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踢了鐵板
說白了,他們為的可不僅僅是立后之事。
「朕若執意要立呢?」蕭長凌緩緩將目光環視一圈,聲音冰冷的道:「劉大人,顧大人,趙大人,你們呢?也都與林相一個意思?」
蕭長凌說到一個人的名字,宮門前跪著的人里,便有一人將頭垂的更低,幾乎看不見。
風雪中,猶如忽然來了一群鴕鳥。
「陛下,微臣奏請陛下,立沈氏為後!」萬籟寂靜里,忽有一道響亮的聲音自左側響起,幾乎震破所有人的耳膜:「此乃順應天意,實為我大周之福!」
「胡說什麼!」
林相面色一冷,不假思索便開口訓斥,但當他回過頭看到那開口之人是定國公時,頓時猶如吞下了蒼蠅一般,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定國公,沈氏當了皇后,你的女兒當如何自處!你可想清楚了!」林相身後一個大臣,看似很好心的低聲提醒道。
定國公不為所動。只是定定的看向蕭長凌。
蕭長凌笑了,再一次環視四周:「瞧瞧,我大周還是有明白事理的臣子,定國公不愧為國之棟樑!」
「微臣只是說了應該說的話。」
定國公低頭,語氣有些複雜的回答道。
不同於場上其他大臣,自從沈沉魚一聲不吭的從西北忽然回到京城后,定國公便明白了,這大周的皇后,只能是沈沉魚,再不可能是別人。
瞧瞧皇帝的舉措,不過是賜婚聖旨下達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便悄無聲息的將沈氏從西北邊關接了回來,暗地裡到底付出了多少,誰又能看到?
自己主動提了出來,還能博得一些皇帝的好感。否則,真等蕭長凌自己提出來,他定國公府的面子裡子,可就丟盡了。
從這一點上說,定國公其實是一個聰明人。
聰明人,從來不辦蠢事。
蕭長凌對定國公的識時務比較滿意,當下連著誇了他好幾句,眾臣們聽著。有的沉默不語,有的面露嘲諷,有的無動於衷。
面露嘲諷的人是林相,他今日得了裴太后的囑咐,一定要在宮門前將蕭長凌與沈沉魚攔下,逼著他改立陸雪琴為後,不料才開了個頭,就有定國公這個大傻帽搶先出頭。
林相是不甘心的,可是當下,幾乎所有的大臣都被蕭長凌的氣勢,與定國公的臨陣倒戈給驚著了,幾乎都做了縮頭烏龜,剩下他一個,獨木難支。
林相頓時產生一種大勢已去的悲涼感。
「林相還有話說么?」蕭長凌清楚的看到了林相臉上的頹敗,面上當即浮現出一絲笑容。
林相硬著頭皮開口,早無先前盛氣凌人的氣勢:「陛下,您要立沈氏,那定國公府的陸小姐如何辦?已經訂了婚約,總不能……」
「此事不勞林相大人操心。」定國公不等林相說完,便打斷了他:「我家雪琴,今年才十三歲,說親還尚早!」
林相一呆:「定國公的意思是。您不讓雪琴入宮了?」
「不錯!」
定國公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家雪琴的婚事,就快訂下了,不勞相爺操心。」
陸雪琴訂婚了?
這句話,猶如一顆炸彈,投入眾人心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林相吃驚不已,看看定國公,忽然醒悟過來似的,猛的回頭看向蕭長凌。
結果,他只從蕭長凌的眼中看到冷笑。
頓時一口冷氣,從腳底一直升到心窩處。林相跪著的身子,搖搖欲墜。
「林相這是怎麼了?曉峰,快去叫太醫!」
蕭長凌見機極快,見了林相的樣子,當機立斷的吩咐人喊太醫,隨後又命雲曉峰過去,親自將林相扶起。
雲曉峰是他身邊的得力護衛,蕭長凌能將他派出去,足見他對林相的重視。
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側目,都覺得蕭長凌做的不錯。
可林相呢?大雪天氣里,跪坐宮門口,阻攔陛下回宮……
「林大人,您沒事兒吧?」
雲曉峰幾步上前,便到了林相身邊,一伸手,攙扶住了他的胳膊。
「本相沒事!不用……」
林相連連開口拒絕,並且想甩開雲曉峰。
但不知怎的,他的胳膊忽然使不出一絲力氣來,不由自主的就被雲曉峰從地上扶了起來。
「雪這麼大,眾位愛卿也都起身吧!凍著了你們,朕明日如何要向天下人交差?」蕭長凌朗聲開口。
「多謝陛下!」
林相都已經起身了,眾臣自然也就沒有了堅持下去的必要,聞言紛紛從地上起身。
林相看著這一幕,不由的心如刀割。
整整半個月啊!他花費了無數心血,辛辛苦苦才布置下眼前的局面,居然如此輕而易舉就被破了!
「林大人,您年紀大了,就不要再雪地里跪著了……」太醫很快就留到了,見了林相的樣子,頓時滿臉責備:「一個月之前,老朽便告知過您,再這麼下去。您的老寒腿,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林愛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蕭長凌無奈的搖搖頭,嘆息道:「朕知道你一心為國,做事也是兢兢業業,但打鐵還需自身硬,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如何替國效力?朕放你半個月的假期,好好在家休息休息,趙太醫,林相的老寒腿,半個月能好么?」
「回陛下,若林相還是像今天這樣,那微臣斷言,絕對好不了。」趙太醫面無表情的開口。
串通一氣!串通一氣!
他的寒腿症什麼時候嚴重到需要休沐在家的地步?陰謀!這是陰謀!
就是為了讓他在家躺著,皇帝陛下真是煞費苦心啊!亦或者說,是他剛剛真的惹怒他了……
林相心中苦澀無比,卻不能開口解釋。
垂死掙扎了許久,他終於認命:「微臣……遵旨!」
「趙太醫,你跟著林愛卿回相府,就在那兒住下,半個月之後,若是林相的身體沒有好轉,朕拿你試問!」蕭長凌開口道。
「微臣一定竭盡所能,幫林相治好身體,只是,他也需要自己克制……」趙太醫一邊答應,一邊回頭看了林相一眼。
林相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太醫院,也並非趙太醫一人,萬一,你診斷錯了……」
「好,那就多請幾個太醫。」
蕭長凌笑了笑,接過話頭:「來人,去太醫院,再請三位太醫,一起去相府。」
「陛下!不用了……」
踢著了鐵板,還被蕭長凌擠兌,林相有苦難言,聞言連連搖頭:「趙太醫一個人就夠了,畢竟太後娘娘那邊,一直都需要太醫伺候著……」
「林愛卿放心,母后那邊的人手是足夠的。」蕭長凌笑眯眯:「她向來對朕說,林相大人一輩子為國為民,鞠躬盡瘁,肝腦塗地,朕無論如何,也不能虧待了你……」
這話沒毛病。
旁人聽在耳中也就罷了,重點在太醫,並未將太后的話放在心上,可是林相心中有鬼,越聽越覺得蕭長凌是話中有話,不由的膽戰心驚。
皇帝,該不會是察覺出什麼了吧?
「林相大人,請。」
雲曉峰一直都扶著林相,在他的攙扶下,威風凜凜的林相大人,已經有好一陣子都不能抬起胳膊了。
「好,這就走。」
再留下來,也不過是徒增傷悲而已,林相心若死灰的點點頭,在雲曉峰的攙扶下,半邊身子發麻的慢慢往外走。
寒風肆虐,吹的他衣袖翻飛,竟然有一種悲愴的感覺。
林相一走,眾臣紛紛退開,落滿白雪的宮門前,讓出了一條道路。
蕭長凌滿意的環視四周,又朝著林相離去的馬車望了一眼,這才轉身回到皇輦上。
沈沉魚從頭到尾的看著這一場君臣之間的角逐,一言不發。
此刻蕭長凌回來了,她才在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並將一個暖爐子放在了蕭長凌的手上:「陛下,快暖暖。」
蕭長凌看著她真心的笑容,似乎有些痴了。
剛剛面對虎視眈眈的群臣之時,他尚應付自如,沒有半點慌亂,可此刻。沈沉魚只是一個笑容,便引得這位年輕的帝王心智大亂,心跳如擂鼓,簡直想當場將她抱起來。
這種場合下,自然不允許他這麼做。
蕭長凌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壓下這股子渴望。
眾臣們低著頭,並沒看見自家皇帝這種丟臉時候,否則,一個個的非得把眼睛珠子掉下來不可。
沈沉魚看蕭長凌半天也不接暖爐,只是盯著自己,當下臉一紅,瞪了蕭長凌一眼。
蕭長凌這才扭頭看向前方,並正襟危坐。
當皇輦緩緩的通過宮門,往內駛去,沈沉魚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迫切感,她實在是太想見到三個孩子了,恨不得立刻將他們抱進懷裡!
可是,按照規定,入宮之後,他們要見的第一個人,是裴太后。
當皇輦在坤寧宮門口停下來時候,蕭長凌緩步下車。隨即回身將手遞給了沈沉魚:「下來吧!」
時隔兩年多,再一次與滅門仇人相見,沈沉魚內心複雜的很。
「你不要擔心,她不過是個垂暮老人罷了,已經奈何不了你我。」在沈沉魚一步一步跨上坤寧宮前的台階時,走在她身邊的蕭長凌,低低開口。
沈沉魚不置可否。
對於裴太后,無論何時何地,她都不會掉以輕心。
她希望,蕭長凌也如此。
「你把她想的太簡單了,等下說不定有大招等著咱們。」沈沉魚回敬道。
蕭長凌聞言登時笑了。
那笑容實在亮眼。將這天地間的白雪,以及巍峨的宮殿,全都襯托的黯然失色。
「有大招也不怕,你有朕。」
進宮門時,蕭長凌最後一次附耳在沈沉魚耳邊道。
知道他是安慰自己,怕自己害怕,沈沉魚微微一笑,原本有些緊張的心,也漸漸放鬆下來。
「奴婢參見陛下!參見娘娘!」
坤寧宮門口,一個宮女急匆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攔住了蕭長凌與沈沉魚:「太後娘娘病重,不願見客,請陛下還是回去……」
「客人?朕與皇后,可不是什麼客人。」蕭長凌聞言冷笑了一聲,目光陡然變厲:「還不讓開?」
「陛下非要如此么?」
那婢女猛的抬起了頭。
蕭長凌不置可否。
「陛下!太後娘娘畢竟是您的養母啊!都說生恩不及養恩大,您再如何,也不能如此逼迫太後娘娘啊!」
那宮女忽然驚聲尖叫起來,一邊尖叫,一邊爬了起來,沖著旁邊的柱子就撞了過去。
竟視死如歸。
眼看著一場悲劇在所難免,沈沉魚有些不忍的閉上眼睛。
「啊!」
耳畔忽然響起一聲痛苦的尖叫。
但聲音卻是……
沈沉魚詫異的轉過頭去,結果就看見了紅玉。她捂著胸口,彎著腰,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而剛剛那個宮女,則是好好的站在一旁,只是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顆鵝蛋,滿臉都是驚訝。
「你怎麼……」
沈沉魚看著紅玉非常吃驚,她不記得紅玉有跟進宮來啊?
「紅玉是跟著咱們進宮的,只是你一直沒有發現罷了。」蕭長凌緩緩在一旁解釋道。
面對沈沉魚的時候,他是溫柔如水的,可是一轉頭,一張俊美無匹的臉。已經冷若冰霜:「來人!把這該死的賤婢拿下!」
「什麼事這麼吵吵鬧鬧的?」
身後的宮殿里,裴太后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緩慢的腳步聲。
沈沉魚緩緩回頭,就看見裴太后在眾宮女的簇擁下,在上首的貴妃榻上坐了下來。
兩年未見,裴太后衰老的速度很快,幾乎超過了沈沉魚的想象。
才四十來歲年紀的女人,竟然鬢邊早生華髮,眼底皺紋橫生,裴太后的模樣,再無當初一絲風采。
沈沉魚太吃驚了,以至於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行禮。
直到,蕭長凌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手,沈沉魚這才反應過來。
「陛下!這就是你千挑萬選,千等萬等,才找出來的皇后?」裴太后滿臉的嗤之以鼻:「一點禮數都不懂,毫無規矩,而且名聲壞透了,皇帝,你當真要立這樣的女人為後?」
她的輕蔑,刺痛了沈沉魚的自尊心。
想當初,她曾是沈太傅的孫女,自小家教很嚴,世家嫡女該學的東西,她都學了,若問規矩禮儀,沈沉魚自問自己做的並不比別人差,太后這樣說,實在是誅心。
緩緩福身,沈沉魚盡量用平和的語氣開口:「兒媳給母后請安……」
「瞧瞧,這就暴露了你的野心了吧?」
裴太后望著沈沉魚,忽然發出一陣嘰嘰咯咯的笑聲,像是一百隻貓爪子在撓木板。十分令人不舒服:「如今皇后並未冊立,你卻急著喊哀家母后,你配么?」
「從前我便是這樣喊的,母后忘記了么?」
沈沉魚扭頭沖著一旁準備開口的蕭長凌搖了搖頭,淡淡開口:「還喊了好幾年,母后這記性,有沒有讓太醫來瞧瞧?」
「大膽!你敢諷刺哀家!」
裴太后像是抓住了沈沉魚的什麼把柄一般,忽然沖外喊道:「來人啊!快來人!沈氏詛咒哀家!把她打出去!」
「母后!夠了!」
蕭長凌一把拉住沈沉魚,回頭目光凜然的看了一眼帶頭衝進來的幾個坤寧宮宮人,首先就看到了剛剛的那個宮女,他冷笑了一聲,一字一句道:「沉魚她只是為母后著想而已,既然母後身體安康,兒臣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攜帶皇后,來給您請安。」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著重咬重皇后二字,話中意思,一目了然。
裴太后頓時臉色鐵青。
可她根本就來不及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面前二人沖她匆匆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內心裡升起一股憤怒,以及深深的無力感。
她早先的猜測終於實現了。若是蕭長凌登基為帝,必定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果然如此!
……
皇輦在乾清宮門口停下時,沈沉魚迫不及待的從皇輦上下去,甚至沒有理會一旁的蕭長凌。
看著自家妻子這幅急切的模樣,蕭長凌不由的微微有些吃醋。
可是一想到三個孩子,這股醋意瞬間就變成了深深的思念,蕭長凌沒讓人攙扶,便自己下了皇輦,抬腳丫去追沈沉魚。
剛剛踏進內殿里,他便聽到一陣哇哇的大哭聲,以及沈沉魚的安慰聲。
「別哭了。勇兒,娘這不是回來了嗎?」
蕭長凌一步步走進來,看到的就是沈沉魚懷抱勇兒,喜極而泣的樣子。
經歷過裴玥不懷好意的接近,這大半年來,對乾清宮裡面所有宮女都滿臉警惕的勇兒,此時此刻哭的躲在沈沉魚的懷裡不肯下來,一旁已經一歲多的子軒與子衿,睜著圓滾滾的眼睛,十分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當初分別時太小了,兩個孩子記不住母親也是有的。
但是。受到勇兒的影響,子軒與子衿兩個,也是哇哇的張嘴大哭,一時之間,所有的宮女都趕來,結果就看見了蕭長凌。
「奴婢參見陛下!」
「都起來吧!先退下。」蕭長凌擺擺手,命所有人退下,隨即走上前來,伸手將小兒子子軒從毯子上抱了起來:「軒兒,認不認得,這是娘親……」
一歲多的孩子。還在咿呀學語,吐字並不十分清楚,但子軒這一句娘親,卻是喊的十分順溜。
沈沉魚一下子就回過了頭,滿臉驚訝的看著蕭長凌:「他,他都會說話了?」
「你來抱。」
蕭長凌笑眯眯的將懷裡的子軒遞了過去,隨後順手將勇兒從沈沉魚懷裡扯出。
「父皇!不要!勇兒還沒抱夠!」
勇兒頓時急了。
蕭長凌看了他一眼,語氣卻是分外堅決:「你已經抱過了,該輪到弟弟妹妹了……」
「可是娘親……」
勇兒可憐兮兮的望著沈沉魚,大眼睛裡面寫滿了渴望,沈沉魚根本就受不了這個,當即一伸手,將勇兒也攬入懷中。
剩下一個子衿,眨巴著一對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沈沉魚,卻是沒有撲上來。
蕭長凌伸手將她一抱,笑道:「這孩子認生……」
只這一句,便讓沈沉魚淚流滿面,她這個當娘親的,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認生這兩個字,放在她們母子之間,實在是很刺耳。
晚膳之後。沈沉魚依依不捨的抱著三個孩子不肯撒手,蕭長凌耐心的守在一旁,並不催促。
但夜深人靜時,他強行將預備躲在三個孩子房裡睡覺的沈沉魚,抱回了寢宮。
「你幹什麼呀,我還想再多看一眼勇兒……唔」
沈沉魚抱怨的話才說了一半,便被封住了,蕭長凌合身撲了上來,一吻作罷,他咬牙切齒道:「你再看下去,信不信朕讓你明天起不了床?」
沈沉魚當即閉嘴。
蕭長凌卻擁著她。溫柔的吻著她的臉頰,濃情蜜意時,沈沉魚忽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情來。
「對了,定國公要給陸雪琴挑選夫婿,你答應了他的請求?」
蕭長凌動作一頓,有些好奇的看她:「你怎麼知道此事?不錯,他是打算讓朕給他女兒賜婚,賜婚的對象,還是忠勇侯府的世子……」
「你答應了?」
沈沉魚心頓時一緊。
蕭長凌看了她一眼:「還沒有。你怎麼了?」
「陸雪琴今日來見我了。」
沈沉魚在蕭長凌的吻落下來之前,搶著開口道:「我已經答應她,勸你不要答應定國公的請求。」
「這父女倆,在玩什麼把戲?」
蕭長凌看了沈沉魚一眼,翻身下來,好奇道:「陸雪琴居然私底下見你,朕怎麼不知道?」
「今日才發生的事,曉峰還沒來得及向你稟報。」
沈沉魚聞言嘆息一口氣:「對於這個陸小姐,我當時十分好奇,想要聽聽,她見我到底想說什麼,可沒想到,她只是想為自己求一門姻緣。」
「她求的那個人,現在就住在定國公府上,趙元修,曉峰說這個人年輕有為,還不錯。比定國公選的那個人強多了,你考慮一下。」
蕭長凌靜靜的聽著,末了看向沈沉魚:「你想要朕答應?」
沈沉魚點點頭:「沒錯,這個陸小姐難得腦子拎的清,又不被皇權富貴所迷惑,所求又不過是與心上人百年好合,這麼一樁喜事,我想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