界限,但是我又想就這樣淪陷,管它什麼倫理道德。只要像現在這般溫存就夠了。
我忽然搞不明白,自己的那一份堅持,意義究竟在哪裡?
但我又想到了最惡劣的後果,那種老鼠過街的感覺,我的心就狠狠的一顫。
我搖著頭用力的推開了他,不可以。顧清平,在我心裡,你就像是掛在天邊的月亮,我看似觸手可及,但是其實只能遙遙相望。我就像是地上的灰塵,根本攀附不起你。
顧清平頹廢後退。嘆了口氣,無奈的樣子讓我真是狠不下心!
他說,何念,我恨透了你這樣的自作聰明!事情為什麼會在你心裡變的這麼複雜。
我也不知道!
我總是不自覺的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想的很複雜,總是不自覺地做最壞的幻想,總是忍不住疏遠,忍不住逃避。
這樣也好。
如果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倒不如彼此厭惡生恨,才會把彼此從心裡越推越遠,這樣才不會對彼此在未來有所傷害!
因為我說的,就是唯一的結果。
我還是和他說了一聲再見。我不想再糾纏下去了,沒意義。我在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在我背後出聲,何念,今天晚上的晚宴,我是為你而去的。
我又忍不住心跳漏掉,原來他在台上講的那句話,真的是對我說的。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是自作多情,我以為這句話是對於倩說的,原來真的是為了我?!
我來參加這個晚宴,是為了一個女子。
而我,就是那個女子。
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什麼,我的眼角一瞬間就濕潤了。高傲如顧清平,我究竟是何德何能,才能讓他對我如此用心?套用一句話,我真心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
但是越是這樣我就越要遠離他,哪怕我可以接受萬人的唾罵,我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但我也不能讓顧清平受到所有人道德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