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未購滿50%V章的美少女們六小時后才能看到正文。蚩尤在那不算友好的一眼中卻笑了出來。
他道:「我既已承諾娘娘不殺燭龍,燭龍卻也不能再殺神將,否則,此事我也無法交代過去。」
羲和便發誓燭龍絕不再殺神將,否則她神魂俱滅,永不超生。蚩尤便看向燭龍,燭龍眼中有淚,嘴裡發出嗚嗚哀鳴,點了點頭。
蚩尤這才滿意。
如今既然話已說盡,羲和和燭龍也立了誓,蚩尤便也鬆開趕日鞭對她的束縛。
羲和道:「此事我一力承當,我自行了斷。你們把我的趕日鞭拿去赴命,天庭應也不會為難你們。」
蚩尤不說話,等著她自行了斷。
瑤姬想說些什麼,卻見燭龍掙扎尤甚,瑤姬忙祭出水靈之相來穩住對他的控制。羲和見了她的水靈法相,道:「先前我多有得罪,實因你懷璧其罪。」
瑤姬心頭一跳,羲和之前捆了她,是看上她的水靈之相了?
然而羲和說完這些,便再也不看旁人,直走向甘淵。她入甘淵的一瞬間,整個甘淵水沸,不多時,甘淵便紅光一片,甘淵之水化為岩漿,而羲和,便融於整個甘淵之中。
而後,甘淵凝固成了一整片的熔岩,整個甘淵,都成了羲和封印自己的容器。
瑤姬見此,便知自己再是召喚傾盆大雨,估摸著也不能把甘淵恢復成碧波萬頃的樣子。羲和把自己所有神力都散進甘淵,永遠的改變了甘淵的地貌。
蚩尤放過了燭龍,瑤姬卻不肯輕易放過他。
「將軍,我父皇在世時,是造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寶物?你能否為我解答一二。」瑤姬問。
「你知道你父皇煉藥那個鼎嗎?」蚩尤問。
這個瑤姬自然知道。神農嘗百草,煉各種靈藥,用的那個鼎,瑤姬熟得很。
「你父親那個葯鼎,因佔了不少靈藥仙氣,據說能令神仙超脫劫數,永生不死。」
瑤姬嗤之以鼻:「若真如此,我父親又何以應劫而死?」
蚩尤便道:「正是如此,不過是各族求長生之心不死罷了。」
瑤姬不語。
蚩尤卻又繼續道:「公主真是藝高人膽大,既發現了我故意放走燭龍,便不肯罷休,竟是以身涉險也要自己查出個結果來。」
虞淵是瑤姬自己看出不妥順水推舟掉下來的,此番被蚩尤說破,便也不惱,只道:「說來我此番以身涉險,也是不耐旁人在我面前故布疑陣,我最是厭煩被人蒙在鼓裡輕易擺布。」
此話有指桑罵槐之嫌,蚩尤卻只作不知,一本正經道:「以公主的才智和本事,自然無人敢輕易擺布。」
瑤姬見他滴水不漏,便也止了話頭,不再同他說話。
兩人拿了趕日鞭回天庭赴命。一回天庭,才知天庭開清平宴期間發生了一件大事。
天蓬元帥在宴上飲酒過度,酒醉后調戲了嫦娥。
天蓬元帥乃紫微大帝手下第一戰將,居然犯下此等大錯,令紫微大帝也無力保他。嫦娥雖然只是仙子,看起來無所倚仗無依無靠的樣子,但此番為她出頭的,乃是宓妃。
宓妃其人,乃是瑤姬好友,伏羲之女,洛水之神。她雖然不喜歡嫦娥,但是發生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時間幫她出頭。
「當時嫦娥獻藝完畢要下場,經過天蓬身邊的時候天蓬居然敢扯著她的衣袖不讓她走,嫦娥也是嚇傻了,我既見了,少不得要多管閑事。」宓妃說。
瑤姬聽了直皺眉頭。
「真是人不可貌相,天蓬平日里看著老實,喝了酒居然會做這樣的事。」瑤姬嘆。
宓妃看了她一眼道:「我知你在想些什麼,我查過他喝的那酒,沒有問題。」
瑤姬眉目舒朗,道:「姐姐做事,我自然放心。我只是覺得,天蓬不像是沒定力的神仙。」
天蓬在紫微大帝座下,掌的是酆都羅山的陰兵,不是勇烈果敢定力非凡之輩,是鎮不了陰兵的。
宓妃愣了愣,道:「難道是別有隱情?」
瑤姬道:「無論如何,此事大庭廣眾做下了,總要有個說法,天蓬他自己怎麼說?」
宓妃笑了笑,道:「他承認他思慕嫦娥。他既然認下這樁事,旁人怎麼想就不重要了。」
瑤姬嘆道:「看不出來他倒是個情種。」
宓妃不再說話,倒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說了一句:「再是情種,也沒有這般犯痴的。」
玉帝設的歡迎王母的盛宴上趁著酒意糾纏人家小小一個仙子,確實很不體面。瑤姬便又問道:「嫦娥如何了?」
宓妃撥了撥發上垂下來的瓔珞,道:「她受了些驚嚇,現在在紫光夫人處。」
瑤姬有些驚訝:「怎麼是紫光夫人?」
嫦娥飛升月宮之後,一直住在廣寒宮,算是月神的人。月神常儀是帝俊之妃,生下月亮之後便一直是主位月宮,嫦娥飛升成仙,投的算是她的門下,嫦娥原名姮娥,還為此改了名,喚作常娥,天庭諸仙叫的多了,又叫做嫦娥了。
照理說,嫦娥受了驚,應是常儀娘娘撫慰她才對。
宓妃看了眼瑤姬,笑:「你莫不是忘了,紫光夫人乃是紫微大帝之母。」
瑤姬便恍然大悟,道:「還真忘了。」
宓妃笑了笑,道:「我看你平日里有十二分的伶俐,此番去了趟隅谷,卻神思不屬的,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瑤姬便撿了能說的同宓妃說了幾句,只說打了幾架神力不濟,精神有些不大好。
「架都是你在打,戰神是個擺設嗎?」宓妃反問道。
「實在是瑤姬殿下神勇,蚩尤便只能是個擺設了。」她二人在庭中說著話,蚩尤便來了,來便來了,還非得接這麼一句。
瑤姬便道:「戰神過謙了,瑤姬打架不中用,終還是累戰神親自出手。」
宓妃望了望他二人一本正經的互相吹捧,便只笑笑,再不說話。
蚩尤道明來意,道玉帝陛下著人讓瑤姬同自己一同去玉清宮。
本來一回天庭便應該去回玉帝的,但因遇上嫦娥被天蓬調戲一事,此事玉帝正焦頭爛額的調停,一時顧不上見蚩尤瑤姬他們。故而推到如今才宣。
既如此,瑤姬便起身隨著蚩尤一起去了玉清宮。
玉帝關懷了瑤姬祭父之事,瑤姬便也認認真真答了,順說崑崙八駿掉入虞淵,被虞淵中的水怪吞了,幸而戰神英勇,殺了水怪,但八駿終是回不來。
玉帝便寬慰她,只人無事便好。
瑤姬便繼續道她因心急八駿被水怪所吞,亦掉進虞淵,幸而她御水御的好,只不小心來到了甘淵,見了羲和娘娘,羲和娘娘卻綁了她,要取她的神魂,幸而戰神及時趕來救了她云云。
蚩尤便接過瑤姬的話頭繼續編,說羲和娘娘幾十萬年來對九日俱滅之事耿耿於懷,方才奪神仙的神魂妄想復活九日,幸而被他制服。羲和自覺無言見天庭故舊,便自封神魂於甘淵。
這一番說辭來之前他二人已串好,故而此番說下來很是流利通順,半真半假,只摘去了燭龍。
蚩尤又拿出趕日鞭,張百忍哪裡認識這個,只先收了起來,等著再找資歷老的神仙辨別真假。他推敲了瑤姬和蚩尤的說辭,一時也說不出哪裡不對,便對他二人撫慰的撫慰,嘉獎的嘉獎,此事到他二人這裡,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羲和畢竟昔日天後,她此番行為,玉帝也不好昭告三界,只日神那裡,少不得要告知一二。這個告知一二的重任,便交給了蚩尤。
蚩尤要去見日神,瑤姬便表示不奉陪了。
「我同嫦娥也有過幾面之緣,如今便要去盡一盡這幾面之緣的道義。」瑤姬正義凜然,她每次做事找理由,都能說出一番開天闢地一般的大道理。
瑤姬便去看望嫦娥,而蚩尤便奉旨去了日神殿。
日神殿里,白衣的神君在教青衣的女神每日哪一刻,哪片區域給多少光亮,哪片區域給多少溫度這等細枝末節之事。
女妭一抬頭,便見蚩尤兩袖鼓著清風輕袍緩帶踏入日神殿。
「我現在來,可是來的不是時候?」蚩尤問。
日神便起身道:「沒有沒有,正是時候。」
女妭側身不語,蚩尤便開門見山道:「玄暉神君,此番我來,卻有一事告知。」
日神便愣了愣,等著他再開口。蚩尤看了一眼女妭,日神尚還未反應過來,女妭卻明白此事自己不方便聽。
她很知機地告了退。她想著方才那一眼,蚩尤看她,便同看天庭的任何一個不熟的仙子沒什麼區別。
當年鹿吳山初遇,她被一頭成年的蠱雕追殺,幸而被蚩尤所救。那時蚩尤還不是戰神,她也還只是個毛丫頭片子,兩人合力打跑了蠱雕,他還誇她小小年紀勇氣可嘉。
黃帝的女兒不好當,她從來不敢不勇敢。她同蚩尤也算共同經歷過幾回生死,也曾有些過命的交情,卻終究只能是這樣了。
「弟子已遵師命請了西王母上天庭來,只是西王母太過偏袒她。」張百忍忍不住自辯了一句。
「能避過無量劫的神仙都頗有些傲氣,當初也是怕你難以服眾,是以才想藉助西王母的聲名。要說她這番裁決也算不得偏袒。倒是有了巫山神女這一鬧,她掌天地刑法才更名正言順。」老者說到此,又道:「楊回此人,既然願來天庭,自然不只是來當個有名無實的王母的。」
楊回乃西王母姓名,她是盤古同太元聖母之女,她尚在太元聖母腹中時盤古大神便因開天闢地力竭而死,后太元聖母生下她,也追隨盤古大神而去。西王母便指楊為姓,自稱楊回。只是如今三界眾生都稱她一聲娘娘,久而久之,楊回之名便也少有人知。
「是弟子讓師尊失望了。」張百忍羞慚道。
「此事也是為你提個醒,萬不可小覷上古神族。如今雖然神族凋敝,但渡劫存世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硬角色,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老者淡淡道。
「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神族不好相與,在上古時便經常打來打去至生靈塗炭。如今三皇雖已不在,三皇後裔卻還在,羲皇和炎帝之女如今都位列一方山水之君,黃帝之女一直被放逐也不太像話。」
「旱神所居不雨,民不聊生,不知封於哪處合適,還請師尊指教。」玉帝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老者所說的黃帝之女是哪位尊神。
「哪處都不合適,便放在天宮。封她作光明女神,居日神之下。」老者想了想道。
天宮當年連十個太陽都放得下,更何況區區一個旱神。
「水火之勢,此消彼長。旱神避居赤水之北多年,炎帝一系臣屬又居高位,是以巫山神女能這樣張狂。待旱神到了天宮,再提拔一些黃帝當年的臣僚,彼此有所掣肘,便無人敢逾矩。」
「另外,天條也要快些整理出來,神仙雖然逍遙,但也應有約束,不然,這三界便要大亂了。」
「是。弟子遵命。」
與此同時,蚩尤在同祝融弈棋。蚩尤和祝融雖同在炎帝手下習的兵法,棋路卻大相徑庭。蚩尤下棋大開大合,大巧不工,蚩尤則嚴縝多思,布局精密。兩人手上下著棋,嘴上也不閑著。
「玉帝此次怕是要怨怪上瑤姬殿下了。」祝融手持黑子,看著盤中棋局,蹙眉道。
「瑤姬行事這樣張狂,不被玉帝恨上都不行。」蚩尤拋著手中棋子,有些不認同地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