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善書者不擇筆

【一】

看樣子荒井是沒有打算放過越前龍馬，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個快速發球。越前尤里確實絲毫沒有擔心，反而氣定神閑的枕著球拍靠在一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條沒有骨頭的毛毛蟲。如果是忽略琥珀**眼裡的一抹流光，一種慵慵懶懶的氣質恰到好處的體現了出來。

明黃色的小球點地，旋轉，跳躍。

是普通的上懸發球，越前龍馬定定神，奮力一提球拍。

糟糕，太用力了。

不出意外的，小球飛出了網球場，在綠色的鐵絲網上彈跳幾下，孤零零的落回地面。

不行，完全沒有完全掌握這個球拍。沒有辦法習慣掌握球拍就沒有辦法很好的控球，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越前尤里皺了皺眉，上前狀似不經意的彈了一下越前龍馬的額頭：「搞什麼啊，你確定不用幫忙？」

額？彈？

明白過來后的越前龍馬內心是扶額的，什麼鬼，您老人家已經在幫我了！

越前龍馬站直身子，伸手彈了彈松垮的網線：「嗯？我明白了。」

既然拍線已經松垮到無法使用，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混蛋，還在逞強，你絕對沒有可能贏我的！」荒井再次發出全力一擊，在同一時間越前龍馬的腳步已經啟動，追上小球，背對球網，憑藉感覺猛然間扭轉身體。

——啪。

網球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落在荒井的腳邊。

「什麼？」

「打到了？」

「啊？」

「難道球拍不是怎麼破？」

「怎麼可能，這個球拍發聲很奇怪啊。」

「可是這個球球速非常快誒。」

「球速有夠慢。」扛著球拍低頭的越前龍馬突然蹦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額……額，別神氣，你只不過回了一個球而已！」不出意外的，荒井被激怒了，可是，越前尤里想，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止越前龍馬繼續裝逼的囂張了，人家有這個資本！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善書者不擇筆吧。」不二周助蔚藍色的眼鏡睜開，對著球場上活躍的少年說。

——啪。

球落在荒井的死角。

——啪。

球擦過荒井球拍的前段。

——啪。

一個吊球，看來是想要利用身高的優勢。可惜了，越前龍馬單腳起跳，輕鬆追上小球的高度：「這個球太慢了！」

——啪。

小球正中荒井胯下的地面。

「啐，蠢得要命，丟光了我們二年級的臉！」海堂薰已經沒有興趣再看下去這場實力懸殊過大的比賽。

「喂，海堂！」乾貞治試圖叫回離開的海堂薰。

「去廁所。」

【二】

「手冢，你覺得怎樣？」三樓窗戶邊站著兩個穿著青學正選校服的男生。

「擾亂紀律秩序的，決不饒他。叫他們全部罰跑。」冰山男神已經轉身離開窗邊。

「誒？正選也要？」大石問。

「Zentai。（全部）」推拉門在身後拉上，表示已經不願多說。

「誒呀誒呀，看來青學要變天了。」大石拿起桌上的腕帶準備離開，「哦？」

桌上的排名表露出一個角落，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顯示著男生清秀的字跡：「越前龍馬（一年）」。

【三】

然而球場上的好戲看起來還沒有結束，荒井不死心，看了看一邊一直沒有移動過的越前尤里：「喂，小子，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場，一直縮在別人後面算個什麼？」

沒有想到怒火會蔓延到自己這邊的越前尤里有些茫然：「學長，你確定你在和我說話？」

「是的，沒錯，你肯定是不會打球，要不然你怎麼會放任自己的同伴一個人用那種球拍比賽？喂，小子，你聽著，不會打球就不要每天背著球包瞎晃悠。喂，說你呢！」

越前尤里已經完全忽略了荒井的叫囂，直到一隻球拍橫到自己面前。越前尤里這才抬頭，琥珀色的大眼裡清晰的倒映著荒井的嘴臉。

荒井一愣，正在愣神的空隙越前尤里輕輕巧巧的一抬，讓開了一條路。

「喂，你是不是怕了？」

「あなた大聲。（你很吵）」越前尤里背對著荒井，張口吐出五六個音節。

「你說什麼？！」荒井的怒火又一次熊熊燃燒了。

「你說你要做我的對手？」越前尤里終於轉身，「你，還、不、夠、格。」

「まだまだだな。」

【四】

「那麼我呢？」一道對於越前尤里來說還是比較熟悉的聲音響起，果然身後逆著落日走來了桃城武陽光的身影。

「桃城？」

「嗨，英二學長！」桃城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又轉向越前尤里：「你叫什麼名字？」

「越……越祁。」

「怎麼樣，越祁同學陪陪學長玩一局如何？」

「YADA。」不出意外的越前式回答。

「哦？難道我也不夠格？」

「不是，」越前尤里轉身，背對球場：「我不夠格。」

夕陽已經接近紅紫色，那個瘦小的身影卻沒有停下腳步。

「等一下！」

前行的腳步一頓。

「試一下吧，尤里。」

「……我，盡量。」

【五】

一盤定勝負，桃城發球。

桃城握緊了手中的明黃色小球，奮力一拋。來吧，讓我看看被龍崎教練另眼相看的人的真正實力。

左邊！

越前尤里條件反射似的向左邊跑去，幾乎帶出了一陣殘影。

「好快！」

「天啊，這是什麼速度！」

……

場中的越前尤里卻回頭，看到了在鐵絲網上彈跳的小球，一下，一下。

「什……什麼？」

「怎麼會？漏球？」

「我看她是真的不怎麼會打球吧？」

「這麼簡單的球怎麼會漏掉？」

「……」

怎麼會？不二周助睜開了蔚藍色的眼睛，少有的認真，以小九的實力，不會漏過這一球，到底是……等等！這是……右手？！

15:0

30:0

40:0

GameMomojō，1—0

「這麼快就拿下一局了？」堀尾挑著一字眉，「果然，不是越前就是不行嗎？」

「她是故意的。」乾貞治推了推眼鏡，「但是，好像又不是故意的。」

「恩？看來她也是一個有秘密的人呢。」桃城暗暗思忖到，看來，可以好好期待一下她的發球局了。

拋球、舉拍、一切看起來沒有問題。

球發在界內，也沒有問題。

回球也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總感覺哪裡不對？

GameMomojō，2—0

是了，是眼神，這種沒有交點的眼神！這種沒有任何熱情的眼神看不到任何贏的慾望！

怎麼會……

GameMomojō，3—0

「喂，越祁，我不管你經歷了什麼，只要你站在球場上，你就給我進全力去打球，聽到了沒有？不然這不僅是對你的對手的一種侮辱，也是對你自己的一種侮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