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風飛舞

東方雪從屋子裡走出來。

眉宇間，淡淡的英氣，翹起的嘴角露出滄桑的痕迹。

黑城千年不變的冰川臉上，露出了激動。黑城的手，忍不住顫抖。

是她嗎？是她嗎？黑城不知道怎樣壓制住自己的激動。

「鳳～～羽～」黑城嘶啞著聲音，輕輕的呼喊著。

東方雪笑了，或者說是東方鳳羽笑了。

「死神，你還好嗎？」東方鳳羽緩緩開口，

「我～我～」黑城竟一時語塞，就像回到當初那個無知的少年時代。

黑城與東方鳳羽，相對無言。

死神的眼中，很沒出息的，竟然有了微微的濕意。

東方鳳羽轉頭，看向水中游著的水冥。

「你，好嗎？」

水冥趴在水底，身體縮進了龜殼裡，放佛聽不到任何聲音。

黑城看著水冥，忽然感嘆起來。他以為水冥是真的忘了過去，真的能放開，看來，他也還是沒能真正的放開啊！所以竟連面，也不敢見了嗎？

鳳羽降了他，封印了他，他，也許是有著恨吧，而又做不到恨，所以放開一切，而原來，還是放不開。

默默無語。

東方鳳羽抬頭望天，九龍已經歸位，九陰還在亂竄。

在九陰之間，忽然看到一絲藍天。

東方鳳羽笑了。

真好，終於又見到藍天了！

東方鳳羽身子猛地一搖。東方雪回復了神志。

東方鳳羽，你為什麼笑？為什麼，只說了一句話而已，你的心愿已了了嗎？

心中傳來的笑聲。

有的事情，無需言語，無需言語。

一夜，東方雪，蕭天宇，小玄，四方站定。

靈力向前。

東方鳳羽，盡量不要抵抗，讓我們，一絲絲一絲絲消耗你的靈力。

相信我，我們可以！

東方雪在心底念到。

大鼎旋轉在半空，靈力一絲絲注入。

紅光，青光，靈光，一時大現。

東方鳳羽，我們一定可以殺掉你的！

靈力不停的注入。

那些過去的痛，你可以忘記了，因為它不再屬於你。

蕭天宇因為大病初癒的原因，第一個先撐不下去。他緊緊的咬住唇，依舊堅持把靈力注入。

言言，我一定可以殺掉東方鳳羽的，一定會活得好好的，因為你，住在我的身體里，一個名為心臟的地方。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們絕不會讓東方鳳羽毀掉世界。

一夜身上的汗不停的留下。

之前耗費了太多精力，現在也有點支持不住。

一夜再度用力把靈力輸入。

巫婆，我會殺掉東方鳳羽的，一定會。而有一天，我也一樣可以殺了你的，一定可以。這可是我的承諾，一生只許這麼一次的承諾

東方雪的靈力消耗完后，身體里的血液立馬會補給上新的靈力。但是她知道，東方鳳羽的靈力現在只是消耗了皮毛而已。

這世界始終是美好的，即使它對我們不夠公平。所以，拼勁所有，我還是要救這個世界。因為我是東方雪，因為我是驅魔人。

小玄的靈力是消耗東方鳳羽靈力的最大力量。

小玄在心裡一直愧疚著，當他記起所有，知道東方家的這命運，與他有關。

嚴格說，東方家人的身上，留著他的血液。

他們，都是玄石後裔。

在大家都筋疲力盡的時候，有一個身影加入了大家。

黑城。

鼎還在旋轉，而東方鳳羽的能力還才消耗一小半。

「嘭～」蕭天宇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后，終於到底。

他的靈力已耗盡，但他不會死，因為他不是一個人。所以，他不會死，也不能死。

「噗～」

一夜一口血液噴出，也相繼倒地。

一夜用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望著飛旋的鼎，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慢慢的，蕭天宇和一夜再度把自己的靈力輸入，蕭天宇的身體已經是極限，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暈倒過去。

一夜雖然強撐著，卻是輸不出一絲力氣了。

黑城也漸漸疲憊。

這就是東方家血液的厲害，這就是東方家血液的威力。

小玄的力量也接近極限，雖然東方家的這股力量是來與自己，但卻是玄石力量與驅魔人血液混合的結果，即使是他，也無力化解。

而他本身的力量有使用極限，用到一定的時候需要恢復一段時間。東方家的血液就是延續了玄石的這個特點，只是不同的是，東方家的血液，回復的速度很快，快到似乎沒有間隔。

幾個小時的對峙，卻像經歷了萬年的等待。

此時，只有一個人還在堅持了，就是東方雪，而東方雪的血液也快用完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消滅了嗎？難道，我們都經毀滅嗎？連同這個世界。

「嘭～」

另一個身影隨著巨響而來，

海草漂浮，是水冥！

東方雪並不認識水冥，可是卻直覺來的人，是自己熟悉的人。

水冥的力量加。

你來了？

彷彿聽到了靈魂的對話。

水冥笑了。

我還是來了。

不再有語言。

又是漫長的較量。

眼看東方雪極限將至，水冥靈力耗盡。而東方鳳羽的鼎，依舊沒有絲毫破裂。

醒來的蕭天宇，一夜，黑城，和恢復了一點力量的小玄，彼此看了一眼。

忽然一起把自己身體里僅剩的一絲力氣，再次灌入。

「嘭～」

小玄的身體了出來了一樣東西，直射鼎。

「嘭！」又一聲巨響！

鼎破了。

「小鏡姐姐～」小玄喃喃的念叨。那是小鏡姐姐留在他體內的力量。是小鏡姐姐留在他體內的，在他遭受巨大危險，神識受到危險時，保護他的力量。

小鏡姐姐。

萬物歸位。

所有的人，疲憊不堪。

一夜爬到東方雪身邊，與她深情相擁。

終於，平靜了，即使，這平靜的來不易。

鼎的碎片飛舞著，飛舞著，朝四周灑去，如同一隻鳳，在半空飛舞，飛舞。那個叫東方鳳羽的女神，終於去了。

東方鳳羽，走好。

水冥變回一隻烏龜，懶懶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蕭天宇摸摸自己心臟的位置。哪裡有一個人，可以與他白頭偕老了。

黑城托著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

他將回黑暗幽冥，在不踏出人間半步。

因為這，再也沒有他牽念的東西。

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平靜了。

外面依然有打鬥聲。

九龍已經歸位。

驅魔人們，一定可以戰勝餘下的氣靈的。

只要努力，原來，沒有什麼不可以。

即使東方家的命運，也有可能被改變。

東方雪在一夜的懷裡，安靜的，睡著了。

好累，好累，他們都好累。

小玄獨自在一旁，看著疲憊不堪的眾人，變回小貓，小眼閃爍。

他要怎樣告訴他們，他來到這世上的任務？

他要怎樣告訴他們，要亡他們的，不止是東方鳳羽，還有神？

他要怎樣告訴他們，真正的毀滅，是接下來的戰爭？

他要怎樣告訴他們，驅魔人將面對的，是更難的考題？

神人留給人間的一個劫難，已經到了大限。

大限將至，地球將毀！他要怎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