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馬屁拍到了馬尾上
鬼息的金鈺意識為零,她只知道抱她離開陰屍間的不是青離,而是抹了熟悉氣息的楊休,鬼息深入后,她很想看楊休,很想問問,他是不是記住了她,回心轉意,重新來過。
楊休怕是要令她失望了,還會讓青離更失望。
早失望的青離守著金鈺棲息的泰池,一直守到十八年過去,長成女子的李純和青予雙雙同來,也不曾離開過這方池水,還有繼續守下去的意思。
「爹」,青予和雙雙難受的異口同聲。
青離收掌斂息,睜開了閉著的雙瞳,卻沒看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十八年裡還是那句老話出口,「鈺兒不醒,我不會回去」,眨了眨睫毛,「你們以後別再來魔界,也別到處的走。」
斂墨十八年沒有動作,也沒出現在六界中的哪處,倘若出來了,捏了雙雙和青予為要挾,人族和天族都要受到波及,青予強扯了個笑說:「青予入了神格太虛,特來相告爹。」
「爹,女兒也是神女了」,雙雙一同笑了。
青離心中柔軟,站起了身,兩個孩子,每人都一個抱抱,輪到李純,沒睜眼去瞧,反倒是李純撲過去,沒撲個准,噗通的掉了水裡,吃了好大兩口水,才冒出頭來,「悶蛇你太過分了。」
青予替了青離說話,「翠花的年紀,給我當妹妹還成」,笑了嗓子,「想做姨娘,不說爹答不答應,崑崙上下也不許爹娶你。」
翠花這個俗名,李純頂了十八年了,如今頂著,就像諷刺她是俗物似的,李純手指遙遙點著凌風玉樹的青予,「誰要做姨娘?」,豎抹了把臉上的水,「輪先來後到,你娘才是沒過門的姨娘。」
雙雙和青予對看一眼,齊齊吼著李純,「你給我住嘴。」
李純從池裡翻起來,「李純的大名早早歸了木家族譜,你娘不是姨娘,就是勾搭男人的野女人」,瞧著快炸毛的青予,把青離這個一時不能依靠的依靠扯了前頭擋著,「雙雙和青予喚聲娘來聽,我就不說你姨娘的壞。」
青予和雙雙盯著李純,咬牙切齒的厲害。
青離把粘死人的李純扯了外頭,大力的扔回了池子里,「本座當年一時不甚,才讓你入了族」,吼起來說:「別說妻,姨娘,你也休想沾上」,嫌李純礙眼,把她從池水中撈起來,往了外丟,「立刻離本座遠點。」
李純暈頭轉向,歪歪倒到的。
楊休擰著把破扇過來,扶了快倒的李純一把,「李純好歹是本太子的恩人,青離狐假虎威的,不把本太子放在眼中嗎」,瞧了一臉難看的李純,打抱不平起來,「崑崙人這般寵妾滅妻的德行,本太子可算見透徹了。」
「爹」,淚腺淺的雙雙哭起來,「雙雙不要叫她娘。」
青予拉著臉走近抓狂的青離,「爹把事說清楚,我娘是什麼。」
青離吞吞口水,辯解道:「之前當你娘是妻子,以後,一直都會是妻子。」
青予指著扁著唇的李純,「爹打算把翠花如何安置。」
李純的牌位先歸了宗,佔了木家一席之地,卻沒說一定要是青離的那半,青離腦筋轉了又轉,「翠花入譜,便是本座的妹妹。」
楊休拍了三下巴巴掌,「精彩」,把李純搡過去,「本太子沒聽說無血親關係的入族后,當妹妹的」,推著不願過去的李純到青離身邊,「把是你的討回來。」
李純眼中淚花淺出,「純兒不在乎名分,只想名正言順的呆在悶蛇身邊」,抱上青離的手臂,快崩潰的心近乎哀求了,「悶蛇,只要能在你身邊,純兒願意把青予和雙雙當自己的孩子來寵愛。」
大叫起來的雙雙,推著青離身邊的李純,「你走,不要你留在木家。」
青予白著臉,沒有去推,卻把一時沒有出聲的青離恨恨的望著,「她不走,我和妹妹帶著娘走。」
池水裡輕咳了聲,耳尖的李純先滑下去,游去池底,把不住咳著的金鈺緩緩推上來時,她雙眼難以睜開,嘴巴也出不來話。
「鈺兒姐姐」,李純抱著她的脖子,嘴裡的氣息貼了她的,源源不斷的送過去,如當年救楊休那般,把陽氣不吝嗇一分的給人。
青予目光驚呆,翠花怎如此不顧及性命。
青離縱下水,水浪中把李純拉開,「渡陽氣過去,此生就盡了。」
李純半響才呼好一口氣,「若是減命,純兒和鈺兒姐姐,各一半好了。」
金鈺只是承不住池底的仙息,難受的浮上來,而李純過氣,她死了,她也不會損掉一分。
青予審視的瞧了眼李純,與她磨嘰在一起十八年,她不像是為了爭要父親的寵愛,去耍手段弄心機的女人。
青予又聽白澤說,李純前世與娘的關係甚好,才剛的舉措,斷斷不是因為爹而愛屋及烏,嘴皮子咬了咬,把曾是娘丈夫的楊休望著,那種恨沒控制的釋出,氣場都冷了。
楊休眨眨眼,青予要何干。
青予壓步靠近楊休,然後再靠近了,「今日這檔事兒,太子殿下很滿意吧。」
楊休沒退,立定在原處道:「本太子只是照實的說。」
青予拉著臉,「以後還請太子殿下,別來攪合木家的內事」,一甩袖,背過身嘴裡狠道:「再有下回,別怪我這晚輩不顧念累積的情分,攪的魔界難以清凈。」
楊休麵皮子抖了抖,她娘還在魔界,就敢放恨要挾魔界太子,不知何來的底氣,透涼的眸瞟青予一眼,難道修為上去了,就是硬男人了,似乎修為到了太虛,也不能拿捏住他這個凡胎肉骨。
「青予勇氣甚好,但說話別捏不著分寸」,占理的楊休繼續了說:「事實就如此,本太子不主持公允,別的仙府神邸也會說你爹為事不恭,妻沒正,便要納妾進門。」
青予不看亂扯歪理的楊休,心裡想著,既然李純進了木家的族譜,就當姑姑好了,為何一定要是娘了,瞧看了把李純抱上岸的青離,始終擱放不下他娘,那怕六界中人都說娘不要臉,也不會因為這些人的冷眼而把爹娘拆開了。
「爹好生照顧娘,孩兒把姑姑送殿內歇會兒」,青予一語雙關的說。
雙雙腦中一個激靈,「姑姑為了娘這般勞累,雙雙也扶姑姑一把,同去內殿。」
李純一陣哭笑,她這追夫之路,怎麼這樣忐忑遙遠,深情的望著青離,「悶蛇,純兒不做她們的姑姑。」
青離有些顧慮性命都不想要的李純,也要顧及到別傷了倆孩子的心,左思右想,「孩子們不樂意,我也不會強迫他們怎麼喚你。」
李純閉眼后,兩行無助的清淚刺刺了青予的雙眼。
青予仰頭嘆口氣,李純的執著只會把她害苦,這又是何必了,握著雙雙的手離開泰池,「雙雙別怪翠花,她想透了就好了。」
雙雙把青予好看的側臉望著,「雙雙沒說翠花不好」,咯咯笑起來,「翠花倒是個性情中的女子」,抬頭看著黑乎乎的魔界沒邊沒境,「可是爹爹心中只有娘,翠花她何必這樣子苦撐下去。」
青予認真起來說:「爹他外表剛強,內心卻柔軟,翠花才要堅持下去。」
雙雙輕呼一聲,「弟弟這麼說,爹真要納了姨娘不成。」
「姐姐說錯了」,青予歪頭把雙雙望著,「爹心裡滿滿都是娘,怎麼能再裝下其他女子。」
背後偷聽的楊休望著兩人漸漸遠去,嘴裡滋了聲,都這般幫李純了,她再握不住青離半分的心,他也沒擇,扇子燥燥的蹭蹭腦袋,最近為了幫李純,是不是太瘋魔了。
似乎把青予和雙雙兩個小友也開罪了。
楊休扇子敲敲腦袋,痛得尖叫了聲,還真是當頭棒喝啊,喻瀾殿內來回踱步,金鈺在他魔界呆了十八個春秋,每每看到她,即便不說話,心頭都癢梭梭的,他做的事,不大像幫李純,有那麼些私心了。
一直心如止水的楊休,搞得像丟魂去魄那般,「妖女!果然是噬奪人心的妖女!」
殿外值守的兩個魔侍對望一眼,誰是妖女,低頭想了想,最近宮裡來了不少人族的人,算的上妖女的,雙雙丫頭和翠花丫頭,還有,便是霸佔了太子福地的金鈺。
魔侍有所耳聞金鈺曾是太子的女人,十八年前請來了魔宮,太子就一直沒有靜過心。
一個女人罷了,太子想要哪個女人,哪個女人不是乖乖的躺下,等他寵幸的。
大膽的魔侍進來,「太子殿下若是喜歡那個女人,就留魔宮好了。」
楊休高聲爆出話,「本太子何時喜歡金鈺了。」
魔侍閉著嘴,賊賊的眼珠轉了轉,心裡道:「我可沒說那個女人是誰,太子這不是不打自招嗎」,稍稍抬高頭,「屬下說錯了,那女人給太子殿下提鞋都不配。」
楊休涼颼颼的兩眼冷橫,眼底兩道冰箭陡的射向卑躬屈膝的魔侍,「滾」,莫名的怒火抵到嗓子眼,厲吼出來,「滾,給本太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