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哥哥的陰謀
門外沒了聲音,剛剛鬆了口氣,手機卻發出了聲響。
夏安安一看,卻是門外那人發來的信息。剛要把手機也扔出去,一行字卻牢牢地抓住了她的眼球。
「你現在還覺得跟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打開一看。
「我女人多的是,還沒到非要**的地步。只是,你難道對自己的身世一點都不懷疑?」
夏安安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身世?
母親是懷孕之後被父親頂著巨大壓力帶回來的,當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後來母親難產去世,可自己的確是生在夏家,父親對自己非常寵愛,直至十歲那年意外車禍去世。
夏安安雖然從小見證著夏家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爭和幾乎不停歇的爭吵,不過,在父親的蔭庇下,可是她依舊覺得幸福。
那深沉寬容而偉大的父愛,溫暖了她的童年,也支撐著她走過了接下來的十年,直到今日。
可夏志安的這條簡訊,分明是在說,自己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這個弔兒郎當不務正業的哥哥,自打夏安安十六歲以來,便發現新大陸一般放棄了外面的花花草草,專註來聊騷自己這一株嫩芽。
夏安安每日戰戰兢兢,千防萬防,只道他是目無倫常,卻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如果,自己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兒,他的這些行為似乎就更加合理了……
「你什麼意思?」隔著門板,夏安安心跳不穩地問道。
門縫裡塞進來一頁紙,夏安安接過,打開一看,渾身的血都奔著腦門去了,手都顫抖起來。
竟然是,那本雜誌里的裸女!
「這不是我!不是我!」夏安安精緻的五官上全是憤怒。
「小安安啊,是不是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上人顧墨深顧少爺怎麼看?過不了今晚,他肯定就會收到夏安安是一個放蕩賣**的種種證據。你的唯一外援,也斷了。想要逃走,只能靠哥哥我了!」
夏安安的心,彷彿被扔進了荊棘叢,扎得生生的疼。
沒想到,夏秋媛會如此惡毒,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讓自己在顧墨深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
兩行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夏安安咬著牙,好讓自己不發出委屈的哽咽,小小的身子微微發抖。
「安安,快開門吧。我會幫你的!」
狠狠地抹去淚水,夏安安帶著恨意地說:「幫我?趕走了狼又招進了虎罷了!我不稀罕你幫我!」
從他們要把自己賣給那個老頭開始,夏安安的防備早已升到最高級。
「那,你連自己的身世都不想聽一聽?」
門悄然地打開了一條縫,夏安安看清了自己哥哥那張驚喜淫邪的臉,害怕地迅速關上。
「哎呦!我的腳!腳!」
「就這樣說!給你三十秒!」夏安安渾身使著勁,不敢鬆手。
夏志安的半個腳掌擠成了雞爪,齜牙咧嘴,卻不得不從。
「好狠啊夏安安,你變了!我告訴你,你不可能是夏家的孩子。當初你媽來的時候,被安排在傭人房裡,除了爸爸,沒人管。我可是會經常去看看。突然冒出個漂亮的大肚子女人,自然有些好奇……」
「說重點!」
「有一次,我聽見爸爸對那個女人說『你放心把他生下來,從今往後,他就是我親生的孩兒』。嗯,這就是原話!」
夏安安的腦子嗡一聲炸開了。「從今往後,他就是我親生的孩兒?」
趁著夏安安愣神的功夫,夏志安蠻力拱了進來,雙手抱在胸前,得意於自己這條信息帶來的震驚效果。
他當年剛剛十歲,的確是偷偷潛入,聽了不少的牆根。
當時只覺得向來冷漠的父親卻對那個女人極為尊重,猶如珍寶般對待。長大后回想起來,那尊重缺乏親密,並不像對待一個小三應有的態度。倒像是,對待一位老朋友。
少時的他根本就不在意大人之間的話,只是看到長大了亭亭玉立的夏安安,他才刻意地回想起來。夏安安對自己有著非同一般的吸引力,他也就順水推舟地篤信自己的推斷。
所以剛剛說的那句,三分真,七分假。
夏安安咬了一下嘴唇,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略顯稚嫩的臉上充滿懷疑。
「你告訴我這些,什麼目的?想讓我跟你好?別做夢了!」
「安安,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他就是那樣的人,不過,相比情慾,他此刻有了別的更重要的需求。
那就是金錢。
「哼!愛說不說,不說給我出去!我叫人了!」夏安安趕緊往外推。
「別!別!別!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夏安安就知道他目的不純。長睫微斂,心裡盤算一下,不由覺得發慌:離開夏家,自己孑然一身,竟什麼都沒有,拿什麼交易?
這個夏志安,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我幫你逃出去,不用嫁給那個老頭子。你把這個給我。」夏志安涎著臉戳了戳夏安安脖子前面掛著的粉鑽項鏈。
他欠了一大筆債,數額大到林美鳳女士會將他剝皮抽筋並且禁閉三年。夏安安這項鏈,值不少錢,另外,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只要夏安安跟他走出了夏家大門,他便可以隨心所欲地將她送到各個豪門公子的床上,換來大量合約。
畢竟,但凡看過她照片的人沒有一個不心動的。這麼白白一次性賣給劉家老頭子,多麼不划算。
「這可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那位可憐的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對啊,你媽媽留給你,關鍵時刻保命啊。物盡其用。」
夏安安清澈靈動的雙眼閃過一絲微光,她思忖了幾秒,決絕地一把摘下項鏈。
「好!
夏志安的保時捷跑車,跟他的人一樣騷包。
一手打著方向盤,一手銜著煙,看著後視鏡中待宰的羔羊,無比愜意地吹著口哨。
夏安安一身運動裝扮,卻仍然亮麗奪目,她此刻非常地安靜。如貓兒般盯著,放在扶手箱上的那個男士包。項鏈的一截正隨著車子的行駛,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