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近水樓台先得月
蕭長凌伸手攬著沈沉魚，望著她的目光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他的眼中，除了身邊這人，誰都看不到。
裴玥懷著激動的心情，眼巴巴的望著蕭長凌，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
只可惜，蕭長凌連眼尾都不掃她一下。
就那麼親親熱熱的擁著沈沉魚，一邊走，一邊狗腿似的向沈沉魚說著他的安排，計劃，旁若無人。
帝后一離開，高公公便走了進來，清點了慈寧宮的人數之後，當下帶走了一半的宮女太監。
這座巍峨的宮殿，越發顯得死氣沉沉，透出一股糜爛的味道。
裴玥的目光就漸漸變冷，臉上的激動神色也漸漸消退。
「裴大小姐，太後娘娘醒了。」
卻在這時，一旁有個婢女走上前來。對著裴玥道：「請您過去吧！」
裴玥猛的回過頭來，目光兇狠的瞪了那婢女一眼，瞬間嚇的其手腳冰涼。
她沒說什麼，抬腳便朝裴太后躺著的地方走去，好容易才求來的差事，當然要過去做做樣子。
可才走了兩步，裴玥猛的停下了腳步，嬌媚動人的眉頭一皺，當下開口：「怎麼這麼臭？」
「回裴大小姐，太後娘娘她……她失禁了……」宮女小心翼翼道。
失禁？！
那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裴玥大吃一驚。她萬萬料不到，裴太后居然會病成了這個樣子。
難怪蕭長凌會輕易答應讓她留下來，原來在這裡等著！
裴玥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也憤怒到了極點，一時之間，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那小宮女等了半天，也沒見她開口，忍不住抬頭道：「裴大小姐，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你去！收拾一下！」
裴玥忍者噁心道。
那宮女卻站著未動。
「小姐，是您向陛下請命，親自服侍太後娘娘的……奴婢們，不好插手。」
「什麼叫不好插手，那麼大的事情，本小姐一個人乾的過來啊？」裴玥惱怒成羞，猛的一甩袖子：「再說我也不會，不得學啊？」
「有道理。」那宮女點點頭，理所當然道：「既然如此，那裴小姐，那您跟奴婢走吧！奴婢會教您怎麼做。」
半點也不讓步。
裴玥的臉頓時鐵青。
與此同時，大殿內的惡臭味道也越來越濃。有三五個宮人紛紛從外進來，手中捧著乾淨的衣裳，被褥，但進了殿之後，全都無一例外的望向裴玥，站著不動。
裴玥朕想大喝一聲，你們去替太后清理啊！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又沒有花！
但她內心中清楚明白，倘若她這麼做了，不用等到明日，蕭長凌就會親自帶著人將她攆出慈寧宮。
她的計劃，就算失敗了。
「你們跟我來。」配樂也i咬牙，終於將手從鼻子上放下來，鼓足勇氣抬腳朝大殿內奔去。
宮女們這才跟上。
……
因為前幾日就已經開始準備，這天只花了半天的功夫，沈沉魚便帶著三個孩子在坤寧宮裡住下了。
坤寧宮是本朝歷代皇后所居住之地，其富麗堂皇的程度，堪比養居殿，沈沉魚將三個孩子的房間安置在自己卧室隔壁，幾個奶娘也都是吃住在一起。
從來沒有一個後宮里的女人將孩子看的比帝王還重，但在沈沉魚心中，就是這麼理所當然。幾個奶娘看到這個安排，不由的紛紛咂舌。
「娘娘這是不打算侍寢嗎？這樣安排……」吳奶娘小心翼翼的開口。
另一位姓李的奶娘則道：「娘娘懷著身孕呢！侍什麼寢！」
既然不能侍寢，可這宮裡只有皇后一個女人，皇帝怎麼辦？
近來考慮這個問題的人很多，從朝堂到百姓，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
但毫無疑問的是，裴玥絕對是嗅著這個才進宮的。
這日傍晚，處理完公務的蕭長凌向往常一樣回來，進門就看見沈沉魚在擺弄一盆蘭花，青翠的葉子在這宮殿里增添了幾分生機勃勃。
「陛下回來了。」
看到蕭長凌，沈沉魚當即放下手上東西，笑眯眯的走過來。
蕭長凌伸開雙臂，讓沈沉魚替他脫掉外袍，便在桌前坐下，擺弄了一下蘭花的葉子，道：「今日又有大臣給朕上摺子要立妃了，還有人說要選秀，沉魚，你怎麼看？」
「我睜著眼睛看。」
沈沉魚看了蕭長凌一眼，卻是笑了：「陛下可是心中有了人選？」
「什麼人選，朕將那些摺子全都留中不發，如今著急的是那幫老臣！」蕭長凌往椅子上一靠，俊美絕倫的面龐上閃過一絲陰冷：「看來先前的教訓，這幫老頑固是忘記了！」
「他們是看到裴玥進宮了。」
沈沉魚淡淡開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裴家百年的基業，縱然失去了太后這個大靠山，也依舊龐大無比，陛下要想與之抗衡，還早。」
蕭長凌聞言，面色更加陰沉。忽然不知想到什麼，他的神情又緩和下來，甚至還帶了點笑容：「今日慈寧宮那邊傳來什麼消息沒有？」
「陛下留下裴玥，居然沒有派人關注？」沈沉魚挑眉。
「沒有。」蕭長凌回答的理直氣壯：「這不是有你么！再說朕那麼忙，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
沈沉魚看到蕭長凌臉上那一抹疲憊之色，神情頓時緩和下來。
「倒也沒什麼，裴玥一向驕傲自大，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忍了下來。」沈沉魚笑道：「縱然伺候太后，弄狼狽不堪，可她一句也沒叫過苦。」
「能堅持一天不算什麼，朕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到幾時！」蕭長凌聞言冷冷一笑：「朕打賭，絕對不會超過半個月！」
「可若是能見到你呢？」沈沉魚聞言笑了：「陛下每日早晚都要去給太后請安的，有這兩個機會，我怕依這位裴大小姐的野心，她可以一直堅持下去。」
「朕跟你一起去！」
蕭長凌想也不想的道：「這下她總沒有招數了吧？」
沈沉魚笑而不語，內心明白這根本就不可能。
蕭長凌要做的事情那麼多，怎麼可能每次都陪她去？
……
沈沉魚料的不錯，第二天蕭長凌就因為太忙，而無法去慈寧宮，一整天的時間裡，他都在御書房。
沈沉魚作為兒媳，自然每日都要去給太后請安，雖然蕭長凌說過，她有孕在身，就不要操勞奔波，可沈沉魚還是去了。
她只是不想，讓那幫大臣們再找一個借口去對付蕭長凌。
這天，沈沉魚去慈寧宮的時候，太后正在用膳。
中風的老人，手腳都不聽使喚，只能吃流質的食物，沈沉魚進去的時候，見到整個宮殿都還乾淨，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味，宮女們垂手站了兩排，而上首位置，裴玥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衫，脂粉未施，正捧著一碗香噴噴的燕窩粥，一碗一碗的餵給太后吃。
「臣女裴玥，參見皇後娘娘。」
一見到沈沉魚，裴玥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來給沈沉魚請了個安。
「起來吧，辛苦裴小姐了。」沈沉魚笑著揮了揮手，命裴玥起身，然後慢慢抬腳走上前去，在裴后床沿邊上坐了下來。
「母后，您今日感覺怎麼樣？」沈沉魚望著太后，笑眯眯的開口。
裴太后雖然手腳不能動彈，但知覺還是有的，從沈沉魚在床邊上坐下開始，她整個的眼睛就瞪圓了，目光中射出濃濃的仇恨，恨不得用目光將沈沉魚殺死。
她拼盡全力，也只是發出了『呵呵』的聲音，手指頭都不能動一下。
「母后看著像是比之前好些了，裴小姐伺候的很用心。」沈沉魚笑眯眯的道：「本宮會向陛下講述裴小姐的功勞。」
「不敢。」
裴玥乾巴巴的道。
她並不指望沈沉魚能在蕭長凌面前替她說話，沈沉魚只要不落井下石，她就阿彌陀佛了。
「裴小姐若是覺得辛苦，也可以回去看看。」沈沉魚用一種看似很體貼的語氣道：「裴國公想必很想念您……」
「不用了，服侍姑母要緊。」
裴玥生硬的打斷了沈沉魚，面上露出一抹恐慌，她半是炫耀，半是邀功的道：「伺候姑母這幾天，臣女一直覺得，姑母她是能認出我來的，姑母的病情也有些好轉，這個時候，我萬萬不能離開……」
說白了。她根本就不想出宮。
沈沉魚內心對此十分清楚，問這話不過是試探。
「如此，就有勞裴小姐了。」沈沉魚聞言笑了笑：「本宮身懷有孕，陛下什麼都不讓本宮做，真是慚愧。」
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裴玥聽了這話，內心裡氣憤不已，但臉上卻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來。
「陛下對娘娘就是有心。」
沈沉魚笑了笑，沒有答話。
又坐了片刻，沈沉魚便起身離開了。
「恭送皇後娘娘！」
裴玥混在眾多宮女太監中，跪著目送沈沉魚離開。目光卻盯著她的後背，久久沒有收回。
「裴大小姐，你這身白色的衣裳還是換了吧！母后她還在呢！你不用提前為她穿孝衣。」走到門邊的時候，沈沉魚忽然回頭。
目光落在裴玥那一身雪白的，卿塵不染的衣裳上。
「皇後娘娘，這不是孝衣……」裴玥低頭看了看自己，面上湧出一絲憤怒。
「白的不吉利，換了。」
沈沉魚面無表情的道，說罷，便扶著宮女的手緩慢離開了。
裴玥滿臉陰沉的看著她，恨的幾乎咬碎了一口雪白的銀牙。
「裴大小姐，那粥還喂么？太後娘娘睡著了……」這時，有宮女上前開口問。
裴玥內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濃濃的厭惡，她真恨不得回頭掐死那中風的裴后！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不餵了，等她醒來再說！」強忍著怒氣，裴玥將宮女們全都打發下去，自己一個人在裴后床邊坐了下來。
無論如何，這都是她的姑母，是那個在天下人面前威嚴，在她面前慈祥的老人。她不該，不該厭棄她。
裴玥內心裡頓時湧上一絲後悔。
伸手替裴太后蓋好被子，忽然沈沉魚離去時的樣子又湧上心頭。
那時候，沈沉魚伸手撫摸著小腹，是一種保護的姿態。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為什麼不去死？
望著床邊上的茶几，裴玥內心裡忽然竄上一個瘋狂大膽的念頭來！
「不行，這件事情，得找父親幫忙……」夜深人靜之際，裴玥躺在床上對著帳子頂喃喃自語。
……
自那一日看過裴太后之後。沈沉魚一連幾天都沒去。
在過了懷孕的前兩個月之後，她害喜的反應終於來了，整天的沒胃口，什麼都吃不下，勉強吃下去的東西還會吐出來，整個人憔悴了好多，一直都卧床休息。
蕭長凌嚇的日日守在床邊，甚至連奏摺等物也都搬了來，每日下了朝，就在沈沉魚身邊辦公，他還想盡辦法的讓人去找一些酸甜可口的東西，期望沈沉魚能多吃一點。
沈沉魚看著他這幅如臨大敵的樣子，想笑卻沒笑出來。
「陛下，你無需這樣子。」
沈沉魚道：「這害喜又不是病，過了這一個月，漸漸的就好了。」
「可你什麼都吃不下，長此以往，不光自己受累虛弱，甚至對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蕭長凌憂心忡忡：「朕還等著他生下來，生龍活虎的跟朕比試身手呢！」
沈沉魚撲哧就笑了：「剛生下來的孩子那麼小，怎麼跟你比試？」
「等他長大了唄。」
蕭長凌理直氣壯。
沈沉魚又笑了，可笑容里卻有一抹苦澀：「陛下希望這一胎，是個男孩？」
「最好是男孩，朕的子嗣，還是有些單薄。」蕭長凌笑眯眯的看向沈沉魚：「皇后，任務艱巨，你可要多多努力。」
「萬一，是女兒呢？」沈沉魚語氣艱難道。
這朝代里，重男偏女的思想還是很重，更不要說這還是皇家。
「是女兒也好啊。」
蕭長凌笑了：「正好湊成兒女成雙。是兩雙。」
說完，看向沈沉魚：「沉魚，你是不是怕生下來是女兒，朕會不疼她？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沈沉魚勉強一笑，道：「若是女兒，只怕那些大臣們又開始叫嚷著，要給你選妃了。」
「隨便他們怎麼想好了，朕有勇兒與子軒，覺得很滿足！」蕭長凌沉聲道，說著，伸手握住沈沉魚的手，詢問道：「你想不想吃點東西？想吃什麼？」
沈沉魚想了很久，忽然想到紅禾做的那一碗麻油麵。
「想吃面還不簡單。」蕭長凌聞言笑了：「朕這就讓紅玉去做，她做的面也很好吃。」
說著站起了身。
「陛下，還是算了……」沈沉魚忙道：「紅玉這兩天做了很多吃的，可是，我都吃不下……」
蕭長凌回頭，面露擔憂之色：「沉魚，你是又想到紅禾了么？她的死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再想那些了好么？」
「若是紅玉天天在你面前晃悠，讓你難受，朕這就攆她出去！」
「來人！」
「陛下！不要！」
沈沉魚愣了一下，連忙伸手去拉蕭長凌：「這不關紅玉的事！」
她承認，自己是一個很缺少安全感的人，也很難與身邊的人熟絡起來，可是這段時間，沈沉魚已經習慣紅玉的存在，若是突然攆其離開，她會不適應。
「當真？」
蕭長凌挑眉。
沈沉魚就嘆息了一口氣：「紅禾她去了那麼久。我不過是偶爾懷念她一番，並沒什麼，至於紅玉做的飯吃不下，那是我自己的緣故……」
蕭長凌拉著她手在桌邊坐了下來，又恢復了憂心忡忡：「那要如何是好？」
「陛下！娘娘！」
卻在這時，紅玉端著個托盤從殿外走了進來，彎腰沖二人行禮：「奴婢新做了一樣糕點，不知道娘娘想不想嘗嘗？」
說著，將手中的托盤端上前來。
沈沉魚低頭看時，見那托盤上一個青翠欲滴的荷葉狀碟子里。放著嫩黃嫩黃的幾塊酥餅，雕刻成了花朵的形狀，散發著一股馨甜的味道。
先別說好不好吃，單就這色彩的搭配，就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可沈沉魚依舊沒什麼胃口。
為了不讓紅玉與蕭長凌失望，她勉強伸手拿了一塊，放到嘴邊。
入口軟糯香甜，細品還有微微的一些酸味。
沈沉魚眼睛一亮，將那塊糕點全都吃了下去：「好吃。」
蕭長凌看著沈沉魚，吃驚的瞪大雙眸。隨即，他伸手也拿了一塊：「真有這麼好吃，朕也嘗嘗。」
糕點一進嘴，蕭長凌便想吐。
太甜了，還帶了點酸，而他一向都不愛吃甜的東西。
為了不讓沈沉魚笑話，蕭長凌梗著脖子將那糕點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
沈沉魚看著他的樣子，連忙端過來一杯茶水。
蕭長凌端起來一飲而盡。
紅玉笑著轉身退了下去。
「沉魚，朕以後再也不逼你吃東西了。」蕭長凌苦著臉道：「你想吃什麼，朕就讓她們弄什麼。」
「陛下知道就好。」
沈沉魚笑眯眯的，伸手又拿了一塊糕點。
蕭長凌又開始擔憂：「你不能光吃這個吧？得吃點滋補的……」
「那就山楂湯好了。」
沈沉魚道：「另外再弄些素淡的菜，或許我能吃下去……」
一句話沒說完，忽然外頭有宮人急匆匆的奔了進來：「陛下！慈寧宮那邊傳來消息，太後娘娘的病情惡化了！人已昏迷不醒……」
蕭長凌臉上的笑容一僵。
「太后不是一向睡著比醒著多麼？是不是她們弄錯了？」他道。
「陛下，不是的，是太醫院的太醫親自診脈……」宮人連忙道。
蕭長凌就回頭，看了沈沉魚一眼。
「陛下，妾身跟你一起去。」沈沉魚連忙站起身來，可是蕭長凌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搖了搖頭：「你身子弱，今天一天都沒精神，還是早點休息吧！朕去去就回。」
說著，遞給沈沉魚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那陛下快些過去，看看太醫怎麼說。」沈沉魚想了一下便同意了，她還親自將蕭長凌的外袍取了來，親手替他披上：「夜裡冷，還是穿上比較好……」
伸出的手被蕭長凌握在了手裡。
他深深的看了沈沉魚一眼，低聲道：「你先睡，不用等朕。」
沈沉魚順從的點點頭。
蕭長凌轉過頭朝著外頭黑漆漆的夜空里看了一眼，忽然不著痕迹的低頭在沈沉魚嘴唇上一吻。
殿內殿外，到處都是宮人，他們都看著，這年輕的帝王，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一樣，那麼急切的吻著他的皇后。
「陛下……快去……」
社沉魚臉一紅，忙伸手推拒。
蕭長凌鬆開她，笑著看她一眼，這才轉身，抬腳大步走出了坤寧宮。
沈沉魚望著他的身影消失，臉上漸漸的露出落寞的神情來。
「娘娘，您怎麼不攔著陛下啊？」
不知道紅玉什麼時候從外頭走了進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太后病重，昏迷不醒，這肯定是姓裴的那個女人故意弄出的消息！目的就是引陛下過去！這黑燈瞎火，三更半夜的，萬一發生點什麼……」
「紅玉。」
沈沉魚忽然的開口，打斷了紅玉的喋喋不休。
「娘娘，您說，奴婢聽著！」紅玉連忙道。
沈沉魚看了她一眼，突兀問道：「你喜歡雲統領么？」
剛剛還一臉氣惱，義憤填胸的紅玉，一瞬間漲紅了臉，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娘娘……您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太孤單了。」沈沉魚忽然嘆息一口氣：「雲統領自然是好的，尤其是他對你姐姐的深情，若是按照本宮的私心，自然是願意你們在一起的，可是從你的角度看，這卻不是一件好事。」
她是愛過的人，自然明白那種整個心田都被佔滿，而旁人無論如何努力，都不進去的感覺。
對於雲曉峰來說，他心中只有紅禾，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裝別的女人。
可是紅禾死了。
她帶走了雲曉峰一切的快樂與笑容。
「娘娘，我們現在說的是陛下與裴大小姐，您就……不擔心么？」紅玉小心翼翼的開口，滿臉都是困惑不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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