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真相
永恆虛空、某片靜謐區域。
厘龐坐在晶瑩座椅上，輕笑道：「你的主宰特質，包括虛空傳頌之音，皆是吾的調整。至於永恆虛空巔峰級的傳頌之音，其實是吾給予的提示。」
「譬如無上，便是無有向上攀登的可能性。無上境界乃是謬誤。」
「還有偉大，即體量太過宏偉，必須縮減，壓縮力量方是正道。」
「至於你的主宰之音，其實早在你晉級虛空君主，吾就打算將你培養成這方世界的繼承者。因為你當時體內已有一道本元規則，已經配得上繼承這方世界。」
方成一怔。
當時成就虛空君主時，他體內涵有本初存在能，也就是蘊涵本初規則，只是他自己不曾察覺而已。
「原來如此。」
方成點了點頭。他當初的虛空主宰，只是多了世界權力，而並非真的有虛空主宰這一境界。換而言之，再怎麼強橫的君主也比不上身具世界權力的自己。
厘龐敲了敲晶瑩桌面，正色道：「雖然吾只是一道執念，但也仍保留著屬於本元規則掌控者的高貴。吾絕不允許吾的世界繼承者乃是一個普通生命。」
對厘龐而言——
只要領悟不了本元規則，便是普通生命！
而無窮時光以來，從未誕生過哪怕一位本元規則領悟者，甚至厘龐等待的都有些心焦，難以忍耐……厘龐也時常思考，這方世界真能誕生本元規則領悟者嗎？
須知。
領悟本元規則，便是最強天資！原始世界之內的本元規則領悟者也非常罕見。
幸好。
幸好方成出現了……其實早在方成融合一部分吞噬法規之時，厘龐就生出一絲好奇，直到方成晉入不朽六步后，厘龐徹徹底底地鬆了口氣。
本初存在能，就是一道本元規則的外在顯態。
只是由於當時的方成太弱，難以提煉存在能內的規則，若是按部就班的修鍊，待到原始神之後……方成即可提煉出己身規則。
「唉。」
厘龐瞧了眼方成，嘆息道：「其實吾本只想給這方世界，找一位繼承者。可當你領悟混沌規則后，吾便有了更高預期，希望你能完成吾的遺願，殺死空間法則源祖。」
說著說著。
厘龐滿是唏噓……哪怕他是本元規則掌控者，最高最強，乃是生命體最終上限，但當時也震撼無比，狂喜激動，難以抑制己身的激蕩情緒。
太不可思議了！
簡直離譜萬分！
這方世界居然誕生了一位混沌規則領悟者，而且這位領悟者同時還領悟了另一道本元規則，厘龐也為此目瞪口呆。
「方成。」厘龐繼續道：「吾也不得不承認，你的天資太可怕。兼具兩重本元規則也就罷了，其中居然還有混沌規則。」
「也罷，這些暫且不提。」
咚。
厘龐敲了敲晶瑩桌面，正色道：「吾先為你講解一番規則掌控者與法則源祖。」
方成點頭：「願聞其詳。」
厘龐輕聲闡述著這一切，簡潔明了。
……
法則與規則乃是撐起修鍊體系的最終奧妙。
法則共有十三條：金、地、水、火、風、木、光、雷、生命、空間、吞噬、毀滅，時間。
規則有無數條，分為普通規則與本元規則。區分因素，便是根據這道規則是否觸及世界運轉本源進行判斷。簡而言之，普通規則皆由零碎法則產生，而本元規則與法則無關，與法則並列。
法則頂端是法則源祖，規則頂端乃是掌控者。
這兩者本應相差彷彿。但由於法則的特殊性……每一條法則盡皆蘊涵一座天然形成的法則源位，煉化源位，統掌法則，即是源祖！
煉化標準，即是至尊神。
任何一位至尊神，只要得到法則源位，就可以當場煉化，立地成為法則源祖！源祖並非依靠己身修鍊而成，乃是倚仗法則源位，這也導致有數位法則源祖，僅是幸運至極的生命，連蓋世級天資都比不上，只是普普通通的至尊神。
「唉。」
厘龐嘆了口氣：「吾等掌控者，僅是掌控己身規則，並非統掌天地間的所有相同規則。譬如有生命領悟世界規則、甚至掌控之，這與吾毫無關聯。」
「而法則源祖不同，源祖們統掌所有修鍊法則的生命，動念即可剝奪該生命的法則感悟。」
方成輕輕點頭。
掌控者僅僅掌控己身，源祖卻能統掌一切，這就是實力差距如此之大的真正原因。
而據厘龐所言，有些法則源祖其實很佩服尊重規則掌控者，更願意與掌控者成為熟識好友，甚至還有一對結成伴侶的例子！因為單純論天資潛質，法則源祖基本比不上普通規則掌控者，更且遑論本元規則掌控者。
所以。
只要規則掌控者不惹法則源祖，斷然不會有生死之憂，堪稱原始世界的頂尖存在，最高最強。
況且即便掌控者，惹惱了一位法則源祖，若有源祖好友，也能幫著勸解一番，解決仇怨矛盾。
隨後。
厘龐深深吸了口氣，也不再遮遮掩掩，徑直道出真相：「空間法則源祖，名為銀篤尼西崖。它是原始世界最早出現的幽影形態生命體，僥倖得到空間法則源位，順理成章地位列至高至強。」
「但它的劣根性，始終存留。」
「一旦碰見天資絕倫的生命，就要殘忍殺害。明明吾與它沒有任何糾紛仇怨，就因為吾誕生於空間法則位面，並且領悟了世界規則，它就對吾心生殺意，勢要殺吾。」
「幸虧吾當時有幸結識吞噬源祖，在她的幫助下，吾逃出生天且掌控了世界規則。」
「然而。」
「在吾掌控世界規則的某一日，它忽然降臨，信誓旦旦地宣稱吾暗中詆毀它的威嚴顏面，必須賜予吾死亡……這便是某些法則源祖的醜陋扭曲、肆意瘋狂。」
厘龐最後嘆息道：「最後在吞噬源祖的幫助下，吾得以保留這一尊殘軀。」
這就是真相。
方成坐在厘龐對面，手指無意識敲擊著晶瑩桌面，淡淡道：「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報仇雪恨，殺了空間源祖、銀篤尼西崖？」
「是。」厘龐正色回道，補充了一句：「當年那位混沌規則掌控者面世之時，法則源位的信息還未流傳，所以那位掌控者並不清楚煉化源位即是源祖的真相。」
「可你知道。」
「假如你能掌控混沌規則，就可打殺空間源祖，並立即煉化空間法則源位，成為第二任空間源祖！法則源祖，再加上混沌規則掌控者的雙重實力，足以讓你叱吒原始世界，無懼其他法則源祖的圍攻。」
言罷。
厘龐屏息凝視著方成，顯然也有些緊張。
「唔，銀篤尼西崖？」方成敲了敲晶瑩桌面，淡淡道：「我可以答應你的遺願，可你的誠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