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看在雨薇姐姐的面子上
「你！」路鸝兒頓時有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情。「你就這麼甘心被欺負？好歹你也是個貴妃！」
「什麼貴不貴妃的。我只要能一個人平靜度日就好了。我無意爭寵。她們終究會明白。」
「就算你無意爭寵，可你無法阻止陛下寵你，在別人眼裡，你依然是個眼中釘。」沒錯。只要被陛下寵愛，自然就是旁人眼中的釘子。
上官雨薇原本以為這鸝妃是個單純莽撞之人，不想心裡卻也如此透徹。
「不會的。陛下他不會寵愛我的。」雨薇回頭看看，屋內早已經只剩下他們兩個。她壓低聲音說道：「陛下他根本就沒臨幸於我。」
「真的！？」路鸝兒驚訝的叫起來。
「噓！你小聲點！」雨薇趕緊提醒她。
「那就是真的了？」路鸝兒也壓低了聲音。
「是真的。想必有些人已經知道了吧。」
「真虧的你能這麼平靜的跟我說這些。」路鸝兒忽然覺得雨薇好可憐。加上雨薇又親口告訴她這種事情，路鸝兒一點責怪之意都沒了。人往往願意親近向自己示弱的人。
「這也沒什麼。反正對於陛下，我也沒有過什麼非分之想。」
「陛下英俊倜儻，又是堂堂天子，你竟然不喜歡？」
「原來，陛下在你心裡真么完美呢。」雨薇忍不住調侃起她來。她知道白慕瑾很優秀，知道他的雄才大略，知道他的俊美，可是她的心已經優先給了別人。
「本來就是嘛！」路鸝兒有些害羞起來。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些生氣。「陛下怎麼不追過來？看來定是有了杜詩詩那狐狸精，就把我給忘了。」
「真是個小丫頭。」雨薇掛了下她的鼻子，「陛下是王，王有王的考量，王有王的難處。王在王的位置上，要衡量的事情很多。即便陛下認為你沒有錯，他也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去追根究底評論是非，有些事情，總要以大局為重。而且，你當眾不給陛下台階，陛下面子上自然也是有些過不去的。等陛下忙完今兒個的事情，晚上定然會來你這裡的。」
「什麼王啊王的，把鸝兒都繞暈了，雨薇姐姐你說今晚陛下真會來我這？」鸝兒眨眨眼睛，露出開心的笑容，可馬上又對雨薇充滿了歉疚。
「可是，來我這的話，雨薇姐姐怎麼辦？」這半個月，於禮，白慕瑾都是要留宿明月宮的。
「傻丫頭，」雨薇笑笑，「姐姐對陛下並無愛慕之情，只求在這宮裡能安穩度日便好。」
兩個人又隨意的聊了一些話，上官雨薇便告辭回去了。
離開鸝宮，李麽麽跟在雨薇身後。「娘娘這是跟鸝兒娘娘交好了？」
「是啊，麽麽，鸝妃善良耿直，我好喜歡她。」
「娘娘恐怕要成為眾矢之的了。」李麽麽環顧四周，確定無人，才小聲說道。「藍太醫，慕風王爺，鸝妃，這些個都是陛下面前的大紅色人，她們不善於人往來，卻都與娘娘交好，定然會有人視娘娘為眼中釘的。」
「麽麽，你多慮了。是他們主動親近與我。而且日久見人心，我無意爭寵，只求安穩度日，旁人總歸會知道。」
李麽麽不再說話，她望著雨薇的身影，忍不住搖了搖頭，你雖無意，可他人有心。這後宮哪有什麼安穩度日可言？
「咦？今個這麼晚了，陛下怎麼還不來？」碧珠站在門口盼來盼去。
「碧珠，你不要再晃啦！晃的我頭都暈了。你也趕緊坐下吃飯吧，不然這菜都涼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就不能對自己的事情上點心？」碧珠一把將雨薇手中的筷子搶過來。
「你也知道今天慈寧宮發生了那種事，陛下肯定去鸝妃那了。」
上官雨薇完全不在意碧珠的氣憤，李麽麽的嘆息，自顧自的用完晚膳，回了卧房。
——
鸝宮內，白慕瑾懷擁路鸝兒，「現在不生朕的氣了？」
「哼，鸝兒可是看在雨薇姐姐的面子上才原諒陛下的。」鸝兒撅著小嘴，撒著嬌。
「哦？跟那人有何關係？」白慕瑾眼眸里閃過一絲玩味，看來定是那個女人跟鸝兒說了什麼，不然以鸝兒的性子，可不得使勁鬧上一鬧。
鸝兒想也沒想就把今天跟雨薇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白慕瑾，就連上官雨薇說自己對白慕瑾無心無意，也被她如實的說了出來。白慕瑾之所以寵愛路鸝兒，跟她直爽又毫無心機的個性有很大關係。
「哦？真是這樣?」
「當然了，鸝兒什麼時候騙過陛下。」路鸝兒將手裡已經剝好皮的葡萄塞進白慕瑾嘴裡，「陛下，您別怪鸝兒多嘴，我看雨薇姐姐比宮裡那些姐姐們都好的多的多。我看那個杜詩詩就十分不順眼，誰知道她的溫柔賢惠是不是裝出來的。哪裡向雨薇姐姐，即使不喜歡陛下，也願意維護陛下，看好陛下。」
「恩。味道不錯。」白慕瑾將葡萄嚼碎咽下，這西域進貢的葡萄果然甘甜多汁。似乎並沒有仔細聽鸝妃的話。
「陛下，我覺得你應該對雨薇姐姐好一些的。」路鸝兒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開口說道：「雖然，鸝兒很希望陛下能陪著鸝兒，但是現在畢竟還未出半月，理當留宿明月宮。今個兒陛下若留宿別處，恐怕對雨薇姐姐的名聲十分不好，而且陛下遲遲不肯臨幸雨薇姐姐，這宮裡這些個人還不知道要怎麼嘲笑雨薇姐姐呢。」
「不愧是朕的鸝兒，過了半月，朕定會好好疼你！」白慕瑾沒有想到，一向直來直去恨不得他夜夜相伴的路鸝兒竟然會勸他臨幸上官雨薇，而且這些話也只有路鸝兒說出來，他白慕瑾才不會做他想，才不會動怒。看來這丫頭是真的很喜歡上官雨薇。
而且他更沒有想到上官雨薇竟然會對路鸝兒如此坦誠，難道就不怕鸝兒會藉此發揮，給她使絆子？那些話真要追究起來，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可是對皇上的不敬，真要被有心之人利用，掉腦袋都有可能。
他吻了吻路鸝兒的額頭，便起駕去了明月宮。
剩下路鸝兒一臉痴迷的望著白慕瑾的背影，喃喃說道:」是雨薇姐姐得話，鸝兒願意將陛下分一半與你，陛下這麼優秀，你可要好好珍惜機會哦。」
出了鸝宮，白慕瑾心裡不斷地想著自己所見的上官雨薇的一點一滴，又想到路鸝兒說的那些話，心裡突然特別想見到那個女人，想看看那跟人此時此刻在做些什麼。
也許她並像自己當出想的那般面目可憎。也許一開始都只是自己的偏見而已。
她也並沒有玩欲擒故縱的遊戲，而是真的對自己無心無意。
無心無意嗎？白慕瑾自嘲了一下，多少女人期待爬到朕的床上，一個從小生活不如意的庶女竟然不想藉此機會翻身？
他差了黎塘等人回去，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明月宮的寢殿。
此刻上官雨薇坐在窗前，手持書卷，神情專註。她身著素花青衣，頭上簡單一個發簪，青絲長發傾垂腰間。桌上點著一盞燭火，她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隨著燭火偶爾微微搖曳。
美如畫卷。
白慕瑾立在屏風後面不由得看痴了。
一陣冷風出來，燭火猛的晃動，雨薇只覺得身上一冷，從書卷之中回過神來。她輕輕放下書卷，關上窗戶，準備歇息。
白慕瑾原本想出現的，可猶豫之間，上官雨薇已經走到床榻邊上開始脫衣服。白慕瑾原本將要邁出去的步伐，生生停了下來。
待雨薇外衫退卻，便看到一件幾乎透明的內衫。
硬著燭光，白慕瑾看著那玲瓏的線條，從內衫之中隱隱閃現，喉結不由得滾了一下。
上官雨薇看著身上的衣物，感到些許無奈。想到今天碧珠給她拿起這件衣物的時候，像個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地說著，陛下臨而不幸，一定是因為她打扮的不夠誘人，於是死活也要她穿上。
上官雨薇很是無奈，只好硬著頭皮穿上了。
「不過眼下那人既然去了鸝宮，這衣物也就沒了用處吧。」上官雨薇輕輕說道，伸手想要將那衣物脫下，換回以往的那件。卻不想這話卻都被白慕瑾聽了個一清二楚。
「怎麼，愛妃就這麼想念朕？」白慕瑾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一步步靠近，目光有些炙熱。
「陛，陛下！」上官雨薇顯然吃了一驚，她慌亂的拿起衣物擋在胸前。
白慕瑾皺了皺眉頭，終於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將目光轉向別處。他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杯盞在手中把玩。
房間里一時間氣氛安靜的很詭異。
「朕是從鸝妃那過來的。」
「哦。」上官雨薇悄悄穿上衣服，白慕瑾則裝作沒有看見。
「怎麼？不問問朕為何來此？」
「陛下為何來此？」雨薇順著白慕瑾的話脫口而出，然而說完她就後悔了。這不是明白的事情么？緣何自己還要再問上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