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竟不避嫌
就連聶向瑩自己都愣住了,她不過就是隨口說了那麼一句而已,誰知道還能成真了。
真是很不可思議。
「小姐和夫人之間真的是有感應的,想必夫人知道小姐出現可以幫忙洗清當年的冤屈,所以才會一直都在暗中幫助小姐吧?」方嬤嬤說得老淚縱橫。
聶向瑩看到她這個樣子,也只能是將自己說出來的謊言繼續下去了。
反正她已經確定要在那個地方開醫館了。至於那裡以前的主人是誰,不過就是想要做個了解。
如今知道了是她的外祖母,就相當於是自己繼承了那個地方吧?
也算是有那麼一點傳承的感覺了。
「我想就是如此吧,我今天看過了那麼多的地方,卻沒有一個地方讓我覺得滿意。但就在我走過那個巷子的時候,我卻像是突然就感受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一樣。」聶向瑩將印章拿在手中,「這印章就是外祖母留給我的禮物吧,我一定會好好經營醫館,也一定會找出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方嬤嬤跪在地上給聶向瑩磕了一個頭,害得聶向瑩差點也給她跪下了。
「方嬤嬤何必行此大禮,向瑩不過就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那麼本事去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不枉費奴婢找了小姐那麼久。如今終於有盼頭了。」方嬤嬤說的小姐,聶向瑩覺得指的應該是她的娘親。
她的娘親當初逃過一劫之後去了什麼地方,至今對聶向瑩來說都是個謎。而且方嬤嬤也不知道謎底究竟是什麼。
當初娘親是怎麼回到這裡的,又是怎麼成為了聶慕東的外室,又是怎麼出了事,只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想要弄清楚這些問題,還想還需要很長的時間。聶向瑩不確定自己會有那樣的耐心。
她覺得自己只要是儘力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行了。別的她都不想管。可是眼前的情況似乎是,她就算是不想管都不行。
不想管都沒有辦法。
就連聶向瑩都開始覺得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的了,比如她今天是循著靈氣去找醫館的位置,卻找到了那麼一個破敗的院子,沒有在裡面發現任何和靈氣有關的東西,可是那裡的靈氣卻是連將軍府那樣的地方都比不上的。
外人只會看到那裡的陰森恐怖,但是聶向瑩卻能感受到別樣的東西。
聶向瑩看著方嬤嬤笑了笑,回頭卻是神色複雜。
她將印章交給了方嬤嬤保管,而後考慮了一下明日進宮的事情。
或者是今日就去?
還是明日吧,她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著急。
正準備回到房間休息一會兒,就聽到晴蕎說,三皇子來了,而且還要見她。
這是唱的哪一出?是覺得她在這府中吃的苦受的罪還不夠,所以又來給她送大禮了。
聶向瑩覺得她要是聽到的是太子來了,心情可能都沒有這麼複雜。
當然一方面原因是因為她心裡很清楚太子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既然都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自然就不用擔心了。
「能不能說我……」聶向瑩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院子門口的人。
好吧,這下她是裝睡都沒有辦法了。
「表哥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她還以為齊逸辰是個很懂得避嫌的人呢,畢竟她都要是太子妃了。
可是他的字典里或許就沒有避嫌兩個字。加上兩個人是親戚關係,有來往自然就再正常不過了。
「昨日就想來看看你,不過被手邊的事情纏住了,所以今日才得空,不知道你是不是好多了,有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開醫館?」齊逸辰的語氣十分溫柔。
聶向瑩知道聶向陽或是聶向槐或是聶小雯聽到他這樣的語氣都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不過她倒是心如止水,她對齊逸辰沒有什麼心思。原身對他的那種悸動早就已經被聶向瑩壓制下去了。她不可能再用那麼熾熱的眼神去看他。
從前好像也沒有什麼機會和他說話,不過聶向瑩都能想到她要是能和齊逸辰說話會是什麼樣的語氣。
「自然是已經好多了。不過就是有些累了而已,休息了就會好了。剛剛才從外面回來,已經找好了地方,不過那地方還有些破敗,需要有人去幫忙整修,正在想是不是要進宮去,表哥就來了。」聶向瑩笑著說道。
她希望自己笑容在齊逸辰看來是恰到好處的,她可不想讓自己的臉上的出現什麼奇怪的神色。
「如果表妹需要幫忙的話,找我就是了,沒有必要驚動父皇,說吧,醫館在什麼地方,我一會兒就讓人去幫你處理。」齊逸辰說道。
「這會不會太麻煩表哥了?」聶向瑩知道自己客氣是沒有用的,他認定了要做的事情,自己當然是沒有什麼回嘴的餘地。
齊逸辰瀟洒一笑,「表妹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有什麼麻煩的,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聶向瑩就把醫館的位置告訴了他,然後還說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反正他願意出,自己也就不用客氣了。
他出和皇上出不是一樣嗎?反正他們的錢都是國家的。
「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吩咐下去,然後再來找你。」齊逸辰說完這句就轉身走了,留下聶向瑩一個人愣坐在那裡。
他這話什麼意思?他還要回來?
聶向瑩還在想呢,就看到聶向槐走了進來。
「二妹妹怎麼今天有空到我這裡來了?」聶向瑩看到她臉上的神情就知道她不懷好意了。
「姐姐還真的是有本事,救了太后,被皇上獎勵不說,連表哥都親自來看你,還幫你做事。」聶向槐聽到齊逸辰來的消息原本很高興的。結果卻又聽到說他徑直到了這裡來,連聶向陽那裡都沒有去。
心裡就有那麼幾分微妙了。
「對錶哥來說,那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他願意幫忙,我總不能拒絕吧?那樣不是不好嗎?」聶向瑩說得雲淡風輕,心裡還在想,聶向槐要是知道齊逸辰還會回來會是什麼表情。
說不定等他回來的時候,正好能看到聶向槐在這裡大吵大鬧,儀態大失呢?
「不能拒絕?我看你是不想拒絕吧?你不要忘記你可是很快就會成為太子妃的人!你要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不要讓自己招惹太多的是非。」聶向槐冷哼了一聲,「不然你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有什麼樣的後果我都會自己承擔,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用管我會做什麼,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聶向瑩打了個哈欠,回頭讓晴蕎給她端茶。
「你自己承擔?說得倒是輕巧。你自己能承擔什麼?你不要把表哥也推到火坑裡!」聶向槐咬牙說道,「還有,我想我有東西在你這裡吧,你最好還給我,不要讓我自己動手。」
原來,不只是為了齊逸辰的事情來的,還為了她自己的玉佩。聶向瑩倒是很想聽她解釋玉佩為什麼會掉在那個地方。
但是她現在自然是只能裝傻。
「妹妹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什麼玉佩?」聶向瑩接過晴蕎端來的茶,正準備喝,卻被聶向槐打翻在地,茶水濺了聶向瑩一身。
「你不要和我裝傻,當初不是你特意將玉佩露出來讓我娘看到的嗎?現在卻要說聽不懂我的話?」聶向槐已經等不了了。她知道是自己不小心弄丟了玉佩,但是沒有想過竟然會這麼長的時間不能拿回來。
如今聶向瑩就要與太子成婚,接下來太后必然就會考慮她和向陽的婚事。
若是到時候沒有能發現玉佩這個憑證,她不知道會有什麼懲罰。
那兩塊玉佩天下只有這麼一對兒,想要找到同樣成色的玉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知道從哪裡才能找到能工巧匠將玉佩雕刻得一模一樣了。
雖說太后不一定會仔細看,但有了向陽那一塊作為對比,差異肯定是一下子就能看出來的。
在聶向瑩這裡找了這麼久,想了那麼多種辦法都一無所獲,聶向槐的心裡不急才怪。
晴蕎聽到這邊的動靜,趕緊衝到了聶向瑩身邊,「二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一定要將茶水潑到小姐身上?」
聶向瑩的嘴邊有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聶向槐此刻都不知道,齊逸辰已經回來了,正站在外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晴蕎這麼一說,方才的爭端究竟是什麼,他就已經瞭然了。
齊逸辰皺起了眉頭,正想走過去,就聽到聶向槐惡狠狠說了一句,「我不但要潑你水,我還要打你呢,你能奈我何?」
「住手!」齊逸辰快步走過去,抓住了聶向槐的手腕,狠狠甩到一邊,聶向槐吃痛叫了一聲,正想罵「是哪個畜生不長眼」,就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剛剛離去不久的齊逸辰。
「表……表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聶向槐顯然沒有想到他會去而復返,一雙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