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Chapter 9是過客,不是歸
我們就這樣交往了,無比順利。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我努力的幫他癒合傷口,他也在努力的開心。直到那一天……
「喂,小薰。」那天早上,我一推開窗子就看到顧城坐在窗子旁目光炯炯的盯著我這邊:「我們今天去約會怎麼樣?」
「啊?」大清早就這樣熱情,很少見啊。
「怎麼了,你不願意?」他顯然是誤會了我猶豫的意思,表情有些不悅:「我說江以熏,你能不能有點做別人女朋友的覺悟。」
「那也得要你有點做別人男朋友的覺悟啊,你不說的話,我還以為我是單身呢!」話一說完,我就有些後悔了。因為這話一說,就顯得我一直在意他很不關心我似的。
「是嗎?」顧城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錯愕,很快他就調整了表情,露出了一個暖暖的微笑:「我們小薰都會撒嬌了,這是在怪我以前都沒有陪你?」
「沒有沒有沒有……呃,你想去哪裡玩,我梳洗一下就陪你去。」我攏了攏頭髮岔開了話題。
顧城依舊在笑,然後緩緩的吐出三個字:「遊樂場。」
游、遊樂場?我沒聽錯吧,他心心念念著出去玩就是要去遊樂場?
「哦……哦!」我回過神來勉強對他扯了扯嘴角:「等我,我馬上就出來。」
十分鐘后。
當我在江女士懷疑的目光中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我們家的小哥哥正倚著電線杆抽煙。他的眼神始終看著東邊的方向,好像那麼看著,就能回去那邊一樣。
「小哥哥。」我喊著,然後上前掐了他的煙:「對自己好一點吧,煙還是少抽。時間長了容易傷肺,我會傷心。」
「……」他看了被我扔掉的煙一眼,然後直起身子邁著他的大長腿往前走:「我們走。」
「哎呀,你等等我啊!小哥哥……天啊,你不是打算用摩托車載我吧?也太刺激了……哎呀,慢點啦,我還沒爬上去!」
…………
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坐摩托車,很自由,也能釋放自己。
我還趁亂抱住了小哥哥的腰。
嘿嘿,很美好的一天。
坐在旋轉木馬上的時候,我盯著顧城的完美到不真實的側臉,默默地在心裡做著總結。
「你說,有沒有下輩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以為顧城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看著天空問我。
「啊?」相比起我的興奮,他今天一整天其實都有點怪怪的。難過的情緒一點點蔓延開來,我揉了揉鼻子低下了頭:「應該會有的吧。媽媽是一個基督教徒,她經常會去教堂做禱告。在她的影響下,我想我也應該是相信的。有上帝,有神明。如果這輩子不夠善良,來生一定活的痛苦。」
「那麼,我下輩子會不會足夠幸運?」他聽完緩緩的閉上了眼:「畢竟這輩子給的痛苦太多了。」
「小哥哥……」
「陪我去坐摩天輪吧。」木馬停了之後,他看著高空上正旋轉的包廂喃喃自語:「那時候來不及做的事,無論如何都想補上。」
「……」那時候?
…………
顧城有心事,今天一天都不太正常。後來在摩天輪里,他幾乎都忘了我的存在,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及其消極的狀態中。
「我回來了。」一邊想著,我一邊掏鑰匙開門。
「江以熏,你站住。」剛放下包,江女士就急匆匆的放下手裡的東西朝我沖了過來:「你今天幹嘛去了,是不是去約會了?好啊,我們家的小寶貝兒終於開竅了,我終於不用擔心你是不是百合了。哈哈哈,好女兒,快和我說說,那個幸運的小朋友是誰?」
「媽,」換做平常,我肯定會頂兩句,或者死不承認的。可是像今天這樣冷靜又壓抑,應該是受了顧城的影響。我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你一直在等的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你不是一直不感興趣的嗎?」她伸手拉住了我的手:「發生什麼了,和你的小朋友吵架了?」
「沒有。」眼眶有些發熱,我無所謂的皺了皺鼻子:「哎呀,別岔開話題嘛。我就是想知道,那個男人讓你等了這麼久,為什麼呢?媽媽,你有為什麼會這樣死心塌地的等著呢?」
「我沒有在等。」她嘆了一口氣:「因為他不會再回來了。」
「為什麼?」
「因為他有家庭啊。」她這樣說的時候,也紅了眼眶:「有兒有女有太太,一個有家的人怎麼還會回來。」
「那你們之前不是……」
「我只是他的過客,卻不是歸途。看著他好,就夠了。」
我的心裡跟著有些酸酸的:「可是這樣的話,不會委屈嗎?」
「不會,因為他幸福就夠了。」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在背後守護他也很滿足。」
守護?
對啊,不是早就決定要守護他了。
「我知道了,媽媽。」我破涕為笑的轉身往樓上跑。
「你還沒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哎呀,你這個傻孩子慢點跑……你怎麼又跑下來了?」
「哦,哈哈哈,就是手機,那個……」我手裡握著那個明顯是男士的手機有些尷尬:「那什麼,他手機落這裡了,我去送,馬上回來。」
「小薰?小薰!」
將媽媽的呼喊拋在腦後,我拿著顧城的手機飛快的跑到了他的門前。很奇怪的是,敲門沒人應,我輕輕一推倒是把門推開了。
「大爺,大爺?」我一邊喊著管家的名字,一邊摸索著去找開關。
「啪!」燈打開了。
倒是亮堂了,但是怎麼都沒人啊,管家伯伯去哪了?
站在客廳猶豫了一下,窩想了想還是慢慢沿著樓梯摸索著往顧城的房間走。
「顧城?顧城……小哥哥,你在房間嗎?」我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問道。
二樓房間很多,但是與我窗戶相對的房間應該就是我面前這扇沒錯了。但是為什麼我這麼喊都沒人應,而且房間也沒開燈,只是開了一道縫。
呃,進還是不進?
「安安……」
正當我在門口徘徊猶豫的時候,屋子裡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那個聲音聽起來很委屈,也有點哽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