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報恩報仇
江簡來愣了片刻,真的只有片刻,他便迅速的脫光了身上繁複華麗的喜服。
速度快的讓秦良玉甚至來不及反應,一臉懵然的看著他光溜溜的鑽進了被子里。
江簡來甚至還朝她拋了個媚眼,「山賊,快來搶民女啊!」
有這麼主動的民女嗎?到底誰才是山賊啊?
秦良玉不甘示弱,蹬了鞋子,爬到他身上去,把他壓在身下。
「然……然後呢?」
江簡來眼眸深深的笑看她,「開始掠奪吧。」
秦良玉如遭雷擊,「怎……怎麼做?」
「我教你。」
他翻身上來,手腳麻利的剝去她的衣服,將她吃干抹凈……
窗外偷聽的鈴鐺險些綳不住笑出聲來。
竹青嚇得連忙捂上她的嘴,把她帶離了新房院子。
「被莊主發現,咱們就死定了!」
「夫人也太有想法了……哈哈哈,她怎麼想到要扮山賊,以報當年之仇的?」鈴鐺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竹青卻忽然安靜下來,定定看她,「鈴鐺,這個遊戲,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鈴鐺怔了一下,當即臉上一紅,抬手在他腦袋上一拳砸了下去,「你個流氓!」
她縱身而去。
竹青抱著腦袋,委屈哭嚎,「我怎麼流氓了?我什麼也沒說啊?」
……
國師府大喜,盛大的流水席擺了整整三天,從早到晚,廚房的火不熄,廚子們三班倒,各色各樣的珍饈美味,當真是流水一樣的送到前院去。
就連王青一行,都有幸來嘗了嘗這不可多得的美味盛宴。
三天的流水席結束之後。大陳又發生了一件讓人始料不及的大事。
聖上宣布退位,他要退居太上皇,讓太子殿下榮登大寶。
「父皇不可,兒臣尚不足矣擔此大任。」太子殿下和群臣都跪在聖上的寢殿外,求聖上收回成命。
聖上卻是鐵了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朕是國君,豈能出爾反爾?」
太子和群臣跪了一日一夜。
幸而有靈泉水供應著,讓大臣么渴了能喝上一口,潤潤嗓子。
不然以那些大臣的年紀,沒跪到聖上回心轉意。他們就先一命歸西了。
「朕不會回心轉意的,你們都回去吧,該幹什麼幹什麼,朕也該搬離此宮了!」聖上態度堅決。
但也不能任憑太子和大臣們這麼跪下去。
聖上終於單獨召見了太子。
太子入得大殿,發現這裡與以前有所不同。
仍舊是他給聖上唱歌時候那寢殿,可是寢殿里的許多富麗堂皇的飾品擺件都沒有了。
就連那華麗的讓人眼目生光的帘子都被拆去,換了素色的紗帳。
「父皇……」
「你監國已有半年多了,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朕一直在觀察你。你做的很好,能聽得進勸誡,也有謙卑好學之心。」聖上拉了太子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就好像尋常父子說話那樣。
「兒臣還不成熟,許多事情不知該怎麼處理。」太子緩聲說。
「身為一個君王,海納百川,戒驕戒躁的胸襟氣魄比什麼都重要。甚至比英明神武更重要!」聖上說完嘆了口氣,「朕年輕的時候,常常把這話寫下來,提醒自己。可年事越高,人反而越發驕傲。」
聖上摸了摸太子的頭。
「你比朕做得好。」
太子連連搖頭。
「朕該退下來,好好修身養性了。」聖上道,「那一日。朕無意中聽太傅與你講,人若要求的長壽,放下很重要,心裡的負擔輕了,自然就能走的更長久。」
太子連連點頭。
「我兒孝順,難道不想讓為父放下這一國的重擔,好多活兩年嗎?」聖上笑眯眯的問。
太子一愣,這話他沒法兒接啊?說想,還是不想?
「你放心,朕於此時傳位與你,也是有考慮的。」聖上意味深長的說,「國師與太傅,已經結百年之好,朕若是不禪位與你,他們必然很快就要啟程離京。可是,朕希望他們能多輔佐你兩年,能多陪伴你一些時間。」
太子聞言一怔,「先生還是要走嗎?」
他語氣里是濃濃的不舍,縱然知道一些事情無法改變。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總要獨當一面。但朕希望,再晚一些。所以朕如今禪位與你。太傅到底是心軟的,她定不忍撇下你,你好生求她,她會為你多留兩年的。」聖上說道,「莫看都是國師當家做主,可從眼睛里就不難看出,國師是把太傅疼進骨子裡的,太傅不願走,他自然也會留下。」
太子連連點頭,父皇把一切都為他考慮周到了,他再推拒,就不是謙虛,是不孝了。
太子答應登基,群臣不過是跟著太子向太上皇表明挽留的態度,既然人家父子兩個都已經商量好了,自然他們也就不用跟著在這兒跪著受罪了。
雖有靈泉水救命,但跪著也是挺累。
大臣們歡歡喜喜的各回家去。
聖上沒出兩日,便搬出了昭陽殿,和皇後娘娘一起搬去了太極宮。
後宮也一下子冷清起來。
太子的登基大典還未行,但實質上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有一道程序未完成而已。
他已經龍袍加身,從東宮入主金殿。
禮部和戶部花鳥使都忙碌起來,不是翻查官宦之家,可以選入宮中為妃的姑娘,就是在民間尋找德才兼備的女孩子。
四皇子眼睜睜看著事情以措手不及的速度,發展成如今這模樣,恨得牙根痒痒。
按說,他送去衛國的信早該送到了,為何至今衛國國君毫無反應呢?
難道是他料錯了?衛國國君根本就沒有上鉤?對靈泉水並無興趣?
四皇子越發煩躁,夜裡常常輾轉難眠,他只好借酒澆愁,恍恍惚惚的讓酒精麻痹了自己,才能睡個好覺。
這夜裡,他正獨自坐在院中涼亭之下,看著天上一輪明月。兀自喝酒。
忽而有侍從道,「爺,有訪客。」
「這是什麼時辰了,這會兒來什麼訪客?不見!」四皇子懶懶道。
侍從要走。
四皇子忽而又喚住他,「等等,反正我也睡不著,問問他是誰。」
侍從問了,前來回話,「說是遠方來的客商,做大買賣的。」
「大買賣?呵,買賣做到皇子府上來了……」四皇子冷哼一聲。忽而一個激靈,醒過酒來,「去,請他花廳里坐,我這就來。」
侍者連忙領命而去。
四皇子又換了一身沒有酒氣的衣裳,這才往花廳里去。
只盼著他沒有猜錯,那人果然是做「大買賣」的才好!
來的人是衛國的王青,以及貼身保護他的侍衛。
四皇子一看到王青,看到那比大陳百姓高壯許多的身形,他立時笑了,「終於等到了。」
王青善言辭。很快把四皇子恭維的飄飄欲仙。
「聽聞當今新帝曾經不過是個傻子,而四皇子才是有雄才大略,英明過人,眾望所歸的帝王之選。」王青眯眼笑道,「是太上皇年紀大了,糊塗了吧?」
四皇子重重的哼了一聲。
「四皇子放心,您的誠意,我衛國國君已經看到了。我國君最是欣賞英雄豪傑,他定當會助四皇子一臂之力。」王青道,「到四皇子功成之時,只消割讓濟陽郡等幾座城池與我衛國即可。」
「衛國國君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四皇子不滿哼道。「我信上說的很清楚,日後可年年送靈泉水給衛國,沒說要割讓濟陽郡吧?」
王青呵呵一笑,「大陳幅員遼闊,且水土極好,能有濟陽郡的靈泉水,說不得還有更好的靈泉呢!等四皇子奪得皇位,還不整個大陳都是四皇子的?您叫人遍尋大陳過境,難道會找不到更好的靈泉?」
「為了一個靈泉,拒絕一個強國的幫助,這可不是明智之舉。四皇子說呢?」
王青這帶著恭維的話,讓四皇子有些輕飄飄的。
他細想,覺得也是。江簡來算什麼?他上頭還有仙師呢!
不過是仙師從不染世俗,在江簡來行刺以前,沒有人知道他罷了,仙師住的地方,豈能沒有比靈泉水更神奇的東西?
四皇子心頭髮熱,等他奪得了地位,整個大陳都是他的,仙師住的地方,難道就不是他的?拿下了秦良玉、江簡來。還怕找不到仙師修鍊之處?
酒精和恭維,已經讓四皇子心潮澎湃的不知什麼是畏懼了。
「好,王大人說的有理!」四皇子親昵的拍著王青的肩頭,卻沒有看到王青嘴角的冷笑。
四皇子又拉王青一起喝酒,酒醉之後,他說了許多狂妄之語。
「等吾登基,定要把她奪入後宮!江山與美人,都是朕的!哈哈哈……」
王青酒量極好,一直笑眯眯的看著四皇子喝得不省人事。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帶著一身酒氣,回到客棧,給衛國國君修書一封。「起兵興四皇子,酒已入腦,空餘色慾,大陳可得!」
衛國的胃口可是大得很,區區一個濟陽郡,焉能讓他們滿足?
只割讓濟陽郡等幾個小郡縣?王青冷笑,四皇子當打發要飯的不成?
太子還未行登基大典,但已有皇帝實質,他料想的到還有兄弟在惦記這他的皇位。
仍在朝堂的四皇子不甘心,被幽禁的離宮的八皇子也未必甘心。
他照著父皇交代的話,去求了秦良玉,「先生一定不忍心撇下如今還不成熟的學生。沒有先生和國師的幫扶,學生不能治理好大陳。」
太子殿下語氣平靜,沒有過分的卑微,卻也處處透著敬意。
老皇帝在其他事情上糊塗,但看人這件事兒上,他倒是清楚。
他看出秦良玉是心軟之人,又特別疼惜她這個學生。
江簡來提了幾次離開鹿邑,秦良玉都沒有正面回復。
這日晚飯,他又提及,「玉兒想去哪裡玩兒?去江南還是北國?或者之間去異國他鄉看看。」
他語氣輕鬆,眸中卻是亮堂堂的。
秦良玉深深看他一眼,實在不忍熄滅他眸中的華彩,卻又不得不說實話,「簡來,我總覺得,如今還不是離開的時候。梅佳氏的宅院已經解了封,也重新修葺了,叫我阿娘住了進去。可我舅舅們還沒回來,案子已明,卻也還未真正定案……」
江簡來輕笑出聲,「你知道,如今有太子當政,當年的冤屈定然能得到洗清,梅佳氏也能漸漸復起。你真正擔心的,不是梅佳氏。」
秦良玉被他一下子拆穿,臉上微微有些紅熱。
「你擔心的是太子殿下。」江簡來看著她的眼睛道。
秦良玉羞赧一笑,「什麼都瞞不住你。」
江簡來伸手把她抱進懷裡,「既然知道瞞不住,何必費這力氣,直接與我說實話不好么?連我都不能說實話,這實話你留著跟誰說?」
秦良玉連忙點頭。
江簡來揉了揉她的頭頂,把她一絲不苟的髮髻,揉的十分凌亂。
他像是惡趣味一般,總是喜歡在兩個人的時候這麼做。
他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你自打醫治好了太子的『傻病』,一半將他當學生,一半將他當孩子了吧?哪有母親忍心離開自己還未長大的孩子?」
秦良玉臉上一紅,有種被看穿的窘迫。
其實太子年長她十多歲,她這心態說出來,真怕他嘲笑。
「那就等等吧,等梅佳氏的人,回到鹿邑以後再說。」江簡來說道。
梅佳氏的人,自打當年謀反之案重新調查那時候,聖上就已經下令招他們回鹿邑了。
可他們一行中。不少人身體太弱,路上不斷有人病倒。
所以一路走走停停,單是停下來養病,就斷斷續續的有七八個月之久。
以至於連秦良玉和江簡來的婚禮,梅佳氏的人都沒能參與。
秦良玉從梅佳氏的大宅子里出嫁,可為她送嫁的卻不是梅佳氏的人。
皇城司女官默楠,此時正站在梅佳氏門外。
她舉頭望著梅佳氏的門匾,當年那門匾被人拆下,砸在地上,被人踐踏了許多腳印上去。漂亮的金字,都被踩的失去了光彩……
回想昔日光景,如今還是會覺得胸悶。
她當年得了大族梅佳氏的舉薦,才得以進了皇家學館。
皇家那學館沒有高官大族的舉薦擔保,即便是天賦異稟,也不可能進得去。
所以,她在心裡一直感激梅佳氏的知遇之恩。
這種感激,一直持續到梅佳氏獲罪謀反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
九族之中,就包括朋友,學生……
她當時也被算在九族之中,她以為自己也要像梅佳氏舉薦的其他學生一樣,被抓走,帶著厚重的枷鎖鐐銬,遊街示眾,被人唾罵,被人砸臭雞蛋的時候。
年紀輕輕的八皇子,如神祗一般出現在她面前。
「我舉薦你入皇城司,讓你免了牢獄流放之苦,」八皇子笑眯眯的對她說,「哦,不對,男丁流放,女眷是要被賣入青樓的。」
當年年少的她,大驚失色。青樓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她沒有見過,也絕對聽說過。
她連連搖頭,「求八皇子救我。」
「吾來,就是為救你而來。梅佳氏所犯的,乃是謀反的大罪。為人臣子,不忠乃是不可原諒的。但我知道,你不會像梅佳氏一樣,心懷不忠的,對么?」八皇子笑的很和煦。
年少的默楠連連點頭,「小女子別無長處,唯一顆心忠誠耿直。」
八皇子連連點頭。
那時候比她還小上幾歲的八皇子,在她眼中,恍如能撐起坍塌天幕的天神一般。
他果真如承諾的一樣,讓她沒有被帶走。
梅佳氏的人極其牽連之人,被遊街示眾的時候,她甚至就在人群里觀看。
當時,她心裡是輕鬆的,是懷著對八皇子無比感激之情的。
時隔多年……如今真相大白。
默楠又看了一眼梅佳氏重新掛起的匾額,那是御賜的金匾,在陽光下金燦燦,熠熠生輝。
調查梅佳氏的案子。她也有參與。
當明白真相,明白一個家族背負著那樣的冤屈,遭受了那樣的迫害,她心裡有痛惜,也有恨。
這一切,都是惠妃,惠妃的娘家,以及……以及她當時覺得年幼純善的八皇子所策劃的。
默楠握緊了拳頭,她往宮中而去。
今晚是她決議在鹿邑當值的最後一晚了。
她來到冷宮門前,聽到裡頭有女人尖利的高喊,「晚膳怎麼還沒送來?想要餓死本宮嗎?告訴你們,我皇兒必定能登得大寶,到時候,本宮就是太後娘娘!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
默楠輕輕嘆了口氣,她當初怎麼會覺得惠妃娘娘和善呢?
默楠邁步進冷宮。
這裡被傳為宮中最不祥的地方,除了在這裡當值的奴才,沒人願意往這邊來。
「這位大人是?」當值的奴才見了她,卻也不認得她是誰。
默楠亮出腰牌。
「原來是皇城司的大人,大人有禮!大人有禮!」宮人慌忙行禮退讓。
默楠暢通無阻的來到正在叫囂那女人門前。
昔日高高在上的惠妃娘娘,如今衣衫殘破,髮髻凌亂。她原本最喜歡的就是金燦燦的步搖。金鑲寶石的發簪。
可如今,她頭上禿禿的,只有一根雕琢粗糙的雞翅木簪子。
「惠妃娘娘。」默楠沉沉開口,「夢該醒了。」
惠妃娘娘眯眼向她看過來,看了一陣子之後,仍舊沒想起她是誰,只認出她一身衣裳,應出自皇城司,「皇城司的女官?」
「原來惠妃娘娘不記得我了。」
「本宮每日見過的人那麼多,貴人多忘事,你給本宮請過安?」惠妃瞥了她一眼。
「何止是請過安呢?我就差把惠妃娘娘的像擺在家裡燒香祭拜了。」默楠冷笑說道。
這話陰陽怪氣的。讓惠妃娘娘心裡沒底,「你……什麼意思?」
「梅佳氏當年獲罪之時,我得了八皇子的恩惠。但當時八皇子年少,並無實權,所以應該說,我是得了惠妃娘娘的恩惠,才得以保全,不受牽連。」默楠說道。
惠妃娘娘笑了一聲,「那你如今是來謝恩,還是來報恩的?」
默楠哼哼笑了一陣子,「我自然是來報恩了。我效忠八皇子這麼多年,將皇城司得來的消息,將大臣們的把柄送進八皇子手中,讓他可以拿著皇城司的消息去結黨大臣……這麼多年,我對梅佳氏當年的知遇之恩,忘得不剩下什麼……正是因為惠妃娘娘和八皇子的好計謀,讓我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惠妃娘娘的臉色一變再變。
「唉,做忘恩負義之人時間久了,似乎都不知道該如何報恩了呢……」默楠搖頭嘆氣。
惠妃娘娘臉色驚疑不定,「你究竟想做什麼?」
默楠微微抬頭,瞧見宮人終於端著惠妃娘娘催了許久的晚飯而來。
她伸手攔住宮人。「喲,冷宮裡的伙食還不錯嘛?有湯有菜,兩葷兩素?」
宮人連忙頷首,「是,這是惠妃娘娘的特例,旁人是沒有的。」
啪的一聲。
默楠揮手打翻了漆盤裡的飯菜,湯湯水水的,立時流了一地。
惠妃娘娘豁然起身,她是真餓極了,臉都發了白,「放肆!」
默楠冷笑。「惠妃娘娘問我是來做什麼的?我來是告訴你,不用做你的春秋美夢了,是時候醒醒了,八皇子已經被圈禁在離宮!他這輩子都翻身無望了!你也必然老死在冷宮之中!」
惠妃娘娘臉色黑沉如鐵,「那不可能!」
「哦,對,是不可能。」默楠笑了笑,「當今聖上如果仁愛寬厚,可能還容得下八皇子與惠妃娘娘老死,若是聖上一時生了氣,一碗毒藥。就能叫你們死的無聲無息。」
默楠學著八皇子平日里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把惠妃娘娘氣得幾乎喘不上氣,她捂著心口,胸腔里呼哧呼哧的似乎異常難受。
「所以,你明白了吧?天道輪迴,善惡有報!你的報應來了!你徹底的失敗了!你斗得過人,鬥不過天道!你會死的很慘!就如同你當年所害的梅佳氏那麼慘!人會忘,天不會忘!他比報償!」默楠聲色俱厲的說完。
忽然一道閃電,喀嚓劃過天幕。
黑沉沉的天空被照得雪亮。
逆光而站的默楠,像是前來審判的閻羅。
惠妃娘娘嚇得委頓在地。
轟隆隆的悶雷,像巨石滾過頭頂。
惠妃娘娘驚叫一聲,抱住自己的腦袋。
「日後惠妃娘娘的飯菜不必有特例,若是叫皇城司發現,你們格外照顧……」默楠笑著冷哼一聲。
宮人臉上冒出冷汗,「不敢……絕不敢了。」
默楠背著手,闊步走出冷宮。
又是「喀嚓」一聲,電光間宮宇照的雪亮。
「嘩啦」
猝不及防的大雨,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默楠輕嘆一聲,是離開的時候了。
她向皇城司總指揮使遞了辭呈。
默楠在皇城司的表現一向不錯,沒有女孩子的嬌弱,堅強果決,且比男人心思縝密。
「本座想好好培養你的,本座十分器重你。離開皇城司,你還想去哪裡?」總指揮使親自挽留。
皇城司是個好地方,若是得總指揮使器重,日後飛黃騰達前途無量。
這些默楠都知道,可她不想在這個讓她內心不安的地方再留下去了。