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能的桃花
江風和江雨吃了暗虧,逃出去老遠見無人追趕才停了下來,一停下來江雨就腿一軟倒在地上。
江風大驚,「小雨你怎麼了?」他挨了一拳,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疼,現在見弟弟不支倒在地上,連忙彎腰去扶。
江雨咬著牙,一手捂胸一手撐著地,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下,顫抖著道:「哥,我好像中毒了。」之前妄動內力,現在一放鬆他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江風也看到了江雨右胸上插著的匕首,出手如電在傷口周圍點了幾下,又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塞弟弟嘴裡,「快,先解毒。」
江雨艱難地吞下解毒藥丸,一刻鐘過去了,藥丸沒如往常一樣發揮作用,傷口更疼了,不僅疼還癢,不僅癢還熱還麻,好似有千萬隻毒蟲在咬,真他娘的是什麼毒?
「哥,這毒太霸道,咱們的解毒藥只怕沒用。」江雨急促地喘著氣,費勁吐出這一句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小雨,小雨,小雨你怎麼了?」江風抱著弟弟的身子大喊,只覺得弟弟的身子特別燙,心中大駭,「小雨,弟弟,你應我一聲。」他使勁拍打著江雨的臉。
好半天才聽到江雨微弱的聲音,「哥,我,我要,死了。」
江風頓時精神一振,「小雨放心,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客棧是不能回了,他一咬牙抱著弟弟朝山林縱去。
桃花點上燈,在房門口找到一小截還沒燃完的迷香,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公子,比一般的迷香藥性強,他們是什麼人?」
阿九打了個哈欠,忽然就困了,「反正不是好人,趕緊過來睡吧。」
公子的心可真大!桃花蹙著眉還想再說什麼,又想到他們一點虧都沒吃,便釋然了。
阿九很快就沉入了夢鄉,今晚的事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行走江湖遇到一兩個小賊簡直是太正常了,只要沒吃虧就好。
第二天一早阿九醒來的時候桃花已經把早飯,熱水和乾淨的衣裳都張羅好了,她拿過那套嶄新的衣裳服侍阿九穿上,一邊道:「這是我剛在成衣鋪買的,公子先湊合穿一下,等吃了飯我就給公子做衣裳。這鎮子上就一家綢緞鋪子,也沒有什麼好料子,我給公子挑了蟹殼青的顏色,回頭我多綉點花,等到大地方咱再做好衣裳。」
自打桃花學會裁衣繡花,阿九就只穿桃花做的衣裳了。桃花的手可巧了,做的衣裳可好看了,阿九穿慣了都看不上成衣鋪子里賣的了。
雖然他們身在少林寺,但大和尚還真沒虧待過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所以別看他身上那件衣裳灰撲撲的不打眼,實則那料子好著呢,千兩銀子一匹都尋不著,就是進到皇宮中也只有區區十匹,而大和尚一下子就送了他八匹,可見他是多麼神通廣大了。
阿九搖晃著下床,桃花又服侍他洗漱,然後把他扶到輪椅上坐下,手腳麻利地給他盛飯,把他伺候得好好的自己才坐在旁邊開吃。
過來提污水的夥計暗暗咋舌,真不愧是世家公子,這譜擺得可真大,吃個飯連筷子都得丫鬟遞到手裡,真是好享受啊!小夥計可羨慕了。
吃了飯桃花飛針走線做衣裳,阿九則繼續補眠,阿九的身子骨別的時候還好,就是一到冬天十分畏寒,手腳全身都是冰涼的,大和尚費盡心思也沒把他調理好。
聽大和尚說他是在河裡撿到他的,數九寒天的,也不知在河裡泡了多久,抱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僵的,萬幸居然還救活了。
所以天一冷桃花就自覺鑽進他的被窩,不然他都要整夜沒法入睡了。
阿九裹著被子,被窩裡塞了兩個湯婆子,暖暖的。桃花一邊做衣裳一邊跟他說話,「公子,咱忘了把鳳凰帶出來了,這一路也沒給您尋件像樣的狐裘,要是鳳凰在也能給桃葉送個信,讓她在江南置辦好了給送過來。」
低頭咬斷線頭,又道:「把您慣用的手爐也送來,嗯,最好能有輛馬車,這天越來越冷了,那破驢車您可受不住。」
這些日子桃花可不滿意了,下山的時候她懷裡光銀票就揣了十萬兩,可公子凈帶她往偏僻地鑽,害得她捧著大把的銀子都沒地方花。
哦,對了,鳳凰是公子撿回來的一隻小鳥,可丑了,灰色的羽毛,頭頂上禿了一塊,一條腿還有傷,走路跟瘸子似的。偏公子給起個名叫鳳凰,把它訓練得跟信鴿似的,送信從來沒出過岔子。
阿九勾了勾嘴角,「出門在外哪能那麼講究?回頭在鎮上尋尋得了。」他後悔了,真不該下山,山上多舒服,他想念家裡厚實的錦被,想念他的虎皮大氅,想念後山上熱氣騰騰的溫泉。真不敢聽大和尚的忽悠。
一上午兩人都沒有出去,午飯也是送到房間用的,下午他們才準備出去逛逛。
「公子出去呀。」胖胖的掌柜熱情地打著招呼。
阿九淡笑著點頭,「趕路匆忙,出去轉轉添置些東西。」
「應該!這天越加冷了,公子該添置件厚實的衣裳。」掌柜瞧著阿九單薄的身形,熱心地道:「咱們平安鎮雖然不大,但物件還是齊全的,要不要我找個夥計給公子領個路?」
「謝謝掌柜的,還是不耽誤掌柜的生意了。」阿九委婉地拒絕了。
掌柜也不生氣,目光在桃花身上一掃,道:「那公子慢走,早些回來。」夥計都跟他說了,公子這丫鬟可能幹了。
桃花推著阿九一邊走,一邊輕聲說:「公子,這掌柜倒是個好人。」
「做生意和氣才能生財。」阿九指點她道,「你若兇巴巴的,誰樂意到你這來?還有,他讓小夥計給咱們領路,咱們不得給賞錢?桃花,你要知道賣家永遠比買家精明。」
桃花哦了一聲,她不太懂這些,果斷轉移了話題,「公子,我想去給您買兩件厚披風。」
阿九卻道:「不急,咱們先去那家鋪子看看。」
桃花望過去,哦,原來是一家兵器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