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 83 章
「好了,遊客們,現在你們要參觀的是綠巨人浩克的房間,當然,不要擔心,綠巨人現在並不在場。(閱讀最佳體驗盡在【】)讓我們來猜猜他的房間里都有些什麼?」
「成堆的糖果!他喜歡那個!」
「我猜肯定是各種訓練器材,畢竟肌肉可不是天生就能長出來的。」
「難道不應該是各種實驗器材嗎?聽說綠巨人本身是一個天才科學家。」
復仇者聯盟大廈,死侍舉著他的小白旗,領著身後二十幾個「遊客」們有說有笑地走進了綠巨人的房間。
小蜘蛛俠坐在大廈主控室外的沙發上,看著監控里迅速進入角色狀態的死侍,忍不住道:「他真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一個超級英雄。」
「性格也很古怪,行為也很古怪,渾身上下沒有哪點像超級英雄,我去維基查過他,作為一個超級英雄他幫別人解決問題的時候竟然還要收取傭金——我不是說超級英雄就應該給別人做白工,但是比起其他人,美國隊長,鋼鐵俠,還有大都會的超人和哥譚的蝙蝠俠,從沒有人在救完人以後還留下自己的□□號的。當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地方,我還是不要繼續發表看法了,這樣看起來就像我在背後說他壞話一樣。」
「而且重點是,他話特別多。」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賈維斯抬頭看了蜘蛛俠一眼,然後不置可否地把咖啡擺到他面前。
「謝謝。」
彼得·帕克把頭罩掀到鼻子下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知道皮特他們那邊怎麼樣了。還有戴澤先生呢?」
「他在熟悉大廈的布防系統。」
說著,不遠處主控室的單向玻璃一翻,露出裡面的場景。
在一個被各種高科技機器擺滿的房間里,戴澤站在最中間,前後左右各擺著一個虛擬光屏,上面一串串代碼迅速閃過,叫人幾乎看不清內容。
身後的窗戶外面,媒體大樓還在放送著娛樂新聞,下面是人來人往的曼哈頓居民。
沒有人能預測到災難的降臨,所以他們還沉浸在慶典狂歡的氛圍里,毫無防備地直面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卻不知道他可能就是下一個將病毒感染給自己的人。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渡過,直到外面的天色忽然一黑。
「這麼快就要天黑了?我一杯咖啡喝了五個小時?」
賈維斯從沙發上站起來,屬於k38的防衛系統在那一瞬間被全部打開。
「我建議您看看窗外,帕克小先生。」
彼得·帕克轉身,抬頭,巨大的落地窗外,一個龐然大物籠罩住了整個曼哈頓。
小蜘蛛俠下意識眯了眯眼,在看到那個龐然大物身上刻著的巨大九頭蛇標誌后,他難以置通道:「那是九頭蛇的航空母艦?」
就像一片巨大的烏雲,航母無限接近這座城市地傾軋下來,巨大的視覺衝擊和無形的壓力讓人開始呼吸困難。
「九頭蛇的母艦在低空飛行?」
監控畫面里,死侍在這時候敲了敲攝像頭。小蜘蛛俠迅速回神看向監控畫面。
畫面那頭的死侍愣了一下,接著吹了聲口哨:「他們說厚嘴唇性感,我看你的薄嘴唇也不賴。」
經過半天的相處,雖然還不怎麼熟悉對方,但對於這種模式的對話小蜘蛛俠已經能很好滴接受了,甚至在面無表情地拉下面罩的時候說了句:「謝謝,你的也不差。」
語畢話鋒一轉:「你看到窗外的航母了嗎?」
「當然,我又不瞎。」
死侍搖了搖攝像頭,正對著那二十幾名遊客,他們依然沒有感受到危險的降臨,還好奇地從窗戶里探出頭去圍觀那個忽然出現的母艦,就像外面的曼哈頓居民也都在抬頭看著天上那樣。
死侍的聲音變得嚴肅:「真給面子,他們真的開始行動了。那個小復仇者呢?」
「該問問他第二步計劃是什麼了。」
主控室的門在這時被推開,戴澤從裡面走了出來,在看到外面的九頭蛇航母時,他皺了皺眉頭。
「快銀和旺達呢?」
回答他的是一朵在半空爆開的煙花的聲音。
短暫的響聲過後,周圍詭異地陷入寂靜。
「教授,你看到信號了嗎!」
快銀出現在門外,用最快速度拼了命地從神盾局趕回復仇者大廈,他說話的時候甚至還帶著些微喘。
戴澤看向窗外,那些零碎的紅色光點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他們開始行動了。」
就像一道無人可以違抗的命令一樣,話音才落,天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用力籠罩下來,一瞬間,整個城市的居民都停止了手中正在進行的任何事,不約而同地直起身體,僵硬地伸出右手錘向右胸,然後伸向天空。
所有人的動作如機器計算那樣精密,沒有絲毫差錯和不同。
這個動作戴澤不能更熟悉。
因為,在很久以前,他也被迫做過同樣的動作,被迫喊著。
「ailydra。」
心跳聲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聲音甚至快過腦子大喊而出:「啟動最高級別安全警戒!」
賈維斯立刻脫離了k38的身體,重回大廈主控台。
「指令輸入中,全封閉隔離模式開啟,模擬三維布防,黃蜂炮台就緒,軍用制式機械風暴,出動,外部防禦系統,加固成功,最高級別安全警戒配置成功。」
隨著整棟大廈加固了一層厚重的並且完全與外界隔離的防禦,整個曼哈頓也開始了他由內而外的——
全面淪陷。
無形的精神網開始通過肢體觸碰進行傳播,直至所有市民都有了被九頭蛇入侵了腦域的明顯特徵——眼睛開始泛起不正常的紅光。
九頭蛇不可能細化到控制所有人的思想和行為,而作為現在主要操控人員,澤莫男爵最多把他們當成一種服從調度指令的雜兵,所以他們的肢體動作呈現出一種跟不上大腦精神鏈接的不協調,緩慢,僵硬。
而他們此刻腦中唯一的任務目標。
是復仇者大廈里的二十個倖存者。
「啊——!!!」
樓下傳來高亢得幾乎刺破耳膜的尖叫,等所有人趕下樓以後,看到的就是旺達和那二十個普通人對峙的局面。
緋紅女巫站在大廈緊閉的門前,而那些普通人被那股紅色的能量體逼到最角落。
「天吶,上帝,到底發生了什麼!」
「復仇者大廈被變種人入侵了嗎?復仇者呢?復仇者們去哪了?」
「放我們出去,你想對我們做什麼,你們這群該死的變種人!」
眼前閃過一片金屬的光澤,一把刀被插在了說上一句話的男人的腳邊。
大廳的沙發,死侍雙腳踩在茶几邊緣,身體前傾,聲音低沉:「有本事,你把『該死的變種人』再說一遍?」
男人看著腳邊的刀,咽了口唾沫,額角流下冷汗,張了張嘴,卻沒再說什麼。
「怎麼了?」
戴澤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向旺達。
旺達冷笑一聲:「他們想出去。」
「出去?」
戴澤來到對峙中心,快銀和旺達也走到了他兩邊。像是確認般地,他往前走了兩步:「你們想出去?」
隨著他們的靠近,那些人臉上都露出害怕的表情,就好像這三名變種人隨時會上來擰斷他們的脖子一樣。
其中一名高中打扮的女生盯著戴澤看了一會後,瞪大了眼睛。
「他、他是那個,變種人復仇者!」
一句話,讓周圍的無論是禱告聲還是竊竊私語聲都徹底消失。
人們表情變得複雜,在這種情況下意識地想要求助復仇者已經變成了紐約市民的天性,然而這個復仇者前面「變種人」的前綴卻讓他們踟躕不前不敢開口。
尤其這個人看起來跟那幾個變種人是一夥的。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爆了幾句口粗。
普通人和變種人之間的矛盾從來就沒消失過。
花費一番力氣救下來的人非但不感激,還要反過來懷疑他們的動機,無論對誰來說這都是令人不太愉快的一件事。
戴澤看著他們,又淡淡地問了一遍:「你們想出去?」
或許是因為他的表情太過溫和,聲音太過平靜,讓人一時間捉摸不透他的真實想法,所以第一時間都沒有人開口。
他環視了一圈,然後拖出虛擬光屏,在上面輸入了一條指令,按下回車鍵的那一瞬間,圈在大廈周圍的銀色金屬立刻變成了類單向玻璃的可視概念金屬,一張人臉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又是一陣刺耳的尖叫,那群人瞬間逃離了貼著窗戶的牆角。
被人群擋住的窗外景象在這一刻完整地暴露出來。
窗戶外面,貼著無數張被擠壓到變形的臉,他們表情猙獰,不停地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隔著防護罩都能聽見他們瘋狂敲擊金屬玻璃的聲音。
「現在。」
戴澤重新看向那二十個人:「還有誰要出去的?」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接著哆哆嗦嗦地搖了搖頭。
於是整個復仇者大廳以中間為交界點,就像楚河漢界一般劃分了左右兩邊。左邊,是一群坐在地上的普通人,右邊,是湊在一起的變種人們。
「我感覺過了今天可能我也要被划進變種人的隊伍了。」
小蜘蛛俠看了看身後那些用驚訝,失望,或者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的人們,又轉向變種人們,這麼說道。
死侍攬過他的脖子:「變種人?你難道不是嗎?」
蜘蛛俠道:「可是我,不是先天的,我是後天變異。」
戴澤笑道:「我也是後天變異。」
儘管還是覺得自己跟變種人定義是不一樣的,但彼得·帕克先生還是攤手道:「好吧,這也沒什麼,當個變種人其實挺好的。所以——」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語畢,四人一齊看向戴澤。
雖然誰都沒有說,但大概他們都是這麼想的。
在這個臨時組成的行動小隊里,甚至不需要經過選舉,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把戴澤當成了隊長,包括死侍。
儘管他把戴澤當成隊長的最大原因大概是誤以為戴澤就是給他發放傭金的那個人。
戴澤再次拖出虛擬光屏,挑出了這塊片區的所有監控。
早有了心理準備,然而親眼看到這幅場景時,所有人還是難免地倒吸一口涼氣。
在復仇者大廈周圍,一層又一層被控制的居民密密麻麻地湧上來,近兩百萬的曼哈頓居民全部聚集在這一片區域,遠看就像沙子一樣填滿了片區的每一個路口,每一條街道,一眼望不到頭的那種。
「這些居民並不具備多強大的戰鬥力,如果只有他們,這棟大樓的防備系統完全足夠支撐我們等到復仇者們的支援。」
「但是,事情肯定不會只有這麼簡單。」死侍插嘴道,「直接把我們要做的告訴我們把,戴澤隊長,我可不想再聽一大堆我根本聽不懂的理論,好像顯得我智商有多低似的。」
蜘蛛俠忍不住湊近快銀的耳邊嘟噥:「然而那是事實。」
「澤莫男爵會對這棟大廈發起進攻,這是早晚的事,等待救援太過被動,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戴澤調出整棟大廈的三維模擬布防圖:「這棟大廈在地底修建了一個安全艙,而這個安全艙的入口在頂樓。大樓的安全防衛是逐級降低的,所以假使第一層失守,我們還能退守第二層,一直到我們被迫進入安全艙,九頭蛇目前戰鬥力最強的兵種是超能人,依照跟超能人最快的對戰速度來計算,我們至少可以拖十小時,安全艙又能提供最短八小時的安全時間。」
說完,周圍陷入短暫的沉默。
旺達:「...還有嗎?」
戴澤:「沒了。」
旺達:「沒了?」
戴澤特別光棍地道:「這是我目前能想出來的唯一辦法,你總不能想跟他們硬碰硬,我已經在九頭蛇封鎖曼哈頓信號區域前給所有能求助的人都發送了求救信號,如果到時候還是等不來他們的救援,我們就——」
「再想辦法。」
這麼說著,他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錶。
「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