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李治提攜寒門士子
可憐的花天,還並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多麼糟糕,自以為是的覺得很成功。
武媚示意讓花天起來:「貧尼如今只是感業寺的一出家人,你不必多禮。」
內衛緊張的看著花天的一舉一動,並商量著:「這樣防著也不是辦法。」
「那你說怎麼辦?」
「最好讓她無端失蹤。」
「先帝曾說,武才人是個內心很好強的女人。若不是在特殊情況下,讓我們盡量不要讓她知道我們在暗處保護她。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怎麼去把她身邊那個禍害弄走?」
「見機行事,總能找到機會的。」
花天拎著食盒,食盒裡有一些補品,跟著武媚去了房間。
武媚指了指房間的桌子:「你把東西放桌子上吧!想必你家主子還等著你回話,你回去跟你家主子說,我很好,謝謝她的關心。」
花天一聽,心想:「這是著急趕我走呢?我該怎麼辦?」
她把東西放下,想著想著,開始裝頭暈。
武媚站在門口,看花天裝頭暈,一個字也沒說。
花天直接裝暈過去。而這裝暈,還是坐在椅子上,把頭放在了桌子上。這暈倒得也太有水平了,暈之前就知道自己要暈,先找好了地方。
武媚假裝的在門口驚訝著:「哎呀,施主,你怎麼了?貧尼去幫你找個大夫來,你等著。」
武媚轉身,看到了一直不放心的住持:「住持,沒事的,放心吧!」
武媚離開以後,花天虛著眼睛看了看,沒人,就站了起來。
花天關上門,將一包毒藥放進了房中的水壺中,又將一包白色的粉末放在房間的牆角處,用一根類似鞭炮引線的東西,一端放在了粉末上,另一端延生出去,並用火點燃。
正在這時候,內衛身穿夜行衣,臉戴面紗,從屋頂揭開瓦片,跳了下來。
一人把花天打暈,直接扛著從屋頂飛走。
一人來到牆角,把引線滅了,用手指捏了一點點兒的白色粉末:「海陵香木?這東西燃燒後會使人產生幻覺。」他把海陵香木粉末收拾乾淨,隨後把裝著放有毒藥的水壺整個拿走了。
花天被內衛帶到了一個無人的山洞,悄悄殺死,並把屍體火化了,骨灰撒進了河裡。這真是無故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等到武媚回房間的時候,四下看了看,自言自語道:「這事情都沒辦妥,就走了?」
她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把整個房間檢查了一遍,發現除了丟了一個水壺,並沒有什麼異常。她覺得很奇怪,心想:「大老遠跑來,就為了偷我一個水壺?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水壺了,偷來何用?」
夜裡,武媚去和李默練武,說到了白天的事情。
李默聽了,心裡明白,那是內衛們乾的事情。他是知道那些內衛的存在的,曾經還以為是殺手,與之交過手。後來迫於無奈,內衛們與李默如實相告了他們的任務,並讓其為之在武媚面前保密。
他調侃著:「哈哈哈……沒準那是一個很值錢的古董,只是你沒發現,被那個宮女發現了,順帶著拿走了。」
武媚又想了想,不可能啊,那個水壺是當年好玩,自己做的,怎麼會被看成是古董?
她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專心的與李默練武。
王伏勝回宮后,尋到機會,悄悄的去見了李治:「陛下……」
他把武媚的話原方不動的帶給了李治。
李治心中更加的心疼武媚,想著如何掌控朝政,如何能早日把武媚接入宮中。更讓他不解的是,到底是誰走漏的風聲?
正好,李績辭去了尚書佐僕射之職,李治便讓于志寧上任其職,又讓許敬宗代于志寧為禮部尚書。
許敬宗得到提升的次日,李義府就上門賀喜了,同時與之商議著如何為皇上分憂。
他們二人素來有交往,李義府之前就對許敬宗說起過:「皇上有心要打壓關隴門閥,將來我等寒門士子便有出頭之日了。」
許敬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朝中若是某一勢力獨大,皇上必會失權。皇上是不會完全將關隴門閥拔根而除的,這是帝王之術。只不過,我等能有利用價值,也能在被利用中得到高升。」
李義府奸笑著:「呵呵……好在有利用價值。倘若我們失去了利用價值,便一文不值,還談什麼前程?能有被人利用的價值,就是我們活著的意義。更何況,利用我們的,還是有著至高無上的皇權的人。」
許敬宗想了一想,認可了這個說法,可又有顧慮了:「我等與關隴門閥不同,他們生來就身份顯赫,家財萬貫。我們要如何與之斗下去呢?沒有銀兩,很多事情還是不好辦的。」
李義府道:「我這裡有一批皇上給的金銀(他是誤以為李績給他的金銀是皇上給的),暫時可用。將來,再說將來的。皇上也有皇上的難處,金銀雖不多,也能起到一些作用。我們先想想,如何讓皇上把武才人接入宮中?」
許敬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壞壞的笑著:「其實這事不難。我聽說皇后以前有把武才人接入宮中,用來作為跟蕭淑妃爭寵的籌碼。這事,你可以去跟皇后商量。你不是在皇後身邊安插了一個宮女嗎?這事你應該知道啊!讓皇後去向皇上獻策,皇后肯定樂意,也方便行動。想辦法讓武才人懷上龍種,進宮就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了。」
李義府很是詫異的看著許敬宗,心想:「我在皇後身邊放人,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你也安插了人過去?」
李義府也是最近才買通了一個宮女安插到皇後身邊的,他想著,皇上那麼在意武才人,只要討好了武才人,便能討好皇上。後宮中的女人,有誰不想當上皇后的?所謂知己知彼,才得百戰百勝。
朝臣,是見不到後宮的娘娘們的,就算是安插了一個宮女在皇後身邊,他也很難與之交流信息。倒是以後,武才人入宮,肯定能用上。
李義府從許敬宗的府上離去,一路上都在想著要如何才能與皇后商量武才人的事情呢?找那個宮女代話?最好還是自己能與皇后對上話,取得皇后的信任。倘若是武才人將來失寵了,皇后怎麼說也是一國之母。總得為自己多留一條路才是。
他想著想著,盡然走到了宮門口,遇上了正要出宮的王伏勝。
王伏勝從感業寺回去,跟皇后稟報,說是皇上確實與武才人有私情。
這讓皇后很是高興,而這種高興里也帶著心酸。她高興的是,總算能想辦法把武才人接入宮中,打擊蕭淑妃,也藉機把皇上留在清寧宮。心酸的是,皇上的心留在了武才人那個先帝的女人身上。
當皇后問到武才人是否願意入宮時,王伏勝搖頭,說是武才人並不想要名分,只想在感業寺等候皇上一生一世。這讓皇后的心又亂了,派王伏勝送些東西給武才人,順便想辦法勸一勸武才人入宮。
李義府見到王伏勝:「王公公這是要去哪裡?王公公是調到別處了嗎?好久沒見王公公伺候在皇上身邊了。」
王伏勝停下來:「李大人?你在宮門口做什麼?可是要入宮見皇上?雜家被皇上調到皇後身邊去了,正要出宮為皇后辦點兒事情。」
李義府一下子來了精神:「王公公,等您回來,可否為下官給皇后帶個話,就說下官能解她心中疑團。」
王伏勝很驚訝的看著李義府:「皇後娘娘有什麼疑團需要你來幫忙解決的?」
李義府小聲說道:「幫娘娘把武才人從感業寺接到宮中。」
王伏勝高興的笑了笑:「哈哈哈……好,好,好,雜家回來后,自會告訴皇後娘娘,你且等雜家消息。」
王伏勝趕往感業寺,把皇后交代的東西帶給了武媚:「這是皇后讓我帶來的,具體是什麼,我還沒看過,你打開看一下。」
武媚打開包裹,裡面裝著石榴裙、頭花、步搖、手鐲、胭脂水粉,還有一些補品。
她用手撫摸著石榴裙,心中真的幻想著穿上石榴裙回到皇宮的感覺。又想到了,她需要把這條裙子埋在箱子里多久,才能拿出來穿。不自覺的,盡然流下了兩行清淚,從口中吟起了詩:「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
王伏勝在一旁跟著無聲的哭了起來:「武才人,你會回到宮中的,一定會的。」
武媚抹去了臉上的淚,點了點頭:「嗯,我知道。我會耐心的等待,等待著皇上來接我回宮,我相信他,一直都相信他。」
王伏勝拿來紙筆:「武才人,你把剛才那首詩寫下來,我帶回去給皇上。皇上也日日夜夜想著你的。」
武媚拿起筆,寫了下來,卻並沒交給王伏勝,而是把它跟石榴裙放在了一起,放入了箱子中:「皇上看了,只會更著急,更心痛。我不要他為我難過。」
王伏勝離去,回到宮中,便跟皇后講:「武才人還是不願意入宮。不過,奴才出宮的時候遇上了李義府李大人。他讓奴才帶話給娘娘,說是他有辦法把武才人從感業寺接到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