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殺雞儆猴
「恕罪?你們的惡行根本就是罪大惡極,罪無可恕。多少無辜的百姓因為你們的貪念魂消玉碎,多少家庭因為你們的慾望而支離破碎。本王從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貫滿盈之人。現在本王給你們一次機會,只要你們坦白從寬,如實以告,本王會視情況而定,酌情減刑!」
龍玄墨的聲音冷的似一條條冰棱,直戳進劉彥清,李運,郭立輝三人的心裡,他們知道自己已經在劫難逃,說與不說,沒有什麼不同。橫豎都是一死,砍頭算什麼,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俊俏的殭屍,定要瀟洒的重返人間!
「臣有罪,王爺恕罪!」還是這麼一句毫無誠意的求饒之語。
「很好,墨言。」龍玄墨冷冷一笑,他就不信自己撬不開他們的嘴!
「屬下在!」命令來了,好戲要上演了!
「將人給本王帶上來!」
不說?可以。後果自負!
墨言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一群人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走了過來,只聽見一道尖細的聲音在不停的咒罵著:「做什麼,做什麼,放開你們的臟手,知道本夫人是誰嗎?告訴你們,我家老爺可是宿州的太守,本夫人可是御封的誥命夫人,你們這些賤民竟然敢這麼粗暴的對待本夫人,本夫人定饒不了你們,絕對要杖斃了你們這些賤民!」
圍觀的百姓聽到這字字刺耳句句誅心的話語,皆是變了臉色。卧槽,這麼一個亂吠的潑婦竟然是太守夫人?我呸的,這般潑辣,這般狗眼看人低,和那黑心黑肝的李太守,絕對是絕配!但是他們忍住了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因為他們和她不一樣。他們是人,她是牲畜。這比喻就是這麼的清麗脫俗!
「墨言!」
「屬下在!」
「殺了!」
「屬下遵命!」
在太守夫人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只見眼前黑影一晃,銀光一閃,一股股溫熱的妖嬈的紅色飛濺在空中,短暫的飛翔之後掉落於塵,碎了一地。
「啊~啊~」艷麗的紅色之花盛開在太守夫人的脖頸處,驚得身旁之人哇哇直叫,也讓短暫失去理智的劉氏回了魂。脖頸之處傳來的尖銳的疼痛讓劉氏不自覺的揚起了保養得宜的柔荑摸了摸,映入眼帘的是掌心中間刺眼的紅。太陽高懸,明明是炙熱的無處可躲的天氣,為何她會感覺到如此的寒冷呢。
好冷啊,本來還張牙舞爪的劉氏此刻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微胖的身軀有些搖搖欲墜,似是終於支撐不住了般,跪坐在了地上。血液一股股的往下流,她越發的覺得寒冷,而素日里討好巴結她的人此刻卻像躲避瘟疫一般,離她遠遠的,沒有一個人肯上前扶起她。包括她的好兒子和親閨女。
劉氏艱難的抬起了頭,她看到一臉菜色的夫君正滿眼悲戚的看著自己,看到與夫君素日交好的劉州牧和郭刺史正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發著抖,最後,她看到了那個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的冷峻男子,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猶如在看向一具死屍,眼睛里平靜無波,沒有一絲的溫度,唯有淡漠。
眼前的景象越發的不清晰,劉氏有些不甘心的任憑視線漸漸的模糊,直到在她彌留之際,她才認命了一般眷戀的看了一眼這繁華的世界,去了。
愛妻的撒手人寰讓李運傷心欲絕。他和劉氏本就是青梅竹馬,劉氏性子比較潑辣,在宿州的貴婦圈子裡,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毫無意外的是以潑辣跋扈出的名。他不是不知道,暗地裡別人都說她是母老虎,說自己是耙耳朵。但無奈,他就是喜好這口,劉氏越潑辣,他就越喜歡,反之,對於那些喜歡動不動就嚶嚶綴泣的嬌弱女子,他是打心底里的厭惡。
在外面,他是男子漢大丈夫。在家裡,他是男子漢大豆腐!他知道他的口味有些獨一無二。但,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縱使他每天都被劉氏罵的是體無完膚但,那又如何。這在圈子裡面早已不是秘密了,是以他面子裡子早就丟的絲毫都不剩了,就連他的兒子都不能理解他這種癖好。但,他甘之若殆。
現下,愛妻竟然離自己遠去了,這讓他以後可怎麼活啊。人不怕死,但是最怕不知道怎麼活!
乾脆他也死了一了百了,反正在這世上他也沒啥可留戀了,不對,夫人雖然走了,他還有兒子和閨女啊。只是,方才看她們對待夫人的態度,未來根本就不能指望他們能對自己有多好。平日里,夫人對他們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在自己面前是脾氣暴躁的母夜叉,在他們面前簡直是溫柔的都能滴出來水了。
哼,這群怎麼養都養不熟的白眼狼。若不是因為他們大手大腳,自己的俸祿不夠他們揮霍,夫人又在自己面前哭訴他的無能,他又怎麼會一氣之下鋌而走險的做這將頭系在褲腰帶上的事情呢。根本就是老壽星上吊——求死呢。
說到底這群白眼狼才是害了自己一生的罪魁禍首!
郭立輝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寶貝疙瘩,唯一的一根獨苗也在那群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睿王這是要做什麼?!他有些不敢想了,自己反正也活夠本了,但是惲兒還小,他怎麼捨得他這般早就結束掉年輕的生命呢。
龍玄墨,算你狠。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摸到了他們的命門。看到李運那哭喪著的死人臉,就知道這貨在他家那母老虎死了之後,顯然是不打算活了,既如此,他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將罪名往他身上多推點。兄弟嘛,就是用來陷害的!
龍玄墨冷眼看著面色迥異的三人,好看的嘴角咧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既然都這麼的不老實,那他就徹底的讓他們變的老實!
「墨言!」
冷冽的聲音再度響起,劉彥清抖得更加厲害了。每當這兩個字出現的時候,就代表著一定有他們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神經高度緊繃的劉彥清,絲毫沒有意識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流經他跪著的腿,還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味道。
「咦,娘親,那位叔叔好像尿褲子了呢,娘親,你看這麼大的叔叔也會尿褲子呀,所以日後你不能因為小影尿褲子來責罰小影哦。」稚嫩的嗓音在這安靜的環境里顯得格外的響亮,眾人皆是詫異的看著小影手指的方向,往地上一看,好傢夥,往日那麼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州牧大人竟然嚇得尿褲子了。
尿!褲!子!了!
眾人頓時鬨笑起來,聲音之響亮簡直是振聾發聵。那毫不掩飾的嘲笑聲讓劉彥清的臉色是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十分豐富多彩。
龍玄墨的臉毫無意外的越發的黑了,這麼丟人現眼的貨色當初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上的,朝廷高官要員竟然膽小如鼠,可見現在的朝廷的制度根本就是漏洞百出,混亂不堪。不好好的整治整治,日後必將國之不國,衰亡已成必然。
「墨言!」
百姓們聽到這隱含殺氣的聲音,肆無忌憚的笑聲戛然而止,全部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呆在一旁安靜的做根木頭樁子,靜看事情的後續發展。
「屬下在!」
方才他若是沒聽錯的話,貌似聽到了王爺的磨牙聲了。看來這次事情必定是得不到善了了,他還是認命的準備收拾後事吧。
「將這三個人全部給本王殺了,本王不想再看到這三個丟人現眼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立刻執行!」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下官什麼都說,王爺饒命啊。」郭立輝一聽自己的命馬上就要交代在這荒山野地,哪裡還顧得了其他,銀子誠可貴,兒子價更高,若為自己故,他兩者皆可拋的喂。命都沒了,還談什麼風花雪月,兒女情長。跟鬼談么?別開玩笑了!
李運依舊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彷彿死或不死已經和自己沒有關係了。劉彥清聞言終於捨得抬起了他一直低垂的頭顱,嘴巴囁嚅了幾句,最終還是認命的垂了下去,早在他被抓回來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最終難逃一死,只是沒想到會是這般的快罷了。
睿王爺竟然直接省略了審判的程序,直接就給自己判發了死亡通知書。也罷,早晚都是要死的,事先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也就沒那麼突兀了。只是,真的無所謂么?
早有自告奮勇的漢子將三人的手腳利索的幫了起來,郭立輝可不願意死,一直在劇烈的掙扎著,只聽見他哭嚎著:「王爺,臣招了,臣什麼都招。」
「既如此,留下郭府之人,其他的人,全部殺了!」龍玄墨不殺人就罷了,一旦開口殺人,就要殺到極致。他並非濫殺無辜之人,只是,若不給後面的上任者敲個警鐘,殺雞給猴看看,那麼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到時候苦了的只會是老百姓,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見的。
「王爺饒命啊,爹爹救我啊,我不想死啊。~」龐大的罪眷團里傳來驚呼和討饒的哭聲。劉彥清那十二房美妾更是哭的梨花帶雨,那柔弱無助的模樣看的人不由得想要將他們擁入懷中好好的安慰一番。只是她們的美人計對於某個人來說,根本就入不了眼。
除了他的親親王妃之外,其他的女人在他的眼裡都是白菜,長得並無什麼區別。
「爹爹,你怎麼能這樣,你害死了娘親,現在還要害死我們么,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為父!」李運的嫡長子再也受不了內心裡的煎熬,所以的怒火全部指向了他的不負責任的老爹,破口大罵道,才不管他的話是多麼的不孝,多麼的扎心。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下官招,下官招!」劉彥清這下徹底的慌了,本以為只有自己一死,家人即使受牽連也只會是降為奴,婢,但好歹還留著一條命。但睿王竟然眼睛眨都不眨的要將她們全部殺掉,這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