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想玩,我就玩死你
「你想玩,我就玩死你。」
因為彼此間近在咫尺的距離——
她輕易的看到了,他凌厲的五官,是凜然的英銳之色,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充滿了涼薄的危險性。
方漪瀾全身發寒。
維克多氣勢喪盡,卻依然像一條狗似的叫囂:「御景宸,你這個混身上下流滿骯髒血液的狗雜種,膽敢拿著槍指著莫羅斯家族最純正的血脈,爺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抵在他太陽穴上面的槍一緊。
維克多的腿一軟,險些沒有栽倒在地上。
不禁想到爺爺警告他的話,讓他千萬不要招惹御景宸,一時間冷汗淋漓。
「你說他像不像一隻狗仗人勢的畜生?」
方漪瀾不禁嬌笑了起來,脅在他頸間的手緊了緊,既然已經得罪死了,就容不得她臨陣退怯,否則她只有死路一條。
E國的許多貴族們自視血統高貴,最看不起的就混血,混血兒在他們的眼裡就是雜種,賤種一般的存在,他們不僅歧視,甚至漫罵,諷刺,欺凌,侮辱。
所以,御景辰極有可能是中俄混血。
「還真像。」御景宸低笑了起來。
一瞬間洞悉了她的心思,不得不驚嘆,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維克多聲色厲荏的嘶吼,「御景宸你這個賤種,我警告你最好馬上命令你的手下放下手中的槍,否則……」
御景宸並不理會他的叫器,低頭看她,目光寵溺:「他剛才哪只手動了你?」
低柔的聲音,偏是清冷至極的語調,卻華麗的如同美妙的大提琴音,令人不禁沉醉其中,幾乎不可自拔。
「右手!」
方漪瀾受到盅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間這樣問,下意識的回答了。
接著,御景宸抬起雙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嘭——」
硝煙就在她的耳邊響起,縱然被御景宸捂著耳朵,劇烈的槍聲依然震動了耳膜,讓她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啊——」
慘烈的嚎叫聲響起,維克多被子彈貫穿的右手掌,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不停的從血洞里噴湧出來。
從小嬌生慣養的維克多,哪裡曾受過這樣的痛楚,當下就語無倫次的嚎叫哭喊起來。
「除此之外,他還對你做過什麼?」
騖冷的聲音,帶著溺人一般的柔調,漫不經心間透露出絕對的權威。
「還說了一些輕薄的話。」
方漪瀾幾乎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腦中回蕩著的,全部是方才那殘騖的槍響,伴著硝煙的味道,讓她混身顫慄。
「將他的牙全部敲掉!」
男人,溫柔的將她面頰的亂髮拂到耳後,但是出口的,卻是冰冷殘酷的命令,赫赫威嚴,令人窒息。
「啊啊啊——御景宸,你敢……不……」
維克多慘呼的聲音,越來越凄厲,鮮血混合著牙齒,從嘴裡吐出來,血腥殘酷,觸目驚心!
耳邊維克多的慘厲的嚎叫。
方漪瀾對御景宸越發的忌憚起來。
「還有呢?」御景宸輕聞著她頸側罌粟般的香,淡白的唇沿著她的脖頸一吻而下,綿綿密密的吻,由她姣好優美的頸間,蜿蜒而下:「有我在你不用怕他!」
方漪瀾細白的頸間,一串串嬌艷的紅色吻痕,就像瓣瓣開在春日裡,灼灼其華,韶華盛極的桃花瓣。
「嗯——」方漪瀾身體陡然間騰起一股熱意,不禁發出一聲極輕的呻吟,「還命令手下追我,想將我抓回去……」
極媚的聲音,柔媚絲絲。
她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但是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所以她只當身體敏感的緣故。
「打斷他的腿!」御景宸雙眼如鷹隼般散發著鋒利狂狷的冷光,銳薄的唇漸漸勾出一道鷙冷的弧度。
「疼啊……御景宸放過我……放過……
」維克多凄厲的嚎叫,像一條死狗一般爬在地上不能動彈,他身邊的那些手下,早已經失去了一個保鏢該有的訓練有素,握著槍的手早已經發起顫來。
方漪瀾腦子倏然一清不禁全身發顫。
方才那一刻,她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居然激不起絲毫反抗的意識,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臣服的聲音。
這個男人居然可怕到這種地步。
「好了,你可以滾蛋了,回去轉告莫羅斯那隻老狗,讓他管好家裡的小狗,否則我不介意替他好好管教管教。」
御景宸削瘦修韌,嶙峋峭拔的身軀,是唯我獨尊的尊貴,是不可撼動的權威。
維克多立時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在手下的幫助下踉蹌逃走。
方漪瀾的臉色隱隱的發白,脅在他頸間的寶石抵得更緊了,「你到底是誰?」
生殺予奪,不動聲色。
殺伐凶戾,肆無忌憚。
這是她對這個男人,最深刻的認識。
就連有權有勢的莫羅斯公爵在他的眼裡只是一條老狗!
她隱隱的感覺到,御景宸和莫羅斯公爵府似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恩怨,而她不小心牽扯其中。
「嚇到你了?」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方漪瀾倏然一驚——
頭頂一片陰影沉沉的籠罩著她,一抬頭便對上了男人,不算深邃,但是卻銳利的鉛灰色眼睛。
「沒有!」
他的眼中,殘騖未消,冷意未褪,與他對視,無疑是正在和一條兇殘的蛇對視,她讓有一種毛骨怵然之感。
「既然如此,礙眼的人走了,我們來好好談談關於你的回報問題。」
御景宸的一隻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腰際。
遊走在身上的大掌灼熱,傳遞出來的訊息不言而喻。
方漪瀾躲開他鉛灰色的瞳孔里,射出來的光線,「讓我離開這裡。」
尖菱毫不留情的刺破了御景宸頸間的皮膚,鮮紅的液體,從他的頸間流出來。
一向都是這個男人高高在上,生殺予奪,掌握著別人的生死。
這一刻,這個猶如帝王一般,尊貴權威的男人,他的生死居然掌握在她的手裡,只要想想都覺得興奮刺激。
兩個人依然保持著緊密相貼的姿勢,只是從方才的曖昧糾纏,變成了致命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