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斑斑血漬,微皺的眉頭看來似乎受了不小的傷。

「抱歉,好像真的受了點傷。」於凱一副虛弱模樣,看來好可憐。

「對不起,都怪我替你找了這麻煩。」內疚的心情油然而生,她怎麼這麼沒用?明明是自己惹的禍,卻只能無能為力地躲在一旁。

「我很高興能夠保護你。」於凱搖搖頭,勉強地笑笑。這個舉動牽扯到臉頰上的傷口,害他吃痛地擰著眉。

「我們走吧,我來扶你。你站得起來嗎?還是我打電話叫救護車?」沒理會另一旁比於凱嚴重數十倍的其他五人,白芯的心神全系在於凱身上。

「不用了,這樣會惹出更多的麻煩,走吧!你扶我一下,我們回家。」

於凱牽強地搖搖頭,堅持和白芯一塊離開。

「好,你小心一點。」白芯略為吃力地扶起身旁的男人,一步一步小心地撐著受傷的他。

白芯滿臉的焦慮和自責,於凱看似痛苦的臉上則隱隱約約帶著一抹詭色,就連唇邊也因她關心不已的神情而逐漸揚起。

兩人的身影一點一滴消失在巷內,五名躺平在地上的男人,哀號聲不曾間斷……

「老大,那個男人……扮豬吃老虎。」其中一個神智算是清醒的小嘍啰哀聲說道。

那個男人臉上之所以會受傷,根本就是故意的,剛才揮拳揍他時,他刻意地連躲也不躲,等到發現芯子緊閉著雙眼時,才發狠地開始攻擊。

結果連他這空手道黑帶都不是他的對手,只有被打得滿地找牙的份!

「何止扮豬吃老虎,那個男人絕非善類……我的媽啊!我看我的腸子一定斷了。」為首者趴在地上痛得流著眼淚大哭。

「快叫醫生吧,我的命根子好痛……」另一個男人死命捂著自己脆弱的下半身,全身不停顫抖。

誰來替他們叫救護車啊……

回到家,白芯理所當然地把於凱帶回自己的住處,然後衝進房裡拿出醫護箱。

「會有點痛,請你忍耐一下。」白芯動作俐落地替於凱擦拭著臉上的血漬。

於凱給了她一抹安撫的笑容,拿下臉上的眼鏡,動也不動地任由她替自己擦藥。

兩人之間靜悄悄地,一個是越看他,眼眶越紅;一個是越看她,嘴角的溫和笑意越深。

「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你就快逃,別管我了!」白芯小聲地說,輕輕朝他的傷口吹氣,怕他感到疼痛。

「逃?這樣我的面子就丟光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沒用男人吧?」這女人,會不會太小看他了?

「我才沒有。」白芯用力搖頭,下一秒卻因為想到某件事而低頭。

「怎麼了?」

「你確實不會貪生怕死,不過身上的肉不多倒是真的。」意思就是他沒幾斤重,看起來像是會打輸的那方。

雖然方才他贏了,但這不代表他厲害,只能算是幸運。

白芯腦中冷不防竄出剛才他神色蛻變的可怕模樣,她悄悄抬起頭,看著於凱一副和善的好男人神情。「我想剛才我應該是看錯了。」她輕聲低喃。

「什麼?」於凱發現白芯茫然的神情有些疑惑。

「不,沒什麼。」白芯甩開心中的疑問,對於凱投以明亮的笑意。

於凱輕輕眯著眼,深深地凝望白芯燦爛的笑容。「如果是我發生事情,你會怎麼做?如果今天我們的情況顛倒,你會棄我於不顧嗎?」

白芯想了一下。「會!我會第一個逃跑。」

於凱挑高眉,嘴角上的笑容有點僵。她回答得也太乾脆了吧?竟然在一個才剛成為她救命恩人的人面前這樣說。

「完全不顧我的安全,一點也不替我的安危著想?」就這麼跑了?

「當然,明知自己的存在對你而言更麻煩,我幹嘛害你一下要和外人抵抗,一下要顧我是否有危險。」白芯說得理所當然。

「那逃了之後呢?你會怎麼做?」該不會躲在家裡不出斗吧?

這女人,真的太直了!害他有點無法調適。

白芯認真地想了想。「我想我會先報警,然後回家。」

「果然是回家。」說不出心中強烈的失望代表什麼,當他親耳聽見她的答案后,胸口竟莫名竄出悶悶又難受的感覺。

「你該待在外頭等我出現,如果我受傷了,你就體貼地扶著我一塊回家——而不是自己先逃跑。」他的語氣中有些責備。

是啊,她是生存在單純世界內的女人,當然不可能在危急的情況下和他同生共死。

「我覺得自己應該先在家裡準備好醫藥箱,或者在你進醫院時,替你準備改用的換洗用具,而不是在打架現場等你受傷再和你浪費時間!

「伹你剛才沒有先逃。」她的話讓他心中瞬間又浮現奇妙的暖暖溫馨感。

「我逃不了。」

「什麼?」於凱有些蠟愕。

「剛才他們擋在唯一出口處,我要是跑過去,不是正好落在他們手上?

所以我只好在原地等你。」她說得有道無奈,看來方才的情況對她而而言非心甘情願。

於凱有些無言,總覺得她的思考模式和別人不同。

「你看,就是因為我沒有先離開,所以才沒時間準備更好的醫藥用品,你現在只能用這些東西處理臉上的傷口。」她指指桌上的醫藥箱。

「那些足夠了。」看著她失望又內疚的神情,於凱聳聳肩,一點也不在乎,方才的鬱悶一掃而空。

「這哪足夠?可能會讓你臉上留下疤痕耶!」這麼白凈的男人,要是臉上多了一條疤,那她可罪過了!

「有疤也不錯。」他曾受過更嚴重的傷、醫蔡用品更欠缺,現在不也好好的?

「那會變很醜。」她會害了眾人欣賞美男子的權利。

「男人好不好看不重要。」

「就算那個醫藥箱已經放了四年也沒關係?」她小心翼翼地問。

「……」

「於凱?你怎麼了?」

「那個醫藥&箱……真的放了四年?」那早過期了吧?

「呃……是啊!四年前在日本買的,你是第一個使用它的幸運得主。」

她笑得有點僵硬。

「這會害我臉上留下疤痕,說不定日後我會變得很難看。」這女人!沒事幹嘛留著放了四年的醫&箱?一般正常人不會把那東西保留這麼久吧?

「男人好不好看……不重要。」她對他眨眨眼,重複他方才說過的話。

「如果因此更嚴重,爛了呢?」

「呃……我現在去買個新的醫藥箱!」

「來不及了!」

「哦!」白芯嘟著嘴,臉上充滿笑意。

「算了!」於凱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他又發現這女人有些鬼靈精怪了。

「嗯?」白芯不解地抬起頭。

「男人的義務就是保護女人,如果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能保護,那有什麼資格談喜歡?」低沉的嗓音自他口中傅出,他柔和的目光越發加深,仿彿連雙眼都帶著對她的寵愛。

他的話令停留在他臉上的小手僵了一下,她垂下眼,搖搖頭。

這種被人拒絕的感覺很奇妙,尤其是心中浮現絲絲酸楚味,更令他陌生不已。

「你真愛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她全身上下怎麼看都沒有半絲優點,要和這種溫柔好心的男人在一塊,她好像有點貪心了。

「不是開玩笑。」於凱伸出手緊緊握住放在自己臉上的小手,唇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神情認真無比。

「你……」白芯怯怯地抬起頭,晶瑩帶淚的眼中浮現不確定。

「我不開這種玩笑的。」他真誠的目光朝她逼近,彷彿要她望進他心中的靈魂,看清他的心意。

他的目光帶著火熱,他的視線在這一刻充滿魔力,白芯不自在地又低下頭盯著自己的大腿。

平和的心跳有些加快,心中發酵著異樣的緊張感。她不懂,為何面對他,她總是如此不安又害羞?

這個男人明明如此溫和,但他的雙眼,他渾身上下的氣息,總在無形中讓她感到緊張。

於凱拉下白芯的手,捧起她的臉,緩緩地、輕柔地吻上她的唇。

再一次感受到他的吻,白芯彷佛又向下墜落。

濕熱的唇,猶如正疼愛著她,輕盈地吻著,他身上帶著淡淡的、綉人的麝香氣味,再一次將她緊緊環繞。

她虛軟的身子幾乎完全靠在他身上,她伸起的手停留在他的胸口間,他身上的溫度充滿熱力,他的每一個碰觸,都好像將火熱的溫度傳進她的心中。

於凱的唇緩緩下移,吻著白芯的頰,輕含著她的耳,敏感的刺激在她心中引起陣陣戰慄,她低低呻-吟,溫沌的腦袋再一次掩蓋了她的理智。

於凱的目光綻放邪魅異彩,嘴角揚起深深的笑意,雙手冷不防地緊緊擁著她,任由她沉淪在自己的懷中。

輕柔的吻一下子變得火熱,於凱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無力的身子被輕放於沙發,白芯閉著眼,感受自己的思緒浮遊在大海上,無邊無際地輕盈擺盪。

溫厚的唇沿著她的頸間緩緩向下移動,他吻著她的皓頸,將吻痕烙在她的鎖骨上,每個動作都隨著氣氛逐漸火熱,室內的溫度彷彿也跟著提高。

隔著衣物,她感覺自己的身子正要被侵略,一雙有力的大掌正覆在她的胸口。她冷不防倒抽一口氣,無法形容那種被人輕揉的快-感從何而來,她口中溢出怯弱的呻-吟,羞澀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於凱輕壓在白芯身上,他眼中帶著陌生的火熱,氣息越來越熾熱。他輕輕將她衣上的扣子解開,任由衣內的美麗光景烙進他眼中,印入他的腦海內。

豐腴胸口正被私密衣物給緊緊包覆著,他渴望能將它們摘下,狠狠憐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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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溫柔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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