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西去
雖說眼前這位大佬很是寬厚地對待著自己,說著些什麼「不必如此」,「這是你自己爭取的」之類的話。
但林甫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只當這是客套話,不敢當真。
飲水思源,雖然今生林家這棵大樹倒了大半,但父母親留下來的關係仍舊給力。讓自己這些年不愁吃穿,不用自己奮鬥謀生能夠安心的學文習武。
對於幫助過自己的人,如神仙姐姐,葉王爺如此親近的關係,他尚且不覺得理所應當,更可況這位別國太子呢?
人貴在懂得知足和感恩,雖然林甫目前的職業,穿越人士,乃是從業者成功率極高的那種。一般來說都會主角光環加身,屬於跳到別人臉上作也可以一路高升的那種人。
仔細回想一下,今生自己的外掛也開得夠多了,單沖這兩位宗師都把自己掛在了心上,就已經足夠了不得了。
這一生的路走得很順,林甫非但沒有自視甚高,反而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經受住將來的挫折。
「分光劍法的難點在於真氣控制和招式動作。」,溯光把小傢伙拉到自己旁邊,抬了抬下巴失意慕青竹去做嘗試。
慕青竹芊芊玉手遙遙一勾,林甫手裡的劍立時震動起來,發出嗡鳴的聲音,旋即猛地竄出劍鞘,就這麼抖動著懸浮在空中。
林甫知道自家姐姐有這麼一手「劍來」的帥氣拔劍招式,卻未曾想竟然可以隔空施展。
這輕輕一勾手就能把別人的兵刃給奪來,也太特么帥了吧!
比起實用的絕世劍法分光化影,反而是這種小技巧小把戲更能夠牽動穿越人士的心,若是一旁的溯光知道他這份心思,恐怕會氣得昏死過去。
同樣是分光的第一式,隨著慕青竹右手一劍刺出,華麗的劍光破空而出,行至一半,如同煙花一般炸開,化作無數道光芒向四周散射。
林甫見此情景十分愕然,不是說六分光嗎?神仙姐姐這一劍這少說也分了有上百道出來了。
「你知道劍心與傳統心法的區別在哪裡嗎?」,溯光看出了林甫心中的疑惑開始解說。
林甫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自家姐姐厲害是厲害,什麼事情都說不清,自己能知道就有鬼了。
「劍心的核心在於「振動」二字,不論是方才的把戲,還是劍光,其最核心的秘密便是高速振動。她由於經脈問題,不可以修鍊分光心法,分光劍法通過劍心體現,則是難以正常的做到分光,只能用高速振動來模擬。」
「通過振動來模擬許多真氣的運行效果,所以她早些年的時候起步很快,但始終難以踏過宗師的門檻,這是因為宗師對於真氣運行和掌控的要求著實是很高的。所以你切不可找尋捷徑,每次在真氣掌控上偷得懶,日後都會成為你步入宗師的一大阻礙。」
林甫聽到這裡,心中明白眼前這位自稱父母舊識的新晉宗師實在是用心良苦。他不僅想要傳授自己劍法心得,更珍貴的是他想要傳授給自己宗師的秘密。
不過想到眼前這人竟敢拿神仙姐姐當反面教材,林甫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些年神仙姐姐呆是呆了一些,但這份武道高手的形象確實在自己心裡根深蒂固的。
此刻被當作了反面教材,這一上一下的落差著實有些滑稽。
「聽好了,第一課的內容是靜。」,溯光單手抬起,一道水柱自海面突然升起,在他的腳下形成一灘水窪。
「分光劍法並非是近身硬拼的劍法,因而不求快,而求巧。劍過有風,此為動,會影響分光的威力,第一課要追求的便是靜。」
說著,他右手取下背負的重劍,自下而上緩緩挑起,劍尖距離水窪最近時林甫根本看不清兩者是否有接觸,然而水面則是無比平靜,絲毫沒有驚起任何漣漪。
「舉重若輕,此為靜。」
「第二課的內容是旋轉。分光的目標是不同的方向,自劍尖出的時候彼此之間會有干擾和影響,為了最大限度的保存分光的威力,要訣便是旋轉。」
旋轉?怎麼聽得自己像藤原家送豆腐的啊?
想起前世頭文字D裡面,藤原拓海車裡面的那一杯清水,林甫笑歸笑,卻還是第一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京城裡那位傅叔的教學水平如何,至少眼前這位的教學水平是極好的。
接下來的三天,林甫每日里都在神仙姐姐的陪同下來斷崖找溯光。日出時來,日落而歸。三天時間雖短,林甫卻是進步神速,可以說是一日千里。
這幾日過得很快,林甫初步掌握了分光劍法,溯光隨之歸去。臨行前,溯光在初見時與慕青竹交手的海上,表演了一段民族特色舞蹈來道別,還帶伴唱的,當真是個妙人兒。
隨著溯光拍打海面的動作,海面一起一伏映襯著他的歌聲。波浪將海面上的陽光分割開來,粼粼波光收入眼中美不勝收。
水波很快,歌聲很慢很悠揚,卻分外的合拍。在遇到宗師之前,林甫絕對不會認為有人能夠如此施施然地立於海上,與浪共舞,歌聲輕合。這番場面正如前世那句,擊空明兮溯流光,看得林甫感慨萬千。
他本以為宗師人物皆是古板守舊,頭髮都白了的老頭,卻沒想到第一個遇見的宗師這麼年輕瀟洒,容易相處。雖然有自家長輩的情分在,但溯光此人為人如何,雖然相處的不久,但林甫卻是看得明明白白。
爽朗,容易相處,為人體貼,將自己對宗師境界的領悟傳授給自己二人。雖然能夠學到多少得另說了,但就是這份心意就讓林甫覺得自己之前實在是把宗師的形象定義的太狹隘了。
說起來,溯光也有四十多了,要麼說海國人活得久呢,溯光四十多歲了還以太子的身份在到處亂跑,心態也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怪不得能和自家姐姐打成一團。
轉瞬之間,西來客往西去了,消失在看不明分明的海平面。林甫恍惚之間生出萬分感慨,隨即好似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