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奇異的雌雄花
大夫人聞言也駐足望向魚蝶兒。
「這幾株花苗是...是......」魚蝶兒問道,聲音不自覺的有點發顫。
不知道為什麼魚蝶兒覺得園中這花苗,和前世自己倚蘭宮中的那花一定有所牽連。
雖然普天之下有相同的花卉,本沒什麼稀奇,但是魚蝶兒就是覺得隱隱的怪異,因為倚蘭宮中那棵異花帶著一個幾百年無解的謎,突然在這看到此花,怎能不讓她吃驚呢?
大夫人正要答話,還未開口,便被三夫人搶了去。
「魚姑娘是說這幾株黑枝的啊?這是世子征戰北疆異域,凱旋而歸時帶回的,世子孝順有加,知道大夫人最是喜歡花草,就帶了這幾株花苗回來,說這花盛開時極其美麗舉國無雙。」三夫人說道。
「是否言說花朵碩大如斗,四片花瓣呈紫、粉、黃、橙,花蕊潔白捲曲著湊一塊像只欲飛的彩蝶。」魚蝶兒問道,眼中流露中急切的神情。
「是啊,是啊,世子就是這樣說的,噯,魚姑娘,你怎麼知道的。」三夫人面露驚奇。
魚蝶兒腦袋翁的一聲,是這樣嗎,本來就是會開花的?那為什麼倚蘭宮中的那株幾百年都不開花?到底哪裡不對勁呢。
「而且世子還說,這花奇就奇在居然還分雌雄。」三夫人掩嘴而笑,嬌媚無比。
「不過這幾株也不知道是雌還是雄,據說雄的是永遠也不會開花的,雌的才會開花,不過要長滿十片葉子之後過幾年才開。」大夫人說道。
魚蝶兒心裡卻是重重一震,分雌雄,原來竟是這樣,這樣看來前世自己入宮時倚蘭宮中的異象,並不是巧合,而是一個偷梁換柱的陰謀。
魚蝶兒入宮那日倚蘭宮中百年未開的奇花突然就開了花,因為一個古老的傳說,大家都認為是魚蝶兒帶來的祥瑞,所以魚蝶兒才能入主倚蘭宮,這個幾百年來無人有資格入住的宮殿。
現在看來一切只不過是刻意安排的罷了,宮中那株百年不開花的就是雄花,所以永遠也不會開,在魚蝶兒入宮的時候,被桃代李僵的換成了正在開放的雌花而已,並不是突降異象。
但是皇帝鶴璧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布置這一切,讓自己住到倚蘭宮裡去呢,難道那宮殿也有什麼秘密。
而且這花來自異域,丘池國很難尋到,替換到倚蘭宮中的雌花或許就是來自這平陽侯府花園中的吧,這麼說平原侯也是鶴璧的黨羽?
「真夠費勁的,要我說啊,還不如牡丹啊,芙蓉什麼的,又好看又好養,年年滿園芳菲,姐姐,你說是吧?」三夫人一副嫌棄的口氣。
又似擔憂道:「而且已經在園中栽種了兩三個月了,還是這麼細弱,還不知養不養得活呢」
或者三夫人根本不相信這花能成活,也不信這花開時真的會美得驚人,也或許只是為了氣大夫人的。
大夫人的大兒子是嫡長子,世襲爵位,前途無量,小兒子雖然是個病秧子,但眼下病也好了,以大夫人和皇家的關係,估計前程也會似錦的。
而三夫人的兩個女兒,因為三夫人是妾,連一聲母親也不配得到,只能被女兒稱作姨娘,大女兒已經出嫁,雖然嫁的是個王爺,卻只是側妃,現在就指望小女兒能嫁的好,做個正室。
相比之下,三夫人心裡肯定有氣,但是迫於大夫人的地位,三夫人不敢明著得罪,就只能話里話外的占點口舌便宜罷了。
魚蝶兒無心看三夫人和大夫人明爭暗鬥,因為她自己心中早已一團亂麻,眉頭緊皺,正思索間。
院門外一聲中氣十足的洪亮嗓音忽然響起,打斷了魚蝶兒的思緒。
「夫人,夫人。」
「是老爺回來了。」三夫人臉上立刻充滿了笑意,邁著蓮花步,扭著細柳腰就迎了上去。
兩個身影閃了進來,大夫人也帶領眾人走向前去。
「老爺,累了吧,怎麼也不換下朝服休息一下。」三夫人嬌滴滴的獻殷勤。
「噯,今日有貴客臨門,老夫迫不及待的要見見救了小兒的恩人,想必這位就是魚姑娘了,老夫有禮了,多謝姑娘搭救犬子,又妙手回春為他醫好了病。」平原侯甚是謙和。
「老夫本該親自去請的,只因皇上忽然召見,昨日太后聞聽川兒的病狀好轉,也急著要見,今日就一併帶著入宮了,失禮之處,還望多擔待了。」平原侯很是客氣。
「魚姑娘,請多包涵,第二日我的病就好了,本想立即登門拜謝,但不知姑娘所住何處,因當日姑娘說家中是包子鋪,便派人四處打探,昨晚終於尋到了魚記包子鋪,今日一早便請了姑娘來,一併答謝。」三公子平璉川也深施了一禮。
三公子氣色真的好了很多,一身絳紅色正裝,平添了幾許穩重與華貴。
沒想到他們對自己這麼客氣,魚蝶兒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這平原侯可不是個虛名,平原侯平至是一介武將,勇猛無敵,年輕時南征北戰退敵數次,有一年以少於敵國一半的兵力打退了敵軍,龍顏大悅,賜封平原侯,世襲罔替,就是說平原侯的嫡長子出生就是世子,以後世襲平原侯爵位。
太后更是將自己的侄女許配給平至,就是現在的大夫人,因為大夫人出身名門,皇親國戚,所以三夫人就算再怎麼年輕貌美,再如何得寵也不敢對她逾越一步。
平原侯的嫡長子平璉玉也是一身好武藝,足智多謀,擅領兵打仗,現在是丘池的護國將軍,皇帝面前的紅人,只可惜前世的結局不好。
前世的魚蝶兒跟平原侯和大夫人在宮宴上是見過的,只不過今生自己認識人家,人家可不認識自己了,自己也要假裝不認識,真是奇怪的感覺。
「侯爺,三公子,民女已經受寵若驚了,怎麼會有見怪之意,幾日前的事,只是舉手之勞,不必掛懷了。」這個時候,魚蝶兒也不好意思提錢了,人家這麼客氣,如果來一句,請把草藥錢付了吧,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啊。
「夫人,太后和皇上見到川兒都非常高興,還賜了不少的貴重禮物,正趕上二皇子狩獵而來獲物甚豐,給了川兒一隻鹿呢,我已安排廚房烹去了,你領魚姑娘去前廳喝茶,我去換了朝服便來,鹿肉烹好了咱們就開飯。」平原候對大夫人說道。
「魚姑娘,老夫先行告辭,等會咱們邊吃邊談。」平原侯說罷便走出了園子。
「恭送侯爺。」眾人施禮道別。
目送著平原侯大踏步離開,魚蝶兒暗暗舒了一口氣,跟這身穿著四爪蟒服的平原侯對話真是緊張,魚蝶兒只是站在到他旁邊都能感覺到一種威壓。
膳房裡,眾人各自落了坐,大夫人讓魚蝶兒坐在了自己身邊。
「綰香呢?」侯爺掃視了一眼,問道。
「回侯爺,四小姐說身子不太舒服,就不來用膳了。」一個丫環上前回了話。
「老爺,不管那丫頭了,她不舒服也吃不了油膩,等會讓廚房煮點面送過去,好消化,咱們吃咱們的,有客人在呢。」三夫人忙說道,生怕有人提起方才園中的事來。
「對,魚姑娘,來,嘗嘗這個鹿肉。」平原侯不再說什麼,親自為魚蝶兒布了菜。
「這是三參燉鹿肉對人體大有益處,一般人家可是吃不到的,貧寒農家更是見都難得見,魚姑娘,你可要多吃一些。」三夫人溫言細語,讓人挑不出她的刺。
但言下之意分明是說這是富貴人家的菜肴,你一個民間丫頭如果不是在這侯府里,這輩子都吃不著。
綰香再怎麼不對也是她的女兒,三夫人雖然面上對魚蝶兒並無表露絲亳不待見,心下還是記恨她讓自己女兒受了氣,所以總是想逮到機會就用言語打壓諷刺一下魚蝶兒。
魚蝶兒也不計較,不露聲色的道了謝,便開吃。
有的吃不吃,傻子才幹這樣的事,魚蝶兒心道:本姑娘吃飽了在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