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禍(二)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禍(二)

段卿安回了府之後躺在太師椅上,想起把夏子汐送回別院時她一個勁地催促自己趕快走,看她的樣子像是料到了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越想越不對勁。連忙一躍而起,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無力,還口乾舌燥的,便晃了晃腦袋又坐了回去。

「太子。」綠荷推門而進,手上端著的是一份剛進貢而來的妃子笑,「殿下您先休息一會兒吧,您交代的事想來不出一日就會有答覆的。」

段卿安伸手揉了揉脹痛的腦袋,為何腦子一片渾濁,而且胸腔內似是有一股無名的怒火,要破體而出的樣子。

「殿下您怎麼了?」綠荷見他如此,連忙放下手裡的端盤,趕緊摸了摸他的額頭。

一雙冰涼且又柔弱的小手覆蓋在他有些發燙的額頭上,段卿安努力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冷聲道:「別逾越。」

「奴婢知錯。」綠荷趕緊收回手退到一邊,失落地看著眼前的段卿安。

段卿安看了一眼身側桌上還帶著點點露珠的妃子笑,舔了舔嘴唇,便伸手摘下了幾顆。剝皮、進嘴、吐核一氣呵成,完全不需要身後的綠荷服侍。

「你可知今日擅闖朴家別院的人是誰?」段卿安冷淡的聲音傳到正愣神的綠荷耳中。

綠荷連忙道:「奴婢不知,但隱約覺得像是二皇子那邊的人。」

「哼。」段卿安聞言冷哼了一聲。

綠荷以為是自己惹怒了段卿安,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還請殿下息怒,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是誰敢在世家的地盤上動手腳,但一旦查清楚,絕不手軟。」

「你起來吧,本宮又沒怪罪於你。」段卿安皺了皺眉,體內的無名之火愈發嚴重,猛地灌了一口水下去還是沒能澆滅,便越發煩躁。

綠荷見他陰晴不定,便小心翼翼開口問道:「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可能是累著了。」段卿安強忍著不適,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沒你什麼事了。」

綠荷躊躇了一下,然後才道:「奴婢有事要稟告。」

「你說。」段卿安現在精神有點恍惚需要休息,但綠荷向來又是穩重之人,便也隨她去了。

綠荷咬了咬牙道:「回殿下的話,那邊傳來消息讓殿下做好準備抉擇。」

「抉擇?」段卿安蹙緊眉頭,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那邊向來不太靠譜,不知如今又要鬧出點什麼幺蛾子了。

綠荷走到段卿安面前,鄭重其事地跪了下來,低垂眼眉道:「回殿下的話,那邊的意思是帝位和顧小姐之間二選一。」

「混賬!」段卿安聞言一拍桌子,桌上的青瓷茶杯立馬被震碎了,只留下一些碎片孤零零地躺在桌上;妃子笑則散落一地,「咕嚕」滾到綠荷腳邊。

沉穩如綠荷也被此刻的段卿安嚇到了,抬頭看了一眼段卿安,見他漲紅了臉,正在氣頭上便連忙又低下了腦袋,道:「還請殿下息怒,此事都怪奴婢,不應該稟告殿下。」

「她們真當本太子是死的嗎?」段卿安一甩袖,心中的怒火直接燃燒了起來。這群混賬,現在竟然明目張胆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還真以為自己怕她們不成。他不喜歡夏子汐,但也不會坐以待斃讓他人對夏子汐不利,不然御風那兒怕是不好交代。

「太子息怒。」綠荷重重磕了個頭,輕聲道,「奴婢知道這事惹怒了太子殿下,可如今還不能和那邊對著干。」

「難道本太子要坐以待斃,讓她們扼制著本宮的命脈不可?」段卿安越想越氣,一腳踢飛了旁邊礙眼的妃子笑,那暗紅中帶著青色的妃子笑簡直扎了他的眼,「晦氣!」

綠荷跪在原地不敢起身,只能繼續勸道:「奴婢不說,殿下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就是這個道理。」

「總有一天本宮要讓她們付出代價。」段卿安咬著牙狠狠捏著拳頭道。

綠荷見狀,抿了抿嘴並未回話。如今殿下與那邊的關係僵持不下,誰都不肯讓步。若沒有顧小姐的出現,怕是這兩邊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她不知道那場意外的邂逅,到底是對是錯。殿下現在因為顧小姐的事忙的焦頭爛額,顧小姐一出什麼事,他便插手,這樣怕是會壞大事的吧。

「殿下。」跪在地上的綠荷緩緩抬頭,清秀的臉龐帶著一絲英氣,眉宇之間的神情與夏子汐沉思時有幾分相似。

段卿安看的有些晃神,喃喃道:「你為何又回來了?」

綠荷自是沒聽到段卿安的話,「還請殿下三思而後行,現如今二皇子已經明著開始針對太子府,若是不打起十分精神,怕是會釀成大禍。」

「你說的本宮都明白。」段卿安穩住自己的情緒,冷聲道。

見綠荷依舊視死如歸地跪在原地,段卿安嘆了口氣,俯身拉起她道:「你在本宮身邊這麼多年,你心裡所想的本宮都明白。帝位本宮會奪,至於其他的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管好自己分內的事即可。」

「好,奴婢聽殿下的。」綠荷淺聲道。

當段卿安觸碰到綠荷裸露在外的肌膚時,心裡那股無名之火越發壓制不住。那細膩的肌膚,似是在發出召喚般,時刻提醒著段卿安。

「殿下您到底怎麼了?」綠荷看到段卿安的眸子暗了暗,似是有些波動。今晚回來后他就有些不對勁,不知道在別院發生了什麼令段卿安如此的事,她有點琢磨不透。

段卿安鬆開手,抬起那雙透著慾望的眸子,沙啞道:「綠荷,你去讓玉兒過來一趟,我有事找她。」段卿安突然想到之前那個黑衣人想對夏子汐撒的粉末,那個粉末絕對有問題,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那邊想害夏子汐的決心,怕是不止蒙汗藥簡單。

綠荷懵了片刻,忙道:「玉兒去調查今晚別院的事了,並不在府上。」

段卿安揮了揮手道:「那你出去吧,本宮乏了,需要休息。」

「殿下。」綠荷閉了閉眼,一狠心一把抱住了段卿安,柔聲道,「殿下,讓奴婢來吧。」她猜到了,殿下應該是為了救顧小姐才不小心被下了葯,又不忍心傷害顧小姐強忍著浴火回了府。如今精通醫術的玉兒又不在,太醫又信不過,殿下怕是一個人要忍受這份痛苦了。

段卿安一把甩掉了她的手,怒斥道:「給我滾!」

「殿下!」綠荷抿嘴哀求道,「殿下您明知道這葯要是不解,性命難保。若殿下覺得對不起顧小姐,奴婢可以向她說明這一切緣由,絕不會讓顧小姐受半點委屈。」

「聽不懂我的話是嗎?」段卿安快被浴火沖昏了頭腦,但理智告訴他決不能踏出這一步,不然所有的事都覆水難收,「我讓你滾!」

綠荷搖了搖頭,紅了眼眶道:「奴婢不能眼睜睜看著殿下送命,奴婢做不到。」她怎麼可能看著段卿安一個人受苦,這份痛苦她寧願替段卿安扛下,也不願看到他如此難過。

「啊。」此刻的段卿安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浴火了,體內似是有一頭猛獸要破體而出,他只想要原始的本能。上前一把撕爛了綠荷的衣裳,然後扛起她扔向檀香木床上。

綠荷則慢慢退下自己的肚兜、褻褲,淪陷了自己最後一層城牆。她可以為了段卿安付出一切,清白、生命都可以,在所不惜。

段卿安欺身上前,開始啃咬眼前白嫩、細膩的肌膚。雙手也沒停歇著,不斷入侵著她細膩的脖頸處。

綠荷看著眼前如嫡仙般的男子,那雙如墨般的黑眸被慾望所覆蓋,沒了以往的精神,卻又有了另一種感覺。伸手退去段卿安的衣裳,二人零距離相依著,待段卿安進入時,綠荷吃痛地咬了咬唇,愣是不讓自己叫出來。

「對不起。」段卿安小聲地叫了一句,綠荷沒聽仔細,湊耳一聽發現他叫的人正是夏子汐。

綠荷絕望地閉上了眼,兩行清淚劃過臉頰,身體的疼痛自然是比不上心裡的痛楚。當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引以為傲的沉著、冷靜轟然倒塌。她沒想過那次意外,竟讓夏子汐走進了從不近女色的段卿安的心裡,佔據了至關重要的地位。

「霸佔了殿下的身子又如何,殿下的心從未在我身上。」綠荷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無聲地道。她心裡很痛,可又有什麼辦法,那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她一個做奴婢的又有什麼資格站在殿下的身邊?且不說容貌,單說家世,她出身名門,而自己不過是個小丫鬟,是殿下一手訓練的死侍罷了。

身下則是猛烈的撞擊聲,讓綠荷覺得特別刺耳,原以為自己可以心甘情願地當個替身,但她低估了人的嫉妒心。她開始嫉妒夏子汐,憑什麼一出現就可以佔據段卿安的視線,讓段卿安為她瘋,為她痴,為她狂。

此刻的綠荷被嫉妒沖昏了頭腦,開始迎合段卿安。

屋內一片旖旎,二人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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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本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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