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84章 不可思議
羽凌倒退了一步，心底暗暗吃驚。
這，這是怎麼回事？！其實，自己並不像用秘術攻擊蘇萌，可是，剛才蘇萌那樣譏諷自己，到底也有幾分震怒，精神力不由得就冒了出來——可他並沒有打算攻擊蘇萌，可現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還沒有用到秘術？所有的精神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是谷玄的力量？羽凌沒法不往這個方面想——十二主星的力量，也只有谷玄代表著死亡和吞噬。
他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丫頭什麼時候修習了谷玄秘術？
不對！
這不可能，這丫頭怎麼可能修習谷玄系的秘術？一者她並沒有這個機會，再者，誰會教她？自己一路上跟著蘇萌走來的，她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羽凌簡直經過了無數的心理鬥爭。他不知道自己那股莫名失蹤的精神力到底去了哪裡，可顯然跟蘇萌有脫不了的關係。
突然覺得周身壓力突減的蘇萌一臉茫然，她半張著嘴看著羽凌，多少有些疑惑。剛才她真是嚇死了。要是羽凌用什麼秘術攻擊自己，又怎麼反抗呢？恐怕是必死無疑吧！她長吁了一口氣，膽戰心驚地看著自己的師父。見羽凌收攏了精神力，難免訕訕一笑：「我……我也沒說錯啊！那東西，是被師姐奪走了嗎！我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她那個鞭子真的好厲害！」
不知怎麼搞得，蘇萌就是變得很想說話，就好像不說話心裡會很難受似得。她終究還是閉了嘴，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羽凌：阿彌陀佛，他好像沒生氣。
「她從來就不是我的徒弟。」羽凌老半天才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不可能收這種人做徒弟——她從來就是一個細作。連我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底細——坦白說，我們根本是在相互利用。」
蘇萌回望著他，一臉不解。
西魯和巴婭見師徒兩個終於是安靜下來，才是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巴婭說道：「我，我和西魯去給二位煮點奶茶來！」說著，拖著自己滿臉好奇的丈夫走出了草原包。
羽凌毫不迴避地把翼芳的一些事情說給蘇萌聽。十五年前，羽凌第一次見到翼芳，那時候她因為飢餓和寒冷倒在路邊，差不多十歲出頭，看上去跟小叫花子無二。當時的羽凌剛剛成為御前侍衛，並不當值的時候，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在雁都酒館喝酒。幾杯酒下肚，羽凌就覺得頭暈腦脹，於是找了個借口外出吹吹風。正巧看見路邊圍著好些人——可能是緣分所致，羽凌就將昏迷不醒的翼芳撿了回去。
後來他才知道，翼芳算是翼家旁支的女兒，因為頑皮跟幾個本宗的兄弟在冰河上玩鬧，死了三個男孩子——讓翼芳絕望的是，其中有一個男孩子，還是翼家欽定的繼承人，這下死了，翼芳甚至會連帶同宗的家人一同受罪！她驚嚇之餘，只好聽由父母的建議出逃。可沒想到逃出家裡不久，就遇上了百年不遇的蝗災，她差一點餓死，跟著逃難的隊伍一路跑進了雁都。就在雁都的雪戎衛清理流民的時候，躲藏了幾天的翼芳終於耐不住飢餓，昏倒在路邊。
兩個燒餅外加幾個野果讓翼芳很快恢復了元氣。她認定了羽凌是她的救命恩人，於是就一直跟著羽凌。
羽凌不喜歡身邊黏一個女孩子，就向宮中建議，有個手腳還算麻利的小丫頭，不如送去伺候貴人們。當時羽皇登極不到兩年，正是缺乏人手的時候，羽族人口畢竟不像華族那麼多，於是翼芳就順利地留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翼芳發揮了她足夠的作用，沒事的時候，就會透露一些消息給羽凌，羽凌一來二去，覺得這個小丫頭是個探聽機密的好手，於是就教了她幾招秘術，隨後……他就發現這個小丫頭，到底是有些奇怪的。
她總是悄悄跑去皇宮中最高的地方，偷偷放飛一些奇怪的紙鳥。不過，羽凌事後偷著攔截過，那些紙鳥都是用純白的紙折成，也沒什麼特別的。用了多種方法，也沒有讓「紙鳥」顯形，羽凌問起翼芳，翼芳說，這是他們家族的一種習慣，用來追憶家中的親人。
後來羽凌也派人查過翼芳的底細，大抵也跟她說得無二——而且，她的家鄉，也的確有一种放紙鳥的習慣。羽凌也就沒再追究，只是告誡她，以後不要在皇宮裡面放飛紙鳥，免得招來禍端。
沒過幾年，翼芳出落成了美貌的大姑娘，而羽凌也成為羽皇身邊最為寵信的尚宮大人。在這其中，翼芳起了關鍵性的作用，作為感激，羽凌打算向羽皇求個恩典，讓翼芳嫁給她一直喜歡的風景麒。
可這個時候，一個壞消息出現在了。米洛提亞之心從看守嚴厲的雲家陵園丟失，翼芳自告奮勇前去雲家做細作。為了讓她的身份更加附和一個孤兒和難民，翼芳甚至要求羽凌打斷了自己一條腿。
那年羽凌剛剛失去了雪逸青，正是心裡萬分難過的時候，他想都沒想，真的斷了翼芳一條腿。翼芳，就那樣一瘸一拐地離開了羽皇宮，可她第一步卻沒有去雲家，而是在風家做了三年細作，也就是她，向羽皇傳遞了太子雪銘崢要篡權的消息——羽皇，才有機會從宮中脫逃……
聽了這樣一長串故事，蘇萌簡直驚呆了：原來，原來翼芳竟是個這樣的人物？她現在想想，翼芳的疑點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首先，就有關於她的那條腿，她曾經說過，是風景麒誤傷了她的腿，隨後又說過，是羽凌打斷了她的腿，可又過了沒多久，翼芳又說起是在一次戰鬥中傷了腿；其次，蘇萌一直覺得，她很喜歡風景麒，可現在看來，事情真是有鬼——這一路而來，她對風景麒都淡淡的，為什麼後來就會爆發出那樣深愛的感情，蘇萌自己也覺得不大對頭。
想想自己曾經還拚命著向撮合哥哥跟翼芳，自覺地傻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