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鴻門宴(1)

第一百五十章 鴻門宴(1)

「算?我們和她算了,她剛才可還和我們算了?」拿著劍的手紋絲不動。

「其實她也沒什麼壞心眼……」杜奇望著她悲傷的表情,繼續替她求情。

「是她讓電梯門緊閉,使得我們無法出去;是她緊緊掐住你的脖子,差點讓你死了……不過片刻前發生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我回頭,淡淡的瞥了一眼杜奇,與手中刀刃同樣鋒利的是我的眼神,幽黑,迫人,彷彿浸了一層霜雪。

杜奇猶豫了,回想起剛才死亡的恐懼,再多求情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女鬼發現杜奇變了立場,開始掙扎,「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害你們不是我,是那個女房東啊。」

她雖然已經變成了鬼,卻不想魂飛魄散。

杜奇又開始動搖了,正糾結該怎麼說情。

我的劍直接往前一送,砍斷了她的頭,臨魂飛魄散前,她的血紅色眼睛睜得老大。

地上的女子消失,眼前的血舞散去,電梯上的電子顯示屏恢復正常,顯示的是22樓。樓梯「叮」的一聲,門緩緩打開。

我與杜奇快步出來。

杜奇幾次欲言又止。

「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吧,我看你憋著難受。」手中的定魂鈴又變成了鈴鐺的模樣。

「你是誰?你為什麼能夠……」看得見鬼,而且還殺得了鬼。

我轉身,輕柔的朝著他笑了笑,「女鬼不是說了嗎?我是陰陽師。」

「那個女鬼……」杜奇低下頭,不願意直視我的眼睛。

「記住,永遠不能對敵人仁慈。」我無所謂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若是在連柔柔多次陷害我的時候,我就能夠解決了她,又怎麼會害了這麼多無辜的生命,阿禾更是無辜,是被我牽扯進來的。

想到這裡,心情又有些低落。

杜奇轉念一想,他根本就沒做什麼,也沒有什麼資格去評判我的做法是否是正確的。

「那女房東……」

「我猜她現在可能是在你的屋裡。」我大步向前,往杜奇的房間走去。

房間的門虛掩著,「咔嚓」一聲,門緩緩被推開一條縫,我跟著一隻貓似的,貼著門縫往裡探。

整潔的房間一片混亂,衣服凌亂的扔在地上,所有柜子全部打開,床也被整個掀翻過來。

裡屋傳來女房東的聲音,「找了大半天,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就這幾塊錢零錢!」

又是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杜奇變了臉色,不僅害他還要把他的錢全部佔為己有。房間內許多東西都是表哥的遺物,全被他們破壞了。

杜奇怒氣沖沖的踹開門,「住手!」

裡面背對著他們的兩人齊齊轉頭,嚇了一大跳,把手上拿著的錢包全都扔地下了。

「小杜啊,你……你怎麼……就回來了……」女房東諂媚的笑著,裝模作樣整理下了裙擺。

杜奇環視一周,「你們幹什麼呢?房租我已經交了,為什麼要進我的房間!」

女房東額了半天,沒有解釋半個字。

杜奇拿出手機,低頭按著什麼,「那我們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而女房東的丈夫趁我們不注意,繞到了我們的身後,從廁所抽了一根鐵棍出來,對著杜奇的後腦勺要打下去。

突然,憑空出現一隻手,抓在鐵棍中部,使得它無法再向下一分。

正在打電話的杜奇察覺到什麼,回頭,便看到我單手抓著鐵棍,男房東兩隻手用力的把棍子往下壓,如果沒有我,他可能當場頭破血流。

我快速的抽出鐵棍,放在手裡掂了掂,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即使是穿著一件普通的衣服,那模樣也夠冷夠拽。

女房東二話不說便要扯著男子往外跑。

我動作更加迅速的一腳把房門關上,「給你們一分鐘的解釋時間……說得我滿意了,便放你們走……」

女房東著急的往前走了一步,「所有事情都是這個老頭做的,這老頭慫恿我來偷你們的東西……你們不要讓警察來抓我啊,有話好好說。」

男子怒了,「死婆娘,明明是你……」

「我什麼我!剛才要傷人的也是你,不是我……」女房東所幸把所有責任都推到男房東身上。

男房東氣不打一處來,兩人扭打在一起。

我打了一通電話給沈華,讓他聯繫s市警局的人,並且查一查近幾年是否有一個女孩慘死在電梯中,如果有,幕後主謀很有可能是這裡的房東。

沈華效率很快,掛斷電話三分鐘之後,警察就來敲門。

廝打的兩人這才回過味來,不停的與我和杜奇使眼色,向警察求情,可再多的解釋都無濟於事。

……

停屍房在一幢青磚白瓦的老房子里,距離光明小區不遠。正值午後,走廊一片寂靜。

宋法醫是此事的負責人,巧的是,他還是我的直系學長,在幾次學校的報告會上見過。

我們講清了來意,他神色凝重的帶著我們一路穿行,很快就到了更加冰冷安靜的停屍房。

這裡一片素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白色的燈光,白色的金屬棺。

唯獨床上的屍體,色彩斑斕。

進來之後,杜奇的情緒就一直不穩定,強忍著悲傷。

宋法醫遞給我們白大褂與手套。

穿戴整齊之後,宋法醫只露出雙眼。

宋法醫在他們s市醫科大學,有個「江湖第一快手」稱呼。

可這具屍體特殊,上頭指示要珍而慎之。

在s市,杜奇是小許唯一的親人,解剖屍體也需要經過他的同意。

宋法醫一個傷口一個器官的仔細辨認,再解剖。

偌大的停屍房寂靜又寒冷,時間彷彿流逝的格外慢,只有偶爾的交談聲打破沉寂。

小許不過二十多的年紀,長得細皮嫩肉的,應該很是討女孩子歡心。

「師兄,他是怎麼死的?」我壓低了聲音問道。

「失血過多,並且伴隨多器官衰竭而死。」宋法醫手上的動作不停,嘴上快速的回答著。

「這是哪種兇器造成的?」我指著屍體心臟的位置。

宋法醫站在我們身側,正要將之前的分析結論記錄到報告里。

「看不出來嗎?」他瞥了我一眼,反問道。

我帶著手套的手輕輕的撫摸上那道傷口,夢中的畫面又在腦海中重疊,傷口的大小與位置與夢中的無異。

「傷口邊緣呈放射狀,有皮革狀硬化現象,是刺傷……」我結合解剖老師課上所說。

宋法醫讚賞的看了我一眼,「分析的完全正確,是用大力刺穿整個胸膛,她的動作稍有停頓,最後又拔了出來。被取走的,便是心臟。」

「是人嗎?」我的嗓子有些發乾。

「以我多年與屍體打交道的經驗,應該是人,可是,什麼人的力氣能夠有這麼大,並且手尖的如同野獸的爪子一般?」宋法醫百思不得其解。

杜奇抱歉的把帽子摘了下來,低著頭,「我有些不適,在外面等你們。」

我與宋法醫聊了一些,事情毫無進展,與之前得到的結論一樣。

而且那一天晚上,解放路四周的監控全都壞了,一點線索都沒有。等時間一過,抓不到兇手,此事便成了懸案,再也無人問津。

可我有種預感,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

與杜奇出來的時候,夜色悄悄降臨。

蘇晗打了幾個電話來催,說千萬不要忘記了與連修的約會。

與杜奇匆匆告別,攔了輛出租,就直奔夏灣酒店。

夏灣酒店是連氏名下的酒店,暮色里,金碧輝煌。

一下車,在門口等著的蘇晗便拉住我的手往裡面走。

她又換了套淺粉色的套裝,超短款,露肩露腿,性感時尚,卻又極其挑人。

與我的襯衫牛仔一比,我就像是襯托鮮花的綠葉。

蘇晗的細高跟在冰裂紋瓷磚上踩著,迫不及待的說道,「他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她臉上的妝容完美無缺,身上的香味也似有若無撩人的很,手腕上的傷疤恰好用一個手鐲給擋住了。

與車上情緒奔潰的模樣大不相同。

「蘇晗,今天在車上……」

「什麼?什麼在車上。」蘇晗奇怪的看著我,「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斂了神色,在心理課上聽過,有些心理受過巨大創傷的人,會自動開啟自我保護機制,選擇性失憶。

在車上的回憶太過痛苦,蘇晗自動給忘記了。

「時間快到了,我們上去吧。」我對這她笑了笑。

「神神叨叨的……」蘇晗嘟著嘴,補了下口紅。

貴賓專用電梯直接到達頂樓。

玻璃感應門自動打開,可vip包廂中不止坐著連修一個人。

我轉身就要走,手臂卻被蘇晗扯了回來,她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不止我們幾個的,你別生氣,就當作陪我啦,這次機會這麼難得,我不想錯過。」

我垂眸,認真的看著蘇晗妝容精緻的臉,腦海中想得卻是她早上絕望的目光,不過是一頓飯罷了。

坐在桌上的一群人本是在熱鬧的說著什麼,在看到我的時候,熱鬧聲音募地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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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冥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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