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將計就計
是夜，夏國五大家族之一的顧家。
顧靈之住處的院落外，此刻來了幾個不速之客，為首的是一對中年夫婦。男的威嚴，女的嬌媚。這兩人正是顧家當代族長顧榮和他的妻子林月娥。而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他們的女兒顧玲瓏。
「玲瓏，你確定在你姐姐房內聽到了男人的聲音？」顧榮問道，聲音不怒自威。這是身為一個強者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氣勢。
「是的爹爹，女兒本想來找姐姐談心的，沒想到卻在門外聽到了男人的聲音。這才慌忙去找娘親詢問，沒想到爹爹也在。」顧玲瓏看了一眼林月娥，將事先準備好的話說出。表情恰到好處地帶了點不知所措。
「爹爹，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哼，你身為五級靈徒，官能早就被強化過一次，怎麼可能會出現聽錯這種事，你就不要替你姐姐掩飾了。」
說完，顧榮就大步走進院落，直奔顧靈之的房門而去。
身後，林月娥跟顧玲瓏對視一眼，眼中寫滿看好戲的神情。
還沒走近房門，顧榮就聽到了從黑沉沉的屋內傳來的聲聲曖昧的低吟，似痛苦，似歡愉。閱歷豐富的顧榮當即臉色就變得鐵青，抬掌對著身前虛空一按，身前的大門就發出一聲巨響變得粉碎。
林月娥見狀嘴角勾起，嘴中卻勸道：「夫君別衝動，或許是有什麼隱情也說不定。」
「一個女子夜半跟男人幽會，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隱情！」
顧榮大步跨進屋內，借著門口傳來的微光，看到了床榻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心中的怒火燃燒到最頂點，恨不得將兩人一掌擊斃的時候。其中身形纖細的人影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的嚎哭。
「族長救命，我是被強迫的！」這聲音，正是小桃。
聲音一出，其他幾人有一瞬間的獃滯。倒是床上另一道身影驚呼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指著床上的人影道：「小桃，怎麼是你！」
小桃哭聲不斷，抽抽噎噎道：「表少爺，你想強迫了我還不認賬么？」
這時，察覺到不對的林月娥已經匆忙點亮了燭火。看清了屋內的情景。
就見原本屬於顧靈之的大床上凌亂不堪，點點殷紅的血漬在床單上格外刺眼。小桃抱著被子，縮在床的一角嚶嚶哭著，薛凌燦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就在一屋的人為這突然的變故愣住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顧靈之的聲音傳進幾人耳中。
「父親、母親、妹妹，你們怎麼在這裡？」
幾人齊刷刷地轉頭，就看到了從外面進來的顧靈之，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詫異。
「你、你怎麼不在房裡？」顧玲瓏看著顧靈之驚叫一聲。
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布下了這個局，怎麼被設計的人卻不在局中？
顧靈之聞言低下頭，臉上帶著眾人熟悉的怯懦表情道：「我聽聞父親卡在靈君境許久都沒有突破，就擅自去宗祠為父親祈福。還，還望母親不要怪罪。」
顧靈之這麼一說，誰敢怪罪啊？
「靈之真是有心了。」林月娥乾笑兩聲，隨後看向滿室凌亂的屋內。對著還自錯愕的薛凌燦道：「還不收拾收拾趕緊回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連自己抱的是誰都不清楚，白白浪費了她的一番算計。
聽林月娥這句呵斥，薛凌燦也反應過來現在的情形。趕緊背過身去快速將衣服穿起。
顧榮皺眉看了眼室內的情景，又看了眼顧靈之，眼中有著疑惑。林月娥怕顧榮深究。又斥責了薛凌燦幾句，就想勸說顧榮離開。
「夫君，此番燦兒著實荒唐，跟下人亂搞卻搞到主子的床上了。事後我定會好好責罰他的。現在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也免得耽誤了靈之休息。」
三言兩語，就將一場強佔女子清白的罪行變成了尋歡作樂的戲碼，顧靈之心中冷笑。如果真讓她這麼容易就唱完了這場戲，那她豈不是白重活了？
想到這兒，顧靈之臉上露出震驚地神情，直愣愣看著房內的情景，然後直奔縮在角落被林月娥那句話說得臉色慘白的小桃。
「小桃！你這是怎麼了？」
小桃只感覺顧靈之抓住自己手重重捏了她一下，一抬頭就望進了對方含著警告的眼中。瞬間想起了對方交代的話，臉色不由變得更加慘白。
在此刻，她已經非常後悔為什麼會答應顧靈之，同意她的計謀了。
可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她有第二條路走么？並且看現在的形式，林月娥明顯是對她產生了怨懟。甚至在她心中，可能已經懷疑起今晚這一切是不是她的算計了。反正在林月娥那裡已經討不了好了，說不定豁出去，還真能得償所願呢。
想到這裡，小桃牙一咬，哀戚地開口道：「大小姐，小桃的命好苦啊！」喊完這一句，眼角兩串淚水如流水般往下落。
「入夜之後，表少爺突然闖入小姐的閨房，將正鋪好床離開的奴婢抱住，口裡喊著小姐的名號，不顧奴婢的反抗，就將奴婢，就將奴婢……」
說到這裡，小桃已是泣不成聲。而聽到小桃這番話的幾人，卻是臉色不同程度地變了。
「閉嘴，你這個賤人！明明是你主動勾引我的，我什麼時候喊著靈之表妹的名號了？」薛凌燦怒道。眼神卻有些慌了。
如果他強迫的人真是顧靈之還好說，有姨娘從中周旋，最多受點懲罰顧靈之還是他的。可現在他根本就是睡錯了人，再把這話說出來，再受罰那就是白受了。
林月娥也是臉色難看地看著小桃。「自己行為不檢勾引表少爺，還想毀了自家主子的清白，你這奴婢心思真是太歹毒了！」
小桃身子一縮，想到自己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乾脆心一橫道：「若真是奴婢勾引的表少爺，那為何是在大小姐的閨房，而不是在奴婢的房間？」
這句話一出，林月娥心中就咯噔一聲。知道要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