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懲治趙來娣

幾個小娃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趙小柒他們豎起耳朵，算是把話聽明白了，潘氏拉著趙玉全和豆腐嬸子吵起來了。

他們吵架？李玉花納悶，趙小柒心裡已明了，和趙小虎對視一眼，都是一臉鄙夷。

趙順家的剩豆腐做成鹵豆腐，他家那些親戚鄰居吃不上免費的豆腐，心裡肯定不忿，她教的方法，趙順家也沒藏著掖著，還來感謝，定是有人去潘氏跟前說閑話，以潘氏的財迷心性，肯定是想要銀，趙順家肯定會不給，如此，不爭執不吵架才怪。

「娘，你在家看著，我和小虎去。」說完，拔腿就走。

「哎，」要去也是她這個當娘的去。

「娘看小魚兒。」趙小柒擺擺手。

李玉花想去追，又放心不下屋裡的倆娃，催促小山也去，「拉著你姐，別讓她摻和。」然後叫著小玖，悻悻回屋。

趙順家做豆腐，他們也是從老屋搬出來，把房子建在了河那邊。

姐弟倆從小石橋上跑過，就看見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圍著。

潘氏和她三閨女跳著腳正和趙順娘唾沫星子滿天飛的吵罵。

程小寶遠遠看家她，蹙眉擠出人群，「小柒姐，你不該過來。」說著，趁還沒人注意到，想讓她趕快回去。

她不來這事都沒頭，潘氏肯定會三天兩頭來鬧，趙順家能安生嗎，就憑她吃了她家不少豆腐，她也得來。

再說，她現在想走也走不成了。

趙來娣看見她，衝過來把她拽過去，「死丫頭，過來！竟敢把我們家的方子說出來！」一個方子都值好幾兩銀子，這要到手的銀子可是她的功勞，娘咋說也得分給她一半。

胳膊攥的生疼，趙小柒掙扎不開，眼中冷意閃過，一隻手狠狠掐上去。

趙來娣吃疼，鬆開手，用嘴呼呼，你個死丫頭，竟敢掐她，可現在得說方子的事，生生忍住疼，憋住氣，恨的咬牙，事後再找這個賤丫頭算賬。

趙順拉著她娘，不讓吵了，再吵也吵不出啥結果，「小柒姐來了，讓她說咋辦。」真不讓他們家做這鹵豆腐，那就不做。

趙順娘恨恨吐一口吐沫，順著兒子後退幾步，「小柒，我們可是給你送了不少豆腐，你可別……」

「娘！」趙順拉著她不讓說，那豆腐明明都是小寶哥送的。

潘氏剜她一眼，恨不得眼裡放刀子，「你缺心眼啊，把我們家的方子說出去。」

趙小柒向人群里瞄了一圈，一臉無辜，「什麼方子？」

「鹵豆腐！」趙來娣惡狠狠的說道，這個死丫頭，有這方子竟然不說，如果她拿到鎮上賣給酒樓，肯定得的銀子更多。

趙小柒挑眉，「這是個方子啊？那一定很珍貴了，咋沒藏好，讓我知道了，爹，是你給我說的嗎？」

趙來娣把趙玉全踢出來，趙玉全一個踉蹌，差點摔到，見人都看著他，憋紅了臉，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滿臉不自在，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窩囊，」潘氏恨鐵不成鋼，咬著牙說道，「小柒，我和你爺說這方子，你偷聽了。」

趙小柒驚訝，「奶，你弄錯了吧，把豆腐炸了吃，是一個乞丐婆婆說的，她撿了一塊豆腐，嘀咕著，恰好被我聽見，我還以為有錢人家都是油炸豆腐吃呢。」

圍觀的人群聞言陡然抽了一口氣，鹵豆腐是用油炸出來的，有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陳氏，她是趙順的二嬸，剛才還大聲嚷嚷趙順家摳門，她這個嬸子都沒吃過鹵豆腐，這賊貴賊貴的東西誰舍的吃，如果不是為了賣錢，誰敗家啊用油炸。

陳氏臉色不好，用潘氏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鹵豆腐一文錢兩塊，這一天下來得掙多少，還不舍的掏錢買方子。」

這正好說到了潘氏的心裡，恰巧里正過來，她拉著，嚎啕，「我們家的方子啊，被柒丫頭聽走了說出來，現在用了我們家的方子不給錢，沒天理啊，里正，你得給我們做主啊。」

趙里正最不耐煩這些雞毛蒜皮小事，沉著臉粗聲說道，「咋會事，都說說。」

趙小柒搶先一步說話，「里正爺爺，我可沒聽奶和爺說什麼方子，奶可別誣賴我。」

趙來娣氣的要掐她，被程小寶擠了出去。

「這是方子嗎？如果是，那也是乞丐婆婆的。」她又一臉懵懂。

聽小柒這麼說，趙順娘放心了，哼笑，「有人呢，是想銀子想瘋了。」

潘氏拍著腿嚎叫，方子是她家的。

趙小柒死死咬口是聽一個乞丐婆婆說的。

趙里正虎著臉說落潘氏一頓，讓人散開，「都會家了，回家了，看著天陰的，不怕雨砸頭。」

村裡人鄙夷的看著潘氏，趙來娣攙扶她娘，「這麼大的屈辱，都是這個小賤蹄子惹的。」

潘氏憋紅了臉，氣的兩眼發黑，偏偏又得忍著氣怒。

趙來娣更不甘心，到手的銀子又飛了，該死的賤丫頭。

這時，沉悶了一天，突然颳起了風，「落雨了。」人們中不知誰喊了一聲，一人往家跑，其他的人都跟著趕著往家跑，反正事就是潘氏想錢想瘋了，里正都不管了，也沒啥看的。

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小山小虎護著她姐往回走。

「走快。」趙小柒小跑著跟上人群，趙來娣也加快腳步，死丫頭，想跑，沒門，今個非得掐死你。

走到石板橋上，趙來娣攆上來。

「小虎。」趙小柒使了眼色，待趙來娣抓住她胳膊時，姐弟倆一起使勁抗。

「撲通」一聲，趙來娣掉下河。

她不會游水，掙扎著喊救命，跑過橋的村民又往回跑。

「走，」趙小柒拽住小山，拉著小虎，擠出人群，姐弟仨一路跑回家。

到了家門口，趙小虎一臉興奮，「姐，太解氣了。」趙小山也一臉笑意，這趙來娣出門晚，離娘家近，他們兄妹幾個，可沒少受她的打罵，娘跟著也沒少受氣，他只以為趙來娣落水是天譴。

趙小柒朝著小虎眨巴下眼，「別給娘說。」

姐弟仨人回家，李玉花鬆了一口氣，詢問咋回事，趙小柒雲輕風淡的說句，「奶想訛趙順家銀子，沒成。」然後給抱起小魚兒餵奶。

趙玉全回到家時全身濕透，李玉花狐疑望天，這雨才剛下，「他爹，你咋淋成這樣。」

趙玉全擺擺手，「來娣掉河了。」

「啊？」李玉花愣了一下，回屋拿衣服的腳又頓住了，「好好的咋掉河裡？」

「人太多，擠的。」

擠的好啊，李玉花翹下嘴角回屋拿出衣服。

趙玉全在屋檐下換了衣服，茅草屋檐，這雨肯定越下越大，李玉花讓趙玉全回屋，趙玉全彆扭著回屋。

屋裡有一張床，晚上是小玖跟著小柒睡，白天小柒就叫他們都坐在床上玩，小山小虎也喜歡坐在床上逗弄小魚兒和花無缺。

趙玉全向床上瞄一眼，找一牆角蹲下，娘和來娣都說是小柒推她下河，他不信閨女那麼歹毒，可娘又讓給個說法，這咋給呀，發愁。

雨下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中午才停了下來，早飯都是程小寶冒雨送來的，他們都緊著趙小柒吃。

這雨一停，趙小虎就拉著趙小山下河撈魚，撈魚的方法小寶哥不僅教給他，還給了他兩個竹筐，「姐，小玖，撈了魚咱們烤著吃。」

李玉花挎了籃子準備挖些野菜，還沒出門，趙順和她娘就上門了，趙順娘陰著臉，李玉花納悶著把倆人迎進屋裡。

趙順端起笑臉，「小柒姐，我們是來給你送方子錢了。」

啥？李玉花狐疑的瞪大眼睛。

趙小柒也沒想到他們真來送方子錢，瞄了眼一臉不情願的趙順娘，又看向自己娘。

靠牆蹲的趙玉全向門口挪挪，豎起耳朵。

李玉花一口拒絕，啥方子不方子，如果真要，她和潘氏有啥區別，還不是背後受人戳脊梁骨。

趙順堅持要給，「小柒姐，你說那個方子值多少錢吧。」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小寶人品不錯，和他一塊玩的趙順，人品也不會差，知道不佔人便宜，她最初的想法是趙順家的豆腐生意好了，就會買個毛驢拉磨，這樣，小寶就不用為了一塊豆腐，大晚上不睡覺去推磨了。

可這方子真要成錢，光她娘都不願意，眸光幽閃，趙小柒想了想說，「趙順，這個鹵豆腐，聰明人一看一吃，就能想出是咋弄的，算不上方子。」所以她才把鹵豆腐的第一步油炸說出來，與其讓人好奇去試出來，還不如她說出來，「你們重點是在滷水上下功夫。」

趙順哎哎答應著。

趙順娘鬆了一口氣，朝兒子使眼色，可別再傻了吧唧的說給什麼方子錢，然後轉移話題，說倆小娃長的壯實可愛。

李玉花陪著時不時接上一句。

趙順娘把好聽話說完，就站起來告辭，李玉花送人。

出來屋門，趙順扭頭喊一句，「小柒姐，以後我每天都給你送一塊豆腐。」這個傻兒子，趙順娘氣的不知說啥好了，拉著她出院子，聽到小柒回話，「不用，十天半月送一回就行。」臉色才緩了過來，「聽到了嗎！小柒讓一月送兩塊。」

趙順訕訕笑，他偷送不讓娘知道幾行。

看倆人走遠，李玉花挎上籃子叫趙玉全和她挖野菜。

趙玉全哭喪著臉，心裡幽怨，送上門的銀子都不要，如果有了銀子，他娘那裡還好說話。出了門，憂愁的目光射向村裡，娘和來娣還讓他給個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