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夏夏失蹤了!
是啊,七月本來就是夏衍商派到她身邊的眼線,安知夏又怎麼能夠奢望七月會幫著她。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安知夏鬱悶的看著窗外。
到底是什麼事,夏衍商非要這樣對付安在生呢?
趁著晚上七月不在,安知夏換了衣服,獨自的溜了出去。
打電話給王嬸,王嬸告訴安知夏,夏衍商並沒有回家。
也不知道為什麼,安知夏總覺得夏衍商應該是在寒苑。
打了一輛車,趕到寒苑,一樣陰森恐怖的環境,讓安知夏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她邁著小步,小心翼翼的朝著別墅走去,夜晚的風很涼,吹在她的身上,更加增添了恐怖的氛圍,她嚇得抱住雙臂,卻不依不饒的走了過去。
房門沒有關,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沒有開燈。
按照記憶,安知夏摸索著慢慢的走上樓,實在看不清的時候,她摸出手機,藉助著手機微弱的光線走到二樓,然後……到了上次她看見的那個房間。
「來了?」
留了一條縫隙的房門。裡面黑得看不見任何事物,卻陰冷的飄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安知夏一聽,就知道是夏衍商。
她用力的咬了咬唇瓣,輕輕的推開門走進去。
忽然,從黑暗中伸出一隻大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臂,瞬間用力,將她狠狠的摔在了床上。
安知夏疼得悶哼一聲,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耳邊傳來一道凌厲的風聲,下一秒,一個東西抽在她的身上,全身都跟著顫抖了一下,她疼得大叫了一聲。
「啊……」
黑暗中,夏衍商似乎冷冷的笑了一聲,嘲諷的冷笑充斥在血腥味的空氣中,更顯得陰森恐怖,「怎麼,還沒習慣?」
習慣?
安知夏立刻明白夏衍商估計是把她當成安小年了,剛要出聲,耳邊風聲再次傳來,陰狠恐怖,就像是死神手裡的長鞭一樣,狠狠的抽在了安知夏的身上。
「夏衍商!」
安知夏疼得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狠狠的咬著牙,「是我!」
男人怔了一下,忽然「啪」的一聲,房間的燈亮了,刺眼的光芒照得安知夏的眼睛一疼,立刻閉上了眼睛。
待眼睛適應了光亮,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夏衍商站在床邊,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冷冷的看著她。
安知夏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眼剛才被抽的地方,衣服都裂開了,她伸手拉了拉破碎的衣服,然後低著頭,不敢看夏衍商的眼睛。
「我來,是想求你一件事。」她的聲音低低的,讓人聽了莫名心疼。
夏衍商把手裡的東西扔在一邊,走到對面的沙發邊坐下,抽了一支煙出來,叼在嘴邊點燃。
安知夏看著他抽了一口煙,吐出的煙圈將他的臉龐拉得模糊,那樣吞雲吐霧的模樣,偏偏有一股矜貴的氣勢,讓人不敢靠近。
「關於安在生。」
這句話夏衍商說的很平淡,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安知夏覺得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夏衍商開口,斟酌了一下,她搖搖頭,「我是想求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爸爸。」
「為什麼?」夏衍商低低的笑了一聲,掀起眼皮冷漠的睨著安知夏,「真的想知道?」
安知夏點點頭,乖乖的坐在床上。
修長的指尖夾著煙湊到唇邊用力的吸了一口煙,他慢慢的把煙圈吐了出來,唇角的弧度愈發狠厲,「你應該知道十年前,我跟我爸媽從外面回來,在高速路上發生車禍的事。」
這件事安知夏就是一輩子都忘不了,她知道這件事時的絕望,特別是看到莫宇笙父母的遺體送回來時,她幾乎崩潰的坐在醫院的太平間里哭了很久很久……
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安知夏的雙手放在身前,慢慢的用力握緊……
夏衍商一瞬不瞬的鎖住安知夏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慢慢的說道,「那場車禍,看似是意外,其實是有人故意為之,而那個人就是安在生。」
「不可能!」安知夏不相信的搖搖頭,身前的雙手用力的攪了起來,「我爸爸跟莫叔叔那麼好的關係,又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不可能,夏衍商,你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夏衍商嘲諷的勾起唇角,「你覺得這樣的事我會弄錯?出事那天,我媽媽用身體護住了我,才讓我沒有被破碎的車窗玻璃劃破脖子,但是那些玻璃劃破了我的臉,我毀容了,當時,我被一個路過的車裡的人救了,就在我剛剛被那個人抱進他車裡的時候,我抬起眼眸,就看見你爸爸的車就停在十米之外,而他,一直注視著這邊的情況。」
那時候是因為圍住出事車輛的人太多,所以安在生並沒有注意到莫宇笙當時被人救了出來,他站在人群外,手裡握著手機,冷漠的看著人群。
就憑安在生和莫宇笙爸爸的關係,如果安在生在事發現場,沒有出手救他們,那就只能證明一點,這場車禍就是他精心策劃的,為的,就是想他們一家人死。
這麼多年了,夏衍商一直重複著做那個夢,安在生提著他父母的頭,陰森森的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笑。
他回來是復仇的,是打算讓安在生血債血償的!
「不!」儘管心裡對那件事有疑問,儘管她的心裡還是覺得夏衍商不會騙她,更不會弄錯,但安知夏還是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不可能的,我爸爸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絕對不可能的。」
夏衍商就知道這件事不管他怎麼說,安知夏都不會相信,有誰會相信一直都很和藹的爸爸是一個壞人呢?
他掏出手機,點開相冊,把裡面的圖片點出來,站起身,走到床邊。把手機放在了安知夏的眼前,「這些都是證據,你爸爸當年謀划那成車禍的證據,我這裡還有司機的口供,你要不要聽一下?」
看著眼前的照片上,那些安在生和司機哥兩好摟肩的動作,還有夏衍商將一個信封放進司機手裡的動作,安知夏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黑暗了。
雖然安在生當時不念父女情分逼著她嫁給夏衍商,但是,在安知夏的心裡,安在生還是一個好爸爸的,她的媽媽去世了那麼多年,雖然許美靜對她不好。可安在生對她還是很好很好的。
「還是不信?」夏衍商坐在安知夏的身邊,斜睨了她一眼,還有一件事,可能你不知道。
即便現實殘忍,但夏衍商還是說出了口,「你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是嗎?」
這件事就算安知夏不回答,夏衍商也知道,他低笑著繼續說下去,「你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呃……?」
安知夏倏然轉過頭,驚慌的看著夏衍商,她知道,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事,准沒有什麼好事。
她咬了咬唇。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許美靜當年跟你媽媽和我媽媽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她一直暗戀我爸爸,可是我爸跟我媽感情很穩定,不管許美靜做出什麼,他們都很好的在一起。」
「那一年,你媽媽懷了你,許美靜卻主動去勾引你爸爸,你爸爸那個人又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很容易就上了鉤,本來這件事你爸爸和許美靜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可是許美靜在你媽媽懷著你七個月大的時候,故意用這件事去刺激你媽媽。結果,你媽媽在跟許美靜爭執下,不幸出了意外,最後醫院抱住了你,而你媽媽……」
安知夏全身都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夏衍商沒說一個字,都像一把劍插進了她的心口,到了現在,她的心已經被萬箭穿心,疼得她連哭都不會了。
夏衍商接著說,「許美靜害死了你媽,跟你爸爸結了婚,但是這樣她還不滿足。她就是愛我爸爸,心裡對我媽恨之入骨,她那個人得不到的,寧願毀掉!」
毀掉……
那也就是說……安知夏劇烈的打了個寒顫,本就陰冷的房間瞬間竄進一股冷空氣,凍得她的牙齒都開始打哆嗦了。
夏衍商看著她這樣的動作,卻沒有伸手摟住她,而是繼續冷冷的看著她,「你爸爸就因為許美靜那個女人挑撥離間,就害死我爸和我媽,夏夏,你說,我該不該找他們報仇?」
報仇?
如果事情真的像夏衍商說的那樣,安知夏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許美靜的狠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卻沒有想到許美靜能夠狠到這個地步!
她好冷,她覺得現在好冷,明明還是夏天,為什麼她卻感覺自己如墜冰窖一般冷?
她搓了搓手臂,失魂落魄的從床上跌下來,然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房間。
夜裡,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剛來時的恐懼在安知夏的心裡還不及她知道事情真相后的心冷。
她看著漫漫長路,空無一人,甚至連一個建築物都沒有,她抬起腳,木訥得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的朝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腳都起泡了,走得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甚至……連黎明的曙光都照射出來了,安知夏才走到了家門口。
安家門口!
站在門口,她看著大門,愣愣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她摸出鑰匙,慢慢的走進去。
打開門,點亮燈,安知夏看見安小年被綁在沙發上,看見她的那一刻,安小年就像看見救星一般的叫了出來,「姐,快救我,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安知夏就像沒看見她,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慢慢的朝著樓上走去。
安小年惱怒的聲音震得整棟別墅都晃了晃,「安知夏,你特么的別走,給我解開繩子,安知夏,安知夏,你給我站住!」
不管安小年叫得再大聲,安知夏都充耳不聞的朝著樓上走去。
不一會兒,樓道里就傳來拖鞋打在地板上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音。緊接著安在生和許美靜穿著睡衣急急忙忙的走下來。
看見安知夏的那一刻,安在生的眼睛突地一亮,燃起了希望的曙光,從樓道上衝下去,抓住安知夏的手,激動的問她,「知夏,你是回來告訴我好消息的嗎?」
好消息?
安知夏歪著頭,迷茫的眼底就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樣,吶吶的張了張嘴,「爸爸,我媽媽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安在生愣了一下。特別是他身邊的許美靜,就像是聽見什麼鬼故事一般,臉頓時從白變到綠色。
安在生抬起手抓住安知夏的手臂,用力的搖了搖,「孩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好端端的問這個?爸爸讓你去求夏衍商的事,到底怎麼樣了?」
「呵……」安知夏愣愣的看著安在生,咧開嘴,傻傻的笑了一下,「爸爸,我問你,你知道我媽媽是怎麼死的嗎?」
「哎呀。你這個死孩子。」許美靜被嚇得不輕,伸手用力的推了安知夏的肩膀一下,皺眉惱怒的看著安知夏,「好好的,你提這個幹什麼?你爸爸問你話呢!」
問話?
哦,是哦,可是安知夏也在問安在生話啊,為什麼安在生問她話,她就必須要回答,她問安在生,安在生就可以不回答?
這樣不公平。
安知夏扁了扁嘴,不高興的轉過身,慢慢的朝著樓下走去。
安在生看著安知夏的背影。總覺得她不對勁,特別不對勁,「美靜,你說知夏……她……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就沖著安知夏剛才問的那個問題,許美靜就知道,安知夏肯定是受了刺激,不知道是誰把當年的事告訴了安知夏……
現在這事……
安知夏從安家出來,腦中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更不知道,現在的她,該何去何從。
她就沿著路,慢慢的走著。慢慢的走著。
「商!」
七月跑進夏衍商的辦公室,雙手撐在桌上,心急如焚的說,「夏夏失蹤了!」
「失蹤了?」夏衍商一下就從座椅上站起來,不相信的看著七月。
七月急得喘了一口大氣,然後心急的說,「是的,失蹤了,你昨晚給我打電話,我就開著車去找夏夏,可是,可是我找了很久的,都沒有想到她。然後今早上我去安家問過,他們說夏夏今早凌晨的時候回了家,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后,就走了。」
「現在……」七月鬱悶的咬咬唇,「現在,就連安家的人也不知道夏夏去哪了。」
「夏夏經常去的地方有沒有去找?還有衛行舟那裡?」
夏衍商涼薄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看著七月的眼神噴出火來。
七月心裡著急,也知道夏衍商著急,他慢慢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搖搖頭,「夏夏經常去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給李靜打電話了,讓李靜幫忙去找。而衛行舟那邊,我已經去找過了,衛行舟明顯不知道這件事,現在……也瘋了似的,滿大街的找夏夏。」
夏衍商放在辦公桌上的手一下握成了拳,眼底忽然暗黑了下來。
他一把抓過車鑰匙,什麼也沒說的,走了。
昨晚,他說了那些事,安知夏肯定受不了,他知道,但是昨晚的時候,他就是怕安知夏會出事。所以才打電話給七月,讓她沿著路去找安知夏,卻沒有想到……
開著車,在市區里轉了很大一圈,夏衍商把安知夏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就是沒有看見安知夏的身影。
轉了很久很久,忽然想起以前,他們住的那片廢舊的別墅區,他開著車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到了那裡,找到了那顆他和安知夏小時候親手種的鳳凰樹。
鳳凰樹早已經不是他走時那麼矮小,十年,鳳凰樹長大了,現在正是鳳凰花開的時節,紅色的花瓣隨著風飄飄墜墜的落下,就像一場花瓣洗禮,將他塵封的往事全部引了出來。
「鳳凰花開,我就回來,等我……」
這是他走的時候,對安知夏說的最後一句話,安知夏等了,等了他十年,把她所有最美好的青春都用在了等待上。
他回來了,卻是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份的回來了。
只是,安知夏等了十年,等來的卻是他這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他沒有帶給她快樂,也沒有帶給她幸福,唯一帶給她的只有痛苦!
看著茂密的鳳凰樹下,除了滿地的紅色花瓣,根本就沒有安知夏的身影,他紅透的眼眶忽然一疼,眼淚順著眼角滾下,他忽然一下跪在地上,低著頭,痛哭出聲。
明明那麼好的青梅竹馬,明明那麼好的安知夏,卻因為他的仇恨,因為他的報復,把這個世界最骯髒的東西帶給了她。
如果……如果他回來,能夠好好的對她,如果他回來,能夠不去解開那些塵封的往事,安知夏是不是就會很幸福,很快樂?
一陣微風拂過,地上的花瓣再次揚了起來,夏衍商眼尖的看見地上留下的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已經被污水浸濕的照片,上面的人影很模糊,可他還是能夠辨認出上面自己的臉……
安知夏來過,她來過這裡!
夏衍商就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的站起來,把這裡里裡外外的找了一遍,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安知夏來這裡時的傷心。他甚至能夠猜想到,她一路走到這裡的絕望和痛徹心扉……
「夏夏,夏夏……」
他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著,可微風繼續吹著,世界繼續絕望著……
最後,夏衍商不得不離開這裡,順著路繼續找安知夏。
「商,你找到夏夏了嗎?」
七月打來電話,焦急的問道。
夏衍商用力的抿緊了唇,他真的很想說他找到了,他真的很想說,安知夏現在就在他的身邊……
可是……
靜默了一會兒,七月已經知道了答案。怏怏的掛了電話。
夏衍商逢人就問,有沒有看見過一個女人,他像路人描述著安知夏的長相,安知夏的穿著,這時候,他才發現,即便十年不見,即便他們之間隔著那麼多仇恨,可安知夏在他腦海里卻依然如十年前一樣,那麼美,那麼單純……
整整一天,所有人都沒有安知夏的消息。
安知夏就像是忽然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夏衍商幾乎派了所有的人力,整個城市的人幾乎都在找一個叫做安知夏的女人。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七天,夏衍商才知道,安知夏是真的失蹤了。
不知道她是不願意麵對他,還是不願意麵對這個城市的所有人。
她就這樣失蹤了……
「夏夏……」
七月抬手放在夏衍商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好了,商,別難過了,我相信夏夏只是在跟我們玩捉迷藏,等她玩夠了,就會出來的。」
夏衍商也希望是這樣,可他太清楚安知夏的性格了。她不想見人的時候,任何人都找不到她。
一年以後。
夏衍商整個人就像老了十歲一般,坐在辦公室里,一頭的銀髮,手指在網站上繼續粘貼著尋人啟事。
忽然一條山春支教的新聞印入他的眼帘。
照片上的那個女人,穿著一身很普通的T恤衫,長長的頭髮在腦後扎了一個馬尾,既陽光,又富有朝氣。
夏衍商的眼睛忽然睜大,緊緊的盯著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忽然,他站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商!」七月拉住他,「你幹什麼去?」
夏衍商眼睛里的興奮就像一簇熊熊燃燒的小火苗一樣。七月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夏衍商了。
「我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
「呃……?」七月愣了一下,「誰?」
忽然反應過來,七月也跟著激動起來,「真的嗎?」
夏衍商點點頭,用力的推掉七月的手,「我現在就去找她,七月,公司找給你了!」
不管外面的人是否快樂幸福,安在生坐在監牢里,都覺得暗無天日。
他的身體現在很不好,陰暗潮濕的環境,讓他患上了嚴重的風濕,每天都痛得死去活來的,而更讓他痛苦的是,許美靜在他被判十年有期徒刑的時候,第二天就跟他離婚了……
而安小年……卻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安知夏失蹤了,老婆沒了,安小年這個女兒也沒有了,從他進來這裡開始,就沒有一個人來看過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